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隨筆：低調和高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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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吳平，生於文革初期，吃著山芋幹長大，85年考入江蘇省運河師範學校，做了6年老師，當了15年公務員，後下海經商。如今基本實現了時間自由，財富自由還在努力。工作之餘，喜歡看書碼字，希望寫作會和事業一樣有成果。

低調和高調

如今這個社會，無論在什麼場合，都能聽到低調這個詞。

有些人，一邊是粗粗的黃金鍊子纏繞在脖子上、一邊大呼小叫，一邊又說要低調；也有人，周身名牌，但是一講話時總想讓大家覺得她低調；還有些人，一無所有，也口口聲聲說要低調。到底什麼是低調呢？查了字典後才知道，低調只有二個意思，一個是聲音低，第二個就是情緒低、消沉。這樣看來，它至少算不上褒義詞了。而百度的結果卻是表示一種謙虛謹慎的態度，不張揚，這樣看，又確實是褒義了

思考誰了很久，竊以為：低調，是一種境界。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低調，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低調，也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低調。我不認為一味的低調就是謙虛、謙遜、有修養的代名詞。

低調，相對應的是高調，大家耳熟能詳的一句話就是低調做人，高調做事。我不大明白這話的意思，就像不懂偉人說的“戰略上藐視戰術上重視”一樣。很多時候，高調能起到特別好的效果。這方面，各級領導人都是行家裡手，如坊間傳說某某領導被紀委雙規了，如果這個領導意志堅定或有幸躲過一劫，他一定會高調亮相，報紙、電影片頻露面或發表講話，讓大家知道“我胡漢三又回來了”，如果這時候還低調，那謠言又會滿天飛了，當然，也有高調後又進去的，這樣的畢竟是少數。

古代很多功高蓋主的大臣，聰明的就低調，低調的基本都能善終，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有裝瘋賣傻的、有退隱山林的、有拖病回家……皇帝也是聰明人，既然你不要權了，我就給你千畝良田、萬貫家財、本人封侯、子孫受益，畢竟，皇帝今天的江山他們捱過刀槍流過血。但是，如果你高調呢？自主為功勞大本領強呢？那我們來看看韓信吧：準確的說，沒有韓信，就不會有劉邦的江山。我們常說沒有常勝的將軍，但是，我仔細地查閱了相關歷史，韓信，讓人不能相信的一次敗仗也沒有，絕對是戰無不勝。劉邦和呂后幾次想殺他，都在最後一刻放棄了。

有一天，劉邦到獄中和韓信聊天，本來劉邦心情很好，想放了他，因為這個時候的韓信已經被貶為淮陰候了。兩人在一起顧左右而言它，閒扯到帶兵打仗，劉邦問韓信，你認為樊噲能帶多少兵？韓信很不屑的說，二萬足矣；劉又問周脖能帶多少兵，韓說五、六萬吧；又說到陳平等，說到劉邦能帶多少兵時，韓信也是直言不諱，主公可帶兵十萬（其實韓信這樣說已經很難為他了），劉最後問韓自己能帶多少兵，韓的回答讓劉邦勃然大怒：多多益善。這個詞也成為了流傳千古的成語。這個歷史上最傑出的軍事家最終也沒能逃脫政治的漩渦。我們今天讀的三十六計大多都出自他的戰役。設想一下，如果韓信能像當年受霸王胯下之辱那樣或者說低調一點，會是一種怎樣的結局呢？

高調出事的還有明朝的大財主沈萬三，皇帝犒勞三軍，政治幼稚的大財主看著皇帝高興，也要拿3000萬兩白銀犒賞三軍，皇帝勃然大怒：你算什麼東西，我皇帝還能沒有錢嗎？拉出去砍了。幸好眾人求情，才充軍發配了事。

低調，實在能幫助我們做成很多事。誰不願意幫助比自己更弱小的呢？每個人都有同情心、每個人都想在弱小者面前展示自己的善良、強大和能力。這時候，低調，弱小的低調就成了成功的臺階。

想起了我身邊的兩件低調的小事。

７０年代末８０年代初，我本家一個哥哥在外縣衛生局工作，那時候交通工具只有腳踏車。這位哥哥每次回家，到公路口就推著車子走，只要看到熟人，總是熱情主動地打招呼。特別是在他工作的地方，如果碰到老家的人，他一定要請吃飯。所以，老家所有的人都對這位哥哥讚不絕口：家教太好。用現在的話說，真低調。要知道，那個時候，吃公家飯，在農村，是一件太牛逼的事，牛逼到現在的年輕人沒法想象的地步。說一個小時可以證明：有一個在水泥廠工作的年輕人，只是個臨時工，工作後想找物件，大家知道這個訊息後，一晚上家裡來了十幾個媒婆，還有直接把女兒帶過來的。

我熟悉的一個副局長（副科級，十來年前，這個級別都配車）每次回老家（工作的地方到老家約１５公里），到了村頭，都下車步行，讓轎車在後面跟著，見了莊親莊鄰也主動打招呼。村裡人對他評價頗高。我卻很不以為然：為什麼不讓車先開走呢？ 這是低調嗎？我認為，這是標準的高調，是沒法高調的高調。

低調，是成功後的謙遜，是強者的姿態，是一種徹徹底底的感悟，一種大浪淘沙後的安然，一種與世無爭的平和，一種不諳張揚的大氣，一種智慧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