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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城低等“堡城”蝶變冬奧城,張家口何以“破圈”

由 光明網 發表于 旅遊2022-02-22
簡介1644年明清易代,清廷建立了草原統治體系,張家口區域防衛作用減弱,貿易需求大增,清廷於是在西境門以西100米長城上開出一座大門,拱門長13米、寬9米、高12米,應是其比西境門大,稱大境門,西境門後來被稱為小境門

長城主要分佈在哪幾個地方

長城低等“堡城”蝶變冬奧城,張家口何以“破圈”

本報記者王文華

張家口如今舉世矚目。

第24屆冬季奧運會正在北京和張家口精彩進行。

申辦冬奧會之前,張家口少有機會與北京相提並論。這片緊鄰北京的區域開發很早,但張家口之名見諸史冊是在明代。市區起始地張家口堡建於1429年,當時北京是明王朝京師,張家口只是漫漫長城線上一個最低等級的堡寨,屬宣府鎮(治所在今張家口市宣化區)管轄。

宣府鎮是明代9個邊防重鎮之一,據《中國長城志》記載,這個鎮分8路,共有堡寨75個,分為鎮城、路城、衛城、所城、堡城5個等級,張家口是堡城。

明長城沿線堡城數以百計,如今,許多已成為鄉鎮以至村莊所在,很少引起關注。張家口,一個普通的堡城,卻從萬里長城線上脫穎而出,和北京一起成為冬奧城。

張家口何以“破圈”?

燕山雪花大如席

張家口能成為冬奧城,自然是因為有得天獨厚的冰雪資源。李白詩云:“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臺。”

軒轅臺在張家口市境內,距奧運會張家口崇禮賽區不太遠。記者1月中旬走訪崇禮時,剛下過雪,奧運村邊太子城遺址上,積雪沒過鞋面。不過,李白的《北風行》作於752年,當時距建張家口堡還有600多年。

這一區域原本不叫張家口。

金庸《射鵰英雄傳》中,郭靖和黃蓉初識於張家口,說“張家口是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煙稠密,市肆繁盛”,郭靖“從未到過這般大城市”,這屬小說家言。書中表述,郭靖離開大漠經張家口去中都北京,是在成吉思汗登基之後,這一事件發生在1206年,那時還沒有一個叫作張家口的城市,金中都也不稱北京。

文學作品不必拘於史實,或是為便於讀者理解,金庸使用了後世才出現的地名,但他所寫郭靖行進線路有史可依。“南口位於北京灣的西北角,沿著這條通往西北方向的古道,可以到達張家口以北的山地的最北端,也就是蒙古高原的邊緣。”(侯仁之《北平歷史地理》)。

這條經南口、居庸關、張家口通往蒙古高原的道路,自古以來就是北京去往西北方向的主要通道,考古發現可追溯到石器時代。“通過出土文物史料分佈、發展順序及其內涵之間的交觸關係,說明‘北京人’及張家口壩上、壩下早已有人沿著桑乾河、洋河河谷和壩上草原的人行山路,往來於今山西境和內蒙古草原。”(《張家口地區公路誌》)

千百年裡,這條後來曾被稱為居庸關大道的線路,由人行小路變成牛馬可行的馱運路,又被改造成車行路、公路、高速公路。鞋在變、車在變、路在變,路邊的情況也在變。

2021年12月北京市文物局釋出訊息稱,房山琉璃河遺址西周墓發現青銅卣上有“墉燕”銘文,“墉”指築城,這實證了北京3000多年的建城史。北京第一個城是燕國薊城,其西北方向有上谷郡,治所為沮陽,故址在今懷來境內官廳水庫南岸。1964年,沮陽故址曾出土過燕國刀幣、秦半兩和漢五株。從春秋到秦漢,沮陽一直是張家口區域主要城市。

漢代上谷是與匈奴對抗的前線,拱衛薊城。西漢共211年,上谷有戰事的年份達100多年。東漢時上谷郡領8城,沮陽是治所。除軍事屏障作用外,沮陽在經濟、貿易、交通等方面都對薊城有輔助作用。

譚其驤主編《中國歷史地圖集》中,西晉時上谷郡的治所標在今官廳水庫南岸,但沮陽故址尚未發現漢代以後的遺物,那時這古城或已衰落。唐代在這一帶設媯州,防衛契丹和奚。李白到幽州時安祿山正主持北方軍事,窮兵黷武。《北風行》以陣亡將士妻子的悲怮表達對戰爭的譴責。“黃河捧土尚可塞,北風雨雪恨難裁。”戰亂之中,命同草芥,血流成河,飛雪不是飄揚的浪漫,是難盡的哀傷。

五代以後,遼、金、元先後擁有今北京和張家口一帶,北京成為都城,張家口區域作為草原與北京的連線地帶,地位日顯,遼在此設歸化州(今宣化),金改歸化為宣德。

在來自草原的統治者心中,北部邊界不在張家口,這裡不是前線,是後花園。遼、金、元均在張家口區域建有行宮,申冬奧成功後,對崇禮太子城進行了考古發掘,證明它是金代行宮。為避開遺址,奧運村位置進行了調整。2019年,太子城遺址列入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現已建成遺址公園。

1125年宋使許亢宗奉使金國,當時燕山府(北京)向北只有居庸關可以行大車,其他或能行馬或只能走人。那些年如騎馬走居庸關大道,應可如郭靖般縱馬疾馳,不過不會途經叫張家口的城市,路過的城市應是宣德。

1220年全真派教主丘處機應成吉思汗詔赴中亞,從山東出發後,先後在中都和宣德居留,次年二月初八從宣德動身,初十在翠屏口住了一晚,第二天上野狐嶺進入大漠。元定都大都(北京)後,這條道是連通大都和上都(正藍旗)四條驛路之一,也是最便通行的一條。

翠屏口是有名的驛站,有見於詩文,“去歲翠屏下,東流看湧波”(元周昂《翠屏口》),湧波指清水河,古道沿河延伸,驛站在河邊。翠屏口具體位置今在何處?尚無確切說法,應在張家口市區,有人說就在張家口堡的位置。

九邊衝要數宣府

位置也是張家口成為冬奧城的重要因素,居庸關外冰雪難超山海關外林海雪原,但毗鄰北京的優勢無可替代。

張家口與北京山水相連、唇齒相依,從沮陽、媯州到宣府,張家口區域一直是北京區域的重要屏障和輔助。

1368年,明軍北伐,元順帝出居庸關大道迴歸大漠,遊牧民族對北京和張家口一帶的經營告一段落。張家口區域成為明廷邊防建設的重點,張家口之名始見於史冊。1392年宣府鎮報戶部黃冊中有“張家口牧地五頃五十畝,可耕地八十八畝。”

張家口之名出現,與明初人口遷徙有關。元末明初戰亂使河北、河南等地人口銳減,山西受戰亂影響少,其人口超過冀豫人口總和,出於軍事和經濟目的,明廷組織山西移民大規模外遷,“問我祖先來何處?山西洪洞大槐樹”。

翠屏口因戰亂泯沒無痕,山西移民使這裡炊煙再起。當地史志記載,明初充實邊防,清水河邊來了“晉間語(山西口音)人”,其中有張姓人“繁齒定居”,於是有了張家口。

明太祖和成祖雄才大略,追亡逐北,蒙古勢力遠遁,張家口一帶壓力不大。宣宗繼位後,草原力量逐漸恢復,為加強防務,1429年修建張家口堡,堡城週四裡餘,城高三丈二尺,東南兩面開門,東名永鎮,南名承恩。此後成化、嘉靖、萬曆等時期都有增修,如1581年修玉皇閣。

玉皇閣建在張家口堡北城牆上,通高12米。1934年,作家冰心登臨寫道:“登之正望見漢城燈火,滿山烽堞,我們以為祀神是假借,而瞭望敵情,是當初建閣的本意。”而今玉皇閣仍可登臨,難見滿山烽堞,高樓遮望眼。

當地人稱張家口堡為堡子裡,屬張家口市橋西區。尚存部分城牆遺蹟和一些明清建築,前些年顯得破敗,近年來進行了整修,在現代都市中彰顯著古意,已成張家口堡景區,也列入了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張家口堡歷史上曾有50多座廟宇,今尚有關帝廟、文昌閣等。張家口堡屬軍堡,建高閣,祀神未必是假借,但兼供瞭望是應有之義,北來烽火是朝廷的心腹之患。

明代萬全都指揮司(治所在宣府鎮,後多被稱為宣府鎮)統轄今張家口大部分割槽域,守衛獨石口、野狐嶺及大同方向通往居庸關及紫荊關道路,是京師主要屏障。清顧祖禹總結這一帶戰爭史後提出,萬全都司南邊保護京師,北邊控制沙漠,如其失守,京師的災禍就不遠了。(《讀史方輿紀要》)

明代從遼東到甘肅設九個邊防重鎮,稱九邊,有“九邊衝要數宣府”之說。1409年,朱棣命鄭亨佩鎮朔大將軍印駐宣府,鄭亨隨朱棣五次北伐,是其重臣。宣化今存鎮朔樓,上有清乾隆皇帝題匾“神京屏翰”。

張家口堡屬野狐嶺方向防線,這一防線屬於外長城(居庸關一帶屬內長城),以萬全右衛為中心,設有8堡,新開口堡、繕房堡、新河口堡在第一線。明代宣府戰事綿綿,僅1538年不到半年時間,蒙古瓦剌部就兩次攻入野狐嶺,後一次在清水河邊遇明軍主力,瓦剌軍中有被掠女子千餘人,見大隊明軍以為獲救,明總兵江桓怯戰不前,瓦剌全軍而走,眾女子“皆南向而哭,聲聞數里”。

這些戰事直接觸及張家口堡的不多,與其不在第一線有關。當然不在第一線的堡城也可能成為焦點,比如東路懷來衛的土木堡,1449年,明英宗在此被蒙古瓦剌部俘虜。之後瓦剌攻居庸關不克,改走紫荊關直逼京師,被兵部尚書于謙指揮明軍擊退。于謙說,居庸關和紫荊關都稱咽喉,有人認為居庸更重要,但外敵攻居庸關難而打紫荊關容易,想要保衛京師,紫荊關不可不防。此言不虛,不過如果宣府平安,居庸關和紫荊關都無危險。

張家口堡不是第一線,也非防線中心,但它的地位不斷提升,因其交通和貿易上的位置舉足輕重。

自古張家口區域既是中原與草原碰撞的焦點也是兩者交流的通道。明代也不例外,雖多戰事,但貿易不斷。隆慶年間張居正主政與韃靼議和,推行互市,宣府互市地點在張家口堡和新開口堡。1613年,為方便貿易,在張家口堡北約5公里處建來遠堡,稱上堡,歸張家口堡管轄,張家口堡稱下堡。之後,上堡與下堡往來密切,相通互連,形成今張家口市區雛形,也逐漸成為這一區域的中心城市。

萬里長城第一門

緊鄰北京是張家口位置優勢的一個方面,另一方面是它處在外長城與北京通往歐亞大陸腹地道路的交會點。

明長城綿延萬里,北京經張家口通往蒙古高原以至西伯利亞的道路更為漫長。遊牧民族和農耕民族衝突不斷,長城因此而出現,但從歷史長河看,合作終究大於對抗,開放終究大於封閉,互利共贏終究大於零和博弈。正緣於此,因防務而生的張家口,終在長城線上開啟大門,由軍堡變成交往交流、互通有無的城市,並因此而興旺發達、超越同儕。

明開設馬市共11處,張家口堡很快成為貿易最多的一處。黃時昉《國史唯疑》中說,張家口本荒涼邊界,開馬市後,緞布買自江南,皮毛賣到湖廣,物豐民安,商賈雲集,如中原城市一般繁榮。明建來遠堡,設營房300間,司稅房24間,兼顧屯兵和貿易,據《萬曆野獲編》記載,不僅宣府鎮,西邊大同、東邊薊遼的貨物都集中到張家口一地,市場上搭滿了帳篷,想找塊地開張,尺寸地沒有幾千錢拿不下來。

為方便商業往來,明在來遠堡西側長城上開了個門。這個門後來沒入土中,2007年地方文物部門進行搶險挖掘使之重見天日。門在來遠堡西50米處,高2。4米,寬1。62米,僅容一輛牛車通行,東西兩面有高牆形成甕城,兩道城門均為千斤閘而不是雙扇門,顯然軍事防備仍是明代宣府鎮的主要使命。或是因處在京師以西,稱西境門。

1644年明清易代,清廷建立了草原統治體系,張家口區域防衛作用減弱,貿易需求大增,清廷於是在西境門以西100米長城上開出一座大門,拱門長13米、寬9米、高12米,應是其比西境門大,稱大境門,西境門後來被稱為小境門。

大境門不設甕城,無城門樓,有“萬里長城第一門”之稱,已成張家口地標。2月3日,冬奧會火炬在大境門進行了傳遞,這裡是張家口賽區5個傳遞點之一。

明長城中稱為口的關隘不少,獨石口、殺虎口、古北口等都很有名,軍事意義、交通位置、歷史地位不亞於甚至高於張家口,今規模、建置均不能與張家口同日而語。

獨石口在明代是宣府鎮北路路城,在清代與張家口同列口北三廳,人口最多時4萬多人,今人口不到當年十分之一,為張家口市赤城縣獨石口鎮。1650年(順治七年)清廷在北疆設立兩大稅關,張家口和殺虎口。殺虎口最盛時有5萬人,今是右玉縣殺虎口村,戶籍人口不足一千。

張家口的興起,與張庫大道和京張鐵路相關。大境門通行後,由此通往庫侖(烏蘭巴托)的張庫大道開始了二百多年的繁盛。張庫大道承續明代茶馬互市,貿易種類、範圍更為廣泛,涉及長江以南到蒙古草原和西伯利亞廣大地區。

那時大境門外,貨物堆積如山,客商成群結隊踏上征程。這路風光無限、風險無限,“飢渴勞病,寇賊蟲狼,日與為伴”(何秋濤《朔方備乘》)。對商旅來說,飛雪無詩意,是滅頂之災,草原人稱“白災”,危害是滅絕性的,需靠有經驗的嚮導帶領著向風口走,風口存不住雪,人畜不被埋,牲口還能刨開淺雪找草吃。(劉振瑛主編《品評張庫大道》)

這些都擋不住商旅的腳步,最紅火時張家口堡票號、商號、洋行有1500多家,如今堡內猶能尋到山西常家商號等商號舊址和十多處歐式、日式建築風格的洋行舊址。堡內開設了金融博物館、口皮博物館等,介紹當年的商業活動。

京張鐵路是中國人自主設計、施工的第一條幹線鐵路,1909年通車,張家口貿易興隆是建路背景之一。大境門北有張家口歷史照片展室,其中有通車時張家口車站的照片,門樓上“張家口車站”下方寫著“KALGAN”,即“卡拉根”,當時張家口的國際通用稱謂,源於蒙語“大門”之意。還有1907年北京-巴黎汽車拉力賽的照片,這是張庫大道通行汽車的開端。1918年張庫公路正式通車,汽運使張庫大道年貿易額達到1。5億兩白銀。

經濟地位提高的同時,張家口行政地位也在提升。1724年設張家口理事同知廳,管理長城以北地帶,這一建置突破了傳統州縣制模式,著意對草原地區進行有效治理。1761年設察哈爾都統,在張家口堡設都統署,統轄察哈爾旗群,為武職從一品。民國後設察哈爾特別區,1928年置察哈爾省。

張家口經濟和行政地位的提升,並不只是此消彼長的區域中心變遷,它意味著草原地區與中原地區經濟、社會和行政管理的進一步融合,意味著對長城內涵的拓展。

大好河山張家口

大境門上匾額有“大好河山”四個顏體大字,為1927年察哈爾特別區都統高維嶽所書。

在長城關口匾額中,這四個字獨樹一幟。山海關“天下第一關”,居庸關和嘉峪關“天下第一雄關”,娘子關“京畿藩屏”,都是講關口的重要。紫荊關“河山帶礪”大致是說即使河如帶山如磨刀石也要國泰民安,算是對關口的期許。“大好河山”的視野超越了關口,有更恢宏的氣韻。

一些介紹將大境門與山海關、嘉峪關、居庸關並列為“長城四大雄關”,這值得商榷。大境門本是為開放交流而生,意不在防守,說它是雄關不適合,與飽經戰火的居庸關等並稱更不合適。它所表達的長城內涵,不是衝突對抗的屏障,而是溝通融合的樞紐。高維嶽人稱儒將,以“大好河山”書寫大境門可謂神來之筆。

“大好河山張家口”是當地人引以為豪的推介語,張家口大地也擔得起這四個字,這裡有草原、山地、河川、盆地多種地貌,雪場海拔、坡度等均達到國際公認優質雪場標準。

大境門外清水河匯入洋河,洋河在懷來與桑乾河匯合形成永定河,永定河是“北京的母親河”。崇禮賽區屬燕山山脈,燕山向西綿延至萬全、懷安,以南進入太行山。晉冀豫八百里太行,主峰為張家口蔚縣小五臺山。

目前,張家口森林覆蓋率達50%,空氣質量保持京津冀地區最優。崇禮區有太舞、雲頂等7家大型滑雪場,區域內雪道總長超過160公里,成為國內高階滑雪聚集區。

漫天飛雪不再帶來哀傷和“白災”,帶來了富足與希望。

江山如此多嬌。成如容易卻艱辛。

張家口的發展並非一路順風,20世紀除戰爭外至少經歷兩次較大波折:二十年代末受國際局勢影響,張庫大道貿易中斷;五十年代初察哈爾省撤銷,省會張家口劃入河北省。

近20多年的發展也受到一些制約,1995年才對外開放,因環保需要關停了不少企業等等。但國家和河北省非常重視這裡的發展,北京市也提供了許多支援。

張家口一直在努力。

近30年記者常到張家口採訪,中秋節、春節都曾在壩上度過,見證了這片土地上的汗水和收穫。比如2000年春風沙肆虐,之後張家口等地開始實施風沙源治理工程,國家投入巨資,當地人付出了許多心血。

張家口壩上地區當時連年大旱,樹木成活不易,經常一年栽樹幾年補種。2003年走訪康保縣時,三年前退耕還林任務還需要補植。時任滿得堂鄉黨委書記的於力在家排行老二,為鼓勵大家澆樹說:“寧可死了於二,也不能死了樹。”

那年見到於力時,他說:“壓力太大了,樹活不了,影響上邊的工作安排,也關係到農民能不能得到補助。十好幾裡外取水只能靠小車拉,甚至手端、肩挑,不下點狠心是幹不好的。”而今康保樹木叢生,可於力看不到了。

人們常讚歎張家口如今的“蝶變”,其實,每一次“化蛹為蝶”都充滿著艱辛和執著。

早先去康保,張化公路從張北元中都遺址中穿過,路邊多土坯房。後來,公路移了出來,建成遺址公園;土坯房變成磚瓦房,又變成樓房。

張北縣城南復建了無窮之門,據《戰國策》記載,公元前475年趙襄子在趙國北部邊界建無窮之門,研究認為位置在張北縣城南野狐嶺上,這裡是趙國國土的盡頭,由此向北,曠野浩渺無垠,門取名無窮,應是通向無窮之意。

古代北京向北有5條主要通道:透過古北口的平岡道、透過喜峰口的盧龍道、透過冷口的無終道、透過山海關的傍海道和透過居庸關到張家口的這條路。這條路可接張庫大道通向西伯利亞直達波羅的海,是其中最長的一條。

崇禮也在這條路邊上,以前從張家口到崇禮也走大境門。而今,崇禮已有多條高速通行,太子城也通了高速,設有服務區,名為“和平驛站”,其中放置了國際奧委會道德委員會主任、前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題寫的“和平”等刻石。

古往今來,在張家口區域,這條從北京通往歐亞大陸腹地的大道上,發生過許多交戰與交流、掠奪與貿易、隔膜與融合,浸過血水、淚水和汗水,經歷艱難、努力和收穫。

2022年,迎來了團結友愛、公平競爭、相互理解的奧林匹克盛會。

“青山一道同雲雨,明月何曾是兩鄉。”近來在張家口行走,常看到5個大字——“一起向未來”,2022年北京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的主題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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