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唱了一首《迴風曲》，男人和花都痴迷了

中國超級美女的專享成語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各有典故：“沉魚”——說的是西施浣紗；“落雁”——說的是昭君出塞；“閉月”——說的是貂蟬拜月；“羞花”——說的是貴妃觀花。

按說這姐四位也是古往今來的頂級美女了，歷代文人歌詠不絕，好詞也都用盡了。但是把這些字句用在漢武帝的那個妃子身上，恐怕還不夠，力道還差點。因為她輕展歌喉，唱了一支小曲兒，漢宮的花兒不是羞得收束起來，而是直接“翻落”了。

漢武帝劉徹在封建帝王堆裡是個硬人，業績突出，作風強悍，但他又有格外風流溫柔的一面。他的左右，見於史籍的美人，就有阿嬌、衛子夫、李夫人、尹婕妤、趙鉤弋等等，美女如林，就像走馬燈一樣地替換。這些美人都有故事，但今天要說的還不是她們。

要說那位“輕歌一曲繁花謝”的美女，得先從李夫人說起。

李夫人是著名音樂家李延年的妹妹，也是漢武帝青眼相看的美人。據《漢書》記載：李夫人“實妙麗善舞”，不僅長得天姿國色，特長是舞蹈。漢武帝一見之下，魂不守舍，“由是得幸”，生下一個王子名為昌邑哀王。

不幸的是，天不假年，李夫人在一個秋天猝然離世，彼時漢武帝大概在50歲左右，他悲痛異常。史書記載他“思念李夫人不已”，“又自為作賦，以傷悼夫人”。據王嘉《拾遺記》：“漢武帝思李夫人，因賦落葉哀蟬之曲。”

意思是漢武帝親自寫了一篇極傷感的曲子《落葉哀蟬》，光看看這名字就知道他的心境是多麼悲涼。

寫好詞曲之後，要有人唱出來，一個女伶就適逢其時地出現了。有記載說此女是善解人意的皇后衛子夫給漢武帝特意挑選的。

那天天色已近黃昏，涼風起天末，漢武帝泛舟在水上，風激水聲，一片蕭瑟。此時女伶的歌聲清亮地傳出：

“羅袂兮無聲，玉墀兮塵生。

虛房冷而寂寞，落葉依於重扃。

望彼美之女兮，安得感餘心之未寧！”

歌中所唱的意思被兩千年後的一位美國詩人龐德改寫出來：

“絲綢悉窣的響動停了

灰塵飄蕩在宮院

這兒足音不復，落葉

匆匆堆積、靜止

心之所悅的她長眠於此

一片粘於門檻的溼葉。”

改得如何且不論，只說女伶所唱的《落葉哀蟬》曲，恰恰合上了此時的景緻，恰恰又合乎了漢武帝的心境。想念李夫人的漢武帝悲傷不能自持，命人點起“龍膏之燭，以照舟內”，侍從以“文螺之卮”奉上“洪梁之酒”，漢武帝幹了三杯之後，心情大好。

於是傳剛才唱歌的女伶，準備賞賜，但想不到一見之下，竟又是一位絕色佳人，於是共飲，然後令侍寢，“息於延涼室”。

這位有著動人歌喉的女伶就是本文的主人公麗娟了。此時的她剛剛十四歲，正是豆蔻年華。

這位美女的美該怎樣來形容呢？在東漢時著名術士郭憲所著的《洞冥記》中他用了八個字：“玉膚柔軟，吹氣勝蘭。”

嬌小玲瓏，面板白晰，柔若無骨，吹氣如蘭。

每當麗娟開始婆娑起舞時，她身上的骨節竟然會發出近似於敲金擊玉的聲音，這也讓漢武帝新奇不已，敬若神靈。（其實她只是把琥珀作成了環珮綴在衣裙裡，在舞蹈時相互撞擊就會發出悅耳的天籟之音了）

在漢武帝的眼裡，麗娟簡直就是仙女翩然降到了凡界。

而麗娟最拿手的絕技還是唱歌，他與李延年的合作才真正叫做珠聯璧合。

某一天，當麗娟輕啟朱唇，唱出一首《迴風曲》時，李延年的和聲也應時響起，一曲歌罷，餘音繞樑，不僅僅是漢武帝聽得呆了，一陣輕風拂過時，庭中的鮮花竟然也像醉酒一樣紛紛墜落……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麗娟享受了漢武帝非同一般的寵愛，她的面板細嫩，似乎吹彈得破，武帝擔心她穿衣服時會被衣帶勒出傷痕來，他甚至害怕她會突然乘風而去，竟然天真地把自己的衣帶和麗娟的衣裙系在一起。這還不算，武帝忽然又想到，外面的塵垢是會侵襲他的美人的，於是，特意把她安置在重重的錦帳之中。

據統容《賈氏說林》記載：某一日，武帝與麗娟在上林苑中賞花，當時薔薇初開，似乎一個美女含笑的樣子。武帝讚歎：“此花絕阻縮煮勝佳人笑也。”麗娟就戲問道：“花的笑可以買嗎？”武帝說：“當然可以。”麗娟於是命人取來黃金思專翟百斤，作為買笑錢，以盡武帝一日之歡。

麗娟的故事在正史中未見記載，故事出自郭憲所著的《洞冥記》，該書又稱為《漢武洞冥記》，《隋書經籍志》始見著錄，題為東漢郭憲作，共六十篇，皆記神仙道術與遠方怪異故事。

郭憲的《洞冥記》也沒有寫到麗娟的歸宿，估計在漢武帝的女人中，她也像李夫人一樣只是一個匆匆的過客。李夫人好在還有一個兒子，所以《漢書》有傳，而麗娟可能連個子嗣也沒有，於是像她唱歌時的花兒一樣，謝了也就被遺忘了。

白居易有一首寫李夫人的詩，同樣也適用於麗娟：

“生亦惑，死亦惑，尤物惑人忘不得。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傾城色。”

參考書籍：《漢書》《洞冥記》《賈氏說林》《拾遺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