汪波老師筆下 “老昆明人· 洗澡回憶錄”

今天星期一

忙碌 奔波 操勞 焦慮

一週當中

我最不喜歡的一天

就數星期一

必須用好玩的文字

來抵消一點疲倦

我來推薦一篇有趣的文章吧

汪波老師筆下的

“老昆明人洗澡回憶錄”

上了年紀的，讀起來或許有所共鳴

小年輕讀一讀，也很好玩

01

很久以前，洗澡是一件大事

如果不是那種天生就不愛洗澡的人，城市裡的我們現在應該不會有洗澡方面的困擾了吧，每家每戶都有衛生間，遍街遍巷的水療桑拿，想不乾淨都不行。

但在很久很久以前，洗澡可是家裡的大事呢。

很久很久以前在昆明，一般來講，除了單位上有職工澡堂的，週末的上（中）午，每個家庭成員都是要去街上的公共澡堂洗澡的。

洗澡票很便宜，每個人也就一兩毛錢，票上面還粘一塊豆腐乾大小的肥皂送你，孩子多的家庭，父親會把幾塊肥皂捏成一坨，然後再壓扁，這樣擦起來方便些。

02

衣物有專門的保管員管理

衣服是不興用衣櫃鎖的，澡堂子裡的服務員會把每個人脫下的衣褲一層層疊在一起，然後用長竹杆挑著衣領褲腰，掛到離天花板只有十來公分的木掛鉤上，誰是誰的他記得很清楚，洗完出來他又用長竹杆挑下來給你，絕對不會錯。（這項服務還有一個監督功能，就是你必須一絲不掛地展現在服務員面前，讓他知道除了身體外，你不會帶任何衣物去澡堂子裡洗。）

男澡堂的泡池一般都很大，幾十個人泡進去都沒問題；水也很燙，燙到泡在裡面的人都不敢動，因為動了會更燙，而且也讓那些好動的孩子們不至於把泡池當作游泳池。

03

等、搓、擦、洗、衝……

水霧氤氳中，大人們面無表情地泡著，小孩子齜牙咧嘴地泡著，有的小孩熱得受不住想爬起來，被父親一把扯住，順手在背脊上搓兩把，然後說，瞧瞧，那麼髒，還不多泡一下。

設施一般的澡堂在泡池外面會有幾個洗臉檯，在小小的洗臉檯前，在泡池裡泡夠了的大人小孩要用各自的方法完成：等、搓、擦、洗、衝等程式，一個上（中）午的時間，基本上就要耗在澡堂子裡了。

好一點的澡堂配備了淋浴噴頭，不用洗得那麼辛苦，當然，還有擦背服務。通常，只有一家之長的父親可以“享受”這種服務，因為他得先給幾個小孩擦，擦完肯定累了，小孩子力道小，替父親擦不乾淨，所以就不得不“有勞”擦背師傅了。

擦背師傅永遠不講話，擦完背脊，他會嘭地拍一下手中的毛巾，被擦的人就知道OK了。

04

點一支菸，最愜意的時光莫過如此

洗乾淨出來，澡堂子裡有靠床可供休息，躺在鋪著雪白毛巾的靠床上，該是大人們最愜意的時光了，點上一隻大重九或者紅塔山，修腳師傅走到面前，也是一句話不說，點頭搖頭他就知道你想不想修你那隻爛腳。

躺下來，經濟寬裕的人會點一杯加了牛奶的咖啡，先給小孩子嘗一口，小孩子嫌苦，大人就心安理得地細啜慢品起來；經常，也會遇到熟人，抬著白瓷咖啡杯，相互寒暄、遞煙，然後閒聊幾句，也成為當時的一種社交 。

時間差不多快到飯點兒了，換上隨身帶去的乾淨衣服，容光煥發地從澡堂子裡出來，對兒子說一句：你媽真是磨得。

05

端午節安康

這個時候

一頓令人垂涎的

滇味館子裡的午（晚）餐

已經在父親的心理醞釀著了

更何況

父親還在想

今天是端午

一定會路過

翠湖邊唯一的那個大賓館

他們家好吃的粽子

可是限量供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