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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應清官王有容王強

由 魅力寶應 發表于 人文2022-01-24
簡介寶應清官王有容文王強早在兩千年前,司馬遷在《史記》中就寫下了關於廉吏的一段唱詞:“貪吏而可為而不可為,廉吏而可為而不可為

何為砥節守公

寶應清官王有容王強

寶應清官王有容

文/王強

早在兩千年前,司馬遷在《史記》中就寫下了關於廉吏的一段唱詞:“貪吏而可為而不可為,廉吏而可為而不可為。貪吏而不可為者,當時有汙名。而可為者,子孫以家成。廉吏而可為者,當時有清名,而不可為者,子孫困窮,披褐而賣薪。貪吏常苦富,廉吏常苦貧,獨不見楚相孫叔敖廉潔不受錢。”這段關於貪吏和廉吏的唱詞,表達了人民對廉吏的嚮往,貪吏的顧忌,害怕受賕枉法,身死而家滅。古往今來,清廉者寥若晨星,貪腐者前覆後繼。因追求清廉而家破人亡的清官王有容將永遠值得後人敬仰。

王有容,江蘇寶應縣人,生於明萬曆十五(1587)年,卒於清康熙四(1665)年。王有容年輕時學習很認真,每讀書至丙夜不倦。十七歲,父親去世,母親欲令他輟讀,棄學從商,王有容執書泣誓,堅不改業。從此,他更加努力,窮極研討,終成一家言。不與俗俯仰,一時名宿,俱為折服。

王有容平時自治甚嚴,“座右勒功過格,日自檢點”,不義之財,纖毫不取,所自資給,力耕而為,從無他入。嘗語人曰:“此關不破,無話可說;所謂講學,講此而已;所謂力行,力此而已。”

王有容一生樂善好施,扶危濟困。順治九、十年(1653),寶應連續大旱,顆粒無收,邑中流亡日眾。王有容思以拯之,苦力薄,乃竭所有為之。首倡同善會,裡中好義者,起而應焉。設粥廠於北郊泰山殿,日自往視,全活凡數千人。

康熙二年,王有容被選任江西泰和縣知縣,時已七十八歲,子孫阻其行。王有容說:“不然,餘志存利物,今得作親民官,敢以老辭耶”。

為了表明自己“志存利物”的主張,王有容專門作文宣誓:“古人不能學而願學,惟矢志之在餘;廉吏不可為而必為,願神明之鑑我”,並在《自盟》文章中公開表達自己的決心:每誦《論語》諸章、《循良列傳》,有感於中,尊聞行知,此正其時。勉借一官,以證體用合一之學。倘能於棘手處得手,苦心處慊心,則道在是矣;如其不能,即功令見寬,而學未優,斯未信,愧汗良多,誓當乞歸林下,以懺過愆。必不苟圖溫飽,冒躐犯諱,敢暴腹心,用公指視。(《厚庵存稿》卷七)

在另一篇《友告》中,王有容則遍告親友,鐵面無私:倘親友過廑遠懷,漫勞臺駕,非但不敢浚民膏以共遊槖,亦不能勺溪水以洗行塵。功令可畏,情面難狥,且親暱請託,暮夜獲金,知入誰手;瓜李稍疑,何顏民上。是一官之升沉不足計,而一生之名節深可惜也。於此推心,自當裹足。(同上)

王有容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揚州嘉慶重修府志》記載:“王有容治泰和縣一年多,卻耗羨,薄徭役,修葺學宮,泰和之人謳思之”。

何為 “卻耗羨”?就是因為官俸低,地方官普遍在正額外加徵耗羨,額外增加百姓的負擔。清代初期,官員的工資普遍很低,七品知縣年薪俸銀45兩,當時的米價,大約一兩銀子買一石米,一石為現在的180斤,以前的米都是指沒有加工的的粗糧,45兩也就只買到8000多斤稻穀。一個知縣如果僅靠此俸銀為生,只能勉強餬口。

耗羨銀又稱火耗銀,各地徵收銀兩成色不同,而上交戶部要求成色有定,熔成定銀的過程中產生損耗。地方官員為了補償損耗就多徵一些,輕者錢餘,重者數錢,而徵收後抵補實際損耗後的盈餘就叫“耗羨”。而多收“耗羨”就成了各級官員的灰色收入,康熙皇帝曾經說過:“州縣官只取一分耗羨,此外不取,便稱好官”,就是默許州縣官在收稅時加徵銀兩。到了雍正二年,皇帝乾脆明確降旨,實行耗羨歸公,同時明確各省文職官員於俸銀之外,增給養廉銀。即在原薪俸外按官位高低加給數額不等的津貼,知縣少的給500至600兩,多的達2000兩。

而王有容軫念地方,卻耗羨, 薄徭役。堅持不多取百姓一分錢,“絕不忍一取之於民”,比雍正皇帝推行耗羨歸公早行了六十年。那怎麼辦呢?“寧以身當之”,“所謂東支西應,有皆家鄉產業稱貸而來者也,抵任不一月,即遇上臺巡歷、兵馬過縣、上臺散馬以及一切額外徵求”。“於時地方不知有役,民不知有官,而官之產破矣”(《先考文林郎泰和縣知縣私諡清惠府君行實》)。

為什麼說“官之產破矣”?王有容長子王凝鼎在《厚庵存稿》一書中記載了王有容赴任前借貸高利貸資金的情況:出發前 “以重利貸五百金”,“復假淮人田貸三百金”,中途,囊已罄矣,會施元白,獲貸四十金;婺人王克濟見行李蕭然,慨貸三十金;第二年,典房三百,還債二百;年冬十二月,又自泰遣人來取二百金;遂至破產。

王有容赴泰和縣上任一年餘,鞠躬盡瘁,公而無私,最後家破人亡,於大年初五累死在泰和縣知縣任上。

王有容去世後,“泰和人聞訃,悉為罷市,受恩深者至奔赴號慟不能已,邑屬僚友諸先生採輿論私諡曰:清惠。遠近聞之,皆以為稱情焉”。在貪墨盛行的清代初年,王有容用一生的行動實踐了自己的誓言:“志存利物”,並以“家破人亡”的代價換來了“清白”的英名。

王有容兒子王凝鼎對於父親的志向和父親因為做官而“破產”的行為不僅沒有絲毫的不滿和怨言,相反,他為父親感到驕傲和自豪。王凝鼎在《未為無所遺說》的家書中寫道:“宦於外者,類皆積金錢,以歸遺子孫。而吾父夙稟古學,堅持介節,作令一朞風清兩袖。予也讀父書,而粗識“清白”字,幸亦知仰承先志,助成德美,前者家郵往復,“清白”二字相告誡外,迄無他語。吾父雖百念未伸,而惠心冰操,萬口同聲,身雖逝,固凜凜有生氣焉,其自遺厚矣。在予兄弟誠得人目為清白吏子孫,則雖流離率野,飢餓土地,亦復何憾?豈第不憾,且有餘榮,則所以遺予兄弟者亦厚矣。”《寶應縣誌篤行》中盛讚王凝鼎的行為,稱“有容子,康熙九年歲貢生,鄉里號為長者。寶邑疊罹水災,邑令孫蕙訪以救災弭患之計,凝鼎條列數萬言,有《申水災》、《論旱蝗》、《請蠲賑》諸書,又有《請比高、興求協濟河夫》、《縴夫》以及《論建子嬰堤》等書,蕙一一申請施行。災民漸以蘇息,合邑賴之。”

在王有容“清白”家風的言傳身教下,孫子王式丹更是一生將“清白”作為高尚的品德來塑造、追求、傳承。王式丹在考取狀元並在翰林院做官十年後,乃是身無十金,宅無一椽。晚年王式丹僦(租)屋邗江,甘守清貧,家族中子孫後輩每考取舉人、進士,必諄諄教誨:“必勉為清白吏,砥節守公,以無負泰和公之遺教”。以“清白吏子孫”為榮的理念,根植於寶應王氏子孫後代的血液之中。

本文系運河兒女(ID:yunhernv)出品,寶應生活網經授權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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