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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守父親的那份力量

由 美文苑文學 發表于 遊戲2023-01-15
簡介母親說, 從見我第一眼起,到我長大,父親沒有訓過我,更沒有打過我

腳趾甲長歪怎麼辦

堅守父親的那份力量

父親40歲那年有了我,我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大女兒。

母親說, 從見我第一眼起,到我長大,父親沒有訓過我,更沒有打過我。即使長大了,成家了,只要我喜歡,無論穿的,用的,他都會答應,都會說“好”。可以說,他的一生都對我非常溺愛。

冬天他看我早上一大早起來學習,冷得打顫顫,他用粗糙的大手為我織了件毛背心,那是父親給我最貼心的愛。

可我37歲那年冬天,父親不在了。父愛如山,這山倒了。

記得一開始,父親因腦血栓突然左邊手和腳不能動了,母親給我們打電話時,已經住到離家很近的第二商業職工醫院。一向樂觀豁達的父親看到我去了,還埋怨母親不應該叫我們,影響我們工作。當時有CT的醫院不多,我們立刻輾轉到一拖職工醫院給父親做了CT,片子顯示,頭部有血栓。經過住院打針吃藥輸液,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父親能攙扶著下地邁腿了。

正當我們慶幸時,天氣突然變冷,那時醫院條件差沒有暖氣,父親感冒了,沒有想到這個看似小小的感冒,使他肺部感染,短短的兩個星期裡,導致全身器官衰竭,醫生說已經沒了回天之力。我守在父親身邊,一刻也不離開,希望父親能用堅強地意志讓奇蹟出現。我的眼睛緊緊盯著氧氣瓶,然而父親的情況越來越不好,只見他一口一口往外呼氣,又因氣短體虛如絲,口裡缺津嘴唇乾裂。我一邊不停地用棉籤沾水給他***潤嘴唇,一邊望著他那雙無助的眼睛。他偶爾會從昏迷中睜開眼睛,用力和我對視,而更讓他呼哧和苟喘,我既心疼又難過,心就要碎了。

我拉著父親的手說“女兒實在太無能了,世界上有什麼辦法把你救過來了,那怕要我的命都行”,昏迷中父親竟然睜開了雙眼,看著我,他握緊我的手,想跟我說話,可,嘴巴已不能自主地閉合了。然後又閉上了雙眼,眼角處慢慢溢位兩條眼淚的小河。我狂奔著找到醫生:“怎麼辦?***神一步步逼近,可他能明白我的話,這實在太殘忍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想想辦法,不是有氧氣嗎!!”

我的語無倫次,我的歇斯底里,那位身材高大的男醫生一邊盡力安穩著我,一邊也幾乎隨著我要跪倒在地上的身子蹲下,他用雙手撐著我的肩膀說“你想,如果氧氣能永遠讓人不***的話,世界就沒有生生******的事情了?所以,你要堅強。聽話,不要太難過了。”

“不,醫生,你想想辦法吧,你應該有辦法啊……”我知道所有的嚎啕,都阻擋不了絕望,絕望!絕望!絕望!我和父親在生與***的邊沿抗拉著,不捨與不忍地堅持著。想到那流淌著血脈親情的愛即刻斷流,我絕望地想,大山樣的父親真的就這樣被打敗了嗎?

忽然,父親睜開了雙眼,而且從未有過的明亮。他用力捏住我的手,又把目光停留在母親的身上,盡力地笑著,上下嘴唇無力地張著,正當我欣喜若狂,似乎父親要起***回生了,哪知,他輕輕地一歪,再也沒有聲息了。

突然間,那是一種多麼可怕的靜默,我的脊背上似一陣寒氣襲來,“爹——爹!——爹爹!”我狂嚎著,低一聲,高一聲,母親、妹妹、弟弟還有親戚們都早已圍攏過來,我發瘋似地撲在父親身上,哭聲穿透了屋頂。我的二喜叔,父親最好的朋友和我們一直守了父親三天三夜,父親的工友一次次把我拽起,我哪裡肯起,“傻閨女,你爸爸他的壽限到了,人***無法起生,你應該快去看看你的媽媽”

二喜叔的話像一根響鞭抽在我的心上,淚眼中也看到二喜叔也早已淚眼婆娑。是呀,幾天來只顧病重的爸爸,根本沒有想那麼多,此時此刻我們的母親心裡該有多痛?!當我抹去淚水找到媽媽時,只見她抱著一堆給父親早已準備好的衣服,我一下撲在母親懷裡緊緊摟住母親時,才發現她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媽媽——我們該怎麼辦?”母親和我依偎著,那一刻我是多麼深刻地體會到什麼是“孤兒寡母”。半天,母親抹著眼淚說:“閨女,打小你爹最疼你,最後一眼又是你守著他走的。他沒有白疼你,他相信你能和媽一起挑起這個家的大梁,弟弟妹妹還小,我們要完成他沒完成的事!”

母親的話語,讓我彷彿不認識了她,這個只知道忙忙碌碌幹活,有時累得連飯都不想吃,對誰都是謙恭和藹,不會呼三吆四的母親,竟然有這般力量。我慢慢收減住悲嗆:是的,我已長大了,再不能是那個被父親嬌慣了的任性的女兒,我要和母親一起扛起家裡的擔子,讓父親走得安心。我立刻按母親的吩咐當二喜叔的助手料理父親的後事,這邊哄著弟弟妹妹,那邊安慰著母親。

那一年我的母親57歲,她又一次開啟了孤獨寂寞的人生旅程,帶著我們四個兒女及子孫向著前方走去。其實我哪裡知道,我們這個隨父親走出大山好不容易在陌生的城市裡建起的家,隨著父親的離去,這個家還有那麼多災多難的山口要跨。

在父親去世後的幾年裡,兩個弟弟的婚姻先後出現變故,大弟弟35歲那年患了腦血栓,肢體一側癱瘓。而我的母親沒有幾年不幸患上老年痴呆症,她失去所有的記憶,也失去了自理的能力。而就在此時,大弟弟突然倒地,原來又查出患了腦膜瘤,手術後他性命保住了,但失去了語言,行走的能力,成為完全需要照顧的人。我早已不再是每天哼著唱著跳著地快樂的人了,作為老大,除了自己的小家還要全身心來照顧這個脆弱的孃家。

我哭過累過,但更多的時候,想到父親不捨的眷戀,想到母親那句我能“挑起家裡的重擔。”一路上,我和妹妹,弟弟們鼓勵著相伴而行。

一場生與***的別離,不忍回憶地悲痛。它遠不是看一本書一部電視劇那樣,灑幾滴淚花發一句誓言那樣簡單。無論你堅強不堅強都不能也不會長生不老,而人活著的一種精神卻能會永世流傳。

母親去世後,按照父母的遺願,父親和母親都沒有回老家,而是在龍門西山青松翠柏叢中。而大弟弟,我一直照料到他的女兒大學畢業,由女兒接過來照顧。而大弟弟對我這個大姐最依賴,每次看他,他都會斷斷續續磕磕絆絆地告訴我:刮鬍子刀壞了,他這疼那疼,我會給他掏耳朵,剪腳趾甲。牡丹花開了,我推他去公園看看轉轉,對他傾盡了一個姐姐之愛。我的妹妹和小弟弟也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互相盡著手足之情。

“SI亡不是生命的終止,而是生命的昇華。”許多年以後,我漸漸明白了這個昇華就是愛,是血濃於水的情,一種前仆後繼的力量,而這力量的根源就是父親留下的那份擔當和堅強。父親——你走了30個年頭了,而你大山樣的精神沒有走遠,你一直和我相隨,與我並肩前行。父親,永遠地想你愛你!

此篇在父親節裡獻給天國裡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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