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評神龜：沃格爾不可承受的生命之重

父親天堂的一聲微笑，為洛杉磯湖人隊送來了威斯布魯克！

2021賽季湖人隊鎩羽而歸，管理層、教練組和球星達成一種默契：球隊需要引進巨頭型隊友。在物色了德羅贊和希爾德後，最終花落湖人的反而是因“回家的誘惑”而來的威少，珍妮巴斯宣稱這是能讓“天堂的父親——老巴斯微笑的買賣”。此舉獲得了詹姆斯和濃眉的支援，菠菜公司把湖人爭冠賠率升到第二，然而，媒體球評和寫手們卻出奇一致地看衰一筆交易。

王者“龜”來使得湖人教練沃格爾是五味雜陳、甚至憂心忡忡。威少這種大局觀不大行的大持球核心的打法，對學院派教練是嚴峻的挑戰。須知多諾萬在執教威少前、後都是學院派教練，執教威少幾年成了“多賊”。而他向來儒雅溫和的性格，治不了這種驕狂傲慢的球員，典型的就是14年降不住史蒂芬森。

當然，也不止威少的問題，沃格爾在湖人過得實在太憋屈了：好歹20賽季冠軍教練，湖人只跟他續約一年；珍妮、佩林卡和蘭比斯夫婦總是干涉他的執教，甚至管到他的上場陣容，還給他安排關係戶或者不合適的隊員（例如21賽季的施羅德、莊神，還承諾首發；22賽季的霍頓塔克，還派發了培養的任務）。22賽季沃格爾開教練組會議，建議球隊增加側翼，佩林卡居然引進了“地表最強175”托馬斯和“20賽季遺憾錯過”的科裡森。球隊教練組基德和霍林斯相繼離隊，球隊引進了執教生涯毫無建樹的菲茲戴爾當助教，佩林卡還給沃格爾下達了“進攻建隊”的任務，教練組卻全是防守型教練，沒有進攻強者。

威少剛進湖人就給湖人教練組一個下馬威。威少身體訓練很積極，但完全照著自己的想法練，拒絕了頂尖訓練師菲爾漢迪的技術訓練（帕金斯曝料），他也不尊重沃格爾。這對於年事已高的威少不是好事情，但江湖地位在那兒，威少並不在意。

不過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威少表示願意犧牲（只是當時沒人想到他的“犧牲”指的是放棄刷三雙），沃格爾表示支援和鼓勵，他稱威少是“禁區妙傳加工廠”，“有了詹姆斯和威少的速度和運動能力，我們將是一支快攻球隊”，“我不必擔心再和威少交手，很高興他在我這邊。”（筆者按：20賽季季後賽應該慶幸威少在對面火箭隊吧）

22賽季彆扭的開始了，威少季前賽表現不理想，10月份打得慘不忍睹，得分不穩定，關鍵失誤連連，戰績不佳（10月27日對陣雷霆竟送出10失誤，幫助前東家逆轉球隊）。沃格爾起初並不在意，他認為是磨合的問題，畢竟威少往年也是慢熱 。

沃格爾的耐心在11、12月份收到了回報，威少找到感覺了，進攻端有板有眼（11月場均21。8分（命中率54。1%）+8板+8。5助攻，12月場均17。6分（命中率52。3%）+8。2板+8。1助攻），防守失位也少了，還經常換防鋒線。在詹眉交替受傷、出勤不佳時，湖人取得不錯的戰績。12月15日，威少在最後時刻助攻裡弗斯，三分絕殺獨行俠，球隊升至西部第四。

這時的沃格爾和威少堪稱忍者神龜，只是威少是神龜，沃格爾是忍者，忍著和他格格不入的理念，為威少設計戰術，讓詹姆斯打5號位，增加詹姆斯無球，打小個提速，增加了區域聯防。

球隊戰績不錯，卻隱藏著危機：湖人賽季前期是蜜月期，賽程簡單，對手勝率低，12月份底後賽程將進入艱難期；球隊陣容畸形，缺少空間型投手，空間差，佩林卡不喜歡前鋒，囤積後衛，賽季末更倒騰出“十後衛”畸形陣容，還給沃格爾安排了培養半吊子持球核心塔克的任務。威少時有莫名其妙投籃打鐵，甚至籃外空心、打籃板前沿或打計時器；運球和傳球失誤，還常在關鍵時刻失誤打鐵，堪稱“歡樂喜劇人”的表現常導致球隊輸球，這正是沃格爾頭痛的事情。

危機果然在12月底總爆發了。12月25日，湖人面對強隊籃網，在大比分落後奮起直追，比賽還剩下45秒追平了比分，但最後時刻威少貢獻了一次打鐵、二次莫名犯規，幫籃網鎖定勝局。更惱火的是，1月2日面對森林狼，威少一人更是貢獻了9失誤。

威少和隊友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球隊領袖詹姆斯曾說道：“我們必須減少非壓迫性的、毫無理由的失誤”，似乎有所指。而蒙克、斯坦利等隊友出現了不給威少傳球的場景。名宿和媒體記者更是火力全開炮轟威少。不過這位前MVP可絕不認錯，據悉在錄影分析會議上，有人指出他防守失位的明顯問題，他會馬上頂嘴還擊，“他不喜歡成為焦點”。

9失誤之後，威少表態道：“我寧願投籃砸到籃筐上打鐵，也不願意再次出現這種失誤了。”接下來三場比賽兩場0失誤，威少似乎悔過了。實際並非如此，9失誤成了威少整個賽季的分水嶺。

9失誤之前，他場均19。6分+8。1籃板+8。3助攻+4。8失誤，命中率45。5%，三分命中率30。2%，擅長的中投命中率44。7%。也算馬馬虎虎。9失誤之後，他場均17。5分+6。8籃板+5。9助攻+2。9失誤，命中率43。4%，三分命中率29。4%，中投命中率跌至32。8%，

威少是減少了失誤，但激情不在了（威少本身就是靠著激情和自信驅動的打法），竟然消極應戰，刻意削減持球，卻改為瞎打找帽，擅長的中投跌到谷底，防守端鬆懈失位，進入了擺爛模式，球隊戰績滑落。面對媒體口誅筆伐，並譏諷他為“westbrick”，他從憤怒反擊逐漸轉為滿不在乎，他更是說道：“一座總冠軍改變不了我的生活。我很高興，從我進入NBA起我就是一位冠軍，我從街頭長大，（進入NBA）我就已經是（人生的）冠軍了。”他的所作所為激起了眾怒！

“傀儡”沃格爾帥位出現嚴重危機，他知道根子在威少這兒，卻不敢讓威少替補出戰（因為他擔心徹底失去威少）；為了保住帥位和戰績，沃格爾請求讓威少關鍵時刻不上場，終於得到了湖人管理層的許可。沃格爾拿了“尚方寶劍”有了膽氣，他與威少的矛盾隨之表面化。2022年1月19日湖人對陣步行者時，一度領先15分卻慘遭逆轉。威少全場低迷，在球隊拉近比分時，以一記投中籃板前沿的中距離打鐵，“幫助”步行者完成反擊。忍無可忍的沃格爾在最後4分鐘雪藏了威少，賽後攤牌道：“我只是派上了我認為能贏球的陣容！”

2月5日對陣尼克斯，威少10中1狂砍5分。沃格爾在加時賽DNP了威少，最終球隊獲勝。沃格爾有點腹黑的說道：“威少很明顯在攻防兩端都經歷了艱難的一晚，而詹姆斯的狀態真的非常好。我知道球會交到勒布朗手裡。把出場機會給予你認為能帶來更大贏球機會的其他球員，這種做法沒有什麼錯。”

2月8日對陣雄鹿，湖人慘敗，威少11中3拿10分，沃格爾在末節再次DNP他。威少賽後炮轟沃格爾道：“我投入了大量訓練，我在聯盟中備受尊重，我不應該需要達到什麼指標，我已經贏得了進入終結陣容的權利，資料會告訴你。”這就劍指沃格爾的更衣室執教理念了，沃格爾反唇相譏道：“威少在聯盟中成就很大，但球隊需求放在首位。”

2月9日背靠背對陣開拓者，威少不打了（可能和雄鹿賽後互噴有關），這是沃格爾最好的證明自己的機會。可惜球隊根子已經腐爛了，DNP威少並不能讓戰績回暖，反而持續的內訌使得球隊離心離德。這場關鍵戰湖人輸球，沃格爾徹底失去了湖人管理層支援，失去了更衣室話語權和掌控力，下課已成定局，威少則繼續擺爛，湖人戰績自由落體，從西部前八一直到跌出附加賽行列。

賽季提前結束，沃格爾黯然下課，除威少外的湖人隊員都發了祝福，威少卻有點幸災樂禍的評價道：“我不確定他和我之間的問題在哪兒，但我不能就我們為何從未建立密切關係給出答案，也許這得由他來回答。但是從一開始，我就感覺我好像在努力向他證明自己似的，證明我的能力以及我在這項運動中做到的成就。（他下課）這很不幸，但這事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當別人質疑他所謂“犧牲”時，威少辯解道：“我一向都能做犧牲，我持球權減少了很多，去年我剛剛取得場均三雙的資料，任何不如它的表現在我看來都是不好的賽季。”桀驁不馴的威少覺得自己犧牲夠大，已經不刷三雙了（筆者按：詹眉聽後要沉默，沃格爾聽後要流淚，父親在天堂還有微笑嗎？）。

在賽季總結會上，他把賽季失敗的責任推給沃格爾，稱沃格爾沒為他做好戰術佈置和定位，將部分責任甩給詹眉，認為詹眉沒有為了適應自己而作出改變。當有人問及威少新賽季是否留在湖人，威少說道：“取決於教練是誰，還有我們的打法。”威少自始至終並沒覺得22賽季他有什麼錯！不過新教練哈姆倒真是威少的捧哏，一來就說：“請給我執教威少的機會，讓他在我的體系試試！”可能雄鹿的前助教也喜歡破產版字母哥——威少吧！不過殘酷的現實是：威少被放上貨架了，目前看湖人不出兩首輪還真送不出去。

客觀講，沃格爾的執教理念按現代籃球標準已嫌過時，而向來防守建隊驟然轉型為進攻建隊，也確實強人所難，所以他整個賽季都沒摸索出合適的首發陣容，總是變來變去，由於戰績不佳，他背鍋下課是必然的（這憋屈的22賽季讓他再就業困難重重）。但佩林卡組建的無空間、多後衛怪陣，再加上派發培養塔克的任務，使“進攻建隊”思路陷入泥潭，也負有重責。威少這種低效持球核心更是雪上加霜，他竟拿著四千多萬高薪卻不惜擺爛，僅僅為了跟教練較勁，真是聞所未聞這種“自殺性襲擊”也遭受了報應，聯盟29支球隊對他不感興趣，他的四千萬大合同到期後，下一份合同可能只有底薪了。總之，沃格爾和威少的公案沒有贏家，而老巴斯在天堂的微笑也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