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盪四百年：石虎驕奢淫逸突破想象，虐殺親子手段令人髮指

本文是長篇系列文章《激盪四百年》的第125篇

進攻前涼的失敗，讓石虎再度心灰意懶，將全部精力用在了享樂上。

此時，後趙據有十州地域，石虎大肆聚斂金帛，以及外國所進獻的珍寶，府庫裡的財物不可勝數，但他還是覺得不夠，竟幹起了盜墓的勾當，逢陵必挖，絲毫不給那些前輩的面子。

僧人吳進向石虎進言道：“胡族的命運將要衰落，晉王朝當復興，應當讓晉人服艱苦的勞役，以抑制他們的氣勢。”

於是，石虎讓尚書張群徵發附近各郡的男女十六萬人，車十萬輛，運土到鄴城以北，修築華林苑及漫長的圍牆，佔地方圓數十里。

申鍾、石璞、趙攬等人上疏，陳述天象錯亂，百姓凋敝。石虎勃然大怒：“即使宮苑和圍牆早晨建成，我晚上就死去，也死而無憾。”

為了最大限度的役使百姓，石虎督促張群點燃燭火，大開夜戰。有一次，天降暴風大雨，工程不止，造成死亡數萬。

各郡國投其所好，先後送上蒼麟十六隻，白鹿七頭，石虎命令司虞張曷柱調馴它們，用來駕芝蓋車，舉行盛大朝會時陳列在殿堂庭院。

永和三年（公元347年）九月，石虎命太子石宣到各地的山川祈求福祉，順便周遊打獵。

石宣乘坐大車，車子飾以鳥羽華蓋，樹立天子旌旗，十六路軍隊的十八萬士卒從金明門出發。

石虎從後宮登上陵霄觀眺望，笑道：“我家父子如此，除非天崩地陷，還有什麼可愁的呢！我只管抱子弄孫，終日享受天倫之樂。”

石宣每到一地停留，就讓人們結成漫長的圍圈，四邊各有一百多里，然後驅趕禽獸，到傍晚讓禽獸全都彙集在他的住所附近。

接著讓文武官員全都跪立，再把禽獸圍攏起來，火炬把四周照得如同白晝，石宣命令強勁騎兵一百多人馳馬向圍圈中射擊，石宣和姬妾們乘車觀看，直到禽獸全被射死才停止。

有時個別禽獸逃出圍圈，負責圍守該地段的人，有爵位的就剝奪他的馬讓他步行一天，沒爵位的就責罰一百鞭。

在石宣的折騰下，士卒飢寒交迫，死亡一萬多，所經過的三州十五郡，物資儲備全都揮霍無遺。

石宣祈福結束後，石虎又命令石韜繼石宣之後出行，從幷州到秦州、雍州，鋪張浪費和石宣一模一樣。

此舉引起了石宣的極度不滿，我是太子，石韜憑什麼和我相提並論？

宦官趙生得寵於石宣，卻不受石韜待見，於是就暗地裡勸說石宣除掉石韜，兄弟相殘就此埋下伏筆。

是年底，麻秋突襲張重華部將張瑁，將其擊敗，斬首三千多級，算是挽回了一點顏面。

不久，前涼枹罕護軍李逵率領七千兵眾投降了後趙，自黃河以南，氐族、羌族全都歸附後趙，石虎龍顏大悅，更加驕縱。

漸漸的，石虎覺得石韜更合自己的胃口，想要立他為太子，可是因為已立石宣為太子，猶豫不決。有一次，石宣違背石虎的指令，石虎氣憤道：“真後悔當初沒立石韜為太子！”

就這一句話，讓石韜更加傲慢無忌，在太尉府建造了一座殿堂，命名為宣光殿，橫樑長達九丈。

石宣看到後認為冒犯了他的姓名，勃然大怒，便殺掉工匠，截斷橫樑，拂袖而去。石韜怒不可遏，又把橫樑加長到十丈。

石宣聽說後，對親信楊柸、牟成、趙生等人道：“這小子竟敢如此傲慢剛愎！如果你們能把他殺掉，我入主西宮後，一定把他的封國郡邑封給你們。石韜死後，主上一定會親臨哀悼，到時我趁機把他也殺掉，必定成功。”楊柸等人欣然同意，抓緊謀劃。

永和四年（公元348年）八月，石韜和他屬下在東明觀夜宴，就宿於佛精舍。石宣乘機派楊柸等人爬著梯子溜進佛精舍，殺死石韜，扔下兇器潛逃而去。

第二天，石宣向石虎稟報了石韜被殺的訊息，石虎悲驚交加，頓時昏厥過去，許久才甦醒過來。

當他正要前往參加石韜的喪禮時，司空李農勸說道：“殺害秦公石韜的兇手尚未查清，可能尚在京師，鑾輿不宜輕出。”

石虎這才反應過來，取消了親臨喪事的計劃，命令士兵嚴加戒備，只在太武殿進行哀悼。

石宣前往參加石韜的喪禮，不僅不哭，還“呵呵”竊笑，又讓人揭開覆蓋屍體的被子觀看，然後大笑離去。接著，他將大將軍記室參軍鄭清、尹武等人抓了起來，準備委罪於他們。

冷靜下來之後，石虎懷疑石宣殺害了石韜，想召見他，又怕他不來，於是便謊稱他母親杜後因悲哀過度而病危。石宣沒有察覺已懷疑到了自己頭上，入朝來到中宮，被石虎扣留。

一個名叫史科的人知道石宣策劃殺害石韜的計謀，告發了他們，石虎便派人去抓楊杯、牟成等人，結果只抓到了趙生。經過審問，趙生全部招供。

石虎聽後悲憤交加，便將石宣囚禁在貯藏坐具的倉庫中，用鐵環穿透他的下巴並上了鎖，將殺害石韜的刀箭拿來讓他舔上面的血，石宣的哀鳴嚎叫聲震動宮殿，令人毛骨悚然。

佛圖澄對石虎道：“石宣、石韜都是陛下之子，今天如果為了石韜而殺了石宣，這便是禍上加禍。陛下如果能對他施以仁慈寬恕，福祚的氣運尚可延長；如果一定要殺了他，石宣當化為彗星橫掃鄴宮。”

正在氣頭上的石虎根本聽不進去，命人在鄴城之北堆上柴草，上面架設橫杆，橫杆的末端安置轆轤，繞上繩子，把梯子倚靠在柴堆上。

然後將石宣押解到下邊，讓石韜所寵愛的宦官郝稚、劉霸揪著他的頭髮，拽著他的舌頭，拉他登上梯子；郝稚把繩索套在他的脖子上，用轆轤絞上去。劉霸砍斷他的手腳，挖出他的眼睛，刺穿他的腸子，慘死之狀甚於石韜。

最後，在柴堆四周點火將石宣的屍體焚燒，濃煙烈焰沖天而起，石虎則跟隨昭儀以下數千人登上中臺觀看。火滅以後，又取來灰燼分別放在通向各個城門的大路當中，還殺掉了石宣的妻兒九人。

石宣的小兒子剛剛幾歲，石虎平素很喜愛他，因此臨殺前抱著他哭泣，意欲赦免，但手下的大臣們不同意，從懷抱中奪來給殺掉了。

當時，小孫子拽著石虎的衣服大叫大鬧，以至於連腰帶都拽斷了，石虎也因此得了大病。隨後，石宣的母后杜氏被貶為庶人。

殺掉石宣一家還不解恨，石虎又殺掉了石宣周圍的三百人，宦官五十人，全都是車裂肢解以後，拋屍於漳水河中。石宣居住的太子東宮被改作飼養豬牛的地方，東宮衛士十多萬人全都被貶謫戍衛涼州。

石宣謀殺石韜前，趙攬曾對石虎道：“宮中將有變故，宜加防備。”等到石宣謀殺石韜以後，石虎懷疑他早知此事而不稟告，把他也殺了。

所謂虎毒不食子，石虎接連殺子，還以如此殘暴的方式，恐怕不能算作人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