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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而軟的花間詞:半為枕前人,半為花邊酒

由 好玩的國學 發表于 運動2021-11-02
簡介在前面的講座中,我們講了“花間詞”鼻祖溫庭筠,也講了“花間詞”的另外一位大宗師韋莊,這兩位大師在“花間詞人”中輩分較高,他們都是晚唐時代的人,儘管韋莊生命的後十幾年在西蜀度過

花澗詞什麼意思

在前面的講座中,我們講了“花間詞”鼻祖溫庭筠,也講了“花間詞”的另外一位大宗師韋莊,這兩位大師在“花間詞人”中輩分較高,他們都是晚唐時代的人,儘管韋莊生命的後十幾年在西蜀度過。溫庭筠在寫詞的時候,還沒有什麼“花間派”,“花間派”那是後來五代十國的事情了。但“花間派”的詞人還是將他作為本派的鼻祖來供奉,因為溫庭筠奠定了花間詞“香而軟”的風格,奠定了花間詞派的內容,要麼是醇酒,要麼是婦人;要麼是傷春,要麼是悲秋。

香而軟的花間詞:半為枕前人,半為花邊酒

總之,與一本正經的宏大敘事的詩比起來,詞很嫵媚,很適合表達我們在詩中不想說不好說但又不得不說的隱秘的情感,你要是用詩歌寫豔情,別人會說你是個老流氓;你要是用詞寫豔情,人家會誇你是多情的詞客。因此,花間詞的主要內容就是醇酒婦人傷春悲秋。這個方面,溫庭筠確實得時代之先機。

那麼問題來了,本來中唐文人詞格調蠻高雅的,比如李白的兩首絕唱,唱出了深沉的歷史滄桑感;張志和的《漁歌子》系列,唱出了中國文人煙波釣叟的隱士理想;劉禹錫白居易的詞,詠唱了民歌中純真的愛情。那麼,晚唐與五代時期的文人詞,怎麼就出現了“香而軟”的詞風了呢?為何又在西蜀集中出現了一大批花間詞派的詞人呢?

這一切要從晚唐時代說起。唐朝是中國封建王朝最強大最自由的時代,盛唐的精神氣象萬千,盛唐的詩人們大多都做著俠客之夢,他們最愛的就是馳馬邊關建功立業;他們的價值觀是“功名只應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他們夢想“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把自己的名字掛上凌煙閣。他們豪情萬丈,他們躊躇滿志,他們是上馬出征下馬寫詩的一群俠客。因此,盛唐的詩總是瀰漫著俠客之氣。不過,“安史之亂”後,盛唐上升的勢頭戛然而止,進入了中晚唐時期,大唐帝國的氣運開始衰落,逐漸走向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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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中晚唐時期的政治,有三個鮮明的特點。

第一是殘酷的黨爭,士大夫們拉幫結派互相傾軋,你對我落井下石,我就對你背後一刀,反正是你好,我就不好;我不好,你也別想好,搞得很多文人陷在黨爭之中暈頭轉向無所適從,比如李商隱杜牧和溫庭筠等。

第二是宦官專權,皇權被嚴重蠶食,到了晚唐時代,宦官們甚至可以決定皇帝的廢立。

第三是藩鎮割據,實力強大的地方節度使根本就不把中央放在眼裡,連皇帝對官員的任命權也給奪走,幾乎每個節度使都是獨立王國。這三條繩索把唐帝國勒得奄奄一息,帝國不可避免地走向了末世,恰如李商隱所說的“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青春勃發的大唐帝國已經走向了血色黃昏了。值此末世,沒有誰還在做著“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的夢,文人們普遍陷入了一種末世的絕望之中,他們報國無門,他們憂愁苦悶;他們懷才不遇,他們迷惘絕望,總之,他們是末世的殘陽下,一群絕望痛苦神經衰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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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出英雄,末世重享樂。末世就是享樂主義盛行的時期。魏晉風度、六朝的奢靡;五代十國的享樂、晚明的極奢主義,大抵皆是如此。末世的文人們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遁入“白雲鄉”,做個兩耳不聞窗外事,在大自然的山水林泉中獨善其身自得其樂的隱士;二是陷入“溫柔鄉”,做個偎紅倚翠紅樓楚館千金買醉的富貴閒人。

因此,我們可以看到,晚唐時期的詩歌更加香豔了,彷彿又回到了六朝糜爛的時代;描寫美女閨情、酒宴歌舞和美麗的愛情的詩歌多了起來,晚唐的空氣中,瀰漫著曖昧的荷爾蒙和多巴胺的氣味。那個時代,男人們好像個個很情痴,女人們個個很大膽。描寫美麗愛情的詩歌佔了主流,李商隱說“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是一種“死了都要愛”情深決絕;女道士魚玄機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理是這個理,但一個女道士說出來,總有些石破天驚驚世駭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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