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賓王：為《討武曌檄》而生

瞭解駱賓王，更多的人是從《詠鵝》（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這首

五言古詩

，可以說這也是國人在詩詞啟蒙的必背唐詩。如果說因

“鵝”駱賓王初露鋒芒，那在他最低谷的時候，用“

蟬

”來我自己辯護，在批判武則天過程中文獻才華達到巔峰。

劉健

初唐四傑之一駱賓王

［1］

駱賓王，初唐四傑（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之一。本想在仕途上有所作為，大幹一番，但往往事與願違。駱賓王在長安做了侍御史，從六品（相當於為現在的副處級），如果

朝官

的高階官員犯法，

通常

由侍御史報告

御史中丞

然後上報給皇帝

，若

低階官員

則

可以直接彈劾。

駱賓王也在盡心盡責的履行

侍御史

，本著幹事就要幹大事的原則，在高宗儀鳳三年（公元

678年，駱賓王約51歲）時，直接指向最大的犯紀則——武則天，結果自然就不用說了，被指

“

貪贓

”

，被打入大獄，任憑酷吏嚴刑，駱賓王也不承認錯誤，同時寫出了《在獄詠蟬》

，

以表清白，

以蟬比興，以蟬寓己，寓情於物，寄託遙深，蟬人渾然一體，抒發了詩人品行高潔卻

“遭時徽纆”的哀怨悲傷之情，表達了辨明無辜、昭雪沉冤的願望。全詩情感充沛，取譬明切，用典自然，語意雙關，達到了物我一體的境界。

詠蟬

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深。

不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

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

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

功名雖小，卻也因此得福，對於武則天來說，已個小小的從六品根本就沒放在眼裡。次年，朝廷大赦天下，自然駱賓王也在名單之列，重新獲得自由。駱賓王被降為從八品（相當於副科級），任為臨海縣丞。從滿腔抱負，到牢獄之災，一腔悲憤的駱賓王棄官而去。

初唐四傑的名號可不是虛得浪名，駱賓王可具有真材實料，他會讓武則天記住他的才華，也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重重的一筆。在李敬業起兵，駱賓王寫出了傳世千古的檄文

——《討武曌檄》

《討武曌檄》讓武則天背上千古罵名，同時讓駱賓王成就了自己的千古盛名，從某種角度而言，駱賓王就是為批判武則天而生。

但武則天被

“一抔之土未乾，六尺之孤何託

”

的文采所折服。問到：

“

這是誰寫的？

”

回答說：

“

駱賓王！

”

武則天一聲嘆息：

“

宰相安得失此人

”

！

駱賓王的結局如何？

945年《舊唐書》：敬業敗，伏誅。

1060年《新唐書》：敬業敗，賓王亡命，不知所之。

1304年《唐才子傳》：及敗亡命，不知所之。

1705年《全唐詩》：敬業事敗，賓王亡命，不知所終。

我們還是引用人民網《駱賓王兵敗於靈隱寺削髮出家

為宋之問接詩》

［1］

的全文加以說明：宋之問是初唐時期的著名詩人。一個天高雲淡的秋日，他來到杭州靈隱寺。這兒登樓可觀滄海，出門即見江湖；寺內建築典雅秀氣，如詩如畫。夜色闌珊，皎潔如水的月光灑在山澗溪流之上，波光粼粼，若明若暗，像一幅美麗而多彩的畫圖，秀色可餐，怡人舒心。伴隨著略有涼意的夜風，宋之問閒庭信步，觸景生情，信口吟道：

“嶺邊樹色含風冷……”

這句詩因為是偶然得之，故後面的句子就卡了殼。宋之問邊走邊思考，走到大雄寶殿門前，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帶著挖苦的味道：

“信口吟詩，風光就在嘴邊，何苦端著金碗要飯？”

當下詩壇，除了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之外，自己也算鼎鼎有名，如今竟有人不買賬。宋之問藉著微弱的燭光，發現殿內的蒲團上坐著一位和尚。他大吃一驚，之後腦子便冷靜下來，藝高人膽大。莫非這和尚棋高一著，不然，怎麼敢口吐狂言？

想到這，宋之問連忙壓下火氣，和藹問道：

“莫非師傅也是詩人？”

老和尚笑道：

“貧僧雖非詩人，倒也略知一二。”

“晚輩願聽教誨。”

和尚說：

“我為你續上一句，石上泉聲帶雨秋，你看如何？”

此句平仄、對仗、意境和措辭皆佳，宋之問便知道此人不凡。白天，他見靈泉寺背山依水，樹木蔥蘢，花香四溢，想寫一首詩《靈隱寺》留作紀念。

“鷲嶺鬱巖嶢，龍宮鎖寂寥。”然而，只想了開頭這兩句，便“山窮水盡”，思路枯竭了。今夜幸遇高人，何不讓他給指點迷津呢？

於是，他訴說了自己寫詩的苦惱。

那和尚聽罷，稍作思考，便說：

“樓觀滄海日，門聽浙江潮。”

一石擊破千層浪。頓時，宋之問便靈感一閃，文如泉湧，當夜就一氣呵成不朽名篇《靈隱寺》。

“鷲嶺鬱巖嶢，龍宮鎖寂寥。樓觀滄海日，門聽浙江潮。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

這首山水遊記詩寫得章法嚴謹，對仗和諧，字字入畫，意境清新，立意高遠；其出類拔萃的藝術成就，自然也奠定了宋之問在文學史上的崇高地位。

翌日，宋之問想留下來，拜老和尚為師，虛心請教。不料他已經不知去向。經打聽，方知那和尚就是

“初唐四傑”之一中的駱賓王，因兵敗於靈隱寺削髮出家。“仙人在眼前，俗眼不識君。”宋之問不禁為自己失去與駱賓王繼續深交的機遇而扼腕嘆息……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雖然，宋之問和駱賓王因素不相識，邂逅又失之交臂，但這兩位詩壇名人用虛懷若谷、真誠待人的思想美德，共同續寫的這一段詩壇佳話，芬芳飄香而代代流傳。

附：《討武曌檄》（全文）

偽臨朝

武氏者，性非和順，地實寒微。昔充太宗下陳，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節，穢亂春宮。潛隱先帝之私，陰圖後庭之嬖。入門見嫉，蛾眉不肯讓人；掩袖工讒，狐媚偏能惑主。踐元后於翬翟，陷吾君於聚麀。加以虺蜴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殘害忠良，殺姊屠兄，弒君鴆母。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猶復包藏禍心，窺竊神器。君之愛子，幽之於別宮；賊之宗盟，委之以重任。嗚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虛侯之已亡。燕啄皇孫，知漢祚之將盡；龍漦帝后，識夏庭之遽衰。敬業皇唐舊臣，公侯冢子。奉先君之成業，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興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豈徒然哉！是用氣憤風雲，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順宇內之推心，爰舉義旗，誓清妖孽。南連百越，北盡三河，鐵騎成群，玉軸相接。海陵紅粟，倉儲之積靡窮；江浦黃旗，匡復之功何遠？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衝而南鬥平。喑嗚則山嶽崩頹，叱吒則風雲變色。以此制敵，何敵不摧；以此攻城，何城不克！公等或居漢位，或協周親，或膺重寄於爪牙，或受顧命於宣室。言猶在耳，忠豈忘心？一抔之土未乾，六尺之孤安在？倘能轉禍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勳，無廢舊君之命，凡諸爵賞，同指山河。若其眷戀窮城，徘徊歧路，坐昧先機之兆，必貽後至之誅。試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移檄州郡，鹹使聞知。

參考

［1］ 美術報。 00034版：畫家

［EB/OL］。 （200

9

-0

9

-

19

）［20

22

-0

5

-

04

］。

http：//msb。zjol。com。cn/html/2009-09/19/content_83900。htm

［2］

人民網．

駱賓王兵敗於靈隱寺削髮出家

為宋之問接詩

［EB/OL］。 （

2015-02-13

）［20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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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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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