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善於機辯，逢場作戲，老於世故，上海齊白石書畫院院長湯發周說其實世人都誤解了

齊白石善於機辯，逢場作戲，老於世故？其實世人都誤解了。我覺得今天這篇文章很能顯示出來白石老人他非常珍貴的一個方面。是什麼？他到老了他還有這個童心，他就能開這種高雅的玩笑。我父親回憶說老爺子特聰明，他不是疊的鬮兒，疊的鬮兒容易看出來有什麼記號似的。當著面，齊老先生把那鬮兒啊一團，手裡嘩嘩一搖，倆手攥著，還這麼揉搓揉搓，啪！ 一塊扔，然後你們抓。

齊白石作品《花鳥四條屏》

尤其他特意空著畫面那個題字的空兒，他不題，等你們抓完再題，他就知道送誰；要哪張你們也舉棋不定，抓完我再題吧！妙就妙在這兒。畫是也就四尺三開因為白石老師這字題的內容，我現在活72了，問我 的人絕對不下於72次，畫上說“只有問麟廬、苦禪二人便知”，那是什麼事 啊？只有問你了。

齊白石、李苦禪、許麟廬合作的書畫作品《荷花水鳥圖》

在我家的大廳裡邊還掛有一幅畫，是我父親李苦禪畫的是水鳥，許麟廬畫的是荷花，這張畫呀也很寶貴，這也是當年在和平書畫店樓上畫的。這張可不小，夠六尺整紙，紙也是一張好紙。齊老先生來啊， 那許師叔都拿出好紙來。好宣紙畫家都很珍重，很難得的手工做的，它總有質量的差距，不是機制的，有的好些，而且放久了更出好效果。

齊白石作品《花鳥四條屏》 收錄於：齊白石全集

那時，齊老先生還沒來的時候，倆人就在那兒高興地畫著呢！我父親畫的 是魚鷹在水裡頭遊，因為我父親是第一個把這魚鷹移植到大寫意題材裡 頭來的。移來之後得去請教白石老人啊，一進白石畫屋，白石老人也畫魚 鷹呢！所以白石老人很感慨，這不謀而合啊！師徒想到一塊兒了。不過白石 翁畫的是山水中的群魚鷹，我父親畫的是花鳥畫的魚鷹。那是過去發生的 事情了，那麼現在呢，許麟廬先生也讓我父親：“二哥，你給畫幾隻魚鷹子 啊”，我父親畫啦，畫得還特精；許先生也來勁了，噌噌噌噌噌畫的白荷、石 頭，也畫得特好。剛畫完，樓下人說：“白石老人來了。”二人把毛筆一扔，趕 快下去，把老人家迎上樓來。

齊白石作品《山水四條屏》

白石老人到這兒一看這畫，挺好。過去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徒弟有成 績了得讓老師給判卷子，比如打個鉤啊、畫個圈啊，或者寫個評語呀。白石 老人就題上字，老師一過目題字，就是老師欣然通過了弟子的成績。這張 畫於是就留下他們師徒三人的筆跡，或者說墨跡，有我父親的題款兒，有 許麟廬師叔的題款兒，重要的是白石老人在上頭題的“已見過”，用的印泥 可都是一種白石老人親自制的印泥。

（口述/李燕教授 整理少白公子 ）

（本文圖片素材源於齊白石傳人書畫網）

注：以上圖文節選自講座《少白公子趣說齊白石》 主講人：湯發周

辛丑年 【牛年】釋出於華東上海中國齊白石藝術研究會（上海浦東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