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運動

故事:她是冷宮中廢公主,借王爺之手翻身稱帝,卻賜他一杯毒酒

由 每天讀點故事 發表于 運動2022-10-05
簡介陸晏安上前問安,解釋道:“陛下,皇后樓氏在您的湯藥中下鴆毒,幸得煙柳公主機警察覺,現樓氏已伏誅

上竹頭下若念什麼

故事:她是冷宮中廢公主,借王爺之手翻身稱帝,卻賜他一杯毒酒

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初那個在及笄時問他要天下做賀禮的小公主

竟在稱帝后,親手為他端上了毒酒……

1

深秋的冷宮,老槐樹上棲息著一隻寒鴉,漠然地望著底下發生的一切。

此刻,阿嬈正被兩個小太監押著跪在地上,皇后身邊的掌事葵嬤嬤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聲音陰狠道:“宮中行厭勝之術是大忌諱,煙柳公主以為身在冷宮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嗎?”

阿嬈目光堅硬道:“我沒有。”

葵嬤嬤一臉篤定的語氣說:“我勸公主不要嘴硬,還是乖乖的招了,否則待會兒搜出來有你苦頭吃的。”

倆人就這麼僵持在這裡,過了一會兒,搜屋的內侍走了出來,苦著臉對葵嬤嬤搖了搖頭。

葵嬤嬤神色乍變,不可思議:“怎麼會沒有?”

她明明已經收買了看守阿嬈的冷宮侍衛,偷偷潛入她屋中,往她枕頭底下放了一隻刻有皇后生辰八字的木偶小布人。

阿嬈今天一上午都在浣衣局漿洗衣物,葵嬤嬤在冷宮外守株待兔,一見她回來,就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來準備人贓並獲,哪知竟沒搜到布偶。

可阿嬈根本就未曾進屋,遑論發現枕頭底下的布偶並立刻處理掉……

“本王奉詔入宮面聖,就見這邊好生熱鬧,這是鬧得哪一齣啊?”門口突然走進來一位年輕貴公子,語氣無波無瀾,卻帶著不怒自威的凌厲。

眾人紛紛跪地行禮:“參見翊王殿下。”

陸晏安,本朝唯一的異姓王,也是最年輕的王爺,深受皇上器重。

他父親老翊王是當今聖上還是皇子時的伴讀,與陛下感情深厚,當年太子之爭中老翊王曾替陛下擋箭,又冒死呈上陛下無罪的證據,為陛下順利入主東宮立下赫赫功勞。

今上登基後便為陸父破格封王,陸父是個聰慧的人,一直只做個閒散王爺,從不爭權結黨,八年前又以年邁多病為由請求辭官,陛下感其情誼,遂准許陸晏安世襲翊王之位,陸家在江南富庶水鄉過得逍遙自在。

對這個識時務的摯友的年輕後輩,陛下是真心信賴。

葵嬤嬤道:“回翊王殿下,有人告發煙柳公主在冷宮行汙穢之術,詛咒皇后娘娘,老奴也是按宮規辦事。”

“哦?行詛咒之術,”陸晏安問,“那告發者是誰,證據呢?”

葵嬤嬤指著身旁的一個小太監說:“就是這個負責冷宮灑掃的小內侍看不過告發的……沒有證據。”

“荒唐!”陸晏安話驟然發怒,轉向小太監問,“你既告發煙柳公主詛咒皇后,可是親眼所見?這麼多人想必已經搜過屋了吧,搜到了什麼?”

小太監顫聲道:“小人,小人……”

陸晏安厲聲道:“支支吾吾不清不楚,隨意汙衊他人,來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小太監拼命嘶喊求饒:“翊王殿下開恩,小人知錯了,殿下饒命啊——”

他這般殺雞給猴看,眾人嚇得不輕。

陸晏安旋即又笑臉對葵嬤嬤道:“腌臢小人惹事,辛苦嬤嬤跑這一趟了。”

不耐煩地驅散人群,“陛下不過病了些日子,你們就懶怠了,一個個杵在這裡都不用幹活的嗎?”

葵嬤嬤帶著一群人落荒而逃般散了。

陸晏安上前扶起阿嬈,平和道:“公主受驚了。”

阿嬈行了個萬福禮,說:“蒙殿下出手相助,阿嬈感激不盡,若不嫌棄冷宮粗陋,就請進屋喝盞茶吧。”

陸晏安點頭:“卻之不恭。”

二人進了屋,陸晏安隨行侍衛替他們掩上門,抱劍守候在門口。

方坐下,陸晏安立刻關心地問:“阿嬈,你可有受傷?”

阿嬈搖搖頭,說:“沒事,只是膝蓋跪得有些疼。幸虧你派了小乙借冷宮侍衛之名一直暗中保護我,不然今天我真的要著了皇后的道。”

她頓了頓,不解地問:“我在冷宮八年,皇后一直不聞不問,怎麼突然對我出手,甚至不惜用最拙劣的栽贓陷害?還有你,你本不必露面的,你今天為我出了頭,皇后難免會懷疑到我們的關係。”

陸晏安說:“無事,外人眼中我們連面都未見過幾回,小乙除保你性命無虞外也甚少插手,皇后只會認為我是湊巧經過,即便她有所懷疑也沒什麼,她眼下無暇顧及我們。”

阿嬈頓覺異常,問:“發生什麼事了?”

“這半年多來,你的兩位皇姐接連出事,一個跑馬時摔斷了腿臥床不起,一個謀逆被抓、貶為庶人終身幽禁,現在輪到了你,阿嬈。”

陸晏安意有所指道,“如你曾經對我所說,即便你是女兒身,即便你已身在冷宮,但永遠抹不掉一點——你身上流淌的是皇家血脈。”

他盯著她的眼睛說:“你這麼聰明,應該猜到了吧?”

阿嬈神色一凜:“莫非……”

陸晏安證實了她的猜測:“不錯——陛下大限將至。”

阿嬈神情凝重,道:“時間不多了,我們得趕在皇后之前行動。”忽然伸手緊緊握住他的手,楚楚可憐卻又嫵媚至極地問,“你會一直幫我的對嗎,晏安哥哥?”

2

陸晏安回到京城的府中就把自己一頭鎖進了書房,心亂如麻,久久不能平復。

他抬頭見近侍展風一直愁眉不展,開口說:“有什麼話就說吧。”

“殿下恕罪,屬下不吐不快——” 展風突然跪地勸道,“求殿下三思,陸家向來只忠君奉上明哲保身,將來無論誰掌權都可以全身而退,可若是殿下執意與煙柳公主謀事,萬一事敗,定會被皇后扣上謀逆大罪,殿下實不該為煙柳公主而冒天下之大不韙,拿陸氏一族的前程與皇后作賭啊!”

陸晏安垂眸,書案上詩卷展開,正是“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一詞,他盯著這幾個字,陷入了沉思。

他第一次見阿嬈是在她週歲的時候,那時他也方六歲。阿嬈生母沁嬪那時正得寵,阿嬈出生後自是父皇的掌上明珠。

按本朝慣例,公主一般都是在及笄或出嫁時才會被賜封號,但玉雪可愛的小公主非但一出生就受父皇親喚“阿嬈”的乳名,週歲時就得了陸晏安所提、陛下親賜的封號。

是的,“煙柳公主”的封號來自陸晏安。

那天午後,陸晏安隨父親老翊王進宮面聖。陛下抱著小阿嬈在御花園裡逗她玩,正樂在興頭上,見老翊王來了,也不捨得立時撒開小阿嬈去御書房談論政事,就讓翊王父子也一起瞧瞧自己的女兒。

他見六歲的陸晏安已初見俊逸風采,一時興起,便笑著說:“下個月就是阿嬈的週歲宴了,朕欲為她欽賜封號作為週歲禮,可禮部呈上來的封號都不合朕心意,晏安,不如你給朕出個主意?”

為公主擇封號是何等殊榮,老翊王連忙道:“陛下厚恩,臣不慎惶恐,然犬子年幼無知,此等大事不敢擅語。”

陛下襬手笑道:“無事,朕隨口一問,晏安隨口一說,再說了,朕視晏安為子侄,阿嬈也算他半個妹妹,哥哥給妹妹挑個好聽的名字又有什麼?”逗著懷裡的阿嬈,“是不是啊,阿嬈?”

小阿嬈好像聽懂了似的,咯咯地笑了起來。

陛下與老翊王本就親厚,為著君臣之別恭順一番,但再推辭了就是不識時務了,陸晏安遂凝眉開始認真地思索。

正值春四月,御花園花明柳媚,放眼望去,一派欣欣向榮之景,他漾出一笑,說:“陛下,楊柳如煙,春景燦燦,臣想,‘煙柳公主’怎麼樣?”

“煙柳,”陛下眸光溫和,“繁盛如柳,柔婉如柳,朕的煙柳公主——阿嬈喜不喜歡呀?”

襁褓裡的小阿嬈笑得更歡了,清脆如銀鈴,眼睛笑成了一彎月牙兒。

阿嬈週歲宴上,陛下真的用了陸晏安想的名字“煙柳公主”為阿嬈賜了封號。

阿嬈五歲的時候,陸晏安作為世家貴公子,奉陛下旨意入宮做伴讀,陪皇子公主們玩耍。當時宮中共有四位公主與一位皇子,年齡都比較相仿。

其中皇子與二公主是皇后所出,皇后讓陸晏安入宮伴讀藏了不少私心,一方面想借伴讀情誼幫皇兒拉攏陸家,另一方面想借機培養陸晏安與二公主青梅竹馬之情,兩邊私情一加,陸家屆時再中立心底也會有所偏頗。

雖然後來事實證明皇后一切努力都白廢了,但陸晏安入宮伴讀的那兩年卻為他和阿嬈關係親近一步創造了契機。

陸晏安入宮後大都被皇后拴在皇子與二公主身邊,其餘公主只是做個陪襯,本來他和阿嬈接觸的機會甚少,但那年冬天他染了風寒病倒了,燒得還有些嚴重。

他身份貴重,太醫自然不敢馬虎,細心醫治。

只是本朝有條規矩,王孫貴族家每頓須少食,只吃七分飽,以磨礪世家公子們的意志,避免驕奢之氣。

在自個兒家中便罷了,祖母疼孫兒,往往都任由他們吃飽,但此番在宮中,御膳房是規規矩矩嚴格按照此條規定執行。

陸晏安生病本就忌葷腥,現下不僅甜的不給吃、辣的不給吃,還不讓吃飽,他十分憋悶。

他再少年老成,終究也只是個十歲的孩子,病中就想吃口甜的。

那天晚上他正餓得貼心睡不著,誰知阿嬈突然跑了來,她躡手躡腳地躲過殿外打盹的內侍,輕步走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從懷裡取出一包油紙,往他手裡一揣。

他低頭一看,竟是一包棗泥糕,用油紙包得嚴嚴的,他驚訝問:“哪來的?”

阿嬈悄悄地說:“我從御膳房偷來的。”

他一愣:“啊?”

阿嬈眨著亮晶晶的眼睛,說道:“母親跟我說,我的封號是哥哥你給我取的,投桃報李,我還你一個棗泥糕。”

內侍動了動,她匆匆囑咐了句“你偷偷藏著吃”,轉身就走。

陸晏安還呆愣愣地握著那包棗泥糕,望著她的背影漸漸走遠,忽然咧嘴一笑。

因為一包棗泥糕,後來伴讀歲月裡兩個孩子的感情不著痕跡地近了一步。

阿嬈七歲的時候,皇子不幸染上疫症,沒能救回來,皇后痛心疾首。

皇子沒了,陸晏安伴讀也就沒了意義,且宮中公主們也慢慢長大了,陸晏安到底是外男,陛下便免了他伴讀。

再後來,阿嬈十歲的時候,老翊王自請乞骸骨,陛下恩准,於是六月時節,陸晏安跟著父親回江南老家過安生日子去了。

也是在這一年秋天,阿嬈母親沁嬪被皇后誣陷私通侍衛,陛下大怒,賜沁嬪自盡,阿嬈也連帶失寵,被扔進了冷宮自生自滅。

皇后自失去皇子後未能再孕,阿嬈只是個公主,本不會搶未來太子之位,但皇后眼瞧著沁嬪母女越來越得寵,難保日後沁嬪不會誕下皇子,因此先下手為強。

等到來年元春宮宴,陸晏安隨父從江南迴京赴宴時,才知曉阿嬈的事,但宮闈裡的事他也無可奈何,只能安插一名心腹侍衛在冷宮護她周全。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關心她,明明他們只在宮中同處了兩年,又非朝夕相處……

阿嬈十五歲那年的元春,陸晏安悄悄地從宮宴上溜走了。

他感覺自己像中了魔一般,只記得今年阿嬈就要十五歲了,可是她十五歲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他最後鬼使神差地就去了冷宮。

彷彿有所感應似的,阿嬈已經在冷宮等著他了。

她穿著一襲明豔的紅襖,唇上塗抹濃豔的胭脂,一頭長髮鬆鬆垮垮懶散垂著,黑髮紅唇,膚若凝脂,抬頭望向他,便是嫣然一笑。

陸晏安臉上的神情很明顯地一怔,是被她迷住了眼。

“晏安哥哥,”她紅唇輕啟,喚他,“你幫我行笄禮好嗎?”

十五歲是女兒家及笄成年的年歲,須行笄禮,宮中另外幾位公主已於去年及笄,但阿嬈被貶冷宮,禮部不會有人惦記她的及笄禮。

燭光映著她瀲灩嫵媚的一雙眸子,陸晏安下意識側開眼睛,輕聲說:“好。”

他接過簪子,仔細地為她盤發及笄。她的一頭青絲由他親手綰起,絲絲縷縷如綢緞如泉水般滑落在他的指間,帶著淡淡的香味。

阿嬈秋波盈盈,轉頭對他笑道:“晏安哥哥,今年我就要十五了,我想向你討個成年禮。”

陸晏安問:“你要什麼?”

阿嬈勾起紅灩灩的唇角,一字一句地說:“我要你幫我,拿這天下。”

陸晏安頓時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人。彼時她不過是個剛成年的少女,卻有妄圖天下的野心,竟還這麼赤裸裸地表露出來!

不過轉念一想,她在冷宮多年艱苦求生,深宮險惡,無論是誰都會早早地成熟。

阿嬈抬起眼眸,慢條斯理地說:“皇后不許其他妃子生下皇子,將來這天下與其落到她手中,不如由我執掌,畢竟我是堂堂正正的皇室血脈。”

她眼角挑起,深深地看著他,攢出一抹桀驁的笑意,明豔,嫵媚,蠱惑至極。

那晚,陸晏安遲遲沒有出聲答應她,可也沒有拒絕。

後來,他終是一步步由著她得寸進尺。他想著,反正父親母親有聖上所賜丹書鐵券,無論犯下什麼大罪都可免去一死,大不了豁出自己這條命陪她瘋一場罷了。

從記憶中抽回,陸晏安心中五味雜陳。他開始回想與她最初的端倪在什麼時候——

因為是他為襁褓中的她取的封號?莫名其妙。

因為她偷偷塞給他的那一包棗泥糕?莫名其妙。

因為是他親手為她綰髮及笄?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地陪她離經叛道,陪她徐徐圖之,陪她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卻又無可救藥。

3

這夜,黑雲籠月,烏沉沉的天幕撒下無窮無盡的陰色,彷彿昭示著不尋常。

這天晚上正好輪到皇后侍疾。

皇后樓氏端著心腹御醫精心熬製的湯藥,一步步走向榻上昏睡的皇帝。這是最後一副藥了,只要喝下去,這天下就要變了。

當今聖上治國有方,算得上是一位仁君,只可惜子嗣異常單薄。

在皇后樓氏“賢惠”的照拂下,如今後宮中除四位成年公主外竟無一皇子,倒不是陛下無能,之前不是沒有妃嬪懷孕,可皇子們不是尚未出世就小產了,就是因落水、感染疫症等諸多原因不幸夭折,至今沒有一位皇子能平安養大。

皇帝對這一切心知肚明,可樓氏做得太乾淨了,一點把柄都抓不到,她身後又是整個龐大的樓氏門閥,根本無法輕易廢后。

許是惡事做多了,樓氏不允許其他妃嬪誕下皇子,搶她孩子的太子之位,她自己在兒子夭折後也一直未能再有所出。

隨著年歲漸長,皇帝看穿了她的惡毒,對她只剩了表面上的虛以為蛇,再不留宿,她遂也就罷了爭儲的念頭。

史書裡不是沒有女子稱帝的先例,她如何不能一試?屆時再在自己母族中找一聽話的後輩扶植上位,樓氏一族榮耀,自是傳承不歇。

為確保萬無一失,那幾個流著皇家血脈的公主也不能忽視。雖然此次沒能把煙柳公主一併廢了,但她在冷宮多年衣食都無法顧全,想來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只是那天的陸晏安是湊巧碰見,還是二人早有牽連……但陸晏安手中無兵權,不足為患,即便阿嬈那丫頭搭上他,頂多不過是尋求他的庇護,保住一條命罷了。

她本就視她為草芥,順手一拔的事,其實幾位公主本也就是她多個心眼的考慮而已。她身後是樓氏一族,能與她分庭抗禮的皇帝而今也都只能纏綿病榻了。

思緒收回,樓氏輕輕喚醒皇帝欲給他喂藥,手中的湯藥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突然,一陣風灌進來,吹滅了床頭的一隻蠟燭。

樓氏轉過身,就見陸晏安和阿嬈並肩闖進了寢殿,身後是一群持刀計程車兵。

她驟然甩袖站起身,斥問:“翊王殿下,誰允許你將廢公主私放出冷宮的?膽敢披甲帶兵入宮,你們要謀反嗎?”

“謀反?母后這是在賊喊捉賊嗎?”阿嬈伸手直指樓氏,眼瞳裡含了一抹逼人的凜然,“你在父皇的湯藥裡下了毒,意欲毒殺父皇!”

樓氏反駁道:“胡說八道。”

阿嬈逼問:“你敢讓太醫驗嗎?”

樓氏說:“本宮行端言直,有何不敢?”她胸有成竹,此藥稀貴,得配合寢殿裡燃的香料長期使用才有毒性,就單這一碗藥根本不會發現端倪。

太醫院幾位太醫接過樓氏手中的湯藥一同驗證,證實確有毒,乃鴆毒。

樓氏驚慌失措:“怎麼可能?”

當然是陸晏安動的手腳。

阿嬈拔高了語調說:“太醫曾親口說父皇身體並無大礙,只須靜休調養,可父皇卻明顯地一日比一日羸弱,分明就是你在父皇平日服用的湯藥裡下了慢性毒,今晚更是迫不及待直接放了鴆毒。樓氏,你好歹毒的心!”

樓氏百口莫辯,瞬間明白過來:“原來如此,你們早就勾結在一起了對不對?”

她又笑了起來:“不過阿嬈,你還是太嫩了些,你以為區區翊王就能奈何得了本宮嗎?禁軍是本宮的人,整個皇宮都被本宮控制在手裡,只要本宮一聲令下,你們插翅難逃。”

阿嬈聲音裡毫無畏懼:“是嗎?”

劍拔弩張間,一名內侍急匆匆跑來,附耳對皇后道:“娘娘不好了,禁軍統領被人殺了,整個皇宮都被包圍了,連宮外樓府也被人牽制住了!”

樓氏霎時花容失色,剛剛的囂張氣焰全無。

阿嬈嗤笑一聲,走上前道:“母后,看來您大勢已去啊。”

“你去死吧——”樓氏氣急敗壞大喊,拔下頭上簪子就朝阿嬈刺去。

電光火石間,陸晏安閃身上前,一劍刺穿她胸口。

“噗……”樓氏口吐鮮血,難以置信地倒在了地上。

陸晏安揚聲道:“皇后樓氏,毒害陛下,證據確鑿,其罪當誅,然其不忿,欲行刺煙柳公主,本王失手誅之——”

“咳咳……”

這時,榻上的皇帝突然醒了,睜眼卻看到一群人持刀肅立。

陸晏安上前問安,解釋道:“陛下,皇后樓氏在您的湯藥中下鴆毒,幸得煙柳公主機警察覺,現樓氏已伏誅。另外,臣已查明,煙柳公主生母沁嬪當年私通侍衛一事乃樓氏陷害,公主今晚護駕有功,請陛下下旨,為沁嬪昭雪,並立煙柳公主為儲。”

皇帝聲音嘶啞:“你說什麼!朕把虎符交給你,你居然、居然咳咳……”

原來皇帝自知樓氏勢大掌控了皇宮,無力迴天,不願自己死後江山落在樓家手中,於是一早偷偷寫了遺詔,傳位宗室寧王世子,並將可調動四方兵馬的虎符交給了陸晏安,一旦他駕崩京中生變,陸晏安就攜遺詔和虎符與皇后對峙,力保寧王世子繼位。

他如此信任陸晏安,陸晏安卻拿他賦予的兵權脅迫自己傳位一個廢公主!

“你、你——”皇帝顫抖著手指向陸晏安,話未說完,一個急血攻心,竟是氣絕而亡。

“陛下,陛下駕崩了……”太醫診視後跪地哭道。

一屋子人紛紛跪地哀聲啜泣:“陛下……”

陸晏安跟著哭了幾聲,當機立斷,起身昭告眾人:“陛下龍御歸天,傳位煙柳公主,奉為新帝——”是不容置喙的狠厲。

緊跟著,他撲通一聲跪在阿嬈跟前,俯首行大禮道:“恭請公主即位,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滿宮士兵齊齊叩拜新帝,聲音響徹晚夜皇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阿嬈接受所有人跪拜的賀聲中,陸晏安微微抬起頭,看到了她傲視一切、得償所願的明豔目光。

4

煙柳公主順利登基為女帝,陸晏安在擁立新帝繼位、穩定朝局中立下大功,但他已是本朝唯一的異姓王,位極人臣,阿嬈只能先賜下價值不菲的金玉珠寶,再琢磨賞他什麼好。

御書房中,她看摺子覺得疲乏,伸手揉了揉脖頸,忽然想起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陸晏安了,便問內侍:“怎麼今日早朝未見翊王?”

內侍回道:“陛下忘了,今日是翊王殿下的生辰,您特意恩准他連續休沐三天。”

阿嬈哦了一聲,說:“是有這麼回事。”

她隨口喃喃,“翊王生辰,朝中諸位大臣想來全都前去祝賀了吧,孤是不是也該賞些什麼以示珍重……”

她盯著殿內垂首靜立的宮女若有所思,忽然喚道:“來人,研墨。”

陸晏安如今深得女帝器重,今日生辰,百官自是一下朝就紛紛擁來府上巴結慶賀。

陸晏安不喜這等阿臾逢迎之事,但場面上的工夫還是要做的,反正府中宴席自有管家安排打理,他只需端著酒盞虛與委蛇走個過場。

“翊王殿下年少有為,日後兵部事宜還望殿下多多指教。”

“馮尚書客氣了,請。”

“翊王殿下文韜武略舉世無雙,臣的女兒仰慕已久,願入府為妾,只求伺候在殿下身側,不知殿下是否嫌棄小女蒲柳粗質?”

“多謝賈大人美意,只是婚姻大事向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聽憑長輩之意。”

“……”

“陛下聖旨到——翊王殿下接旨!”

突然一聲清亮的嗓音響起,打斷了此刻滿院觥籌交錯的喧囂笑語,眾人不約而同地暫停了談笑,個個心領神會,女帝親派內侍來為翊王賜賞了。

陸晏安瞬間喜形於色,臉上的假笑換成了由心的迫不及待,跪下聽旨道:“臣陸晏安,恭聽聖諭。”

所有人亦連忙跟著跪下,聽內侍宣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翊王陸晏安,素有賢名,此番護孤安朝,更有大功,孤甚嘉之,然富貴侯爵不能表其萬一,念及翊王已過弱冠,仍未成家,孤心愧疚——”

陸晏安陡然色變,心剎那提到了嗓子眼。

推薦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