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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花,母親的花
挨打受罵是什麼樣的花
梔子花開了!初夏和煦的陽光,伴著陣陣涼風,輕輕吹拂著院內的花花草草。火紅的石榴,點燃了人們夏日的激情;然而,最令人賞心悅目的,卻是那一簇簇微沾朝露,迎風搖曳的梔子花!
激情如火的石榴花,圖片筆者自拍
那潔白無瑕的花瓣,頂著露珠,在旭日的映襯下,熠熠生輝;那濃冽的香氣,瀰漫了整個晨空,滿院生香。忍不住採下一束,移入房間,插進玻璃瓶裡,嗅著花香,凝視良久……
滿室溢香,筆者自拍
我認識和了解梔子花,還是在很小很小的時候。那一年,我病了,母親揹著我打針回來,路過大南門,見小販正叫賣著梔子花,母親便花了一分錢買了兩朵,插在兩耳髮間。這樣,我一邊聽著母親吟唱的童謠,一邊嗅著母親兩鬢的花香,竟忘了病痛,甜甜睡去。
母親是一個大字不識三籮筐的勞動婦女,腳大手粗。由於父親年老多病,裡裡外外,一家的生計多由母親操持,因而很少言笑。我小時候很淘氣,免不了三天兩頭挨打受罵,基本上沒感受到母親多少慈愛,那一次因病得福,至今記憶猶新。有時受了委屈,多想再病一回,讓母親再愛我一次!可我偏偏繼承了父母最優秀的基因,現年過耳順,未有大病記錄(說這話時我得悄悄稟告老天,這是小時候的胡話,當不得真!這時早沒人疼了)。
此後,每逢梔子花開,必見母親耳邊夾著一朵兩朵,不苟言笑的母親也會變得異常溫柔,任我調皮搗蛋也平安無事。誰又見過頭戴鮮花的母親,暴打自己兒女的呢?
我家住在小縣城的街道上,平時也很少見花花草草,因母親的緣故,我只對梔子花有了情愫。下鄉的時候,第一次看到了野外盛開的梔子花,我一氣採了一大筐,堆滿了自己整個小屋,於是我就想,要是母親能看到這麼多不要錢的梔子花,該有多麼高興!
瓊枝搖風,圖片筆者自拍
芍藥牡丹,玫瑰幽蘭,儘管豔麗多姿,光彩照人,異香撲鼻;那只是文人雅士的花,只是富人們的花,只有那開在山野溪畔,散發著濃冽香氣的梔子花,才是窮人們的花,才是勞動婦女的最愛。
單位小區開發時,我特意要求栽上了幾叢梔子花,熬了好幾年,才陸續開放,現在每到這個季節,必繁花競放,另人心曠神怡。
母親雖然早已仙逝故去,但每當梔子花開,母親燦爛的笑容必浮現眼前,彷彿又回到了天真無邪的童真時代。
我愛梔子花,因為那是母親的花,那是散發著無窮母愛氣味的花!
有詩為證,《七絕》梔子花開:
潔白無瑕迎夏日,
沁人心肺沐陽光。
瓊枝綻放花千朵,
赤子難禁淚兩行。
潔白無瑕,筆者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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