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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初入官場,心懷大志,卻慘遭碰壁
王安石在臨川住過嗎
引言
懷著雄心壯志,準備到地方做一番事業的王安石,在初入官場時卻得不到朝廷的賞識。於是第二年三月,王安石就請假回到了老家臨川。這時,正好曾鞏也在南方任職,住在南豐。王安石在舅舅家住了些日子,然後告別舅舅,到南豐去見曾鞏。
老友見面
兩位老朋友見面自然是很高興的。他們還是賦詩作文,互相稱賞,也同樣交換了各自的近期作品。兩人見面,自然而然要談到歐陽修。他們談到歐陽修的近況,特別是歐陽修的文章。歐陽修這位為人師表、愛護年輕人、提攜年輕學者的青年導師,是有口皆碑的。
曾鞏說:
“你的文意越寫越好,結構嚴謹,文字很典雅,且有很深刻的道理寓意其中這是當代年輕人中不可多得的好文章。我把你的文章寄給歐陽先生看,他很喜歡你作的詩,歐陽先生對你的評價極高。”
王安石說:“在當朝,像歐陽先生那樣的有才學之人實在是太少了,他是我們年輕人學習的楷模。我一直在孜孜地追求著,從不敢有絲毫鬆懈。安石一直以孟子之文為模範,才寫出這樣的文章的。但知道我的人不多,理解我的人更少。歐陽先生太看重我的文章了。”
曾鞏說:“我與歐陽先生素有交往,他既像老師一樣稱許我,同時又像老朋友那樣對待我。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去拜訪他,同這樣的文學大家交往對你有好處。”王安石卻說:“雖然我自認為我的文章寫得不錯,也很看重自己的文章,但我以為在當朝的大官中,也只有歐陽先生才能這樣瞭解我,除歐陽先生之外,便沒有一人能夠真正理解我。儘管如此,我還是覺得暫時不見歐陽先生為好,以後肯定有機會,到時再拜見也不為遲。”
王安石還把孫正之的詩文拿給曾鞏看。曾鞏也很欣賞孫正之的文章,並且,又誇讚了王安石一番。曾鞏說:
“年紀輕輕,就成了高人雅士,交的朋友都是年輕有為、文筆高超的有志之士。”
王安石說
:“你還不是如此嗎?你不也很喜歡正之的文章嗎?”
曾鞏又說:
“如果沒有你的介紹,我又哪裡知道有個孫正之呢?”
這次見面是王安石躋身仕途後最開心最愉快的一次。在這裡,他們盡情地交談,盡情地吟誦。此時此刻此景此情,讓王安石忘記了在揚州任職期間的一切不順心,拋掉了所有的不愉快。
擁有雄心壯志,卻反被誤解
此次在臨川與朋友相聚,王安石的收穫是很大的。在這期間,王安石還認識了文彥博。文彥博也是一位很有文學才華的人,他同樣也讚賞王安石的文章,在南豐,兩位好友遊歷了三個多月。此時,官府來信催他回去,王安石不得不離別朋友回揚州了。
就在這時,樞密副使韓琦被罷免外任,出知揚州。韓琦的到來,給王安石增添了很大信心。他以為,這位在朝廷任職多年,又親自率軍打過仗的宰相,應該比前任知府更開明更有作為一些。王安石心裡非常高興,以前的雄心壯志又湧上了心頭。他決定就在這裡實現自己的一些理想,幹成一兩件大家稱讚的事,給韓琦這位知府大人留下好印象。他申請到地方任職,這樣做也是為今後自己的仕途打下良好的基礎。
一天,韓琦對王安石說:
“我聽別人說過,你的文章寫得非常好。我希望你多學習,勤於政事,年輕人最忌懶惰,我想你是不會讓我失望的。”
但是,王安石不僅沒有被賞識,反而被誤解,給這位知府大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王安石都是午夜耽讀,半夜才躺下,不覺天曉,起床時臉都來不及洗,便匆匆上衙門,一副蓬首垢面的模樣,給人一種不好的印象。
這天,恰巧被嚴肅的韓琦看到眼裡,這位宰相知府鐵青著臉,非常不高興地盯了他很久。王安石正要與韓琦擦身而過時,韓知府把他叫住。
“介甫……”
“大人!”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大人。”
“哦!還年輕得很啦!不要只貪圖逸樂,荒廢書本,誤了自己的前程。”
王安石明白,韓琦是誤會了,但他卻沒有爭辯。
韓琦是王安石敬佩的宰相之一,他若誤解的是公事,王安石會據理力爭,但他誤解的顯然是自己的形貌品行。王安石認為,眼下雖被誤解,終有一天誤會會消除的。水清見魚,如果加以辯白反而有沽名釣譽之嫌。於是王安石沉默以對,不知是韓琦以為王安石默認了自己荒唐的行為,而引起韓琦的反感,還是這位涉世較深的宰相知府另有所圖,總之,從此以後很少分案給他辦。不過王安石也不爭取,順其自然。這樣一來,王安石反而有更多的時間到農村去考察民情和坐在房中靜靜讀書。
兩項提議皆被拒絕
後來他經常到農村去,對農村的情況做了進一步的察看和了解。有時很晚才回家,吃過晚飯後,不是看書寫文章,就是在那裡冥思苦想。有時他夫人埋怨他,十年寒窗,辛辛苦苦,本來可以歇歇氣,但還是沒完沒了地讀呀寫呀。
韓琦劇照
這天,王安石有了些想法。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來找韓琦。一見面,韓琦就問:“年輕人,初次為官的滋味,自己感覺怎麼樣?”
王安石說:
“晚生初次為官,雖讀過點書,但沒有什麼實際經驗,還望知府大人不吝賜教。”
“你還年輕,凡事要慢慢來,別太著急,欲速則不達嘛。”韓琦說。王安石說:“我今天來拜見知府大人,有些自己的想法,想與大人談談,不知可否?”
韓琦說:
“你有什麼想法,請儘管說來,不必拘禮。”
“我是想把在鄉村的所見所聞向大人講講。”
王安石說
。
韓琦說:
“那就直言吧。”
王安石說:
“現在,秋收即將結束了,農民很快就要進入農閒季節,官府可以組織農民辦兩件事。”
“年輕人就得這樣,多動腦筋,為官府和民眾做點事。到底是兩件什麼事呢?
”韓琦問道。
王安石說
:“第一,這一帶山比較多,有很多的樹木可以砍伐,我們可以組織年輕力壯的農民到山上去砍樹。”韓琦聽到這句話,感到很吃驚,這個年輕的書生怎麼會有如此想法。於是問道:“百姓們辛辛苦苦勞作了一年,應該讓他們趁農閒時好好休息一下,你卻又要他們去幹這種苦力活。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不過,你繼續講下去,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想法。”
王安石說:
“大人所說確實有道理,休養生息是“清明時代”的重要政策。農民正想清閒一下,又讓他們上山伐木,的確得不到很好的休息。但我又想,這可以增加百姓的收入。現在把木材砍下來,存放到河邊上,等到第二年的雨季一到,河水暴漲時,就可以把木材順著河流從山上運到平原地帶。這既充分利用了農民的閒暇時間,又可以增加農民的收入。這裡的農民並不富裕;另一方面,這樣做官府也可以增加一定的收入,我以為這是兩全其美的事。”
韓琦說:“這可以說是兩全其美的事。你是有知識的人,你是否想過,漢代文景之時,唐代興盛之秋,它們所以興盛的原因,就在於能夠讓百姓好好地休息。農民農閒自有他們農閒時候的事情,並非是蹲在家裡玩。你這兩全其美的事卻有一大不美,這不美是主要的,而那兩全其美則是次要的。”
聽到知府大人這番話,王安石心裡想,受朝廷之命,為百姓之官而不為百姓辦事,這究竟受的是什麼命,為的是什麼官?
但他又不好直接頂撞韓琦。韓琦又問:
“你的第二個想法呢?”
王安石說:“這些日子,我到鄉村去轉了轉,發現有許多農田,都被今年春夏的大雨給沖壞了,而被沖壞的根本原因,是由於河道沒有修好。河道被沖垮之後,為了應急,匆忙地修補了一下,而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每到春夏來臨,就會像過去那樣被沖垮。這樣,每年農民依然要經受災難。我想,官府是否動員農民,趁農閒時節,對那些主要河道進行比較徹底的修理。”
“南方多雨,北方乾旱,這是天道所為,每年都會發生。你是南方人,應該知道這裡的情況每年都如此。每年秋收過後,都是要進行整治的。”韓琦說。
韓琦雖是一位比較保守的官僚,但他卻是可憐農民的。王安石剛剛上任,對這裡的情況知道甚少,可能不太瞭解。
或許是因為王安石確實想有一番作為。作為一個有理想和遠大志向的年輕人,這樣做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韓琦對王安石說:
“秋收以後,還是讓農民喘口氣,多休息一下吧!他們自己知道該做什麼。你還年輕,為民辦事以後會有機會的。年輕人,要好好讀書啊。”
王安石後來經常向韓琦請求,自己想做一些具體的事,韓琦依然是不同意。韓琦說
:“你文學功底很好,有時間就多讀點書。府中有事,我認為合適的,會讓你去辦的。讓你做的你就盡力去做好。”
從那之後,王安石真有點“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了。一心安分守己只讀聖賢書的生活,確實使王安石增加了不少知識和學問。儘管如此,他依然固執地認為,自己肯定能把事情幹好。由於辦事急躁的性格和年輕氣盛的脾氣,致使王安石不樂意在他人的影子下,一步一個腳印地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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