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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淌出的小溪——記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胡剛毅

由 廬陵大視界 發表于 運動2022-12-31
簡介”胡剛毅先生在創作中將豐富多彩的意象糅合於詩歌獨特的建構和優美的旋律之中,並注入詩人自身源於自然的獨特氣質和情感體驗,形成靈動清純、含蓄不露、清新自然的風格

墨字有什麼意義

風行水上,自然成文

——試讀胡剛毅的詩

羅文斌

現如今,詩人從文明的金字塔尖跌落下來,人人可以作詩,故而矯揉造作、無病呻吟之詩也大行其道。因此,有人高呼“詩人已死”“詩歌已死”,對此筆者不敢苟同,竊以為胡剛毅先生便是一位優秀的詩人。

初讀胡剛毅先生的詩,便感受到其詩渾然天成,獨具匠心,如“清水出芙蓉”。我甚至在想胡剛毅先生會是怎樣一位世外高人。讀他的詩,如置身山水,體驗人與自然的對話,感悟物象之外的哲思蘊藉;似步入城堡,尋味詩人對文字和意象獨具匠心的建構,以及耳目一新的情感體驗;如聆聽天籟,沉浸於清新靈動的旋律,更在聲韻繞樑之際,聆聽絃外之音。顧炎武在《日知錄》中提出:“昔人之論謂:‘風行水上,自然成文。'若不出於自然,而有意於繁簡,則尖之矣。”

山裡淌出的小溪——記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胡剛毅

胡剛毅先生在創作中將豐富多彩的意象糅合於詩歌獨特的建構和優美的旋律之中,並注入詩人自身源於自然的獨特氣質和情感體驗,形成靈動清純、含蓄不露、清新自然的風格。

一、置身山水之間

著名作家袁鷹稱胡剛毅先生為“井岡之子”,因他是“將自己全部生命融入井岡山一草一木的人”,筆者對此深表贊同。雖然不曾見過胡剛毅先生,但筆者透過與其詩歌的對話,便深切地體會到他是一個將自己的全部生命融入自然山水之中的人。井岡山的山水養育著詩人,更賦予詩人獨特的氣質和寄情山水的文人情懷。

山裡淌出的小溪——記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胡剛毅

正是如此,詩人才藉助自然山水賦予的才情,抒發自己的一腔思緒和對這片山水的無限熱愛。從《春之鳴》《蟬》,到《秋韻》《默默積攢熱能》,飽覽四季變換,體悟歲月如梭;還有《凡·高的向日葵》《一聲鳥鳴》《菊》《星星》等,採擷自然之物,有感而發;再有《呼吸》《搭乘一輛春天的滑滑車》《每個人都是一棵走動的樹》《遐想》等,給文字插上想象的翅膀,任思維去遠航;最後如《兩代人的結婚床》《王大老闆發財的秘訣》從具體事件人手,展現生活的真實面貌。詩人的許多詩歌是以“身邊的事物”,特別是自然山水為物象,體現詩人對日常生活的美麗觀照,展現出一幅幅宏偉的山水、生活畫卷,這也正是詩人獨特的詩歌風貌。詩人善於挖掘萬物身上蘊藏的靈性,將大地、河流、山川、草木、花鳥等人格化,謳歌它們的質樸、純真、善良,表達了對大自然和生活的歌頌與讚美之情,營造出春風撫楊柳般綿延的詩情畫意,進而昇華了詩人的人格。這不禁讓我想起盛唐時以王維、孟浩然等人為代表的山水田園詩派,他們的作品也以反映田園生活和描繪山水景物為主要內容。其中成就最高的王維的詩歌被譽為“詩中有畫”。胡剛毅先生的詩歌物象眾多,如大山、蜜蜂、樹木、江河、春天,星星、菊花、鳥鳴、大地、太陽、風、種子等,以這些物象為代表的敘述物件構戒了詩人詩歌的主體情緒,體現了詩人對自然界萬物的熱烈嚮往和積極追尋,進而展現詩人對自然萬物、對幸福生活和對真善美的熱愛與追求。

山裡淌出的小溪——記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胡剛毅

詩人雖多以山水為物象,卻不止步於描繪山水、歌頌自然。詩人總是追求透過對山水自然的觀照,創生更加深刻的情感蘊藉,即詩人的暫思與性情。正如那首《每個人都是一棵走動的樹》:

每個人都是一棵走動的樹,千姿百態

身體內藏一盤盤唱片,

一圈圈年輪堆積誰也看不到摸不著,

各自心照不宣褐色、青色的樹皮

密封了隱秘,沙塵暴也掀不動它們根鬚抓牢的忠貞

每棵樹都是歌唱家,當愛之唇如唱針吻上內心的唱片,

春天就來臨了青枝綠葉、百花爭豔…

一曲曲歌聲飛揚起來,

山溪般漫溢高昂的、悠揚的、舒緩的歌傳來了

枝條的手臂舞起來了,葉的手掌鼓起了掌,

因歇不下來

巴掌往往拍紅,在悄然而至的秋風中

詩中流露出一種對人的個性的讚賞和對生命中美好愛情的謳歌。其實,詩人用人格化的“樹”,展現渴慕愛情的心靈在生命的年輪中追尋忠貞的愛情,不去在意時光的秋風“悄然而至”。本詩盡情地抒寫靈動飛揚、充滿個性的個體以一種青春的激情,歌唱愛情的堅貞和人生的歡暢,給人以積極的引導。詩人每每從自然物象出發,透過對日常生活的美麗觀照,給人以清新自然的感官體驗,讀來如人畫中。詩人又寄託自己的人文情懷和對生活的感悟于山水之間,帶給受眾理性的思考和積極的引導。可見,詩人對繪畫美的把握不可謂不純熟。

二、尋味建構之中

胡剛毅先生的詩歌不僅僅停留在對傳統山水物象的承襲上,更可貴的是他在詩歌建構上突破傳統詩歌的呆板的格式,賦予了詩歌現代藝術中的佈局之美,形成自成一家的建築美追求。詩人常採用意象間的置換與組合等手段,避免一味地追求對稱或是太不注重佈局等文字結構單調的問題,而根據詩歌中詩人情感的流動去謀篇佈局,做到文隨意動。詩人還創造性地運用逆向思維,一反常規地剖析問題,在意象本身的建構上取得重大突破。透過對詩歌文字和意象本身的雙重構建,胡剛毅先生的詩歌在結構上給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覺,更加符合當下受眾的接受心理。

山裡淌出的小溪——記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胡剛毅

詩人最擅長的要數意象間的置換與組合,在詩人的”排兵佈陣“下,一首首悠長的詩躍然紙上。胡剛毅先生的許多詩歌運用了此手法,如《判中措寫筍在春雨中破土而出:

在地下關押了彷彿一個世紀

終於尖尖的小嘴

噙住一滴春雨。

霎時解了一冬的渴。

讀者只要稍加思考,十有八九能猜到詩中寫的是春筍。詩人只用了寥寥數語,便將地下、小嘴、春雨這幾個簡單的意象建構成一幅“雨中春筍圖”。這憨態可掬的含露筍尖,於是躍然紙上,也恰似給我們讀者乾涸已久的心解了渴。再看那秋風中綻放的菊:

百花熄滅後,一隻手

在秋之尾彈奏什麼樂曲?

伸開靈巧的纖纖手指面

對來勢洶洶的冬不動聲色

攥緊一個拳頭,擂響天空之鼙鼓

要把烏雲的愁容喚下來

掏出自己的血,點燃為一朵火

照亮的豈止是一個季節?

如此地從容淡定,頗有運籌帷幄的大將風範,續寫著春夏的歌曲,又坦然面對冬的愁雲,菊的形象已然是呼之欲出。繼而到最後兩句,在前面的積蓄之後,驟然發力,整首詩的氣勢因之陡增,一句“照亮的豈止是一個季節”更是將詩歌的內涵加以昇華,塑造出人格化的高大的菊的颯爽英姿。作者擅長多組意象間的置換與組合,用排比、對比、遞比等句式群,使詩句形成一種內蓄的勢,在詩境上層層推進,更能於結尾處留下令人觸動的一幕,或是笑,或是悟,抑或是嘆,余余味嫋嫋。

山裡淌出的小溪——記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胡剛毅

詩人還善於運用“逆向思維”去構建意象本身,即運用一反常規的創新思維,使得詩歌充滿矛盾與衝突,詩歌主旨恰是在這種衝突中得以鮮明體現。這種意象的構建不像文字結構的佈局那麼簡單,而是對普通物象的創新性構思,足見詩人對生活的細緻觀察、對問題深邃的洞察力和對文字純熟的駕馭能力。如《象棋》:

帥並不能調兵遣將

車卻總是橫衝直撞馬

走斜路常常得手

兵步步為營、循規蹈矩

卻屢屢淹死在楚漢河裡

仕象走歪道競成規則

為的是保衛主帥和江山

至高無上的主帥活得最窩囊

關在小屋裡如獅子囚在籠子裡

它的生命成了大家共同的負擔

勝不是它的功勞,輸卻是一種解脫?

本詩使用調侃的語句,將象棋中的棋子都塑造成反面形象,形成層層遞進的情感基調。最後,詩人更是立場鮮明地一反保帥論調,說道:“至高無上的主帥活得最窩囊/關在小屋裡如獅子囚在籠子裡/它的生命成了大家共同的負擔/勝不是它的功勞,輸卻是一種解脫?”舉手投足之間,詩人便把高高在上的主帥踩在了腳下,將寄生蟲的形象透過我們熟知的象棋主帥來塑造,讓讀者在驚訝之餘也會心一笑。這就是詩人一反慣常論調,創造性地構建意象來深刻表現詩歌主旨。再如《翠鳥》:

你是美的精靈:獨一無二的碧翠如一枚綠寶石

在稚童裡,一次次濺起驚喜

長大了,知道了你的嗜好

知道你的胃囊裡盛著饕餮

你的長喙,一次次啄破魚塘的平靜

明鏡碎了,玻璃屑扎傷了誰?

詩人提筆便將翠鳥抬上九霄,贊它是“美的精靈”,碧翠如綠寶石,乾淨利落,字字珠璣。可陡然間筆鋒一轉,說道長大了才知道它“胃囊裡盛著饕餮”“啄被魚塘的平靜”,在頃刻間又將它踩在腳下。抒發抑揚之情於反幸之間,足見詩人佈局之精妙,文字駕取之純熟。詩中也把慣常思維里美好的翠鳥的物象重新構建,使之成了貪得無厭的意象,揭露善於偽裝的惡事物。胡剛毅先生主要透過踐行意象間的置換與組合和對意象本身的逆向構建等手段,生成具有建築美的詩歌。這不但增強了詩歌文字的韻味,而且使意象陌生化,形成自成一家的風格,給讀者帶來獨特的情感

三、領略旋律之外

除了對詩歌繪畫美和建築美的追求,胡剛毅先生還追求詩歌的音樂美。詩人對音樂美的追求,主要體現在以下幾點。第一,詩中大量使用重疊式形容詞,提高詩歌的聲韻之美;第二,以口語化的方式介入生活,語言輕鬆、簡潔、平實,詩歌朗朗上口;第三,靈活使用短句,使詩歌充滿豐富和諧的韻律。說到重疊式形容詞,自然就想到“詩魔”白居易,他的詩中大量使用重疊式形容詞。他的那句“稀稀疏疏繞籬竹,窄窄狹狹向陽屋”(《和自勸二首》)更是重疊式形容詞在詩歌中運用的典範。胡剛毅先生的詩中也大量使用重疊式形容詞,如“密匝匝、細碎碎的腳步聲”(《春夜聽雨》),“撥開重重的雲霧叢叢野草”“握著你青青的纖手”“我姍姍來遲”(《赴梅子之約》),“讓你脈脈的眼睛來作答”“原野上到處燃起星星點點的火焰”“每棵樹都被胳肢得心癢癢的了”(《一場冬雪如何化為春水》)。這些重疊式形容詞重在音節的配合,疊音形成音樂美,即透過聲音傳達一種事物發展的形態,在增強語言形象性的同時,也增加了語言的美感。

山裡淌出的小溪——記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胡剛毅

口語在詩中的運用由來已久,“白衣卿相”柳永的詞,口語化傾向就很明顯。口語化讓詩歌朗朗上口,具有更佳的音樂性。而今讀胡剛毅先生的詩,亦能感覺到他靈活運用口語介入生活的寫作方式。首先,詩人大量運用虛詞。如嘆詞:“至愛的親人啊”(《春夜聽雨》),“嫁給我的明天,要吹吹打打嗎”(《生日》);擬聲詞:“撲稜稜地拍打著”(《初春的雁陣),“嘻嘻陪你笑著跑到我身後”(《一場冬雪如何化為春水)》等。這些虛詞使得詩句朗朗上口,增強了詩歌的音樂性。再者,詩人甚至直接以口語為詩。如(她的名》:

她的名字,小鎮說:

很香很香,很甜很甜

被左鄰右舍的嘴巴,嚼來嚼去

編織出一個個離奇的掌故

後來,他們突然說:

她的名字,很臭很臭

卻拼命用舌尖,捲來捲去然後,

呸!呸!呸!

甘蔗屑噴出口,吐髒一條街!

本詩通篇幾乎都是用口語寫成,借兩段言語來反諷那些不知反思自身,反而說“她的名字,很臭很臭”的人。作者運用口語,是要以通俗到近乎隨意的方式展現現實問題,借貼近生活的口語,增強反諷的效果,來引起人們的注意和反思。詩歌通篇運用口語,也表現出詩人對音樂美的追求。這類詩歌還有《王大老闆發財的秘訣》《他對一隻羔羊說》等。

眾所周知,短句憑著自身輕快的節奏而具有很強的音樂性。胡剛毅先生的詩歌的音樂美除了體現在前文提到的大量使用重疊式形容詞和常使用口語外,還體現在詩歌靈活運用短句,使得詩歌充滿豐富和諧的韻律。如《水啊水》:

在奇寒面前

站直了別趴下!

這是水驟然挺立的形象逆境中

呈現錚錚硬骨

握著冰凌銀劍

不對凜冽北風流一滴淚!

本詩將水結成冰後傲然挺立的形象描寫得十分生動,詩歌巧妙地運用了短句,節奏明快且富於變化,時而急促時而緩和的語句,提升了詩歌的韻律感,進而突出了水結成冰後的“錚錚硬骨”。

詩歌的音樂美並不只是聲韻上的美,更在於“弦外之音”的妙。詩人在作詩時,結合詩歌意象的要求來選擇體現音樂美的方式,將詩歌音樂美與詩歌意象糅合在一起,做到形式與內涵的統一,也是成自然之文的要求。

山裡淌出的小溪

聶牛生

那年 金秋十月,從首都北京傳來喜訊,我市青原區胡剛毅的散文《又是梅子飄紅時》,榮獲“2008年度中國散文年會”評比一等獎。中國散文學會會長、全國著名作家林非親自為他頒獎;鮮紅的證書映紅了胡剛毅的臉膛,熱烈的掌聲激起了他的情感,真誠的祝賀引起了他飛揚的回憶……

山裡淌出的小溪——記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胡剛毅

20世紀60年代,胡剛毅在一個梅雨吟唱的季節來到人間。“天下第一山”哺育了一位地道的山裡作家,近年來已在全國各報刊發表詩歌、散文1200餘篇,出版專集七部;作品上了《詩刊》,入了《人民日報》、《詩選刊》等報刊。近年來又有作品入選《中國年度詩歌精選》、《中國年度散文選》、《江西散文十年佳作選》等,並榮獲“江西省穀雨文學獎”。2007年吸收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2008年,這位井岡歌手激情創作的散文《又是梅子飄紅時》,在高手雲集與佳作眾多中脫穎而出,該文發表於《文學報》,入選《散文選刊》和《江西散文十年佳作選》,並榮獲全國散文年會評比一等獎,為吉安市贏得了榮譽。

胡剛毅對故鄉有種特殊的感激之情。寄情山水,山水為之靈動;從小生活在秀美的井岡山,這是別的作家無法與他相比的最大優勢。他熟悉山裡的歌唱,熟悉到能聞出山裡空氣的甜味,所以,他只要掃一眼,就能看出山裡楊梅的“小、青、酸、癟、髒、老”;他能畫出“一棵掛滿淡紅、暗紅、黑紅的梅子樹臨風而立”,他能品味出山裡梅子的“甜、酸、澀”,他把梅子“溫柔的剌,含在嘴裡,就知道那剌軟而滑、酸而甜,不知不覺消融進美妙的感覺中。可像少女紅豔的芳唇?”胡剛毅其實是山裡的詩仙!深情地愛家鄉,愛腳下這片紅土地,愛這兒生生息息的老表,作家才能寫出無愧於時代的佳作。只有熱愛故土的人才會熱愛親愛的祖國,才能把握時代脈搏的跳動,才能保持數十年不斷的創作激情,才能激發創作熱情,激盪時代的強音,引起廣大讀者的共鳴。

山裡淌出的小溪——記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胡剛毅

胡剛毅對火熱的生活有種激烈之情。井岡山是座詩山,但並不是每個生活在這裡的人都能寫出佳作,胡剛毅的成功自有他個人對文學的熱愛以及對文學藝術的獨到領悟,但他對生活的愛戀是他創作成功的基石。凡是生長在五百里井岡的人們,沒有誰沒吃過楊梅,有不少文學作者也寫過有關楊梅的文字,其中也有不少好作品,然而,能在全國拔得頭籌的“楊梅之作”,建國以來還只有胡剛毅一篇。一顆又圓又小又酸的楊梅是藝術之果,成功之果,豐收之果,從此以後“梅子”因胡剛毅而“飄紅”全國,飄香中國文壇。作家之所以能寫出這樣字字珠璣的文字,這與他觀察生活有一雙獨到的慧眼分不開。別人吃梅子是“狼吞虎嚥,囫圇吞棗”,他卻是“細細嚼、輕輕咬”,甚至“攥一柄小刀一筆一畫”把名字也“刻入梅子樹的青皮裡。”這才會有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才會有“原汁原味”的梅子,有令作家“時時魂縈夢牽的那長滿梅子樹的山林”,有“五色斑斕的一個個驚險故事”……

山裡淌出的小溪——記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胡剛毅

胡剛毅飛揚文字來源於他的聰慧。他的詩是歌,他的散文是詩;此次獲獎的佳作有2600餘字,句句如天上流雲,字字如閃光的珍珠。中國詩歌的長期鑽研,肥沃紅土地的滋養,自己孜孜不倦地努力,才使他能一步步吹著響亮的口哨,瀟灑地跨出山門,衝出江西,走向全國。“詩人詩人”,“詩”與“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只差一個字,但是,這可是很多文學作者可望而不可即的事。胡剛毅的這篇獲獎散文,藝術成就突出的特點就是語言的詩化。如“早晨山坳裡掛在樹梢如絹的一縷縷雲霧不見,想必是太陽灑下萬斛金幣將它們收購了去”;“青青的梅子澀麻了牙,酸透了心,我姍姍來遲,採擷的卻是愛情的兩手空空”;“梅子樹如一隻隨風起舞的孔雀,正展示她五光十色的美麗羽翎”……這些既是散文佳句更是詩。特別是散文結尾文中主人公想念少時女友阿珍的最後四個字“她寂寞嗎?”讀到此處,我們禁不住被這雋永的深情感動,內心也一同與作家的心一樣顫動,令人擊節讚賞。這些文字不是單純寫出來的,是作家從心底唱出來的,細雕細刻出來的,是作家深厚的文字功底所達到的爐火純青的藝術境界與魅力。這次散文獲大獎的主評詞是:“濃郁的情感、明暗線索交織舒緩展開,傾訴初戀純真的愛動人心絃,是一篇優美的、雋永深情的敘事散文。”

山裡淌出的小溪——記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胡剛毅

著名作家袁鷹在他的散文集《巍巍井岡山》中寫道:“剛毅文如其人,精構巧設,雅意深篤,清新自然,含蓄不露,樸實無華,卻蘊藏著質樸、自然、深沉的美,他走上了一條清新、健康、明朗的創作道路。剛毅像一條山裡流淌出的小溪,百轉千回,走出深山幽澗,流進波濤洶湧的江河,最後奔向廣袤浩淼的大海。剛毅有過這樣的詩句:‘思想泅入江河激流/化作一尾魚/到深水裡靜靜傾聽濤聲/踩著江河的腳印走去/大海就在前方。’他只把自己‘化作一尾魚’,即使小小一尾魚,只要認定目標,一步步往前遊,一樣地可以遊進大海,不管大海有多遠。即使小小的山泉,只要最終匯入大海,就得到了生命的永恆!”

著名青年散文作家江子稱剛毅的詩作:“字字似珍珠,句句如溪水,篇篇成水墨,清新透明,不染纖塵。他是山的歌者,總是在星星密聚、殘月斜掛的夜晚,用山泉洗潤的嗓音歌唱。他是那種沒有化過妝的歌手,在寧靜的山谷唱著心中的歌,如同天籟的歌聲,在山間激起生命深處的迴響……”

“我是一條山裡淌出的小溪!”剛毅這樣說道:“我追求清澈,追求奔流,追求新奇,也追求大海的波瀾壯闊……我只有不懈地追求,因為歌聲在我的腳步停止時,就失去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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