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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最雄奇浪漫的一首詞,結尾17字狂出天際,堪稱神來之筆

由 詩詞世界 發表于 運動2022-07-29
簡介而在李清照這裡,它把所有的叩問化作浪漫的“九萬里風鵬正舉”,化作神話想象中的仙山勝境

出字還能組什麼詞

李清照最雄奇浪漫的一首詞,結尾17字狂出天際,堪稱神來之筆

在我們的文學長河裡,“風流”是一個很常用的詞。

“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是真名士自風流”;

“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它不同於“下流”,代表的既是一種不同流俗的風姿、氣度、才華,也是一種放蕩不羈、無拘無束的人生態度。

中國歷史上,風流才子很多,如唐伯虎、柳永、紀曉嵐、關漢卿、蘇軾等。

風流才女卻很少,李清照算一個。

如詩詞大家葉嘉瑩所說的:

她有才華、高傲,又自命不凡,有閨房的秀,又有文士的豪。她是在女性詞人裡把男性的一面顯露出來的第一人。

李清照最雄奇浪漫的一首詞,結尾17字狂出天際,堪稱神來之筆

“閨房的秀”,我們已讀了很多了。

而最能代表其“文士的豪”一面的,莫過於這首雄奇浪漫的——《漁家傲

·記夢》

天接雲濤連曉霧,星河欲轉千帆舞。

彷彿夢魂歸帝所。

聞天語,

殷勤問我歸何處。

我報路長嗟日暮,學詩謾有驚人句。

九萬里風鵬正舉。

風休住,

蓬舟吹取三山去!

公元1126年,靖康之亂。1129年,趙明誠去世,9月金兵南犯。

還沒能從悲傷中走出的李清照,只得帶上沉重的書籍,開始逃難。

她從建康出逃,一路追隨著高宗皇帝逃亡的線路,經越州、明州、奉化、寧海、台州,一直漂泊到海上,又過海到溫州。

這首《漁家傲·記夢》,寫的便是這段在海上漂泊的經歷。

不同於《聲聲慢》的消沉愁苦,這首詞氣勢之磅礴,音調之豪邁,可以說,充分展現了李清照精神境界裡雄奇闊大的另一面。

李清照最雄奇浪漫的一首詞,結尾17字狂出天際,堪稱神來之筆

詞一開頭,便展現出了一幅遼闊、壯美的海天一色的圖景:

拂曉時分,雲霧海濤混沌一片,銀河欲轉,千帆競舞。

天、雲、霧、星河、千帆這幾個景象本已極其壯麗,詞人又準確嵌入“接”、“連”、“轉”、“舞”幾個動詞。

“接”、“連”二字把垂圍的天幕、洶湧的波濤、瀰漫的雲霧,自然地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渾茫無際的境界。

“轉”、“舞”二字,則將詞人在風浪顛簸中的感受,逼真地傳遞給讀者。

我們彷彿能看到詞人從顛簸的船艙中抬頭仰望,天上的銀河似乎也在轉動。海上颳起了大風,無數的舟船在風浪中飛舞著前進。

虛虛實實、亦真亦幻間,構築了一個瑰麗雄奇的境界。

李清照最雄奇浪漫的一首詞,結尾17字狂出天際,堪稱神來之筆

接下來,

“彷彿夢魂歸帝所。聞天語,殷勤問我歸何處”

“帝”指天上的上帝。

上帝二字,中國古已有之,並不是從西方基督教而來。

詞人經過海上航行,一縷夢魂彷彿升入了天國,見到了慈祥的天帝。

他殷勤地問著我:你可有歸宿之處?

這便有了下闋對天帝提問的回答,“

我報路長嗟日暮,學詩謾有驚人句”。

一個“報”字恰好對應天帝的“問”。

也是在這兩句詩裡,此前海天一色的夢幻圖景稍稍消褪,倉皇冷落的現實,不甘寂寞地洩露出來。

“路長”二

,已不單單指現實中的這條逃難之路,而是指代詞人走過的大半生;“日暮”二字,也不再單純指太陽落山,還指向了詞人人生的暮年。

詞人彷彿在回答天帝的詢問,又彷彿是在不甘地叩問:

我從小學作詩,枉然有妙句為人所稱道,可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已老了,國破了,家亡了,如今我又該去哪兒?

哪裡是我的歸宿呢?

哪裡能容我再尋一個活著的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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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結尾3句,詞人再次迴歸想象,基調也再次歸於昂揚。

“九萬里風鵬正舉。風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看大鵬已經高翔於九萬里風之上,大風呵,不住地吹吧,把我的帆船吹送到三山去吧!

“三山”指的是渤海中蓬萊、方丈、瀛洲三座仙山。

相傳為仙人居所,遙望可見。然而乘船前去的人們,每每臨近時卻會被風吹開,無人能夠到達。

詞人翻舊典出新意,要借大鵬扶搖九天的風力,將帆船吹到三山去,簡直狂出天際。

李清照最雄奇浪漫的一首詞,結尾17字狂出天際,堪稱神來之筆

這種對個體生命意義的叩問,在古詩文裡並不少見。

孔子的“未知生,焉知死”,是全然入世知命的大智;

陶淵明的“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是超脫生死的曠達;

陸游的“形骸已共流年老,詩句猶爭日月光”,是寄情詩文,以求得不朽;

……

而在李清照這裡,它把所有的叩問化作浪漫的“九萬里風鵬正舉”,化作神話想象中的仙山勝境。

寄希望於遠方的遠方,無盡的無盡。

是對現實無奈的超脫,也是浪漫天性的一次盡情飛揚與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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