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了，爬山去

天氣晴朗時，我們便爬山去。

山上有風，凜冽的寒風，會吹疼你的手和臉。但隨著你渾身發熱，疼會變成燙。手心手背是燙的，臉蛋是燙的，耳朵是燙的。等到下山時，熱氣開始散去，寒意再次襲來，只好戴起帽子擋住耳朵和臉，把手揣進口袋。這時候你就明白了，冬天終究是不可戰勝的。那些在寒風裡討生活的人們，需要付出什麼樣的艱辛；那些在大漠和邊疆守衛計程車兵，又需要付出什麼樣的艱辛。

山上有樹。各種樹，大都是光禿禿的。不論夏日裡怎樣的光鮮靚麗，不論秋日裡怎樣的果實累累，此刻都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樹幹。花葉早已落在樹下，枯黃幹爛，無法分辨。在這蕭殺的氣氛中，松柏卻自有特色。夏天時它並不格外的蔥綠，冬天時它也沒有變成枯黃，只是在綠的底色上，來那麼一點泛黃的味道，細看還是綠，遠遠地望去才是泛黃。寫意中富有變化，在距離的變化中捉弄你的眼神。雖有針葉枯落，但是落得不多，依然給人枝繁葉茂的感覺。在枝椏間還掛著松果，儘管已經乾枯甚至發黑，但你若是想把它摘下來，還需費點力氣。在這濃濃的冬天的意味裡，松柏真是另類。

山上有雪。城市裡早已消融殆盡，或是在牆角背陰處蒙上一層黃泥。但是不要緊，想要看雪就上山去吧，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在路邊的小溝裡，在樹林子的草地上，或大或小的一抹雪白色，晶瑩地泛著耀眼的光。看不夠？不要緊，爬到山的最高處，向南望去。南面山丘的背陰處，層層疊疊錯落著連成一片的那塊雪白，從山頂開始，順著山坡一路延伸直到山溝地面。陽光儘管耀眼，但拿她們毫無辦法。

山上還有云。或淡或濃的雲，很近。天空是湛藍色的，藍得清透，也藍得熱烈。藍是底色，雲才是主角。或是一兩片大而且白的雲朵，或是如片片棉絮薄薄的散落在藍天上，有時又是一條筆直的線，如一座巨大的天橋，橫跨整個天空，不禁讓人驚異，那上面賓士而過的是火車、飛機、還是一顆星星？

冬日的景緻是別緻的，能欣賞這份別緻的人，自然也不會多。一路上行人稀少，偶爾經過的一輛越野車，是在消防巡邏。這份寧靜又給這份別緻平添了幾分樂趣。感到疲倦時昂起頭大喊一聲，也不會驚擾到誰。和同伴一路說說笑笑，也不必因遇到誰而打斷。呼吸談吐間，吸進去的是乾乾淨淨的空氣，雖無夏天時那般溼潤，卻也很是清爽。

怎麼樣？天氣晴朗時，我們爬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