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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腳冰涼一定是寒嗎?也會是火鬱,學習李士老先生論火鬱發之

由 麻附桂姜2021 發表于 旅遊2022-01-03
簡介一旦氣機鬱遏不達,則出入廢、升降息,陽氣不能循行宣發,失其沖和之性,則鬱而化火,此即“氣有餘便是火”之謂

身熱肢冷屬於什麼

李士懋老先生是第二屆國醫大師,在本科時,有幸聽他當時為研究生講傷寒論,李老是北京中醫藥大學第一批本科生,臨床實習跟趙紹琴、秦伯未等老先生,畢業後於大慶油田總院,積累了大量臨床經驗,精於脈學,臨床常平脈辨證,立方論治,效果很好。

李老師從趙紹琴老先生,趙老臨床上以中醫理論“火鬱發之”指導臨床善用梔子豉湯、升降散治療外感內傷病,李老結合趙老臨床應用及自身的臨床經驗,寫了這篇論“火鬱發之”,對於臨床外感及內科疾病的治療很有幫助。

論“火鬱發之”

“火鬱發之”,首見於《素問·六元正紀大論》。鬱者抑遏之謂,發者發越之意。即火熱之邪被鬱遏於內,當發而越之,以返其本然之性。火鬱非一病之專名,乃是一系列病證的共同病理基礎,囊括的範圍相當廣泛。因火與熱同性,故火鬱又常稱為熱鬱。

一、火鬱的病因病機

鬱火何來?乃陽氣被鬱化而為火。陽氣為人身之正氣,升降出入,循行不已,溫煦五臟六腑,四肢百骸,神明變化所由生焉,乃立命之本。一旦氣機鬱遏不達,則出入廢、升降息,陽氣不能循行宣發,失其沖和之性,則鬱而化火,此即“氣有餘便是火”之謂。故費伯雄曰:“凡鬱病先氣病,氣得流通,何鬱之有?”

氣機何以被鬱?其因有四:一為外邪阻遏,氣不暢達;二為七情所傷,氣機鬱結;三為正氣虛餒,無力出入升降;四為飲食勞倦,戕傷脾胃,升降悖逆,陽鬱不達。故凡能影響氣機的升降出入者,皆可導致陽鬱化火,而成火鬱。

二、火鬱的臨床特徵

火鬱證的臨床表現很複雜,由於致鬱因素不同,所鬱部位有異,鬱閉程度不等,正氣強弱之別,兼雜邪氣之殊,因而表現得紛紜繁雜。儘管千差萬別,但由於都具有火鬱於內這一共同病理基礎,故臨床表現有其共性可循。火鬱於內,則內裡表現一派熱象;陽鬱不達,外失陽氣溫煦而現一派寒象。

(一)脈

《四言舉要》雲:“火鬱多沉。”《醫家心法·診法》亦云:“怫鬱之脈,大抵多弦澀凝滯,其來也必不能緩,其去也必不肯遲,先有一種似數非數躁動之象。”沉而見躁者,為火鬱證之典型脈象。若鬱閉極重者,亦可見脈遲、脈厥,但此時必有一派火熱內鬱之象,或渴欲飲冷,或口穢噴人,或躁狂驚厥,或腹堅滿痛,二便閉結,舌紅幹斂,苔黃起刺等。脈證合參,不難與虛證、寒證相鑑別。若火鬱輕者,熱邪已有外達之勢,脈可由沉而浮起,但沉取必不見虛,仍有數疾或躁動之感。

(二)舌

火邪鬱閉,不能外達而上衝,一般可見舌紅。由於火鬱輕重之不同,舌紅程度亦有差異。輕者舌無明顯改變或僅舌尖紅;重者則見舌質全紅,或舌前部散在紅點,晶瑩突起如粟狀;再重則見舌深紅而少津;極重者則見舌絳紫而幹斂。乾枯瘦斂之因,一是由於升降失司,津液不能上承;二是由於火熱內蘊,耗傷津液陰血。舌絳紫是由於氣結火鬱,導致血行瘀滯而然。若由於溼濁壅滯,阻遏氣機而致熱鬱者,當舌紅苔膩,或白或黃,或由膩轉幹,依其溼濁化熱的程度而異。

(三)神色

熱鬱者呈心煩少寐,憒憒無奈,或譫語、狂躁、神昏。若因溼遏熱伏者,可神情呆滯、嗜睡、朦朧。鬱熱上衝則面色赤,鬱重者面色青紫,或赤或青,總有一種熱鬱不達而暗滯之感。

三、火鬱證治

“火鬱發之”,王冰以汗訓發,發之固然包括汗法,然其意遠比汗之要廣。火鬱證的治療關鍵在於宣暢氣機,使所鬱之火能夠發越透達。張景嶽形象地比喻為:“如開其窗,揭其被,皆謂之發。”因火鬱證候表現非常複雜,茲從傷寒、溫病、內傷角度扼要論述其證治。

(一)傷寒

風寒外束,陽鬱於內者,當辛溫表散,如麻黃湯、蔥豉湯、柴葛解肌湯、荊防敗毒散等,皆可解風寒在表之鬱熱。熱結陽明者,因熱鬱於內而身熱,腹灼熱如焚,陽鬱不達四末而熱深厥深,由腕至肘,乃至通身皆厥。熱為陽邪,主動,上衝則面赤、頭痛、頭汗、目赤;擾心則煩躁、狂亂、昏譫;迫肺則咳喘、咯血;下趨則下利、小便赤澀,迫津外洩則濈然汗出;迫血則為斑疹、失血。以承氣湯通下,逐其熱結,疏通氣機,使陽鬱得伸,津液得布,鬱熱自除。

熱鬱少陽者,由於邪阻半表半里,少陽之樞機不暢,陽鬱於裡而外寒,內見口苦、咽乾、目眩、胸脅苦滿等。待陽氣蓄而轉強,乃得一伸,伸則由寒而熱,故少陽證見寒熱往來。可予小柴胡湯和解表裡,調暢膽鬱,復其本然之性,鬱熱隨之而解。陽鬱而肢厥者,以四逆散疏通氣機,陽伸厥回。

(二)溫病

溫病的本質是鬱熱,衛氣營血皆然。溫邪犯肺,肺鬱不宣,衛陽不布而發熱者,主以辛涼宣透,如銀翹散、桑菊飲等,肺氣宣則鬱熱透。

傳入氣分,熱鬱胸膈者,主以梔子豉湯宣洩鬱熱,梔子清肺瀉鬱火,豆豉宣鬱透鬱,一宣一洩,辛開苦降,為熱鬱上焦之主方。熱灼胸膈者,主以涼膈散宣暢氣機,透發鬱熱;熱邪壅肺而喘咳者,主以麻杏石甘湯宣肺透熱;熱鬱少陽者,主以吳氏黃連黃芩湯(《溫病縱橫》)宣展氣機,透邪外達。尚有白虎湯證,其脈洪無沉象,但仍屬鬱熱,只是鬱閉程度較輕,已有外達之勢,故用白虎辛涼重劑以因勢利導,達熱出表。

熱陷營分,務使營熱透轉氣分而解。痰熱互結者,可予犀角、生地、連翹、鬱金、菖蒲等,重者“須牛黃丸、至寶丹之類,以開其閉”。三寶中皆有香竄之氣藥,開鬱通竅,透邪外達。熱陷心包與瘀血搏結者,當於清心開竅方中加入活血化瘀之品,以祛其壅塞,宣展氣機,如“琥珀、丹參、桃仁、丹皮等”。溼熱燻蒸,痰濁矇蔽心包者,當祛痰化濁,闢穢開竅,如至寶丹、菖蒲、鬱金、銀花露等芳香之品,使氣機展布,邪方得透。熱陷心包兼陽明腑實者,上則痰熱膠結閉竅,下則濁熱燻蒸,交相為患,急以牛黃清心丸,清心通腑,開竅透熱。

熱入血分,較營分鬱熱更為深重,故涼血同時仍要透熱,葉天士所云涼血散血,散血意在散血中伏火,血活瘀去,氣機得暢,熱邪方能外透。如犀角地黃湯中之丹皮、赤芍,皆能散血中伏火。

綜上所述,溫病的本質是鬱熱,故不論衛氣營血各個階段,都必須貫穿透邪外達的原則。

(三)內傷

內傷火鬱,主要見於肺脾心肝。火鬱於肺,肺失宣降,氣逆而為咳喘、寒熱、胸悶作痛;火鬱於肝,肝失疏洩,症見頭痛眩暈,口苦吞酸,脅痛易怒;火鬱脾胃,升降失司,陽鬱不升,陰火內熾,症見身熱倦怠,勞則益甚,脘腹脹滿,心悸氣短,嘔吐不利;火鬱於心,心神不寧,症見少寐多夢,心煩躁擾,驚狂昏譫,或口舌生瘡,斑疹瘡瘍。

內傷火鬱,治方甚多。火鬱於肝者,當調其氣機,疏解肝鬱,主以逍遙散。吳儀洛曰:“凡肝膽兩經鬱火……俱宜此方加減治之。”《醫貫》更以五行相因之理,以逍遙散一方治木鬱而諸鬱皆愈。故內傷而致火鬱者,逍遙散乃為要方。若過食生冷而脾陽鬱遏化熱者,宜昇陽散火湯等,升發清陽,陽升鬱散熱自除;脾虛下陷,清陽不升,陰火上乘,身熱心煩者,宜補中益氣湯,補中昇陽,甘溫除熱。由此可知,內傷鬱熱多從肝脾調治。

歷代治火鬱之大家,如朱丹溪擅調肝,李東垣長昇陽。清代楊慄山之升降散亦為治火鬱之良方,外感內傷,諸多火鬱,皆可用之。方中殭蠶、蟬蛻升清化濁;薑黃行氣活血散鬱;大黃通下降火,諸藥合用,升降相循,條達氣血,使氣機宣暢,火鬱發越。因溼遏火鬱者,加藿香、佩蘭、菖蒲、半夏、杏仁、蔻仁、薏苡仁等;溫邪襲肺致火鬱者,加豆豉、梔皮、連翹、薄荷、牛蒡子等;肝氣鬱結致火鬱者,加代代花、玫瑰花、綠萼梅、川楝子等;血瘀而致火鬱者,加丹皮、紫草、赤芍、茜草等;痰熱蘊結火鬱者,加瓜蔞皮、川貝、荊瀝膏、竹茹、黃連、半夏等;鬱火灼傷津液者,加蘆根、茅根、花粉、麥冬、石斛等;火鬱重者,加梔子、黃芩、連翹、黃連等;食滯鬱火者,加雞內金、山楂、神曲、麥芽、炒枳殼、焦檳榔;火鬱作洩者,合葛根芩連湯;肝經鬱火上擾者,加鉤藤、白芍、桑葉、菊花、苦丁茶、生石決、羚羊粉等;氣虛火鬱者,加黃芪、黨參、升麻等。餘皆遵而用之,隨症加減,其效頗佳。

探討火鬱發之,意在指導臨床,務在展布氣機,使鬱火得以透發。切不可一見火鬱,動輒苦寒降洩,易冰伏氣機,反致熱熾。吾師趙紹琴曾說:“治火鬱,要想法抖落開,鬱結一解,其熱自散。”話雖淺顯,其理至深,細心體驗,大有裨益。

今天沒有劃重點。

文章內容部分摘自《平脈辨證相濡醫論》,中國中醫藥出版社出版,作者/李士懋、田淑霄。編輯/校對/小丸子她爹。版權歸相關權利人所有,如存在不當使用的情況,請隨時與我聯絡。

手腳冰涼一定是寒嗎?也會是火鬱,學習李士老先生論火鬱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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