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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簾驚魂之109富弼外放釜底抽薪
苟且偷安的安什麼意思
趙曙退朝回到清居殿,問坐在旁邊幫他看奏章的趙頊:“今日早朝你也在場,你認為司馬光的說法怎麼樣?”
趙頊說:“依兒臣看來,司馬光多為迂腐之見!西夏地少天寒,人多糧缺,無論你怎樣懷柔,他都會找藉口來搶糧搶人,苟且偷安是安不了的!契丹邊民生事定是契丹官方授意的,若不加以制止,他們也必然得寸進尺。一味與他去講理,那是與虎謀皮,只會自取其辱。”
趙曙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我們不要和言官們去辯,否則他們又會扯上濮議喋喋不休,講出一套一套的子曰詩云。對他們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能用的,我們就採納,不能用的則他說他的,我們不理他們。”
趙頊說:“不僅太后的責難讓言官們來勁,富弼的挑唆也不容小覷,他列班在韓琦之下,一直心懷不滿,不斷要求辭官。濮議發生後,他一直在幕後為言官出謀劃策。”趙曙說:“韓琦為我家出過死力,在擁立和撤簾時始終站在我們一邊,而富弼總是站在皇太后一邊,對朕進言時缺少起碼的君臣之禮。”
趙頊說:“不如釜底抽薪,讓富弼走吧,這兩年,孩兒未見他對朝廷有何建樹,留著他,在濮議之爭激烈時,說不定他又會聯絡臺諫官,生出什麼事來。”
趙曙在朝會上說:“呂大防所提體恤老臣的意見,朕採納了。樞密使、戶部尚書、同平章事富弼多次上表章以病求罷職,朕現在同意他罷去同平章事判河陽, 宰執免職授使相,是本朝慣例。也加授他僕射和使相吧。”
李憲將聖旨送到富弼府,富弼大出意料,他負氣上殿說:“僕射是正二品官,百僚之首,使相在文武中都是很高的榮耀,臣是因病求退,反有此授,實在不敢當。若此等爵祿泛泛者都容易得到,今後再有大賢之才,或有建功立業之人,陛下再拿什麼高官厚祿來賞賜呢?”
趙曙責問:“朕加授你使相怎麼還牢騷滿腹呢?”富弼說: “臣稟性愚直,事奉先帝盡忠盡誠,為此曾當面與同僚爭執。先帝雖知臣一心為國,然而同僚非常不喜歡我。他們派門下鷹犬捏造是非,想在先帝跟前扳倒臣,臣賴先帝信任才得以保全。現在,陛下的侍從、臣僚中也有不少誹謗我的人。向您進讒言的恐怕也不少,假如臣真有什麼不對,便就遭死滅,也是九泉之下的報應。”
趙曙冷冷地說:“你既然這麼說,就拿掉你的僕射,保留使相外放吧。”
太后則責問趙曙:“富弼是忠直老臣,為何卻要外放?”趙曙說:“他最近一直生病,再說是他自己一再要求離京的。”太后毫不客氣:“我看是富弼正直、人望高,你怕他妨礙你加封濮王為皇考吧……”趙曙把臉一沉:“母后不用借題發揮,封贈都是臣子們在議論,朕自己何曾說過什麼……”
就這樣富弼終於離開了中樞。當他在曹太后的支援下,再次重返相位時,已是二年後趙曙駕崩,宋神宗趙頊初登大寶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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