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公的價值：海瑞革命更適合晚明，張居正革新難解弊政

中原政權所受的威脅從來沒有消失過。在儒家思想和農業文明束縛下，一方面讓我們的文明綿延不絕，一方面在北宋後形成了“不到萬不得已”不反抗的民族精神。這些都使得封建社會統治者們只關注自己的位子兒，從而忽略最有效的解決問題的方式。

關於海瑞的能力經常會看到一種觀點：海瑞只適合做一個神牌，放在實際其實沒有任何作用。更有人說：海瑞的性格使其註定無法在官場獲得成功，只是在特殊時期獲得一種垂青。其實，這種觀點除了不求甚解之外，更是一種對自我的否定。

對海瑞地攻擊只是一種對兒時自己的背叛

包括許多文史大家、超級暢銷書作者都在宣傳上述觀點，因此，頗被一些人的認可。特別是把他和張居正作對比的時候。更有一種卑鄙的人，拿一些海瑞死後的小說、話本中的情節對海瑞進行人身攻擊。例如逼死七歲女兒的事情。這些都屬於無聊的做法兒，很簡單，人活著的時候沒人說，人死了卻出來一大堆沒法兒被證實的事情來，拿的還是小說、劇本。

其實，有些人對海瑞地攻擊、造謠，許多也是出於對自己兒時的教育、兒時的思想、純淨的思想。我們在兒時都懂得是與非，隨著年齡地增長，乾淨的是非觀就模糊了。所以，

我們才會說：兒童的眼睛和心靈是最乾淨的。

當然，也會有無聊的人說：現在兒童的眼睛和心靈也不乾淨了，但那主要是兒童的父母和社會的責任。

當你去攻擊

（請注意我的用詞，攻擊和有理有據地批評是不同的）

海瑞的時候，我可以說，你已經變壞了。

為什麼會對海瑞價值的功績的忽略

一方面是因為傳統宣傳他的清廉太過太多；一方面是現代人無法理解古代，並且不能“以己心度古人”。對海瑞清廉這一項宣傳，過去的宣傳過多且單一化，造成我們只覺得他只會清廉。

忽略了海瑞本身也是改革家，更是改革的試驗執行人的身份。海瑞、龐尚鵬是明朝第一批督撫級進行“一條鞭法”試驗的官員。正是因為他們的改革成功，才使得張居正將其推廣到全國。也正因為，他們是實際操盤者深知其中弊端、執行難點。所以，他們對張居正全國推廣有反對意見。

因為張居正的個人性格強勢，對於這項改革地推廣並不聽從“反對者”的忠告，並且打擊面兒過大，造成海瑞、龐尚鵬等都沒有被張居正重用。但問題是，張居正只是“紙面改革家”並沒有切身經驗。因此，他打壓的許多觀點其實是正確的。

張居正對“一條鞭法”的改革都是紙面上的改革，空想居多，其被當時的人地批評也多應驗。例如南方多銀、北方少銀、西部缺銀；例如容易造成腐敗，腐敗成本和獲得更容易，以前糧食還要賣出去，現在直接貪腐錢了。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還有人說海瑞審案原則，很落後，完全是儒家那一套。然而，他們忽略了一點，海瑞只是在“民事糾紛”時採用這些處理方法。

例如父子相告責罰兒子；兄弟相告責罰弟弟，如此等等不一而足。因此，有些人就說海瑞的做法不公平。然而，看看我們自身發生的事情，即使在現代，我們仍然對“家務事”難有說得清的情況。

在現實做法中，仍然還是在執行著傳統的道德評價。

我經常看的一檔法制節目，開播之初對農村的一些“習俗”完全不認同，幾年之後，則對“大部分習俗”保持“理解”，這就是理論與現實的差距。

有時，我們在評述歷史的時候，往往忘記了我們的傳統習俗。忘記了我們與西方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文化、道德評價的標準上的不同。而這種不同，已經存在很長時間了，用西方那一套生搬硬套在我們的身上，顯然是不行的。

張居正為什麼不重用海瑞

主要在於無法控制他。因為，海瑞的改革方式比他更直接、更有效，也更可能被“一身剮”，但海瑞這號人則是“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海瑞的改革方式更能解決明朝的根本問題，他的方略就是：全面恢復“洪武體制”。對貪官、在土地所有制上、在人的思想上，全面恢復到朱元璋時期。貪汙幾十兩銀子就要殺、就要扒皮填草；人們就要恢復到商人不能當官、不能穿各種顏色絲綢衣服的時代。

這在一些現代人看來：這是歷史的後退。

然而，海瑞的方法雖然落後但卻最有效。因為這是一種“革命”而非改革。他要將“晚明化社會”（重商思維，具有濃重資本主義萌芽性質的社會）打回“農業社會”。

海瑞的方法將是對包括張居正在內的所有文武官員、有錢人的“災難”。以海瑞的意志，他不會在乎你是誰，誰敢違反法律就治誰。他可以去執行這條“鐵血”之路。

其實，“復古思想”張居正的腦袋也是存在的。

比如考成法就是根據朱元璋、朱棣父子時代的行政經驗，特別是《大明會典》（弘治十年1497年）的規章制度“申明舊章”而已。在這點上，海瑞走得比張居正更遠，張居正利用“京察”“大計”在權力鬥爭上做過許多事兒。但海瑞則不會。

張居正是政治家、改革家；海瑞則是實幹家、改革家。政治本來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事兒，而是利益間互相妥協、互相交換、互相利用達成的平衡。這正是一些人說“海瑞無用”的理由。但問題是，還是人不行。和緩時期這麼做倒還可以，但萬曆時期已經是大明“關鍵時刻”，繁榮之下皆是垃圾。

這種時候，縫縫補補是不管用的，“改革”是不會有效果的，必須是商鞅式的“革命”！

然而，世間已無秦孝公！

只能依靠張居正這樣的政治家去縫縫補補。這就需要爾虞我詐、這就需要順勢而行，比如張居正與“官商家族”王崇古、張四維等就純粹是合作關係。可“官商”家族是“晚明化萬惡之源頭之一”。

張居正雖然也是在“復古”，但因為其思想、地位導致其不會做得很絕然

張居正雖然不是特別貪的人，但也確實屬於貪。海瑞被委以重任，最終的結果就是他會查到張居正，那麼，張居正怎麼辦？

晚明化社會是畸形的商業化社會，在社會上，傳統儒家思想已經被金錢打碎，商人其實掌控著政治。包括張居正在內，他所依靠的也是王崇古、張四維等“官商家族”。請注意

官商不是替官家辦事的商人，而是“從事商業的官員家族”，在官商內父兄子弟從事商業、自己在朝為官，利用官員的身份為自己的家族謀取政策、利益優勢。

官商家族之間以姻親關係維護自身利益。例如張四維、王崇古兩大家族和其他官商家族，就控制著明朝第二大稅源——鹽政。

張居正的政治勢力基礎就是官商家族，因此，他根本不會觸動明朝問題的根本。但是，海瑞可不會管這些。由此，海瑞如果地處核心權力圈，將是對明朝政治圈產生十八級地震的衝擊。

雖然，

官商問題是明朝滅亡、明朝政治腐敗的原因之一，但它卻是最難治理的一個問題。張居正解決不了，只要像海瑞這樣的“固執的狠人”才可以利用皇權、皇權上可以調動軍隊的情況下，利用“鐵血”“毫不留情”地給予除掉。

但海瑞的辦法，可以保住政權，讓明朝從“新的原點”從頭開始。

但海瑞的辦法，同樣要付出晚明的畸形繁榮、萬千財富擁有者灰飛煙滅。這個震動將非常大非常大。很顯然，張居正沒有這個魄力，他更不願意。

結束語：海瑞也不會成功，秦孝公太少了

其實海瑞的改革路徑和張居正的本質一樣，但海瑞屬於商鞅式人物：一條道走到黑。這種人如果沒有最高權力者的“完全放權”改革是很難成功的。正如法家改革可不是商鞅一個，魏國、齊國都進行改革，為何秦國成功了？有個秦孝公。

王安石變法失敗也是如此，有個三心二意、把王安石作為棋子的神神叨叨皇帝。張居正長期在京城當官兒，基本上是靠自己的親信告知以及上下檔案傳遞、自己的才智、權力鬥爭推行的改革。

為什麼龐尚鵬、海瑞等地方“實幹家”都沒有被委以重任？這就是問題的實在！

萬曆歲數小；李太后又沒有那個見識，其實對張居正放權也只是為了自己的兒子的江山而已。她手中有一把刀！任誰都要怕。

刀就是龐大的廠衛體制。

李太后摟著小兒子在陰暗處，陰沉著臉、看著張居正的一舉一動。其實，海瑞的骨頭再硬，恐怕也沒有錦衣衛的刀硬！

歸根到底，明朝缺少一位像秦孝公這樣的人。因為秦孝公的眼光更長遠，看得不僅是自己屁股下的位子兒，更是江山的綿遠流長。

可惜，晚明時期的皇帝所看重的基本都是位子兒。

海瑞審判原則很好，《萬曆十五年》等著作誤讀了剛峰

海瑞的改革比張居正對大明更有好處，他繼承了朱元璋的遺產

清亡定格在何時？慈禧葬東陵，奢侈與浮華不過是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