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文鞭影》三餚（10）：戴顒鼓吹 賈島推敲

戴顒鼓吹，賈島推敲。

dài yóng gǔ chuī，jiǎdǎo tuīqiāo。

戴顒鼓吹，賈島推敲。

ㄉㄞˋㄩㄥˊ ㄍㄨˇㄔㄨㄟ，ㄐㄧㄚˇㄉㄠˇㄊㄨㄟㄑㄧㄠ。

【註釋】

（1）戴顒：（西元377-441年），字仲若，晉代著名的雕塑家、詩文家、音樂家，又以為人孝順聞名於世 。著有《倦歌集》、《筠溪雜稿》等作品。

戴顒

（2）鼓吹：樂器合奏。這裡特指聽到黃鸝鳴聲，可以引起詩興。唐。 馮贄《雲仙雜記》卷二：“戴顒春攜雙柑斗酒，人問何之，曰：’往聽黃鸝聲，此俗耳針砭，詩腸鼓吹，汝知之乎！’”

（3）賈島： 西元779年－843年，字閬仙，范陽（今河北省涿州市）人。唐朝詩人，與孟郊並稱“郊寒島瘦”（蘇東坡語），人稱孟郊“詩囚”，稱賈島為“詩奴”，被視為唐代苦吟詩人的典型。《太平廣記》中稱他“行坐寢食，吟詠不輟”。賈島詩在晚唐時形成流派，影響頗大。他曾出家為僧，但之後還俗考取進士當官，曾任長江主簿。有《長江集》10卷，錄詩390餘首。另有小集3卷、《詩格》1卷流傳於世。

【語譯】

戴顒愛聽黃鸝鳴聲，他以為這可以引起詩興；詩人賈島寫起詩來字斟句酌，與韓愈有個“推敲”的趣談，二人因而結為詩友。

【人物故事】

◎戴顒

戴顒，是譙郡銍縣人。父親戴逵及哥哥戴勃都是隱士，在當時有很高的名望。戴逵精通音樂，戴顒傳承了父親的音樂技巧，還寫了十五篇樂章及大型樂曲並流傳於世。

著名的“鼓吹詩腸”成語就是來自於戴顒。有一天戴顒帶著酒及水果，在山林小道上走著。這時村裡有位年輕人看到了他，問他去做什麼？。戴顒說，我要去聽聽黃鸝鳥的叫聲，這樣才好作幾首詩。年輕人問道：黃鸝鳥叫與作詩有什麼關係呢？戴顒說：“吟詩要有詩興，沒有詩興就無法作出好詩。黃鸝鳥的鳴叫可以醫治俗世之耳，詩的情意要靠著外界事物激勵。”說完，他便悠悠自得地走了。

◎賈島

賈島

賈島是位詩人，他寫起詩來常常字斟句酌，有時甚至兩句詩要修改上三年才滿意（“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有一次，在他還是僧人時，騎著驢到長安郊外拜訪朋友李凝，恰逢夜深，朋友不在家，於是吟詩一首：

《題李凝幽居》

閒居少鄰並， 草徑入荒園。

鳥宿池邊樹， 僧推月下門。

過橋分野色， 移石動雲根。

詩才作完，就又開始不滿意了，因為其中兩句：“鳥宿池中樹，僧推月下門。”似乎意境不夠。

究竟夜半客人來訪時應該是“推”門好，還是“敲”門實在呢？到底哪個字更得詩意？賈島就這麼反反覆覆地酌磨著，口中“推”、“敲”，“推”、“敲”呀念個不停。就這樣邊走邊念，邊做推和敲的動作，不知不覺回到了長安城。城裡的人都奇怪的看著他，結果他不小心撞進了迎面而來的朝廷官員的儀仗隊裡。之後，賈島被押解到官員面前，賈島據實回答，說自己因沒想好詩中用“推”還是“敲”，神遊象外，才導致不知迴避。沒想到該官員不但不怒，反而也跟著賈島一起“推敲”了起來。

原來騎在馬上的官員是當時任京兆尹的知名詩人韓愈。他想了很久，最後，得到了結論：“還是‘敲’字好！”

因為推門而入不太禮貌，而夜半敲門的聲音，劃破寂靜，反而更凸顯出萬物的沉寂，“以動襯靜”，才能增添詩意，賈島對韓愈再三拜謝。自此，韓愈與賈島一起共論詩道，並結為布衣之交。韓愈還傳授賈島文法，贈詩與他：孟郊死葬白邙山。日月風雲頓覺閒。天恐文章渾斷絕。再生賈島在人間。

“推敲”一語，從此成了人們再三考量、斟酌生命之詞。

後復乘閒策蹇驢訪李凝幽居。得句雲。鳥宿池邊樹。僧推月下門。又欲作僧敲。煉之未定。吟哦引手作推敲之勢。傍觀亦訝。時韓退之尹京兆。車騎方出。不覺衝至第三節。左右擁列馬前。島具實對。未定推敲。神遊象外。不知迴避。韓駐久之。曰。敲字佳。遂並轡歸。共論詩道。結為布衣交。遂授以文法。去浮屠。舉進士。愈贈詩云。孟郊死葬白邙山。日月風雲頓覺閒。天恐文章渾斷絕。再生賈島在人間。自此名著。（《唐才子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