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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中堂五次正面交鋒大太監劉瑾,激流勇退回蘇州,樂享在鄉野

由 彥郎觀史 發表于 人文2022-06-01
簡介如今,筆者拿著一瓶每一滴水都經過了3800年的深迴圈的江南貢泉,走在王鏊老大人年少和年老時曾經走過的洞庭東山小徑,停下腳步,喝一口水,遙想500多年前這位大儒的思考:“論功合有人調鼎,受賜還同天雨珠

老中堂是什麼意思

徹夜陰風河欲凍,扁舟牢碇古河濱。南飛坐羨帆歸疾,北上惟將夢去頻。

客路寒暄同是客,人生行止豈由人。蓬窗孤悶憑誰破,賴有江南曲米春。

在這首《興濟阻風速沈方伯時暢飲》中,明朝戶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少傅兼太子太傅王鏊可謂灑脫、閒逸,但一句“人生行止豈由人”,道出了這位內閣大員的驚險人生。

老中堂五次正面交鋒大太監劉瑾,激流勇退回蘇州,樂享在鄉野

王鏊是蘇州洞庭東山人 ,少年時在國子監讀書,就因文筆過人被禮部右侍郎葉盛、提學御史陳選稱為“天下士”,這是一個非常高的評價。

明朝成化十年(1474年),王鏊鄉試第一,第二年會試又第一,殿試一甲第三名,雖然沒有連中三元,但在古代已經是非常厲害,足以名動天下。

弘治四年(1491年),已是侍講學士的王鏊見明孝宗朱祐樘寵信大太監李廣,整天由著李廣帶領在西苑遊玩,就 以“文王不敢盤於遊田”的典故反覆勸諫,明孝宗被打動。

日講結束後,明孝宗對李廣說道:“講官指若曹耳”,敲打了李廣。

這是王鏊第一次與大太監交鋒,算是側面迂迴,接下來他跟大太監劉瑾的纏鬥,才是驚心動魄。

明朝正德元年(1506年),回鄉守制的王鏊被起用為吏部左侍郎,當時明武宗朱厚照在大太監劉瑾等人的引誘下,整日尋歡作樂、不理朝政,王鏊便與吏部尚書韓文等人,請求明武宗誅殺劉瑾等人。

但劉瑾等人卻連哭帶鬧說動了明武宗,結果劉瑾不但毫髮未傷,反而入主司禮監,更加權勢熏天。

大學士劉健、謝遷被迫告老還鄉,內閣只留下李東陽一個人,劉瑾想引薦親信焦芳入閣,但廷議只推薦王鏊,劉瑾就乾脆讓王鏊和焦芳一同入閣。

一個月後,王鏊升任戶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第二年又加少傅兼太子太傅,位高權重的同時,他跟劉瑾的針鋒相對也越來越多。

老中堂五次正面交鋒大太監劉瑾,激流勇退回蘇州,樂享在鄉野

明朝正德四年(1509年),明憲宗朱見深的廢后吳氏去世,劉瑾認為可以按照普通宮女的慣例,直接火化、草草掩埋,還揚言“不可以成服”。

王鏊不同意,他慨然說道:“服可以不成,葬不可薄也”,要求在葬禮上給予吳廢后應有的待遇。

能讓劉瑾和王鏊槓起來,吳廢后自然不是一般女人。

吳廢后原本是明英宗朱祁鎮和錢皇后親自為明憲宗選定的皇后,但因與明憲宗寵愛的萬貴妃爭寵,只做了一個月皇后就被明憲宗無端廢黜,搬進了冷宮;後來因參與秘密撫養皇三子朱佑樘,也就是後來的明孝宗,才換來尊崇的晚年。

明武宗是明孝宗的兒子,他很清楚吳廢后對父皇的恩情,但又不能違背祖父明憲宗廢后的諭旨,最後就按照王鏊的建議,以妃禮下葬吳廢后,但沒有諡號,也沒有跟明憲宗合葬。

在這一輪的較量中,王鏊勝出,但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勝利,還有更多的較量。

當時,尚寶卿崔璿等三人遭到劉瑾的迫害,命在旦夕,王鏊憤怒地對劉瑾說道:“士可殺,不可辱。今辱且殺之,吾尚何顏居此”,以辭職來表明自己搭救崔璿等人的決心。

李東陽也對崔璿等人極力相救,劉瑾不得已給崔璇等人免死,但要遣送戍邊。

劉瑾非常痛恨曾嚮明武宗提議誅殺自己的原吏部尚書韓文,雖然韓文當時已經被迫告老還鄉,而且傾家蕩產,劉瑾還是想殺他,還想找藉口中傷劉健、謝遷,王鏊費盡心思多方奔走,劉瑾的陰謀沒能得逞。

有人在劉瑾面前誹謗延綏、寧夏、甘肅三邊總制楊一清,誣陷他修建邊疆防禦工事是浪費軍需,劉瑾因楊一清不依附自己,先是逼得他借病辭職,接著又被逮捕入詔獄。

王鏊爭辯道:“一清為國修邊,安得以功為罪”,與李東陽極力救護楊一清,楊一清被救出。

劉瑾還看不慣原兵部尚書劉大夏,告老還鄉了還要抄他的家,並藉著田州土官岑猛之亂,把劉大夏抓到京師關起來,想以激變罪判其死刑,王鏊爭辯道:“岑猛但遷延不行耳,未叛何名激變?”

在多方搭救後,劉瑾沒能殺成劉大夏,但還是將他罰戍肅州,肆意折磨。

明朝正德四年(1509年)五月,因劉瑾權傾朝野,焦芳又一味阿諛奉承,王鏊深感心力交瘁,堅決辭官返鄉,明武宗最終批准了他。

王鏊從明朝成化十一年(1475年)進士開始,因母親葉孺人、父親王琬先後去世,有7年時間回鄉守制,這次告老還鄉後,雖然一直有大臣舉薦,但他再也不肯復出,一直隱居在蘇州洞庭東山,直到16年後去世。

筆者近日來到東山,這個山明水秀的江南小鎮裡,到處都留有山水宰相王鏊的故事和傳說,儒學大師王陽明曾讚歎:“世所謂完人,若震澤先生王公者,非邪?內裕倫常,無俯仰之憾;外際明良,極祿位聲光之顯”,震澤先生王公就是王鏊的敬稱,王陽明都認為他是完人。

洞庭東山跟北方的恆山、華山相比,既不高大也不險峻,但在蘇州卻是一塊難得的寶地,更讓筆者稱奇的是,這裡的水也相當好喝,尤其是洞庭山水源地,被稱為“天堂中的天堂”。

老中堂五次正面交鋒大太監劉瑾,激流勇退回蘇州,樂享在鄉野

這裡的水來自地下233。6米深層石英砂岩,屬於高階天然泉水,筆者有幸在水源地清幽的江南園林小院裡,品嚐源水,真的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王鏊自幼生活在洞庭東山,喝慣了老家的好水,晚年頤養在此,也是愜意非常,這從他寫的一首《雨窗詩意》,我們就能看出內在的喜悅:

“對床一夜彭城雨,流落千秋伯仲情。鐙火五更千夢短,江湖萬里一身輕。

吳雲未薄燕鴻冷,薊樹初殘越鳥驚。我亦緬懷終鮮恨,西堂獨夜正愁生。”

一句“江湖萬里一身輕”,道盡了這位老中堂在經歷半生宦海浮沉後的豁達,“人生七十古來稀”,王鏊在那個年代活了七十有四,也是一位長壽老人了。

如今,筆者拿著一瓶每一滴水都經過了3800年的深迴圈的江南貢泉,走在王鏊老大人年少和年老時曾經走過的洞庭東山小徑,停下腳步,喝一口水,遙想500多年前這位大儒的思考:“論功合有人調鼎,受賜還同天雨珠。孤負明時無好策,漫將詩句和童雩”,不禁萬千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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