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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太會玩火!“一個男孩子的浪漫。”

由 90後的愛生活的創造者 發表于 人文2022-04-28
簡介02如十三邀對於蔡國強泉州生活的回溯,泉州成為理解蔡國強藝術繞不開的地方

依人作嫁是什麼意思

蔡國強——世界頂級焰火藝術家。這個名字,在國內似乎無人知曉,可在其他國家,他的名字卻無人不知。

多數人最早聽見蔡國強這個名字,應該是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他用29個大腳印震撼了全世界。

這個男人,太會玩火!“一個男孩子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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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惠嶼島海邊,福建泉州,6月15日清晨4點45分,歷時約100秒;他再次一搏,把《天梯》獻給百歲奶奶和家鄉的禮物。

點燃引線,一條500米高的金色火焰梯子嘶吼著拔地而起。燃放當天,奶奶因為病重無法到達現場,只能透過影片觀看。

這個男人,太會玩火!“一個男孩子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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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國強在奶奶面前就像一個渴望得到嘉獎的孩子,笑得合不攏嘴:

“阿嬤,你的孫子很棒哦。”

這個男人,太會玩火!“一個男孩子的浪漫。”

從1994年的英國巴斯,到2001年的上海,再到2012年的洛杉磯,他的希望曾一次又一次落空。

“只有在泉州,這一把‘連線地球和宇宙’的《天梯》才是真正的藝術鉅製,而非一場令人驚歎的奇觀”。

天空是他的畫布,火藥是他的畫筆。

這個男人,太會玩火!“一個男孩子的浪漫。”

當天空與焰火碰撞鑄就了一幅特別的畫作。由天梯綻放的六十秒看往火藥發展史的一千兩百多年。

蔡國強用煙花走向了世界,卻又把最好的作品留給故鄉、留給家人。

泉州這個城市太信風水也太信看不見的世界,蔡國強就是從這裡出發,所以他的藝術一直都在尋找與看不見的力量之間的關係。

這其中似乎有某種隱喻,小時候在家鄉醞釀的夢想,兜兜轉轉還是在家鄉實現了。

天梯燃燒的那一瞬,蔡國強內心升騰起一種神聖感。火焰燒到頂端後,又從底部開始向上熄滅。

“整個梯子好像送上去了,這種時空流動很有神奇感”。

這個男人,太會玩火!“一個男孩子的浪漫。”

泉州有句土話,“雲朵很高,足足有500米”,蔡國強的天梯也有500米長。

如果把梯子做短一點,也許計劃會更早實現,對500米的堅持無關乎任何藝術考量,只來自小時候種下的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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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十三邀對於蔡國強泉州生活的回溯,泉州成為理解蔡國強藝術繞不開的地方。

蔡國強說,自己與焰火的緣分似乎是命中註定的。

福建地區很多民俗節日和婚喪喜慶,都免不了要放鞭炮。包括他奶奶,家裡以前也是做火藥生意。

從小蔡國強對火藥更敏感,感受力更深刻。

最初的實驗是從自家院子開始。蔡國強把畫布鋪在家裡的大廳或院子裡,撒上火藥,將它點燃,當時他想火藥應該會有自己的歸屬,因此很想看看究竟是什麼結果,畫布會燒成什麼樣子。

結果,蔡國強的奶奶一看到起火,就拿起門廳的腳墊不容分說地蓋在火苗上,火焰瞬間熄滅。

“那一次我才知道,除了點火還要滅火,火藥除了放之外還要靠壓、靠收。它的魅力在於控制和反控制。”被控制下的硝煙形成了不同的煙燻肌理。

這個男人,太會玩火!“一個男孩子的浪漫。”

事實上,在成為一名藝術的盜火者之前,蔡國強也有過其他嘗試。

從小勤習武術,學過搏擊,同時拉小提琴,甚至也寫詩、小說,還拍武俠電影。

比起繪畫,火藥這種更加自由大膽的表達,給了蔡國強徹底的釋放和解放。

奶奶也是他人生中第一個粉絲,在他很小時奶奶就認定他將來一定會成為不得了的藝術家。

當時西方前衛藝術思潮蜂擁而至,蔡國強透過從香港帶過來的美術雜誌,瞭解到野獸派、未來主義、波普藝術等等。正是這扇門讓蔡國強產生了一種禪宗般的頓悟:

原來藝術可以“亂搞”。

這個男人,太會玩火!“一個男孩子的浪漫。”

在上海戲劇學院舞臺美術專業學習期間,有了各類逃脫傳統藝術思維定勢的嘗試。

他不滿足於用筆畫畫,一會把油彩和稀了,用電扇在畫布上吹出繪畫“肌理”;一會又用火來烤畫布,觀察油畫被火烤過後的藝術效果。

快畢業時,蔡國強找到了“秘密武器”——火藥,他嘗試著用火藥在宣紙上爆破,留下圖案。

蔡國強常說,少年時的第一次“遠行”,始於翻看父親書架上那一大疊《史記》。

書裡一代代人在漫長時間和廣袤土地上發生那麼多波瀾壯闊的“歷史”,讓他不自覺地上了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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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上海後,蔡國強的下一站是日本。

1986年,蔡國強赴日本求學。他精心挑選了多張自己的火藥爆破畫,重達百斤,帶到日本尋找機會。在日本的朋友總跟日本人說,這個年輕人來日本一定會“爆炸”。然而這批火藥畫,在東京問者寥寥。

日本藝術界的人對他說:

“你畫畫很努力,但是你永遠無法超越畢加索。”

帶著不甘,他離開東京,前往福島縣的海邊小城磐城,在那裡辦起來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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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較小的村鎮起步,直到走向世界。如今看來,這一“農村包圍城市”的毛式策略,或許在蔡國強成名路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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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初在東京舉行的《原初火球》展,成就了蔡國強的大爆炸,他把自己平時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都透過“炸在大屏風上”呈現出來。

就此,蔡國強開始發展為不可忽視的“蔡國強現象”。

但或許是出於對當代藝術中心的嚮往,1995年應美國邀請,蔡國強到了紐約。向蔡國強發出邀請的亞洲文化協會,幫助他實現在美國內華達原子彈基地炸一小朵蘑菇雲的計劃。

很快,蔡國強便在紐約“炸”出了影響。

此時,蔡國強已不滿足於將爆炸的美,侷限於畫布這種一維空間內。他要在三維空間內,徹底將爆炸成為藝術。

1993年,他曾回國創作“萬里長城延長一萬米——為外星人所做的計劃”。

在長城的終點將火藥一直鋪進沙漠裡,當遠處的火車漸漸靠近,蔡國強點燃引線火蛇隨著火車的轟鳴蔓延開來,一直插進荒蕪的沙漠,這次燃放成了蔡國強的經典作品之一。

這個男人,太會玩火!“一個男孩子的浪漫。”

蔡國強的火藥、黃永冰的“紙漿藝術”、谷文達的“中國簡詞”和徐冰的“鬼打牆”拓印被並稱為“海外四大金剛”。但金剛並不怒目。

蔡國強是射手座,讓人想起電影《梅蘭芳》的臺詞:

“誰要毀了梅蘭芳的這份孤獨,誰就毀了梅蘭芳。”

他悠悠地說,“小時候那個夢其實是不存在的焰火晚會,它只會在你的心裡,在不同的地方影響你的藝術。”

1998年,他從家鄉泉州收了一條破舊的漁船,斥巨資漂洋過海運到紐約古根海姆美術館。

這艘破漁船船頭插著一面五星紅旗,船身插滿了箭,吊高的船體下面是破舊的船板,透過船板間的縫隙能看到陽光穿過透明的天花板。

這個男人,太會玩火!“一個男孩子的浪漫。”

《草船借箭》就像蔡國強的縮影。

這艘插滿3000支箭的舊漁船光運費就花了幾十萬美元,其龐大體積更是拆掉了美術館大門才遷入。

“我一直生活在動盪和旅行中,就像一艘船從一個港口駛到另一個港口,已漂泊多年,註定還要漂泊下去。”

90多歲的奶奶依然把頭髮梳得光光亮亮,腦後扎個圓圓的髮髻。她迎著各地蜂擁而來的記者笑得像一朵花:“我說嘛,我們家阿強用鞭炮畫畫,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天梯》出現40天后,奶奶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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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城裡人往上數三代,都可能是農民。

2010年的開館展,一場“農民達芬奇”,紀錄了多位令自己備受啟迪的農民冒險家們以天馬行空的發明創造來追尋夢想的故事。

農民的創造背後蘊藏了更多手工的質樸與個人情感的投射,在他的眼中,有時,這或許比那些標準化推算而出、追求實用與理性的事物更為貼近“藝術”一詞。

蔡國強,他說:

“80年代末我出國時,中國人在外國人看來都不是城裡人,都是農民。”

因為曾經是社會的底層,可以說是從千人萬人中殺出來,具有極度的韌性和忍性,心底裡總有一種對於生存、對於事業原始的狂熱和恐懼——這是其他年代的人無法理解也無法比擬的。

2014年蔡國強在上海做過一次個展《九級浪》,其中一項重要的環節就是在黃浦江邊進行一次白日焰火,放了大概十分鐘,搞得上海的老百姓們都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從現場的效果看,的確很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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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將猛烈的爆破轉化成美麗的文化事件,從而獲得包括威尼斯雙年展金獅獎、美國歐柏特藝術獎等重要藝術獎項,以及有“藝術界的諾貝爾獎”之稱的日本皇家世界文化獎(Praemium Imperiale)的終身成就獎。

他不僅成為了首位獲得該獎項的中國籍藝術家,也是有史以來該獎項最年輕的獲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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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北野武主持的一檔節目,邀請蔡國強作為第一期嘉賓。北野武去紐約見蔡國強,蔡國強邀請北野武在自己創作的《垂死的向日葵》上畫一個向日葵,北野武大筆一揮,一個笑臉就此誕生。

幾年後,義大利佛羅倫薩,蔡國強的個展《花曲:蔡國強在烏菲齊》,北野武畫的笑臉就在其中。

這個男人,太會玩火!“一個男孩子的浪漫。”

蔡國強今年64歲了,可他一直玩煙花,玩了一輩子。

在煙花盡情爆炸折射出的火光中我看見,一具垂垂老矣的軀體中,還住著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

許知遠問他,覺得自己最厲害的地方是什麼。

他回答:

“浪漫。一個男孩子的浪漫。”

拿下北京奧運會的專案,他擊敗了李安,張藝謀和文化部,理由是“他們覺得我很幼稚”。

這個男人,太會玩火!“一個男孩子的浪漫。”

自1989年起,他用煙火、爆破,給外星人講述地球的故事,也給地球人描繪外星人的“大腳印”。

他面對所謂藝術,就像一個孩子面對煙花,只是玩具。

藝術的重要性就在於它的不重要。

2000年巴以衝突,蔡國強想在耶路撒冷的7座山上做作品:某天傍晚同一個時刻,7個山頭同時發出爆炸聲,隨後人們看到7個火球慢慢升空,成為7朵巨大而美麗的煙花。

耶路撒冷是一座美麗但戰亂頻發的城市。在蔡國強看來,當人們聽到爆炸聲會十分恐慌,但他們回過頭看到遠方出現的卻是美麗的煙花時,心裡會產生極其複雜又生動的感觸,這個晚上,爆炸產生的不是毀滅而是美麗。

這個計劃蔡國強至今還未實現。

這個男人,太會玩火!“一個男孩子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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