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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之亡,亡在金錢矇蔽了眼睛,蝕壞了骨架

由 上官茂華 發表于 人文2022-10-01
簡介也就是說,明朝一年的財政總收入最多時也不過1500萬兩白銀左右,僅僅是北宋稅收峰值時的110,南宋的16,儘管這時已經是南宋滅亡的300多年之後,儘管明朝的國土要遠遠大於宋朝

千真萬實的意思是什麼

前言:

宋朝很有錢,錢多得超出你的想象。

然而,這個當時世界上最富有的王朝卻又以最難堪的方式覆滅,就連滅掉它的人都自己承認不是存心的。

這樣的史事,縱是用現代思維也難免不會出現思維尷尬,可這又是千真萬確。

然而,就在我們帶著現代的尷尬走進真實的歷史的時候,我們的尷尬轉化成了長長的唏噓——

宋朝之亡,亡在金錢矇蔽了眼睛,蝕壞了骨架

宋朝真的很有錢,我們可以透過“數說宋朝”來感知。

根據宋末元初史學家馬端臨的專著《文獻通考》記載,北宋中後的國家稅收為7000萬貫到8000萬貫。最高稅收峰值達到1億6000萬貫。即是失去了半壁江山的南宋,國家稅收也達到了1億貫。一貫約等於0。7白銀,保守估計,宋朝的稅收平均每年也有6000萬兩白銀。

也許你還不知道這個數字有多牛,那好,我們來作些對比——

明隆慶5年(1571年)國家歲入白銀250萬兩。張居正改革之後的萬曆28年(1600年),歲入400萬兩。

明末天下大亂,在後金和農民起義的兩面夾擊下,明政府先後增加了遼餉,剿餉和練餉的徵收,即著名的“三餉加派”,結果弄得民怨沸騰,烽煙四起。而這種“飲鴆止渴”的做法給國家帶來的稅收也不過每年1000萬兩左右。

也就是說,明朝一年的財政總收入最多時也不過1500萬兩白銀左右,僅僅是北宋稅收峰值時的1/10,南宋的1/6,儘管這時已經是南宋滅亡的300多年之後,儘管明朝的國土要遠遠大於宋朝。

清朝的財政狀況比明朝要好一些,國家初定的順治7年(1650)歲入1485萬兩。咸豐年間(1850前後),歲入約為3000-4000萬兩。數量仍然遠遠小於600年前的宋朝,而此時中國的人口已經超過3億,估計為宋朝人口的2-3倍以上。

宋朝不但農業發達,工商業和科學技術也是當時全球翹楚,也是國家稅收的主要來源。

熙寧10年(1077)北宋稅賦總收入共7070萬貫,其中農業的兩稅2162萬貫,佔30%,工商稅4911萬貫,佔70%。

宋朝工商稅這個數字究竟有多大,我們也可以比較一下——

明朝著名的財迷皇帝明神宗(萬曆)以“礦稅”的名目,用殺雞取卵的方式壓榨工商業者,8年間總共搜刮到了200萬兩白銀,不足宋朝的一個零頭。

宋朝工商稅這個數字說明,構成國家財政收入主體的,已經不再是農業,而是工商業了,農業社會已經開始向工業社會悄悄邁進了。

對此,我們還可以從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中,窺探到宋朝的經濟盛況:商鋪林立,建築豪華,人流如織,衣著華麗。

宋朝之亡,亡在金錢矇蔽了眼睛,蝕壞了骨架

直到宋亡600年後的清朝末年,工商業收入才再一次超過了農業稅。

宋朝朝廷很有錢,社會也同樣很有錢。在“水滸傳”中,林沖這麼一個禁軍的中級軍官就可以拿出1000貫錢去買一把刀。一個賣炊餅的半殘疾人武大郞住的也是小二樓別墅。而在“三言二拍”或者“聊齋志異”中我們也可以看到,“百金”在當時就已經是一戶中人之產了。

北宋名臣司馬光對當時社會的富足都有些不適應,抱怨道:世風日下,凡夫走卒居然也穿上了絲制的鞋子。

1275年,當來自西方最繁華的城市威尼斯的商人馬可。波羅來到南宋的京都杭州的時候,立即被眼前的繁華驚得瞠目結舌。他在《馬可。波羅遊記》裡寫道:杭州民宅雕樑畫棟,百姓穿的是綾羅綢緞,再窮的人也有肉吃,街上美女如雲,穿金戴銀,花枝招展……

而馬可。波羅看到的還是經過了十數年宋蒙戰爭破壞的杭州。

宋朝第一次出現了世界上最早的紙幣“交子”和“會子”,還有世界上最早的銀行:錢莊。這是宋朝商貿的極其發達的標誌。

宋朝之亡,亡在金錢矇蔽了眼睛,蝕壞了骨架

四大發明有三項是宋朝的發明並全部得到廣泛使用。其中,活字印刷術帶來了文藝的空前發達,指南針的使用開啟了宋朝

十分發達

的海上貿易。

宋朝最大的遠洋海船長達30多丈,寬7丈5,深9丈,可載5000石貨物或600人,按今天的噸位已是200多噸。宋瓷器、絲綢、茶葉等等,行銷全球。

說宋朝富得流油真的不是什麼誇張。

然而,金亡北宋和蒙元亡南宋,都是事出偶然,並不是存心要滅掉對方,而且,被滅者的GDP要高出滅者的GDP數十倍。

金將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這哥倆本來只打算搶點東西,並沒有想過要滅掉北宋。哥倆擄走徽、欽二帝的目的也是為了繼續敲詐宋朝,以他們哥倆的戰鬥力,在擒獲徽、欽二帝后,一鼓作氣,滅掉群龍無首的北宋那點殘留是輕而易舉的事,那還會給其喘氣坐大建立南宋的機會。但他們哥倆沒這麼做,因為打心底就沒有滅宋的打算。

元太祖忽必烈把南宋滅了之後,也想起一個問題:俺蒙古族要中原幹毛?俺蒙古族一不會種莊稼又不懂農時,更不會做農具。中原大地一時之間還真的成了忽必烈的一個包袱,甚至忽必烈還有過把中原的億萬頃良田全部種草,改造成牲畜牧場的想法……這一切都說明忽必烈根本沒有想過要滅掉南宋。

表面上看宋朝滅亡特別弔詭。但要知道,歷史從來都是嚴肅的,它所作出的每一項決定,都有它的道理,更何況是一個王朝的覆滅這樣的大事呢。

歷史每作出的一項決策背後的歷史的道理,就是歷史規律。對此,今天的人們已經不難理解了。

歷史規律的“能量”是要永遠高於人的意志的,所謂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講的就是這個意思。這也是今天的人們搞清楚了的道理。

這樣,對於我們探究歷史讓宋朝“弔詭”式滅亡的原因就有了入口和途徑——即回到當時的歷史,排除主觀偏見,以史說事。

這時,我們會發現導致宋朝滅亡跟錢有直接且很大的關係,成也是錢,亡也是錢,或者說是錢害了宋朝。

第一、金錢讓宋人變得重利輕義,最終喪失了道義

這還要從“澶淵之盟”說起。這個盟約最先讓宋朝的廟堂之上嚐到了花錢買平安的甜頭,而且還贏了面子。

宋朝之亡,亡在金錢矇蔽了眼睛,蝕壞了骨架

不就是每年給遼10萬兩銀子,20萬匹絹麼,灑灑水啦,何況還有“宋帝稱兄,遼帝稱弟”明文規定,加上盟約的簽訂者宋真宗駕崩時,遼聖宗還“集蕃漢大臣舉哀,后妃以下皆為沾涕”,宋朝廟堂認為這錢花得太值了。

開了這個頭,往後但凡有事,就用錢來擺平。“破財消災”這個詞最先就是宋朝來的。

宋朝“破財消災”也有自己密而不宣的想法。這就是宋朝的製造業、工商業等等都世界領先,花出去的錢還會透過國際貿易賺回來。

慢慢地,外交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成了宋朝的國家信條。

公元1110年起,遼國治下的金人起義,勢同烈火,遼國岌岌可危。這時,金人專程訪宋,提出要和北宋聯合滅了遼國,好處就是燕雲十六州。

北宋看到遼朝已經油盡燈枯,沒有什麼利好了,於是,北宋立即撕毀與遼國的盟約,轉而聯金滅遼。因為,聯金滅遼划算。

此事氣得來宋的遼使當庭破口大罵:“遼宋兩國,和好百年,盟約誓書,一一俱在。爾能欺國,不能欺天!”最後,遼使當庭哭了。因為,遼使這時已經知道,自己的“大哥”變了,變得很勢利了,變得不認識了,變得不能回頭了。

國家重利輕義必然導致社會道德下滑,醜惡現象頻出,各種矛盾增多。於是,便有了宋朝的宰相高俅要霸佔一個下級軍官林沖的妻子這樣的糗事。也有了方臘、宋江的起義等等。宋朝廟堂開始忙於全國各地“撲火”。

更要命的是,本來是說好宋、金共同出兵滅遼的,結果宋朝派不出兵。

方臘的起義軍勢如破竹啊,宋朝廟堂決策者只得急忙命令派聯金伐遼的十五萬禁軍和西北邊兵,改道日夜兼程南下,鎮壓方臘起義。

但這些,對於金這個局外人,不理解呀,加上北宋對遼的表現,金對北宋的印象是背信棄義,殺宋的心都有了。

於是,北宋不但背叛了遼,也與金結下了“樑子”。而且,北宋國內也是矛盾堆積得越來越多。

於是,等金國把平遼之事搞掂,反手便給北宋來了個“靖康之恥”。把北宋多年的GDP全部俘獲。然後,留下個南宋,繼續為自己輸送GDP。

宋朝之亡,亡在金錢矇蔽了眼睛,蝕壞了骨架

令金人沒有料到的是,蒙元這個野蠻部落異軍突起,不但控制了草原,而且“席捲天下,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之意,併吞八荒之心”已是昭然若揭,並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而南宋廟堂見之,又倒戈了:聯蒙滅金。

於是金國使者又像當年的遼國使者一樣,當庭責問南宋的決策者:“金宋是戰略同盟,堅持睦鄰友好,尊重彼此主權和利益關切,幾十年的兄弟關係……”

歷史在相同的條件下真的會驚人地相似重複出現。北宋晚年的那一幕又在南宋徹頭徹尾地上演了一次。

現在網上有種論調,說什麼南宋頂住了強悍的蒙古軍隊40多年的進攻,完全是胡說八道。真實的歷史是南宋幫蒙古人滅了金朝之後,彼此還進入了一段蜜月期。

南宋與蒙古人交惡的原因是南宋反悔了,認為得到的不夠,應該把祖宗的開封從蒙古人那裡要回來。同時,過著美好生活的南宋人,壓根就看不起茹毛飲血的蒙古草莽。

於是,南宋又再度撕毀合約,趟過淮北偷襲蒙軍。

好在當時蒙古軍團全力西征,對南下真沒興趣。畢竟,往西打有草原,而江南的良田又不能放牧,屁用沒有。但南宋與蒙古的“樑子”卻結下了。等忽必烈忙完西之後,就開始追究這事了。

兩軍一交手,南宋才發現這些北蠻子相當厲害,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於是,南宋又向蒙古稱臣,劃長江為界,每年向蒙古進貢。忽必烈也消了不少氣。

然而,新的合約剛簽訂,忽必烈家裡就出事了,急著往回趕。南宋見機,立即毀約偷襲……

寸有所長,尺有所短。蒙古人打仗很厲害,但頭腦卻遠沒有宋人那麼複雜,簡單很多。

“你玩弄老子,看老子打不死你”。被南宋廟堂決策者一次次當猴

的忽必烈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本來,忽必烈要滅掉南宋並不容易,甚至還有被南宋反噬的可能。這倒不是因為南宋如何厲害,而是因為中間還有一個狠角。就像當年的楚漢相爭,中間還有一個韓信,韓信倒向誰,天下就歸誰一樣。

這個人就是據守山東的李璮。李璮手裡的兵,比當年韓信手裡的兵還要多。他名義上是蒙古的大臣,但李璮卻不上蒙古的朝。忽必烈也沒辦法啊,這傢伙的實力實在是太強悍了。

李璮是個漢人,他私下裡和南宋朝廷的關係也“鐵”。不過,兩面的賬他都不買。

忽必烈要收拾李璮,李璮也感知到了。

李璮知道自己要活下去,就要幹掉忽必烈,但李璮沒這個實力,加上南宋就夠了。

於是,李璮和南宋形成了秘盟。李璮還把漣海三城獻給了南宋。

萬事俱備後,東風也來了,忽必烈的弟弟造反了。

李璮聽聞忽必烈已經出兵大漠,毫不猶豫的造反了。他士氣高昂,殺光了自己守備區的蒙古人,然後進佔濟南。眼看蒙古的生死劫到了,南宋卻再次違約,根本不發兵。更讓李璮想不到的是,忽必烈聽說他造反以後,連弟弟也不征討了,回頭就來打他,而南宋在旁邊看熱鬧……李璮死了。

宋朝之亡,亡在金錢矇蔽了眼睛,蝕壞了骨架

所有的朋友都玩完了,當賈似道抬著數不清的財寶拜謁忽必烈求和時,忽必烈命人抬出蒙宋這些年來的所有條約,對宋使說:“只要你能從中挑出一份你們兌現過的,蒙古大軍就立即全部撤回,永遠不犯南宋……”

南宋完了。而且,死的時候連屁也沒能放一個出來。

第二、宋朝的國策是以發財為中心,最終喪失了自己的文化

當下很多學者說中華文化,特別是漢唐英雄主義文化在宋朝轉彎倒行了。這此學者說得沒錯,但沒有說透。全面的看,宋朝的國策是以發財為中心,文化必然發生顛覆性的轉向。用今天的話講,就是以經經濟建設為中心,卻不要精神文明建設了。

在宋朝,金錢就是王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發財。這也是為什麼“商”在宋以前都不能進入社會主流,而到宋朝之後卻成了國之四民中的一民的原因。

就發財一事本身來講,並沒有什麼錯。問題是錢的來路正不正當,用途合不合理。

而對於這一至關重要的問題,宋朝不但缺乏正確引導,還長期錯誤地引導。比如,“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就是出自宋真宗之口。宋真宗就是那個簽訂“澶淵之盟”的北宋的第三個皇帝。

北宋宰相呂蒙正的《寒窯賦》料想很多人都讀過,其價值導向也是升官發財。

可見,發財佔居了宋朝的朝野上下的精神世界。

問題的嚴重性永遠還不是這裡,比發財更嚴重的是花錢的糜爛。

蘇東坡的朋友張生髮了財,然後,張生80歲的時候娶了一位18歲的的妙齡少女。還洋洋得意地自我調侃:“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紅顏我白髮。與卿顛倒本同庚,只隔中間一花甲”。而蘇東坡這樣的文化名人竟然還跟風打趣:“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髮對紅妝。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宋朝之亡,亡在金錢矇蔽了眼睛,蝕壞了骨架

金錢把宋朝的下半身文化推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縱是王安石這樣的明白人也沒法衝破,還留下了戴綠帽子不生氣,是宰相肚裡能撐船的千古笑柄。

至於花柳詞人柳永反映出來的社會下半身文化,縱是在今天,也讓人驚掉下巴。

宋人掉進了錢眼裡,掉得很深很深。

王安石道:“我大宋富甲天下,為何層出弊端,乃至於積貧積弱,唯有變法一試之”。130年後,文天祥又說:“我大宋雖富,然兵不如元,屢戰屢敗,為何?”可見,宋人自始至終也沒有看到金錢對國家的禍害,也沒有找到振興國家的好辦法。

文章與到這裡,我想我們可以告訴王安石、文天祥這兩位北、南兩宋、為挽救國家衰亡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嘔心瀝血、一輩子也沒有弄明白、宋朝為何衰亡原因的大臣了:宋朝朝野上下,眼裡只有錢,發財之後,想的也就是下半身的

那點

事情了。久而久之,精氣神喪失殆盡,這種外強中乾的弱骨,支撐起自己的身子都是件不容易的事了,別人只要一個手指點一下,就會倒地不起。這,便是宋朝覆亡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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