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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網紅播客的成長,折射出音訊行業十年變遷

由 鈦媒體APP 發表于 運動2021-10-20
簡介鈦媒體編輯和四位網紅播客——喜馬拉雅的三位PUGC(專業使用者生產內容)有聲書主播,還有前青檬音樂臺、現自創工作室的PGC (專業生產內容)DJ白雪,深聊了這些年他們成長的故事

武漢青檬兼職可靠嗎

四位網紅播客的成長,折射出音訊行業十年變遷

圖片來源@unsplash

我只有在睡覺的時候

才能靜靜

看一會兒老公的臉。

這是喜馬拉雅一位頭牌主播的妻子,此前在朋友圈發的一句狀態。在蒸蒸日上的播客行業領域,聲音主播們的工作,不捨晝夜。

播客這個詞最初是2005年喬布斯推廣開的一個詞彙,英文為Podcasting(personal optional digital casting),意指可以突破傳統電臺時間、地點、聽眾被動選擇的限制,隨時隨地自主選擇性收聽內容的一種傳播形式。

隨著移動客戶端的興起,播客因其解放人雙眼、適合更多碎片化場景的特性,一直與長短影片共分內容領域的一杯羹,2017年開始,全球範圍內資本的湧入甚至有增無減。

今年2月份,Spotify斥資3。4億美元收購Gimlet和Anchor;10月29日,荔枝FM正式向美國證券交易所(SEC)遞交了IPO申請,即將成為我國音訊內容領域上市的第一股;另兩家頭部公司——蜻蜓FM和喜馬拉雅,均已融資到E輪,前者使用者規模達4。5億,後者已超6億使用者規模,近日正尋求35億美元估值,並與潛在投資者就融資進行了洽談……

在鉅額的估值背後,是一個個撐起這個市場數以萬計的主播。鈦媒體編輯和四位網紅播客——喜馬拉雅的三位PUGC(專業使用者生產內容)有聲書主播,還有前青檬音樂臺、現自創工作室的PGC (專業生產內容)DJ白雪,深聊了這些年他們成長的故事;這些故事背後,折射的正是十年來音訊內容領域的變遷。

付費的興起,激活了播客行業

“我覺得以前養家餬口都有些許的困難。我今年38歲了,我年齡很大的,但是我拿到我手裡的收入可能真的只有3000塊錢。”

跟鈦媒體說出這番話的,是喜馬拉雅有聲書業務部的頭部主播——一種侃侃(下文簡稱侃侃)。曾經在省級話劇團工作多年,作為話劇團的演員骨幹,他常年輾轉於全國各地巡演,舞臺一直很廣闊,收入卻杯水車薪。

侃侃成為喜馬拉雅業餘主播的契機,最初來自於對播音這個領域的喜愛。在入駐喜馬拉雅之前,他在當話劇演員的同時,就有兼職在一些電臺錄有聲書。“我覺得挺好玩的,還可以鍛鍊業務。”

從2015年的時候發現了喜馬拉雅有一個對外的平臺叫A+,那上面放了很多書可以讓一些愛好者來試音,侃侃就試了好幾本書,中了一本,從此成為了喜馬拉雅的有聲書主播。

話劇演員與有聲書主播對情感、呼吸與語音語調共有的高標準要求、兩者之間的相輔相成性與互相促進性,成為了侃侃堅持兩份工作的動力。

但真正讓侃侃下定決心成為喜馬拉雅全職主播的,是一年前平臺與之簽約。每小時80元的底薪保底,加上受眾付費中獲取一定比例的分成,侃侃欣慰地表示:“我不用再去為金錢而愁,當我孩子希望有一套書的時候,我也會買的起,我基本上過上了無憂無慮的生活。”

在喜馬拉雅做主播,並不是從初始時期就可以帶來大量收入。以前做兼職的侃侃,在喜馬拉雅的工資與話劇團的薪水一起,加起來才有四五千塊。

事情發生的轉折點,在於2016年6月喜馬拉雅“付費精品”專區的上線。彼時,影片網站的龍頭愛奇藝付費會員破2000萬元,整個內容領域都開始注重版權。

第二年,喜馬拉雅進一步推出了囊括大量精品內容的會員制。

付費的興起,慢慢激活了播客行業,改變了原本單一的廣告營銷模式。侃侃的收入激增,與其共同受益的還有喜馬拉雅數以百計的高流量主播。

侃侃的成功還帶了其話劇團的舞臺CP——一刀蘇蘇(後簡稱蘇蘇)入了有聲書主播的坑。

從入職喜馬拉雅至今一年,蘇蘇從熱度普通的小說開始做起,粉絲量從5000積累到破百萬,不過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如今,蘇蘇的粉絲已經超過170萬,可謂一個傳奇。

四位網紅播客的成長,折射出音訊行業十年變遷

蘇蘇告訴鈦媒體,她如今的收入已經達到十萬量級,再也不用為了生計而擔憂。不可否認,這也是她熱愛之外,堅持下去的動力。

另一位有聲書主播頭陀淵,來自山東菏澤,做有聲書主播領域已經八年左右,在喜馬拉雅也已盤踞數年,主錄玄幻小說。曾經的他在藥企上班,工作時間較為固定,拿著普通三四線城市的工資。

“如今,有聲書的主播收入比從前高,時間自由控制,我還可以接送孩子。”頭陀淵欣慰地對鈦媒體表示。

2018年,喜馬拉雅推出了“萬人十億新聲計劃”,今年10月首次對外公佈此計劃的成績單:透過該計劃,在生態領域的投資外,僅主播們就從平臺獲得了11。5億元的現金扶持;目前,平臺上穩定年收入達百萬級別的主播有超200位。

無論是影片網紅,還是播客網紅,它們都得益於網際網路執行機制下無差別的薪水計算機制:

頭陀淵、蘇蘇與侃侃的收入現狀,體現的是固有城市收入梯度的打破。

在三四線城市中,音訊網紅能享受昔日無法獲得的強購買力。

網紅主播全年無休

吃飯、跳舞、賣萌、帶貨……影片網紅因具備視聽雙感官刺激的特質,他兜售的或許是顏值、表演張力或是學識、幽默細胞。

而播客網紅因其唯有聲音抓人才可以留住聽眾的特質,感官體驗聚焦在一個元素上,對專業性勢必有著更高的要求,尤其在有聲書、教育內容等方面。

喜馬拉雅副總裁、有聲書業務部負責人姜峰告訴鈦媒體,有聲書業務部的主播,35%原來是學播音主持的,還有一些是在電臺、電視臺工作的,這些加起來佔大部分;而鈦媒體發現,即便是主持人、話劇演員,他們的成長過程也倍感艱辛。

“我們在舞臺上是要放大化的,要表現給現場觀眾;而我做了主播之後,我的受眾變成了聽眾,聽眾有時候戴著耳機,要有給他講故事的陪伴感,我必須做受眾的切換。”

畢業於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作為話劇臺柱子,曾經還當過主持人、配音演員的蘇蘇,這樣講述她職業轉變面臨的挑戰。

“可能就是要很細膩,在節奏上速度要慢下來,還要把握不同的語境。”

喜馬拉雅有聲書有一個類MCN的主播經紀運營部門(內部部門),當主播與喜馬拉雅獨家簽約後,裡面的聲音編輯便會指導簽約主播進一步自我提升:在故事中,什麼點上用什麼樣的情緒,語速語調高低如何,是否把故事的意境、氛圍表達了出來,與聽眾、作者之間是否有同理心。

在聲音編輯和同行侃侃的幫助下,蘇蘇不斷嘗試,從《修行者》到《步步奪妻》,漸漸找到了面對一席觀眾、與面對看不見的聽眾之間轉換的竅門。

如今,雙份職業同時在做的她,已經可以收放自如,將自己的角色切換得遊刃有餘。

四位網紅播客的成長,折射出音訊行業十年變遷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即便在業務能力上已不再有問題,但對於蘇蘇、侃侃和頭陀淵來說,他們要面臨的,還有孤獨。

侃侃每天錄音從早晨8:30開始,一直到晚上1:30睡覺不停歇。不過他告訴鈦媒體,這還包括每40分鐘後,1個多小時歇嗓子的時間。“人嗓子是肉長的,休息非常重要。那一個多小時,我會眺望遠方,看看街邊的綠色。”

但生活並不總是如看起來般詩意。

侃侃每年365天,幾乎天天在錄音;過年和家人吃完團圓飯,晚上8點半,又開始把自己關屋子裡錄音,然後窗外開始放新年禮炮,等轟鳴聲過去,城市剛陷入寂靜,他又開始了迴圈往復的工作。

“主要是因為工作量太大,我現在一天同時錄製著四五本書,沒時間休息。”侃侃這樣解釋自己全年無休的原因。

主播頭陀淵常年處在一種久坐不活動的狀態,每天工作8-12小時,全年也基本沒有閒暇時間。“我嗓子不行,就需要更多時間完成工作;有時候會覺得枯燥、會麻木,每天盯著電腦看著文字,除了睡覺就是在錄書,陪家人的時間特別少。”

但幸福,就來自無數粉絲從主播日夜兼程的錄製中獲得的快樂,和給主播帶來的反饋。

蘇蘇給自己的粉絲取名為“酥糖”,酥糖們給她帶來的最感動的一件事,就是當蘇蘇的粉絲量漲到100萬的時候,粉絲群裡的酥糖們都開始爭相截破百萬的圖;蘇蘇開了一場直播,叫感恩有你;在直播間裡,粉絲們集結了40多個酥糖,每人給蘇蘇錄了一句話,還做了一集小影片,那一刻,蘇蘇哭了。

“你的犧牲給很多人帶來了快樂,那麼這個犧牲就是值得的;它不是保家衛國的那種犧牲,但在社會和經濟價值上,是值得的。”

侃侃避免不了在一隅封閉的工作室中感到寂寞,但更多時候,他感覺到的是驕傲。這也是支撐他堅持至今的原因吧。

傳統電臺主持人到新型DJ

不同於獨家簽約喜馬拉雅的蘇蘇、侃侃、頭陀淵,白雪屬於目前音訊內容平臺中另一種典型的大V——來自獨立的電臺工作室。她和蜻蜓FM、喜馬拉雅等平臺均有合作,與有聲書業務大量的付費內容不同,她的欄目內容多為免費,與平臺的合作方式主要是版權費用與廣告分成。

“DJ”這個詞被譯作唱片騎士,除了通常指的是現場調解氛圍的打碟者,也指音樂節目的主持人。白雪在蜻蜓FM上註冊的名字是“DJ白雪”,為的是不忘自己曾經是一個音樂節目主持人的初心。

DJ白雪曾經是網路音樂電臺——青檬音樂臺的主持人之一。從大學開始便特別喜歡音樂的白雪,大一(2008年)便在青檬當DJ,一當就是八年。那時候,青檬運營著自己網址的電臺,作為首家網路音樂電臺,利用最新的傳播渠道,拓寬了收聽場景,吸粉無數。

然而,2012年前後,音訊內容產業迅速變革,播客興起;其中三個龍頭企業:喜馬拉雅、荔枝和蜻蜓FM,分別上線於2012年、2013年和2011年。

大量資本也正是這時候湧入播客平臺。華山資本的投資人趙凱告訴鈦媒體,

2014年之所以選擇投資音訊內容領域,是因為當時正值移動網際網路高速發展、使用者規模紅利大規模爆發的時間點,智慧手機硬體儲存空間變大,3G、4G流量資費變低,移動音訊使用者收聽時長空間被開啟。

至此,移動端平臺的山呼海嘯,逐漸摧垮了拿不到融資、做不了自己客戶端的青檬音樂臺。

2014年就兼職建立了自己電臺的白雪,在青檬音樂臺關停後,全職做起了白雪電臺。

白雪和鈦媒體分享,建立了自己五六人的團隊後,除了分享好歌曲之外,她又做了情感抒發的樹洞,明星經歷分享等各個主題的欄目。

節目的型別更多、時長上不受限制、想什麼時候更便什麼時候更新的自由,是白雪最開心的事情,自從有了自己的電臺,自從電臺的模式不再是實時播放的形式,她的創作空間變大了。

“以前做節目,大家可能熟悉要做一個片頭、片花,還要有整點報時,”白雪提到了許多傳統電臺與播客內容的不同,“如今我再做的可能未必是節目,只要能夠撫慰人心、大家愛聽就可以,不需要這些固定的框架。”

然而,自由也意味著高壓。

在蜻蜓FM和喜馬拉雅上,DJ白雪的欄目共有7個。鈦媒體編輯發現,除了“每天一首英文歌”、“DJ白雪睡前歌”等音樂類內容外,還包括像“白話流年”這樣被她自己稱為“嘮嗑”、其實深蘊哲思的內容:關於娛樂至死、人生的價值排序、走出舒適圈……

四位網紅播客的成長,折射出音訊行業十年變遷

白雪和我聊起,儘管她有著一個幾人的工作團隊,但是其他人大都負責商務、剪輯,而像以上的內容創意與策劃,幾乎全在她自己。她平常會刷刷抖音,也會看書、看新聞,從各個角度尋求話題,希望有足夠的新鮮度。

同時做好幾檔節目,根據流量不斷試錯,是白雪一直在做的事。在粉絲群中,她也經常會採納大家想法作為欄目的靈感來源,然後在節目中提及粉絲ID的名字,以示尊重。

作為一種自媒體存在,白雪覺得她在自己的工作室比之前在青檬電臺的時候累的多。“

曾經在青檬只要你不算太差,聽眾就不會流走,會在固定的時間、固定的場景,以一種習慣的方式來收聽你的節目;而如今播客有了更多的自主選擇,當聽眾不喜歡,便會很快換別人。

行業的競爭還來自大量人才的流入:得到App的那種商業、教育知識付費型別;甚至一些毫不相干的播客愛好者——他們雖然很難成為行業中的頭部,但在有限的使用者時長中,同樣佔據著一席之地。

其他娛樂形式的陡增,也是白雪們時常感到焦慮的事,“抖音這樣的影片很有趣,我就會經常想,自己的優勢在哪裡;和以前比,我覺得這個行業的話語權不太一樣了。”

播客行業的未來具有可持續性嗎?

未來的播客行業會是怎樣的發展趨勢?隨著各行各業優質人才的湧入,播客領域的UGC與影片領域一樣,被抬高了門檻;UGC向PGC、PUGC演進,單兵作戰的模式轉向MCN機構運營,也是播客產業的典型特質。

在和主播們的聊天中,對於5G發展之下,不同種類娛樂形式的爆炸式增長對音訊領域衝擊的擔憂,被時常提及。

然而,正如《中國新聞傳媒科技發展史話》一書中所提到的,“

新舊媒介的關係並不是‘零和’遊戲,而是一種競合關係、互補關係。

在影片與音訊發展成熟的當下,文學平臺也依然擁躉者眾;同樣的,即便流媒體、短影片會在一定的場合中更具競爭力,播客因其單一聽覺傳播的特點,始終更適用於車載、公共交通、運動、家務等靈活場景。並且,

隨著智慧音箱的普及和智慧語音技術的漸趨成熟

如今的播客不再拘泥於基於視覺、觸覺互動的手機終端,播客的行業潛能正被進一步釋放。

四位網紅播客的成長,折射出音訊行業十年變遷

在AI技術衝擊方面,華山資本的趙凱看來,AI主播雖然在一定程度上能解放人類勞動力、讀冗長內容,但對音訊內容的創意依舊是無法實現的。“KOL的人腦具有創造性,KOL本身的聲音也對粉絲具有感染力和辨別力,聲音可以傳遞情感。”這便是技術浪潮之下,播客網紅依舊存在的意義。

隨著2016年播客走入付費年、到2019年10月底荔枝提交赴美招股書,移動音訊行業從盈利模式的可持續性,邁入了可以被二級市場檢驗資本認可度的新臺階。未來,對於播客領域長期的發展來說,或面臨著更多機遇。

(本文首發鈦媒體,作者|陶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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