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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為家》: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由 份飯說娛樂 發表于 遊戲2021-09-11
簡介最終他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人,相信了父母說的把妹妹嫁出去是為了讓她過好日子,他也最終決定賣掉孩子是為了讓他們兩個人日後的生活都過得沒那麼艱難

潦倒不堪的詞語的意思是什麼

我原以為,印度電影中的女性和底層人民的生存狀態之惡劣,已是世間罕見。

我原以為,日本導演是枝裕和的電影《無人知曉》,影片中的母親拋棄四個孩子,任其自生自滅,已是令人髮指。

但看了黎巴嫩電影《何以為家》之後,讓我對這個世界的殘忍和不堪更多了一層體味。眾生皆苦,無首可咎。

《何以為家》在中國大陸上映之前叫做《迦百農》。

“迦百農”一詞源自《聖經》,本是《聖經》中的一個地名,傳聞這裡曾經是耶穌傳道的地方。除了這個特殊含義之外,在法文和英文中,這個詞語經常會被用來表達“失序”、“混亂”的意思。

黎巴嫩這個彈丸小國身處地緣要衝,歷史上各種勢力在此角力就沒停過。最近的一次,就是美俄對壘下的敘利亞亂局,一方面南黎巴嫩接納了大量的巴勒斯坦難民,另一方面敘利亞難民又如潮水般地湧入,面積十萬平方公里,人口630萬的黎巴嫩早已不堪重負。

但黎巴嫩沒有選擇關閉國境線,而是接納了大量無家可歸顛沛流離的難民,而難民更多隻是把這裡做為去到歐洲的第一塊跳板。

當年震撼世界的土耳其海灘上溺死的兒童照片就正是從黎巴嫩啟航的難民。

電影《何以為家》就是講述了發生在戰亂頻發的中東地區的關於難民、婦女、兒童的真實事件。破敗而混亂的黎巴嫩,已成為人間的迦百農,贊恩所生活的城市,已成為西亞版的上帝之城,一個不能被稱作為家的廢墟。

該片

在去年和今年,共獲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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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世界性獎項的提名。

其中,包括今年的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提名和去年法國戛納金棕櫚獎提名。

影片伊始,一名面孔稚嫩但眼神冷漠堅毅的小男孩贊恩要控告自己的父母:

我要起訴我的父母,因為他們生了我。

被這一幕深深震驚:

到底是怎樣的經歷才能讓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孩做出這樣的舉動?

《何以為家》: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小男孩贊恩和他的父母,是從敘利亞逃難來黎巴嫩的無證難民。

他們沒有固定收入,生活顛沛流離、窮困潦倒,卻生下了一大堆孩子。

這一家子人生活在狹小擁擠、破舊凌亂的房子裡。

他們的主要經濟來源,是贊恩四處打工賺來的微薄收入,以及賣女兒得來的錢。

在黎巴嫩破舊的難民區街道,瘦弱矮小的贊恩看起來根本不像是12歲男孩子的樣子,卻推著沉重的煤氣罐,熟練的配送和安裝,帶著弟弟妹妹在街頭販賣廉價的甜菜水。

《何以為家》: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他甚至拿著處方以各種藉口去不同的藥店買藥,再由父母製成毒,送給監獄裡的哥哥。而他的父母,在做這一切的時候,絲毫不避諱他們的孩子們,還讓孩子們在一旁幫忙。

就如同贊恩的爸爸在法庭上說的:“

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也是這麼過來的。”

贊恩發現妹妹第一次來例假的時候,就預感了妹妹不幸的結局。他給薩哈洗乾淨內褲,脫下自己的

T

恤給她墊上,又

去超市偷來了衛生巾給妹妹,並囑咐她千萬不要亂扔用過的衛生巾,以防被父母發現。

但是畢竟他年紀太小,力氣太小,縱使他萬般不願意,使勁全身的力氣阻止父母,妹妹還是被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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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的薩哈被父親送給了阿耐德做了老婆。

最令人心碎的片段,其實並不是底層生活的逼仄悲苦,也不是孩童為了擺脫苦難的流浪和離別,而是成人社會對天真善意的誤讀與碾壓,以及百般掙扎之後無從掙脫的宿命。

傷心的贊恩離家出走了,而他的家人也並沒有去找他。

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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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的孩子,在遊樂場上

乘坐摩天輪的那一幕,應該是本片中最夢幻的了。可是自始至終,贊恩都沒有像個孩子一樣天真的笑過。他想在大城市裡找一份工作,以此換取食物和住所。

可是沒有人會要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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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的

瘦弱的孩子的。

命運使然,他認識了善良的黑人婦女拉希爾,拉希爾帶他回家,贊恩長居於此並且幫她照顧她的兒子。

本以為就這樣守得雲開見月明,拉希爾卻也因為沒有工作證件被警察帶走之後,贊恩用了無數種方法想養活她的兒子。甚至,他販毒,去偷,去搶,到

難民營排隊領吃的

——

領的吃的也是給更小的小孩子吃的。

當時我內心祈禱,不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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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的孩子逼到絕路,不要讓他無路可走

。然後艱辛困頓的生活還是把贊恩

逼的只剩最後一條路

——

賣掉孩子。他想過要將寶寶放在路邊待人收養,但又狠不下心。最終他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相信了父母說的把妹妹嫁出去是為了讓她過好日子,他也最終決定賣掉孩子是為了讓他們兩個人日後的生活都過得沒那麼艱難。

贊恩賣掉拉希爾的寶寶後決定回家拿自己的身份證明,逃離這個國家,逃離這個傷心的國度。但是他可能也不知道一個驚人的訊息正在等著他。回家之後從父母的隻言片語中他察覺到妹妹薩哈可能已經不在了,憤怒衝昏了頭腦,所有的情緒在此刻爆發了,贊恩憤怒的捅傷了阿耐德。然後他由於故意傷人進了監獄,在服刑中母親來看過他,並且告訴她自己又懷孕了,這個孩子是上帝的禮物,如果是個女孩她會給她起名叫做薩哈。贊恩無法理解無力養育孩子卻不停生育的父母,他恨透了這個家恨透了這個到處戰亂的國度也恨透了殘酷的生活:我都這樣了你居然還不斷折磨我!

於是,電影承接開頭,贊恩將父母告上了法庭。

然後他說出了這樣一段話

“我希望大人聽我說,我希望無力撫養孩子的人,別再生了。我只記得暴力、虐待、侮辱或者是毆打?被鐵鏈鎖、被水管澆、被皮帶抽嗎?我聽過最親暱的話只有‘給我滾臭小子’或者‘走開混蛋’,生活簡直就像一坨狗屎,不比我的鞋子更值錢,我天天活在地獄裡,備受著煎熬,生活是個婊子,命運為什麼要折磨我,我本來以為我們會長大長成個好人,會受人尊敬,還有很多人喜愛,但是真主不想讓我們變成這樣,他要我們像地毯一樣被人踩在腳下。”

《何以為家》: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兒童拿起刀,刀尖不論刺向誰,都是全人類的苦難。

直到影片結尾,贊恩的母親也沒有停止生育。

如果真主聽到了,那麼真主是默不作聲的。如果上帝在看著,那麼上帝是無動於衷的。

影片至此,已經足以令人心碎,令人淚目。常年無休止的戰爭導致民不聊生,國家不在,何談小家?何以為家,家是最小國!普通的百姓們迫於生計,四處逃難,貧困、飢餓、疾病日日夜夜糾纏著他們,命如草芥的難民們和孩童們,在黎巴嫩破敗混亂的街頭頑強地成長起來。這些受盡磨難的生命,早已為《何以為家》這部影片奠定了悲哀的底色。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在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我們在大銀幕前為他們難過,為他們顛沛流離的命運落淚,而這些又能在我們心裡駐留多長時間?誰替這些孩子選擇了他們的出生,以及,出生在哪裡?

黎巴嫩作為大國戰爭博弈的犧牲品,被摧殘得支離破碎。這裡沒有安穩和平的生活,沒有足夠的食物,這裡的大街上不會有公共設施供水給你,甚至不會有愛你的家人。這種現狀,是各方因素的共同作用,甚至找不到一個所謂的罪魁禍首,於是人們只能將自己的怨恨無處宣洩,只能化作暴力,作用在周圍的人身上。

贊恩和家人流落至此,因為貧窮和邊緣化,生活充滿壓力與阻礙,對此早已絕望麻木的父母只得不停生育,然後無力養育繼而繼續加深絕望。贊恩堅強地承擔起保護妹妹的責任。他在擁擠的街道上自由穿梭,與成年人巧妙周旋,平靜的表情後面是堅韌與樂觀,熟練應對的間隙,偶爾露出執拗與童真。孩童以質樸勇敢的信念直面生命的壓力,縱然酸楚卻也令人欣喜,直到成人世界的算計將其徹底摧毀。

寫實與

煽情

並駕齊驅,對孩子與女性的關懷也並沒有停留在簡單的憐憫之上,而是在苦難上投射出

他們堅韌的生命力。

只有少年的勇氣,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拯救自己。

地中海的風景明明那麼美,希望贊恩們有一日能夠擁有駐足欣賞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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