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爾庫瑪麗“活女神”：再見女神

尼泊爾旅行

＂活著，是一場盛大莊嚴的旅行＂

帕坦新任“活女神”庫瑪麗

中國新年期間，帕坦新的活女神庫瑪麗登基，這也是尼泊爾2008年民主化之後帕坦的第三任活女神。

民主化後的第一任帕坦女神以美貌著稱，

在退位後仍然受到關注，英國作家Isabella Tree甚至在新書《活女神》詳細描述了她的退休生活。

尼泊爾民主化後第一任帕坦庫瑪麗放下榮耀，簡陋家中拿起印度吉它。

第二任庫瑪麗家庭則是筆者熟識的朋友，

也是接觸最多的女神，她的父親多次為我帶中國遊客拜會及拍攝提供方便。

第二任帕坦活女神

我曾經在帕坦一年一度的紅觀音雨神大祭上見證過她最榮耀的瞬間——女神高坐於純銀王座之上，尼泊爾總統比迪婭·德維·班達裡俯身低首祈求她點上紅色硃砂痣賜福。

庫瑪麗為尼泊爾總統賜福

“活女神”庫瑪麗傳統起源於古都巴德崗，那是國王為對女神、幼女情慾贖罪的故事，同時具備佛教和印度教元素。雖然在尼泊爾有數個庫瑪麗，但真正具備政治影響力的只有加德滿都、帕坦和巴德崗的庫瑪麗女神，其中以加德滿都活女神為諸神之首，也是通稱的尼泊爾活女神。

庫瑪麗被認為是印度教女神塔萊珠的幼年化身，是王室與王國的守護者。她身著莊嚴華貴的盛裝，額頭上佩戴寶石做的第三隻眼，審視列隊虔誠禮拜的信徒，作為現世神明享有無上榮光。

帕坦新任“活女神”為信眾賜福

“庫瑪麗”一詞在紐瓦麗語（尼泊爾加德滿都谷地原住民語言）中就是處女的意思。

她們必須選自釋迦族（佛祖家族）中的金匠種姓，年齡3至7歲，符合“三十二相，八十種好”——胸型獅子般諧和，小腿如鹿一樣筆直，面板凝脂若奶，眸子燦似星辰……

小女神精心修飾的妝容

即使候選的女孩滿足了身體的所有苛刻要求，她還必須具備女神般的勇氣。

小女孩們會被放置於一個可怕的房間中，裡面有血淋淋被獻祭的水牛，還有婆羅門祭司扮成魔王恐嚇——因為塔萊珠女神是女戰神杜爾加的化身，尼泊爾最盛大的節日德賽節就是為了紀念後者斬首水牛怪摩希沙拯救了正法。女神的地上化身，必然有面對這一切的胸懷。

透過上述考驗的準女神們再指認上任女神的貼身物品，最後選出獲勝者登基。雖然這種做法在歷史上和尼泊爾王室密切相關，但在2008年尼泊爾君主制結束後，活女神作為一種信仰傳統還是被保留下來。

“活女神”已經有模有樣

雖然很多婦女和兒童保護組織強烈譴責這種制度涉嫌虐待幼女。他們認為庫瑪麗被剝奪了童年，從社會被隔離，失去了正常成長的空間。2008年，尼泊爾最高法院裁定活女神享有被教育的權利，現在她們可以接受私人教師的教育，並允許在宮殿中參加考試。

這一任帕坦活女神的父親分外年輕

我曾多次朝覲位於任期末尾的幾位女神，雖然尼泊爾充滿歡聲笑語，但她們普遍顯得厭倦而憂鬱。

年復一年的不能歡笑，對任何孩子來說都是不幸福的事情，即使這個孩子被封為神靈。

截止目前為止，我已經親睹了尼泊爾民主化後所有主要女神的榮耀與黃昏。作為外鄉人，在雪山之國不知道還要經歷多少次這樣的輪迴。

我常常會想，不知道女神們脫去華麗外袍，走出宮殿走下神壇，回到自己簡陋的家中後會不會覺得所有的日子都是大夢一場？

看上去十分憂鬱的小女神

喜馬拉雅山的這邊，正值3月8日女神節。

諸位女神，感恩一直以來的關懷。願您擁有觸手可及的愛，亦有詩和遠方。

世上女神千千萬萬，讀尼泊爾旅行的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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