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傳》裡的真英雄、人中龍鳳原來是他……

2017年4月，筆者曾經寫過一首詩：

身在亂世存傲骨，眾人草聚梁山泊。

書中一百單八將，幾人堪稱是丈夫？

01

按照我的標準，我完全不認同將《水滸傳》列入“四大名著”，在我看來這是一部血腥、暴力，極易誤人子弟的小說。

比如小說裡面我們熟悉的武松，這個人因“打虎”而世人皆知，因“鬥殺西門慶”“醉打蔣門神”而被塑造為“英雄”形象。但是他真的算得上是一位英雄嗎？

答案毫無疑問是否定的。

武松打虎，是因為酒喝多了，壯著酒膽為了“面子”而僥倖為之的事情。鬥殺西門慶是為了給慘死的哥哥報仇，武大武二兄弟感情極深、形同一體（是武大擔負起了父親的角色將武松養育成人），因此報仇是義所當然之事。醉打蔣門神，那是因為受了施恩的好處，替人辦事。

因此，被傳為佳話的三件事其實都與“英雄”二字不沾邊。

然而，“血濺鴛鴦樓”卻暴露了他濫殺無辜的本性。

筆者數了一下，在“血濺鴛鴦樓”這一節中，武松一共殺了15人，除了在場喝酒慶賀計殺武松的蔣門神、張都監、張團練三人或許“該死”、幫著張都監用計陷害武松的玉蘭在武松義憤之下“該死”外，其餘11人都是徹底的冤魂。

在殺死上述四人後（此時，總共殺了7人），如果武松揚長而去，或許他還算得恩怨分明——最先殺那三人姑且就算武松怕他們通風報訊吧。但是我們這位“打虎英雄”是怎麼說的呢：

“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一百個，也只是這一死。”隨後見人就殺，又讓8

人成了冤魂。殺完了，武松似乎才鬆了一口氣，自語道：“我方才心滿意足。”

試問，如此一個濫殺無辜的人稱得英雄嗎？

02

因為《水滸傳》裡存在有這麼一位主角，我從來不建議未成年人看這部書。這個人就是李逵。

李逵是整部《水滸傳》裡讓人感覺與“好漢”身份最不符的一位，他項上長了那麼一個豬頭腦袋，偏偏又生得一身蠻力和金剛似的身板（故而諢名“鐵牛”），真是社會的不幸。

這個人沒有是非判別能力，更談不上價值觀，是一個做事毫無原則的人。說他毫無原則似乎也不對，因為但凡是宋江叫他做什麼他就會死心塌地、毫無保留的執行。

嗜好殺人，殺紅眼後完全是一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架勢，他斧下的冤死鬼數不勝數，若不是上了梁山，他這種人應該就是魯提轄手中的另一個鎮關西。

在我眼裡，他就是徹頭徹尾的一個殺人如麻的混世魔頭。

03

《水滸傳》裡的真英雄倒還是有幾個的，不過堪稱“人中龍鳳”者就一位——浪子燕青（小名“小乙”）。

燕青的忠義在108

人中當屬第一：

盧俊義從梁山回到北京時並不知家中已發生諸多變故，已經窮困潦倒靠行乞度日的燕青，為了讓盧俊義瞭解家裡發生的一切，便一直守候在城外，等著盧俊義回來。

當他見到盧俊義時“頭巾破碎，衣裳襤褸，看著盧俊義，伏地便哭。”

他告訴盧俊義：“自從主人去後，不過半月，李固回來對娘子說：‘主人歸順了梁山泊宋江，坐了第二把交椅。’當時便去官司告了。他已和娘子做了一路，嗔怪燕青違拗，將一房私，盡行封了，趕出城外；更兼分付一應親戚相識：但有人安著燕青在家歇的，他便舍半個傢俬和他打官司。因此，小乙在城中安不得身，只得來城外求乞度日。小乙非是去不得別處；因為深知主人必不落草，故此忍這殘喘，在這裡候見主人一面。若主人果自山泊裡來，可聽小乙言語，再回梁山泊去，別做個商議。若入城中，必中圈套！”

句句實情，盧俊義卻聽不進去一句，真是自負了得。

說到盧俊義老婆賈氏，燕青明白的說了實情：“主人腦後無眼，怎知就裡？主人平昔只顧打熬氣力，不親女色；娘子舊日和李固原有私情；今日推門相就，做了夫妻，主人回去，必遭毒手！”

燕青此時是直人直語，並沒有迴避那些令人難堪的話題，想讓盧俊義驚醒。可是招來的卻是盧俊義的一句“放屁”和飛起的一腳。

照理，燕青已經做得足夠，算得上是有良心的人。可是燕青為了報恩，明知盧俊義必將大禍臨頭還是留下伺機相救。為了報答盧俊義的養育之恩，當盧俊義被押進牢房之後，本身靠乞討度日的燕青，要來了殘羹冷炙也捨不得自己吃一口，而是送到監獄給盧俊義吃。

盧俊義被押赴刑場路上，燕青一路跟著，最後協同梁山派下來施救的好漢救了盧俊義一命並揹著他上了梁山。盧俊義二次被抓後，也是他拼了一死前往梁山泊搬救兵。

梁山好漢中忠義之人不在少數，而燕青最為典型。

面對李師師，坐懷不亂也恐唯有燕青：

李師師何許人也？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的京城第一名媛！

為了能見到皇帝促成“招安”，宋江選擇了靠李師師牽線，為此安排燕青負責與李師師的聯絡。之所以選擇燕青，一是燕青早年曾混跡於青樓，熟悉；二是燕青人帥又多才多藝，與李師師更能有共同語言；三是燕青辦事機敏、牢靠。

作為宋徽宗的“二奶”、名滿天下的大詞人周邦彥的情人（小說中無此交待），李師師自有非凡的魅力。接觸中，這位眼界極高之人偏偏喜歡上了燕青。她提出要燕青從旅店搬到她家裡居住後，燕青隨即把這事告訴了同行的戴宗。戴宗立馬對燕青說道：

“如此最好！只恐兄弟心猿意馬，拴縛不定。”

“大丈夫處世，若為酒色而忘其本，此與禽獸何異？燕青但有此心，死於萬劍之下。”

戴宗是明白人，知道“招安”事大，關係到梁山眾兄弟的前途命運，燕青與李師師之間互生愛慕，他自也是看在眼裡，故而提出了自己的擔心，也是對燕青的告誡。燕青的回答擲地有聲、乾脆利落，確實豪傑。

在李師師多次暗示後，燕青發現不能再一味裝傻，提出了一個機智的解決方案——拜為姐弟！李師師是何等樣人？雖身在青樓，那也是有品有格之人，認了燕青這個弟弟後自然不再做他想。最終，在她的幫助下，燕青見到宋徽宗，圓滿完成使命。

燕青在梁山立功無數，但是這件事是辦得最成功、由於李師師的愛慕也是最難辦好的事情。

換做他人，可能絕大多數都會想著“美色在懷，怎可辜負？事要辦，人也要辦”，從而做了燕青言下的“禽獸”。

燕青之所以能成為筆者最欣賞、最敬佩的梁山好漢，其實也就是因為這麼一件事。人最難戰勝的往往是自己，自己的貪慾之心。

“人中龍鳳”，燕青當之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