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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神舞4:找到了對的人,因為太幸福了,所以很怕死
命該如此誰都救不了你
降靈握住師宴的手,讓她手持著
“妄念之葉”,慢慢往自己胸口送去。只要刺穿了胸口,他的神之靈魂就是師宴的了,到時候就算死了也能復生,何況師宴只是昏了過去,還沒有死。
“等一下。”
黑暗的地洞裡浮現出一個影子,一個白衣翩翩的很年輕俊美的男子。
降靈的動作頓了一下,
“
你是
什麼?
”
白衣男子打了個哈哈,
“我是新近的天使,神的使者,因為剛剛上任有點兒糊塗,忘做了不少事,讓一個傀儡頂著人皮借用神之靈魂活了那麼久,真是罪過啊罪過。”
他狡黠地看著降靈,指著自己的鼻子,
“我叫無害,是神的使者,現在要收回你身上那半個神的靈魂,知道了嗎?笨笨的小傀儡。”
“不要!”降靈突然說,“我要救師宴。”
“她?”白衣男子繼續打哈哈,“她命該如此誰也沒辦法,好了乖寶寶,把你的靈魂交出來我拿走,就這樣。”
他倒並沒有強搶的意思。
“不要!”降靈緊緊地抱著師宴。
無害有趣地看著他,這樣就能躲避神的追債?
不可能的,讓他白活了那麼多年已經便宜他了,是他太忙沒發現這種事,不然哪裡容這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活到現在?
他的目光突然一聚,降靈握住了師宴那把
“妄念之葉”的飛刀。
剛才紫蜒想要他的神之靈魂,他可以給。但現在不可以,神之靈魂他要給師宴,不能還給使者,就算是神之使者也不可以!他要給師宴!
他所有的
,
最昂貴的東西,即使原本不是他的,他也要給師宴。
“你要反抗?”無害挑起眉,“我們事先說好,我打敗你
,
你就把靈魂交給我。
”他說得像過家家一樣。
“不要!”降靈一口回絕。
無害摸摸頭,
“不要?不要還打什麼?乖,把東西交出來,你是個好寶寶,我不想弄壞你。”
他本想說
“打傷你”,但降靈根本不是人怎麼會被打傷?只能說“弄壞你”,感覺這個詞怪怪的,於是摸了摸鼻子。
“我要給師宴,不能給你。”降靈握住“妄念之葉”的刀柄,對著無害。
“你會打架嗎?”無害問。
“不會。”雖然滿懷敵意,降靈仍然老老實實地回答。
“你會做飯嗎?”無害又問。
“不會。”降靈滿面疑惑。
無害打了個響指,
“那你就是不會用刀了?那還打什麼打?快放下來,你看我
!
”
他不知從何處弄來一把刀,刷刷刷亮了幾個招式,刀光閃閃虎虎生風,
“我厲害嗎?”
降靈點點頭,那些他都不會。
無害笑吟吟地用刀尖去挑降靈的下巴,
“怎麼樣?我不想欺負你,乖乖地把靈魂交出來
!
”
他還沒說完,
“當”的一聲,他刀尖上兩寸長的一段已經被降靈一刀劈斷跌落到一邊。”
他是用
“妄念之葉”劈的,反手握著,的確全然不會用刀的樣子,但他一點兒都沒有放棄,他很努力很相信自己能夠保護要給師宴的東西。因為信念,所以那雙本是畫上的黑瞳如人眼一樣閃閃發光。
這傢伙
!
無害心裡浮起一種微妙的預兆,長期讓他這麼下去說不定真的會變成人
。
不過
,
他一抖刀身,
“降靈,你再不聽話,我就要叫你主人來了。”
降靈全身一震,是啊,每個傀儡都是有主人的。
“大漢朝陰陽師降靈的主人,天地第一祀珈。”無害說,“祀珈,你做的娃娃太不聽話,出來吧。”
黑暗的地洞之中浮現出另一個男人的身影,他肩寬頸直,眼神深邃,和別人都長得不一樣,看不出有多大歲數,也看不出他衣服的顏色。
“降靈。”他低沉的聲音震得地洞嗡嗡作響,“看來我是放肆你太久了,沒想到你也會反抗神的規則。”
不要!雖然面前的男子對降靈來說充滿了創世主般的威嚴和恐懼感,但神之靈魂要給師宴!他是堅持了就不會想改變的單純的人,拼命搖頭,卻默不作聲。
“還給我吧,我一半的靈魂。”祀珈伸手往降靈身上抓來。
降靈突然揮刀,
“妄念之葉”劃破了祀珈的手指,刀尖帶著神的血跡。降靈在空中劃了一個符咒,竟然剎那間帶著師宴從地洞裡消失了。
無害看著這一切,感興趣地說:
“啊,跑掉了。你對你的娃娃真不錯。”
“你如果真的要抓,早就抓了,不是嗎?”祀珈淡淡地說,“他是我最好的娃娃之一,是一項傑作。”
“我只是想看那隻寶寶各種可愛的表情而已,”無害支著下巴斜眼看向祀珈,“你怎麼做出這麼可愛的娃娃?什麼時候也給我做一個?”
“這種娃娃,做出來一個就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了。”
“也罷,今天畢竟還學到拿著神的血這麼劃啊劃的,就可以憑空移動。”無害對祀珈勾勾手指,“你的血再借給我點兒試試。”
祀珈嗤了一聲,轉身漸漸消失在地洞裡。
“別那麼小氣嘛,真是。”無害聳了聳肩,也消失在地洞裡。
降靈帶著師宴瞬間移動到了京城的大街上。
京城深夜的大街上行人稀少,他抱著師宴去敲門。
他完全不懂得夜半三更正是人睡覺的時刻,如此大聲地敲門,主人必然火冒三丈。
“誰啊?孩子他媽,去看看是不是我丈母孃又來要債了?告訴她我不在,家裡沒人……”
睡眼
惺忪
的人稀裡糊塗地說。
“咿呀”一聲大門開了,開門的是一位貌若煎包身若肉包的大嬸,“誰啊,半夜三更這麼敲敲敲,見了鬼了你……”
她先是見到降靈捧在手裡的師宴,頓時大叫一聲:
“死人啊!孩子他爹,死人啊!”
“不是死人。”降靈的黑瞳帶著一種祈求的溫柔的光澤,“她的血快流光了,你們
,
救救她
……”
他把師宴往大嬸手裡送,
“你們救救她。”
那大嬸見到是個漂亮的年輕人,哼了一聲:
“救她?我又不是開藥鋪做生意的
!
喏,藥鋪在那裡,你去那裡找人救命。
”
話剛說完,驟然看見降靈肩上那混合著血跡、稻草和絲線的
“傷口”,頓時大叫一聲:“妖怪!”
她
“砰”的一聲關上門,殺豬般地大叫起來:“妖怪啊
!
孩子他爹,救命啊,妖怪來了
!
”
妖怪?
降靈怔怔地聽著門裡驚惶失措的聲音,為什麼他是妖怪?因為他不是人嗎?抱著師宴,他往那邊的藥店走去,但因為那煎包大嬸這麼殺豬般地一叫,街道上本來寥寥無幾的行人剎那間都不見了蹤影,幾家本來還開著的店轉眼間黑燈瞎火,一切就如同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咚咚咚!”他去敲藥鋪的門。
“妖怪大人,小老爺以後再也不敢賣假藥,求求你放過我,妖怪大人……”
藥鋪的主人在門板後瑟瑟發抖。
降靈怔了一怔。
抱著師宴走回星月璀璨的街道上,為什麼沒有人救她?只因為他不是人嗎?
緩緩抬起頭望著漂亮的星星,他握住師宴的手,讓她抓住
“妄念之葉”往自己胸口刺來。那飛刀如此銳利,削鐵如泥
,
何況是刺穿木頭,
“喀喇”一聲微響,刀尖穿胸而過,一陣寒冷的感覺……
就在
“妄念之葉”堪堪完全刺破他的胸口的時候,突然他臉上輕輕捱了一記巴掌,那把飛刀收了回去,他懷裡的人抬起頭來對著他微笑,“傻瓜,你在做什麼?”
“師宴。”降靈說,“我在救你。”
師宴用手指堵住他被刺破的胸口,
“那麼我活過來了。”
她從髮簪上折下一顆珍珠塞住被
“妄念之葉”刺穿的胸膛
。
“你的靈魂我只要一半就行了,算是你給我的定情信物。”
她仍是那麼彷彿很溫柔的狡黠模樣,
“我們回家吧。”
定情信物?降靈滿臉茫然,隨口應了一聲
“哦”。
呵呵,他的表情還是那麼可愛啊。她解下沾滿鮮血的外套罩住他恐怖的
“傷口”,兩個人緩步走回狀元府。
狀元府的烈火還在燃燒,阿鴉呆呆地站在離火最近的地方,眼睛佈滿血絲。公主已然離去,平靖王卻也還站在那裡。
“阿鴉,你在幹什麼?”
降靈疑惑的聲音此時傳來就如天籟,阿鴉驀然回首,呆呆地看著他走過來,只聽降靈說:
“我餓了,我們回家吧。”
另一個青衣女子一邊抿嘴微笑,一邊對平靖王行了禮,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阿鴉僵硬許久的身體還沒有作出反應,降靈已拉住他,
“我們回家吧。”
“字奉平靖王敬閱:小女子落難京城為王爺收容,感激不盡;現知陰陽師降靈、阿鴉公子於王爺有恩,助王爺有功,因而師宴隨二人而去,代盡恩德,此後必追隨二人左右,不負王爺厚望。”
下面寫:落難女子師宴夜書。
看了這封信,平靖王的第一反應是疑惑,這信寫得一本正經楚楚可憐,彷彿師宴暗懷委屈,但為了報恩毅然堅持遵從王爺的囑託要跟在降靈身邊。但他明明記得師宴到王府的那天
。
一大早,一位俏眉俏眼的俏姑娘笑吟吟地站在王府門口,探頭進來問:
“這裡請人嗎?”
花圃的大嬸搖搖頭,
“王府最近不缺人。”
仔細看了看師宴的衣著,她有些奇怪地問:
“姑娘看來像富貴人家的小姐,怎麼來這裡找事做?”
師宴豎起手指陰沉沉地說,
“其實我是綠林大盜的妹子,因為兄長被抓衣食無著,才想在京城找事養家餬口。這件事你千萬別說出去,否則衙役要來抓我。”
大嬸被她唬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
她突然捂著嘴笑了起來,顯然剛才全是胡說,
“騙你的。我喜歡這裡,想在這裡住,就算是不領工錢也無所謂,大姐讓我進去吧。”
“你真的不是綠林大盜?”大嬸仍然在懷疑。
師宴拉著大嬸,
“讓我進去吧,不如我也給大嬸發月錢,這樣你就有兩份月錢了,好不好?我喜歡這裡的花……”
她眼尖地看見了大嬸是收拾花圃的。
一說到花大嬸笑逐顏開,
“啊,我去給管家說說。”
原本管家還覺得師宴極是可疑,但觀察了一陣發現她倒樣樣做得有模有樣,再過一陣倒成了王府最稀罕的人物了。
這樣的女子
,
算是
“落難女子”?話說回來,他又什麼時候“厚望”師宴幫他報恩了?平靖王看著那封信頭痛,心裡不免暗自有點兒慶幸,幸好三兒求婚被拒,否則……
否則如何?後果不堪設想啊。
通向祭神壇的路上,三個人並騎而奔。
“師宴姑娘是信巫教的高手?果然眼力和身手都不凡。”阿鴉領先,在風中說。
師宴大部分時候笑得很溫柔,也很嫻靜,
“我們的教是以拜物為精神支柱,拜月教啊、拜日教啊、拜火教啊,都是我們派系的一種。即是說,崇拜某種事物,相信它能給信眾神力。但本教和其他派系不同的是,本教所信奉的神物只有教主一個人知道。”
“你也不知道?”阿鴉微微蹙眉,“我知道拜物一派的習慣,但如果沒有信眾廣泛的崇拜,如何會有神力?只有教主一個人敬奉,信眾怎
麼
能信服?
”
“神秘的力量啊,只有每隔三十年的大祭,教主才會把神物請出來。但就算請出來了也是驚鴻一瞥,沒人看得清那是什麼東西。”師宴嫣然
。
“我就沒看過,姐姐小時候見過,我也偷偷問她到底是什麼,她不肯告訴我。現在她是教主,更加不肯告訴我了。”
“神秘的祭物,信巫教果然不可思議,怪不得是西南最具盛名的術教。”阿鴉說。
“呵呵,祭神壇也一樣不可思議啊。”
師宴突然伸手用力拉了一下降靈的馬韁,若無其事又笑吟吟地說:
“遲鈍的陰陽師。”
“啊。”降靈根本沒聽師宴和阿鴉在說什麼,師宴突然拉了一下他的韁繩,他的馬頓時長嘶一聲跳躍了幾步,降靈嚇了一跳,卻見師宴和阿鴉往左邊轉彎了,他的馬卻筆直地往前奔去。
“哈哈。”師宴伏在馬背上直笑,阿鴉卻大吃一驚,調轉馬頭便往降靈那裡奔去。
“降靈,拉住韁繩!別讓它再跑了。”阿鴉揚聲大叫。
“馬想要跑。”降靈任它跑。
“降靈!”阿鴉大喊,“從那裡跑下去不是回家的路!快回來!”
“馬在害怕。”降靈說,“它想跑。”
“你要跟著那匹馬到天邊去嗎?快回來
!
”
師宴調轉馬頭,擦著笑出來的眼淚。那兩個人,實在太可愛了。驅著馬往降靈跑去的方向跑下去,管它去哪裡呢,她和這兩個人在一起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一定。
鬃毛飛揚的駿馬快若流星地從荒野上奔過,朝陽變夕陽、夕陽變朝陽
……
如能如此,該有多好。
“喂,降靈,既然跑錯路了,不如去我家,好不好?”她追上降靈狂奔的駿馬,若無其事地回頭看著他。
“你家?”
降靈看著她纖纖玉手伸過來輕輕牽住自己的馬頭,也不知她是怎麼牽的,狂躁的馬漸漸安靜下來,放緩了奔跑的速度。
“去我家玩吧。”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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