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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婦7:男人風流天經地義,女子好妒,活該被休?

由 火星君故事會 發表于 人文2022-09-30
簡介”宋三滿面是血,樣貌猙獰地站起來,指著宋嫂和顧青瑤,“你還有臉問怎麼回事

呼天搶地的搶是什麼意思啊

妒婦7:男人風流天經地義,女子好妒,活該被休?

站在宋家門前,顧青瑤仍然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對不對。她只知道,再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宋嫂那樣日日夜夜生不如死。

“你是住在蘇大夫家的姑娘?”

宋三衣著平凡,長相平凡,住所平凡,談吐也平凡。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平凡的男人,讓宋嫂日日夜夜地牽念。顧青瑤腹中縱有萬卷藏書、無數道理,也無法向他做出半點兒解勸。

“宋嫂在蘇大夫那已住了這麼久,你到底什麼時候去接她?”

“怎麼,忍不住了,受不了了?她有能耐,當初就別吵別嚷別走啊,又沒人趕她。現在想回來了,腿長在她自己的身上,叫她自己回來就是了,沒人有空去接她。對了,讓她回來後,脾氣改改。要還這樣,動不動撒潑使賴,就別回來了,長長久久地留在蘇大夫那高枝上,給人做幫手得了。”宋三冷著臉笑道。

顧青瑤拼命地壓抑著自己的怒氣,控制著打人的衝動,“你怎麼能這樣?宋嫂是你的妻子,她現在還日日記掛你的衣食,你卻……”

“我的衣食,用不著她記掛,自然有人來管,管得比她還好。”宋三嘴一撇,“這個潑婦,平時我多看了別的女人一眼,她就不依不撓,現在知道怕了。我呸,我還不稀罕她呢!要回來,可以,就依她自己給我的話,大鑼大鼓地回來,親自給她王家姐姐斟茶道歉,我就不再計較她以前的事了。”

顧青瑤不敢相信,世間竟有這樣的男子,可以用這樣的言辭來汙辱結髮共枕的妻子,“這樣的話你也敢說,你眼中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良心?”

“你還真別拿大帽子來扣我,誰說我沒良心了,她當著滿街人的面對我又打又罵,我都沒休了她,我這還不夠有良心?天理,我犯了哪家天理?不就找了個女人,她又沒丈夫,也是心甘情願的。王法天理,我犯了哪一條?男人找個把女人,天經地義,從來沒有人說有什麼不是不該的地方。女人好妒,打罵丈夫,犯天理王法的好像是她才對。我告訴你,我雖沒讀過書,七出的規矩我還是懂的。你別當我好欺負,逼急了,我就算不識字,央人寫張休書,按個手印,讓她給你長長久久地做伴去。”宋三啐了一口。

“什麼東西,管人家的家事。自己還是個讓人休了的棄婦,住在男人的醫館裡頭,能幹淨到什麼地方去,還來說我沒天理。”

顧青瑤已然忍無可忍,宋三罵了她,汙辱了宋嫂也就罷了,可沒想到他連蘇吟歌也連帶著一起罵了。她幼受庭訓,相罵的事情做不出來,氣得極了,也只罵出一句:“畜牲!”

一掌就打了過去。

宋三本來欺她是個女流之輩,口舌上十分無禮放肆,看她一掌打過來,還伸手想去捉,順便佔些便宜。哪料得到,她卻是個身懷武功的人,被這一掌推得倒翻回屋裡去,腦袋撞到了桌子腳,血立刻就流了出來。

顧青瑤本是含怒出手,一掌原本不能消了她心中的怨氣,還想再打,可見了鮮血也是一愣。

她是名門出身,自重身份的武者,都有不向不會武功的人出手的自律。她以往身旁就是丫頭僕從也是有武功的,而普通百姓,根本不會有觸怒她的機會。難得地失控出手打一次人,才一掌就打得人額上流血,反叫她蓄著力的第二掌揮不出去了。

她出不得手,旁人卻不肯甘休。

宋三摸到自己頭上出了血,早已嘶聲大叫了起來:“打人了,蠻婆娘打人了。”

這一叫,在裡間的王寡婦也衝了出來,看了宋三的樣子,也是尖聲大叫,一邊叫一邊直往門外衝,站在街心,呼天搶地:“殺人了,快來人啊,這裡要殺人了。”

顧青瑤何曾見過這等撒賴手段,雖有一身武功,卻不便對普通婦人動手,一時怔在原地。

滿街的人都呼啦一下子擁過來,看到屋子裡的宋三,滿頭滿臉的血,在地上只是打滾,半晌也不起來,也都大叫起來。

“殺人了!”

顧青瑤急忙分辯道:“我沒有……”

“人都打成這樣了,你還說沒殺人。”王寡婦不依不饒,衝過來拖著顧青瑤,“走,我們去見官。”

四周圍的人鬨然叫好。

“對,拉她去見官。”

“青天白日,這樣打人,還有天理王法嗎?”

“這不是蘇先生家住的那個被休了的女人嗎?原來這麼強悍毒辣,怪不得她丈夫不敢要她。”

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是不堪。顧青瑤又是冤又是苦,又是氣又是恨,百口莫辯,還被一個女人拖著要死要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自己身上抹,什麼道理、學識和武功,通通用不上,只是努力說理。

“這只是誤會!”

“你還說誤會,你大白天找上門,指名道姓叫我的男人,你還說這是誤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那個毒女人叫來的幫手,你要打死他,索性先拿了我這條命去吧。”

王寡婦一手拖著她,一手沒頭沒腦地往她身上打。

顧青瑤還手也不是,不還手也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窘迫至極。

這一番爭執打鬧引來的人越來越多,圍觀的人聚了裡三層外三層。人群裡有人驚叫著衝了過來:“你怎麼了?”

一個人影飛快地衝近宋三,想要扶他起來,“你怎麼了,弄成這個樣子?”

宋三卻一反手,重重地一記耳光打在她的臉上,“你這毒婦,勾結外人來謀殺親夫,還來裝什麼情義。”

宋嫂撫臉後退,滿面驚愕。

顧青瑤也猛地發力,甩開王寡婦,衝過來扶住宋嫂,“宋嫂,你怎麼來了?”

王寡婦被顧青瑤大力地甩在地上,撒潑打滾就是不肯起來,“沒天理了,真的是來殺人的,連我你也要打,索性把我們倆一氣就這樣打死了吧!”

宋嫂全身發抖,驚惶地問:“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宋三滿面是血,樣貌猙獰地站起來,指著宋嫂和顧青瑤,“你還有臉問怎麼回事?十天前,你是不是摔桌子打碗,把個家掀了天,好威風的樣子。你是不是住在蘇家,你是不是和這個女人在一起。這個女人是不是也是個沒男人肯要的潑婦,今天還敢說不是你叫她來把我打成這樣的。你謀害親夫,反過來還說我沒有天良。”

宋嫂顫抖得更劇烈,臉色比紙還白。

顧青瑤還待解釋:“你胡說,明明是……”

“丈夫再花心,也不該找人來做這種事。”

“男人有點兒風流,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誰家不碰上這種事,吵吵鬧鬧是小事,弄到要謀害親夫就太過分了。”

圍觀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就連同是女子身的婦人們,也大多臉露不屑。

“這麼狠心的女人,怪不得人家不要她。”

顧青瑤滿心冰冷,身體不由得也隨著宋嫂一起顫抖了起來。

宋嫂當街罵夫,自己是被休了的棄婦的身份,自己與宋嫂相親近,自己親手打了宋三,這一切,竟真的已經坐實了宋嫂害夫的罪名?縱然未必有殺意,但以妻子的身份請人打夫,已經不容於天地。

宋三已然叫了起來:“你這樣狠心,我也不和你講情分,我這就去請人幫忙寫休書,咱們一刀兩斷,各不相干。”

四周無人勸阻,即使是鄰居近友,在看到宋三滿頭的鮮血之後,也不再有人願意吭聲。

宋嫂只能張皇地睜著眼睛望著這一切,哆哆嗦嗦地說:“當家的,你說什麼,你不要嚇我?”

“這個時候,你來裝可憐了,我才不會上你這個毒婦的當。”

宋嫂白著臉笑道:“當家的,你是開玩笑、你嚇我的,對嗎?我們二十年夫妻,我還給你生了一個兒子,你一定是開玩笑的。”

“我就是念著夫妻情分,給我們兒子面子,才不拉你到官府。否則就憑你謀害親夫,也能關你個七八年。等會兒拿了休書就走,別在我面前亂晃了。”

宋嫂用力掙開顧青瑤扶持的手,衝上前想要扯住宋三,“不要這樣,我錯了,我給你認錯,是我不好,我不該給你發脾氣,你不能這樣對我。”

“走開!”宋三不耐煩地用力甩開她,全無半點兒憐惜。

顧青瑤憤然地瞪了宋三一眼,伸手再去扶宋嫂。

宋嫂扯住顧青瑤的手就再不鬆開,張皇地喊道:“顧姑娘,我錯了,你聰明,你識字多,你懂道理,你幫我勸勸他,你幫我認個錯。我錯了,我認錯,我知錯了,你幫我求求我當家的。”

顧青瑤只覺得有一股毒焰在無情地焚燒著五腑六腑,痛到極處,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錯了錯了,宋嫂錯了,她也錯了。

宋三薄情負妻沒有錯,暗通女人沒有錯,無情無義沒有錯,休妻負愛沒有錯。

錯的是宋嫂,她看到丈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發脾氣是錯。

錯的是她,她看不得宋嫂受苦,問罪上門是錯。

男人風流,天經地義,不違法不違理,皇帝老子也管不了。

女子好妒,活該被休,天地不容,七出之條赫然在目。

王法條條,天道彰彰,原來錯的是全天下的女子。而男人,是斷斷不會錯,沒有錯的。

即使宋嫂本來得到一些同情,只因自己今日上門的一拳,也全被打散了。

讓丈夫被打成這樣的女人,已經罪不容恕,王法人情,都不能饒。

她的關懷,她的抱不平,把原本還有些理的宋嫂,弄至完全無理的地步,面對被休的命運,再無反抗之力。

心中悲憤已至極點,顧青瑤生平第一次萌生出殺人的衝動,舉目望向宋三,明眸中隱隱透出一股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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