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界之十二金人 第九回 龍嘯九天莫能當（1）

萬物生克鬥妖靈

高老爹帶著大夥繼續向地宮深處進發。

這條地宮甬道曲折往復，岔路很多，高老爹本來想再次召喚五色銅牛探路，但小鯨龍吞下龍珠後異常活躍，不肯再回歸水晶球，而是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頭。說來也怪，自從小鯨龍頭前引路，甬道上所有的盤龍立柱都會為眾人指點方向。高老爹道：“看來鯨龍得了龍珠，所有骨龍都已經把它當成了同類，希望它能夠帶領我們去保護應龍大將的靈骨。大家跟緊了。”月嬌和白羽緊隨其後，崔紹和小柔一左一右護衛在高老爹身旁，大家知道敵人隨時都可能出現，因此都加上了小心。

走了不多時，甬道不遠處已經隱隱傳來兵刃撞擊和搏鬥的聲音。小鯨龍振奮精神，一擺尾鰭，衝進了一間寬大的石室之中。崔紹放心不下小鯨龍的安全，扔出短劍，御劍也飛入石室。剛進門口，耳邊忽聞身旁一左一右，有兵刃破空之聲，崔紹早知道魔族斥候陰險詭詐，料到會有人躲在石室門旁偷襲，身子在空中一個翻轉，仰面躺在飛劍之上，雙足朝天蹬出。這一招姿勢曼妙，出腿時機恰到好處，兩個魔族斥候沒有料到，手腕被崔紹踢中，兩件兵刃一齊被踢落在地。崔紹借勢雙足連環踢出，將兩名斥候踹到牆角，這才單手在地上一撐，輕巧站在門口。

崔紹站定向屋內望去，見石室大廳中已經打亂了套。這間石室方圓有幾十丈寬窄，比尋常的殿堂還要寬敞。石室的盡頭有一面巨大的花崗岩壁，壁上雕刻了一名威風凜凜的神將，神將手握一柄巨劍，雙臂上各自盤繞著一條神龍。左首的神龍金鱗覆體，口中吞吐一顆金色的靈珠；右首的神龍青鱗加持，口中吞吐的卻是一顆青色的靈珠，兩條神龍均是肋生雙翅，形象栩栩如生。

石壁前的大廳中，列立了八根巨大的立柱，立柱沒有像甬道一樣盤繞著骨龍，而是雕刻成將軍的模樣。此刻，立柱上的將軍彷彿重新獲得了生命，幻化成人形，正各持兵器與大魔天的斥候和魔獸在殊死搏鬥。

高老爹帶著月嬌等人也衝入了大廳，見此情景，倒吸一口冷氣，道：“九龍子化形護法，看來龍墟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了。大家快去幫忙。”

月嬌手持鋼叉，正想攻擊離自己最近的斥候，卻不料被一名龍族將軍用一件狀如梵鍾般的奇門兵器擊得連退了五、六步。另一邊崔紹和小柔雖然殺死了一名斥候，卻引來了三名龍族將軍的圍攻。只有小鯨龍游走在龍族將軍身旁沒有遭受任何攻擊，順利的用自己獨角中發出的罡氣擊倒了數名斥候。

高老爹念頭一轉，已經明白了其中道理，匆忙之下來不及招呼眾人聚攏到自己身邊，只好先運用靈燈術結成防護氣牆，將白羽護在身旁只守不攻。白羽不解道：“爺爺，為什麼不讓我去幫助月嬌姐？”

高老爹沉聲道：“你不知道，這九名幻化人形的龍族將軍，就是著名的九龍子，他們名為祖龍之子，實際上是龍族中九個最大部族的酋長，都是應龍當年手下的大將。為了保護應龍的靈骨，他們死後都埋葬於此，變成了守靈將軍，任誰進入了此地，他們都會毫不留情地攻擊。白羽你看，他們正在集中攻擊那隻掘地的魔獸！”

白羽抬頭觀陣，果然見一眾魔族斥候，正形成一個環形防衛，竭力抵擋九龍子的攻擊，環形的中央，有一隻巨大的蠍形魔獸，正在用巨大的前螯破壞著大廳中央的一個九層玲瓏塔。白羽將人偶陣擺開，簡單測算了一下，皺著眉頭道：“爺爺，這九龍子將軍不妙啊。他們的控制中樞，就在這個玲瓏塔裡，眼看就要被那個大蠍子扒倒了。”

再看九龍子眼都殺紅了。本來魔族斥候侵入大廳，這座玲瓏塔指揮各將軍化形誅敵，不料想斥候頭目進入地宮前就做了精心準備，不惜犧牲手下斥候的性命，先行吸引九龍子的注意，然後由魔獸長尾大聖掘地突進，一舉攻入玲瓏塔核心。等九龍子發現中計，正要回援，又碰巧小鯨龍帶著崔紹等人闖入，九龍子已經亂了陣腳，連崔紹等人也當成了敵人，拼命攻擊。這樣一來，回援的力量被大大減弱，一時攻不破斥候的環形防衛。

此時，蠍形魔獸伸出粗大的尾螯，尖利的螯刺扎入玲瓏塔的防護結界內，瞬間破防。只聽長尾大聖狂嚎一聲，長長的尾巴將玲瓏塔死死纏住，左右晃動數下，那玲瓏塔支援不住，從第三層處斷開裂成數節，隨著塔身碎裂，玲瓏塔中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九龍子的化形隨著光芒閃過，變成無數光點兒，隨風飄散，重新附著在九個高大的立柱雕像上消失不見。

小鯨龍見玲瓏塔倒塌，怒髮衝冠，乳白色的獨角發出一道白光射在蠍形魔獸的後背上，小鯨龍的絕技“靈犀功”雖然也是天書靈界一絕，但此時功力尚淺，奈何不得這隻魔天妖獸。那長尾大聖感到背部劇痛，轉過身來，長螯伸出來鉗鯨龍。小鯨龍動作靈敏，躲開螯鉗，正想再次發動進攻，不料長尾大聖嘴巴一張，噴出一張白色蛛網，瞬間將小鯨龍裹在網內，小鯨龍鰭肢無法伸展移動，“咕咚”一聲落在地面，不斷扭動身體掙扎。幾個斥候搶了上來，想活捉鯨龍，奈何小鯨龍力量頗大，此時雖然無法起飛遊動，但晃動的身體還是將靠近的斥候連連撞飛。

斥候頭目大怒，一伸手，腕甲變成一隻飛矛，直向小鯨龍的腹部扎來。驀地眼前人影一晃，“鐺”的一聲，飛矛已經被來人手中的長劍彈飛到半空，只聽來人冷笑道：“魔銅機甲？你們這些斥候還有沒有點兒新鮮玩意？”

斥候頭目吃了一驚，喝道：“你是誰？怎麼知道我大魔天的魔銅機甲？”

來人正是崔紹，他清了清嗓子道：“前兩天，有一夥蟊賊摸進我家豬圈偷豬，被我擒住。他們中領頭的叫什麼來著？對了，叫血陀羅。這傢伙為了活命，脫下一身的甲冑當了十文錢賄賂小爺，小爺大發慈悲，這才放他光著身子逃命。他還有幾個手下，什麼達都啦、六耳啦，還有一個什麼花蚊子。被我全部抓住交給蚩尤族的村民開膛破肚，都做成臘肉乾了。”

這個斥候頭目名叫果桑，聽說過血陀羅的名號。他雖然也積功得到了魔銅機甲，但甲冑只有半副，比起血陀羅來差了一截。聽崔紹說得有模有樣，不由心裡直犯嘀咕。崔紹看他神色，知道自己的話收到效果，繼續吹牛道：“你們來偷襲龍骨城，小爺早就知道了。你們另一個小隊帶了一隻蝲蛄精，是不是去了青丘山的前山，計劃魔化嗜血怨靈，破壞血楓林結界？告訴你們吧，這幾個傢伙也被小爺收拾了，那個蝲蛄精，已經變成楓樹的肥料了。”

崔紹提血陀羅倒也罷了，提到蝲蛄精，真把果桑嚇了一跳。被派往血楓林的，是果桑的副手哈剌赤。這次魔族斥候大舉出擊，是近五十年來的第一次。按照大魔天掌教師兄的謀劃，此次魔族斥候集結了青龍、玄武、白虎三個靈界中潛伏下來的所有隊伍，以攻擊血楓林為佯動，重點集中所有力量偷襲龍骨城，妄圖攻入龍墟，竊取應龍靈骨，伺機謀奪應龍留下的絕學“神龍訣”。為了順利開展計劃，十年前大魔天就動用了魔繭攻擊之術，用黑隕石將數百個魔繭投入忘川，結果只有兩個魔繭僥倖渡過忘川存活了下來，孵化出兩隻魔獸——長尾大聖和蝲蛄精。這兩隻魔獸受到青丘界五靈符節鎮壓，本來無法長大。後來果桑利用魔銅機甲，隱藏了魔獸的氣息，在一處秘穴中培養了十年，方才將魔獸幼蟲培育長大。今日長尾大聖數度建功，蝲蛄精寸功未立就命喪黃泉，果桑心疼之下，對眼前這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果桑喝道：“小娃娃胡吹什麼大氣！什麼血陀羅，什麼蝲蛄精，本將軍一概不知！你們闖入龍墟，已經破壞了大魔天的計劃，此時趕快退出去，本將軍不與你們計較，還能逃得性命，再敢上前一步，長尾大聖就把你們吞下肚去當點心。”

高老爹上前一步道：“住口！這裡是龍族聖地，你們這些魔族斥候不知死活，冒犯應龍大將的英靈，莫看你們一時詭計得逞，現在有我們爺孫幾個在此，絕不容爾等猖狂！”

果桑看了一眼高老爹手裡的獸頭銅燈，冷笑道：“我知道了，你是蚩尤族的祭司。哼，五靈族給了你什麼好處，你要背叛大魔天，反助這些異族。今天我果桑就代表大魔天清理門戶，先送你老頭歸西！”

果桑說完，身子高高躍起，從懷中掏出一隻銅鈴輕輕晃動，銅鈴發出一陣急促的脆響。那長尾大聖聽到鈴聲，長身暴起，一弓身將果桑接在背脊上，兩隻巨大的螯鉗如兩把利剪，鉗口張開對準高老爹等人，一根比身體還長得尾巴豎起在身後，尾巴頂端的螯刺閃動凜凜寒光，令人看了不寒而慄。

果桑端坐在長尾大聖背上，銅鈴一振，喝道：“各位弟兄，護住大聖的左右兩翼，結成‘黑雲蔽日陣’，宰了這幾隻臭蟲，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剩下的斥候大約還有八九人，聽首領下了命令，各持兵刃聚攏到長尾大聖身旁，那蠍子怪長尾大聖肚腹中“咕咕”作響，生出十幾個晶瑩透亮的卵來，蟲卵落地，立刻爬出一堆體形半人高的蜘蛛形狀的幼蟲，同時破損的卵衣中冒出團團黑霧，將蠍子怪的下身籠罩其中。

高老爹一手扯下頭巾圍住口鼻，對崔紹等人說：“黑霧可能有毒，大家掩住口鼻，小心應戰！”

蚩尤族常年漁獵，為避毒蟲，每人身邊都攜帶闢毒絲巾。月嬌從懷中掏出絲巾，遞給小柔兩條，兩個女孩分別為崔紹和白羽戴好絲巾，再從容用絲巾將自己口鼻掩住。這時果桑銅鈴不停搖動，長尾大聖低吼連連，八隻長腿展開，身形快速移動，黑霧中隱約可以看到，魔族斥候騎在小蜘蛛上，隨著長尾大聖的移動不斷在調整陣型，牢牢護住了魔獸的兩側肚腹。

小柔當先化身為九尾狐身，崔紹一跨步騎上了小鯨龍，兩人一左一右繞開，從空中和地下發動攻擊。月嬌和高老爹並立在正面，同時施展靈燈術，高老爹使用“龜甲術”，靈燈將自己和月嬌、白羽同時護住，月嬌施展“靈蛇術”，發出光波遠端攻擊魔獸，靈燈光波掠過黑霧，將黑霧中一眾斥候的動向顯露的明明白白，為崔紹和小柔的攻擊提供了很多便利。只有白羽，始終樂呵呵地坐在地上擺弄人偶，嘴裡喃喃唸叨：“這個蟲子怎麼能長這麼大？真好玩！我來看看它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

小柔動作最為靈敏，一會兒貼地爬行，一會兒躍上石壁，身形圍著長尾大聖滴溜溜亂轉，那蠍子怪似乎對小柔頗為忌憚，小柔轉到那個方向，它就要跟著轉動，兩隻巨螯不斷鉗擊，奈何小柔動若脫兔，怎麼被它輕易打擊。一瞅到機會，小柔的尾巴中就會發出九尾功光彈，雖然這些光彈大部分都被蠍子怪的巨螯撥開，還是偶爾會有幾個打中魔獸的身體，蠍子怪吃疼之下，發出“吱嘎”怪叫，腳步紛亂中，不留神踩到腿邊的斥候小兵，引來陣型上的一陣混亂。

崔紹騎著小鯨龍，高舉高打，主要對付的是騎在長尾大聖背上的果桑。這果桑不愧是斥候頭目，不但身披半副魔銅機甲，功夫也不白給。崔紹乘鯨龍飛到長尾大聖上空，大聖用尾螯拼命抽擊鯨龍，崔紹一躍而下，落在大聖背上，長劍遞出，直插果桑背部。果桑頭也不回，左足向後踢出，時間掌握得恰到好處，正好踢在崔紹長劍的劍尖之上，崔紹手腕一震，長劍差點脫身。

果桑銅鈴交到左手，右手向後一揮，兩點寒光直飛崔紹眉心，崔紹也不含糊，長劍齊眉平推，使出天龍劍法中的一招“白猿掛印”，內力鼓盪處，將兩枚來襲的暗器瞬間崩飛。崔紹不等招式使老，劍鋒從下至上，徑削果桑的後腦勺，這是天龍劍法中的一記殺招，名叫“專諸獻魚”，本來是劍挑對手的咽喉，但此刻果桑還沒回過身來，崔紹這一劍就逼向了他的後腦。果桑聽風辨形，知道對手來勢兇猛，無法置之不理，只好用個“賴驢打滾”，略顯狼狽地滾到一邊，才躲開崔紹快似閃電般的攻擊。

崔紹正要乘勝追擊，忽覺腦後生風，急忙回身，只見蠍子怪的長尾如同一條長鞭，正向自己面門抽擊過來。崔紹一個鐵板橋，上身急速後仰，蠍子怪那生滿絨毛的長尾堪堪從鼻尖掃過，驚險無比。崔紹剛站直了身子，一旁的果桑已經欺身來到左側，單掌“彎弓射虎”急襲崔紹左肋，崔紹用出印空教給自己的白馬寺“纏絲十八打”小巧擒拿手，勾住果桑的手腕，借力打力，兩人近身纏鬥到了一處。

蠍子怪生有複眼，四面八方都收於眼底，見主人和崔紹打鬥落在下風，暗中伸出尾螯，準備偷襲崔紹的後心。它剛伸出尾巴瞄準，突然覺得尾部一陣劇痛，原來被小鯨龍一口咬出了第四尾節處。蠍子怪疼的尾巴亂甩，不提防面門又中了小柔的一記九尾功，蠍子怪連連受挫，也無法分神去助果桑，只好專心致志地對付小柔和鯨龍的兩面夾擊，狼狽不堪。

果桑見勢不妙，銅鈴一陣緊催，長尾大聖原地轉了半圓，腹部垂下，骨碌碌連下了幾十個圓卵，卵壁破裂，飛出一群毒蜂。果桑獰笑道：“小子，讓你嚐嚐大聖的‘萬蟲聚會’之術！”緊接著蠍子怪又下出一窩渾身長滿尖刺的甲蟲，甲蟲蠕蠕而動，漸漸爬的地上和牆上到處都是。騎在蜘蛛身上的斥候，也操縱著蜘蛛在大廳中到處結網，不光是小鯨龍活動的空間大大受限，就是靈巧的小柔，也難以尋覓到合適的落腳之處，只能一邊奔跑，一邊用九尾功掃清地上的甲蟲，這樣一來，就再難向蠍子怪發動攻勢。

果桑見招數奏效，興奮地雙目放光，不但出招更加迅疾，身上披掛的半副魔銅機甲也變幻莫測，發揮出極大的功效。崔紹知道不可戀戰，一聲呼嘯召喚來小鯨龍，跨上龍背飛上半空，握住鯨龍的獨角，鯨龍張開大嘴，將腹中的龍珠霹靂般射出，那龍珠來勢奇快無比，果桑用腕甲變化成一面盾牌遮擋，不料這枚龍珠是骨龍多年修煉的內丹，威力實在驚人，一擊之下，魔甲盾牌被擊出數道裂紋，果桑只覺得臂膀痠麻，連退數步方才站定。崔紹見小柔遭到一群甲蟲圍困，無暇繼續攻擊果桑，指揮鯨龍用龍珠攻擊甲蟲，果桑這才緩了一口氣，繼續用銅鈴指揮蠍子怪生下各種各樣的魔蟲，圍攻崔紹和小柔。

月嬌在龜甲氣牆中心急如焚，叫道：“爺爺，你給我開啟一個缺口，我去把小柔姑娘和崔大哥接回來！”高老爹答應一聲，正要開啟氣牆，白羽突然喝道：“不用！爺爺、月嬌姐，你們只管用靈燈術緊守門戶，不要讓大蠍子來騷擾我，我來對付這些噁心的蟲子。”

只見白羽將人偶陣擺了一個“卍”字形狀，人偶陣發出一道柔光照定石壁的穹頂，穹頂處漸漸開啟一個小靈門，只聽“撲稜稜”一陣羽毛振翅之聲，一隻白鶴當先從靈門中飛出，接著是喜鵲、烏鴉、公雞、母鴨，甚至大白鵝南蠻王和火神娘娘也帶著群鵝從靈門中飛撲下來，這些禽鳥各個體型變大了數倍，衝入蟲陣哪裡會有半分客套，嘴啄腳踩、大快朵頤，蟲子見了禽鳥，如同霜打的茄子，頓時沒了剛才的氣勢，有的奪路而逃，有的找牆縫亂鑽，少數幾個不知死活的還作勢頑抗，瞬間變成了禽鳥的肚中之物。那長尾大聖雖然體型龐大，群鳥無法吞食，但一陣亂啄，啄瞎了它好幾隻眼睛，身上也多處受傷，仗著一根鐵尾，兩隻巨螯，才勉強抵擋住群鳥的攻擊。

白羽將“卍”字旋轉半圈，眾鳥引頸長鳴，將被逼在牆角的蠍子怪嘲笑了一番，然後腆著肚子，大搖大擺地排隊走入小靈門中。白羽在龜甲氣牆中笑得四腳朝天：“爺爺你看，南蠻王他們吃飽了，下次我再碰到這樣的機會，還把它們招過來。月嬌姐，這下好了，就算我上了青丘，也能幫你放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