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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多少錢的預算?”“三百萬”“好吧,我幫你”
好吧斯潘納你贏了原文
馬清風這些天就好像霜打的茄子,蔫頭耷拉腦袋的,李旭的落馬,讓他成了驚弓之鳥,電話就像塊燙手山芋,拿在手裡,怕有事兒找他,可不拿著,也怕有事兒找他。
想一想,自己幹工作二十幾年了,雖不能說兢兢業業,可也穩穩當當,無功無過,不曾想,老了老了,因為兒子想出國留學,居然晚節不保。
同時他又不服氣,自己這點小打小鬧,又算得了什麼?一個貧困鄉,就算把手伸進油鍋裡,炸糊了也撈不著幾個錢不是?
比起人家那些肥差來,這點錢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兒的,怎麼人家都沒事兒,自己就這麼倒黴呢?
自己這命,怎麼就這麼苦?人家有女搭檔,是男女搭配,幹活兒不累,到自己這裡,這女人怎麼就成了掃把星了?
他這裡提心吊膽,怨天怨地,工作自然沒有心思幹。
金鳳和他商量批發市場地的事情,他也心不在焉的,隨口應付金鳳:“你看著來吧。”
“那怎麼行?這次用的地,可是劉家屯兒的地,這個村兒的工作是你主抓的,你熟悉情況,還是你去的好。”金鳳說。
“行吧,我安排時間去。”馬清風說。
“別安排了,你現在就跑一趟吧,投資方挺忙的,我們儘快敲定地塊兒,他們還要做投資預算,好多事情呢,爭取儘早建成投入使用。”金鳳說。
馬清風無奈,這個節骨眼兒上,他是不敢和金鳳擰著勁兒的。
他便招呼司機,帶他去劉家屯兒。
司機剛好有別的事情,出去了,馬清風便無聊地站在辦公樓的門口兒,琢磨著市場的事情。
這個時候建市場,還是為時過早的,因為這裡的蔬菜種植還沒有形成規模,誰這麼冤大頭,這個時候來投資?
正想著,沫沫兒從樓裡走出來。
“馬鄉長,在門口兒站著幹嘛呢?”沫沫兒招呼他。
“等司機回來,讓他帶我去劉家屯兒。”馬清風無心和她鬥嘴,便老老實實回答她。
“哦,我送你吧,剛好我要回家,順路的。”沫沫兒好心的說。
馬清風連忙搖搖手:“可不敢坐你的車了,坐壞了我可修不起。”
沫沫兒好笑的看著他:“你不是也沒給我修嗎?”
“我老命都賠給你,也不夠你修車的錢啊。”馬清風說完,心裡泛起了一絲苦澀,這錢啊,真是好東西,要不是為了錢,自己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啊。
沫沫兒便跳過去,拉住他胳膊:“看你小氣的樣子,我帶你去吧,不和你開玩笑。
剛才趙書記告訴我帶上你的,鄉里的幾輛車一時半會兒都回不來。”
馬清風被沫沫兒拉著,一面不情願的跟著她走,一面說:“這可是你要帶上我的,你的車再壞了,可不關我事兒了。”
沫沫兒一撇嘴:“你放心,不值幾個錢的東西,壞了我就賣廢鐵,也不用你給我修。”
“真是有錢人啊,真大方,”馬清風這個酸啊:“有錢真好啊,你說你徐村長這麼有錢,你……你……”
說話間,沫沫兒拉著他來到自己車前,馬清風的舌頭一打結:“你這麼有錢……就……就開這車?”
沫沫兒今天,騎了李老實的電動三輪車來的。
“這車怎麼了?這車不能帶你跑啊?這車給你丟人啊?坐這個車不夠排面啊?”沫沫兒很不滿意馬清風的態度:“為人民服務,還要挑什麼車啊?是人民的事情要緊,還是你馬鄉長的排場要緊?”
馬清風這個氣啊,心說:我說這丫頭怎麼就這麼好心呢?原來是讓我坐這個破車啊。
自己要有心不坐,可司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等下去,耽誤事兒不說,還會落個講排場,吃不了苦的名聲,這車,人家老百姓坐得,你一個小鄉長就坐不得了?
“不就坐個三輪車嗎?你瞅瞅招出你這些話來,我坐還不行嗎?”馬清風苦笑著。
這三輪車是李老實下地幹活兒,拉個工具什麼的用的,不是很大,後車廂裡並沒有座位,只能坐在車板上。
好在車板還算乾淨,馬清風便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
既然已經決定坐這個車了,他索性盤腿兒坐好,招呼沫沫兒:“徐村長,我們出發吧。”
他心裡把金鳳也好一番責怪,明明知道沫沫兒開這個破車來的,還讓她帶自己?故意給自己難堪吧?
其實,他是錯怪金鳳了,金鳳這幾天沒回家,根本不知道沫沫兒騎了電動三輪車來。
良棟的車壞了,開去修了,早上上班的時候,就開了沫沫兒的車,沫沫兒本來以為今天不用出門兒的,誰知道金鳳臨時有事兒找她,她便騎了李老實的電動三輪車出來了。
沫沫兒這裡對馬清風點點頭:“扶好坐穩,我可要開車了。”
電動車的速度,比汽車要慢上很多,又沒有遮擋,實在是談不上舒服。好在今天陰天,沒有太陽,車子跑起來倒也涼快。
沫沫兒玩兒心重,騎了車子在路上飛跑昨天剛剛下過雨,,遇到路上的積水,她也不躲閃,直接便軋了上去,有時候積水靠路邊,她還會故意晃過去。
騎個電動三輪車,她竟然比開賓士還早興奮,只苦了後面的馬清風。
這一路顛顛簸簸,搖搖晃晃,沫沫兒還是不是的來個漂移,馬清風感覺自己都快散了架子了。
“徐……徐村長,你慢著點,我……我暈車……”馬清風在後面無奈的喊著。
“坐三輪兒還暈車?真是頭一回聽說。”沫沫兒嘟囔了一句,便儘量把車開的平穩一些了。
去劉家屯兒,最近的路便是從李家窯村過河,河對面便是。
沫沫兒騎著車子,轉到小石橋這裡。
這座小石橋跑不開機動車,最大也就過個驢車,兩邊也沒有橋欄杆,只光禿禿一個橋面。
馬清風從後面看到這橋,心差一點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徐村長啊,你停車,我……我下去,自己走過去就好了。”
沫沫兒沒理他,自顧上了橋,連速都沒有減。
馬清風探頭朝車廂外看了一眼,見車軲轆緊挨著橋邊了,只要沫沫兒稍微手一抖,車子就會從橋上掉下來。
這橋雖然不高,可到河面也有兩三米,嚇得他趕緊有把頭縮了回來,雙手死死抓住兩邊車廂,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徐村長啊,小徐,小姑奶奶,你停下好不好?我心臟病都要犯了。
我這把年紀了,可不禁摔,這要是從橋上掉下來,摔不死不也得讓車砸死啊?”
沫沫兒撇撇嘴:“瞧你那點膽子,怕什麼?我可是有駕駛證的人,過這橋,小兒科。再說,就算掉橋下面去,我也不用你給我修車了。”
馬清風這個後悔啊:“還修車?開啥玩笑,掉下去,我老命都沒了。”
他閉著眼睛,在後面怕得要死,沫沫兒卻一路輕笑:“真是的,我和你無冤無仇的,還能害你?”
車子下了橋,走在坑坑窪窪的田間小路上,馬清風只道是還在橋上,沒敢睜開眼。
直到沫沫兒喊他:“過來了,別哆嗦了,你那裡哆嗦的我都穩不住把了。”
馬清風這才睜開眼睛,見車子果然到了小路上,這才鬆一口氣,恍然間居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怎麼樣?馬鄉長,我沒把你扔河裡去吧?還不信我。”沫沫兒特意回過頭去朝馬清風翻了個白眼。
“是,是,是,我謝謝你啊,看路,咱看路。”馬清風抹了一把汗。
沫沫兒把車開到劉家屯兒村的村委會,他們村兒的幹部接到馬清風的電話都等在村委會。
馬清風坐在車上,兩腿都軟的站不起來了,心裡說就這一次,這是最後一次,我在信徐沫沫兒我就是孫子!
他穩定了一下心神,這才從車上慢慢爬下來。
劉家屯兒的幹部們心裡奇怪,不知道馬清風今天怎麼換了這樣的交通工具,見他從車上爬下來軟手軟腳的樣子,又不好意思笑,一個個忍的著實有些難受。
沫沫兒見馬清風下來了,掉轉車把就要走,馬清風卻囑咐道:“徐村長啊,你回去可別走那小橋了,太危險了。”
沫沫兒聽他口氣真誠,道有些吃驚,不知道他今天怎麼如此好心,她點點頭,騎上車子走了。
馬清風便和劉家屯兒村的幹部們進到屋裡。
他徹底穩定下精神來,才和他們談起的批發市場用地的事情。
“這是好事兒,”村幹部一聽便笑了:“我們村兒剛好有塊地,是修高速時候的石料廠,現在閒置著,我們還發愁,這麼大片地閒著可惜,可又不知道能用來幹嘛。
現在有人想開發,剛好給他用這塊地,離高速入口也近,交通也方便。”
金鳳把詳細資料給了馬清風,他出來的匆忙,還沒來得及看,便從包裡拿出資料來,一邊和村幹部們說著話兒,一邊開啟資料,漫不經心的撇了一眼。
“格林山莊?”他一眼便瞧見投資方,居然有格林山莊,當下心裡大驚,不知道什麼時候金鳳居然和杜格林搭上話兒了。
這杜格林不是站在自己這邊兒的嗎?他怎麼會給金鳳投資?
馬清風的心裡又酸了,如果,這筆投資是自己做的,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政績啊,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自己要是能有點什麼功勞,也許就不至於受處分了吧?
心念至此,他有了主意,等一下聯絡杜格林,再怎麼說,也是自己和他認識的早,自己要和他研究一下,怎麼樣才能不得罪金鳳,又能把這個專案拿過來。
只要能把這個專案歸到自己名下,自己也能稍稍抬起頭來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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