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暴者是什麼心理——精神分析關於受虐和施虐的分析

墮落天使代表什麼意思

人們承受的痛苦有時候並非是因為自己的內疚感而想受到懲罰，即受虐，很多是因為其他原因，有的時候人們之所以痛苦是因為有一些事故有意外的情況出現了。比如在2007年弗吉尼亞理工學院有一個精神分裂症學生拿了把槍去學校裡面殺人，有很多被殺的受害者，他們並不是想要有意的想讓自己被殺掉，這是意外是事故。還有一種就是不得受的折磨，比如你要完成一些培訓的專案，就必須去承受讓人難以忍受的老師。另外一個例子就是要生孩子，就自然要承受一些痛苦，但是你的意圖不是說要受苦才去生孩子的，意圖是要生孩子，而在這個過程中不得不去受苦，這是它的一部分。

下面我們談到真正意義上的受虐，受虐意味著意識層面或者無意識層面存在這樣受苦的意圖。以下是12個常見的原因，當然還有其他的。

1、變被動為主動的防禦機制。這些人在生命中的某一個階段被其他人傷害過並且承受了痛苦之後，他們就會預期還會受苦，還會被人傷害，他們想要掌控被傷害的時間點，因此他們會去激發別人來傷害自己，這樣他們可以控制什麼時候被傷害。

2、逆恐防禦機制，指的就是人們做一些其實他們特別害怕的事情，這種防禦在年輕男性身上特別常見，他們會去邀請自己受到一些痛苦來證明自己其實是一個強悍的男人。在1920年代美國有一個特別有名的明星叫環瑞虎蒂尼，是一個逃脫大師，他特別的自豪自己的腹肌很健壯，所以他就會邀請各種人打自己的腹肌，他就會跟人說你用盡全力來打我，這樣對方就會打他，他會收緊腹部像一塊鐵一樣。有一天有人在他沒注意的時候朝他的腹肌打了一拳，那時他沒有防備所以就沒有收緊腹肌，這一拳就造成了他內部出血，成為他死亡原因。

3、向受害者認同。這種型別的人，他們成長在父母一方特別具有施虐性的家庭，會去虐待另一個父母的家庭，而孩子成長在這樣的家庭，他認同了受虐的一方，他們這種向受害者認同是一種防禦，防禦的就是他們對於施虐的那個父母的憤怒，同時也防禦了自己感覺到的內疚感，就是他們沒有辦法保護受虐的那個父母。有一些人他們在兒時被家長毆打、軀體虐待、情感虐待等，他們常常長大後就會選擇這樣的伴侶，伴侶就會像當年的父母一樣虐待他們，他們之所以會對伴侶有移情性的反應，實際上是為了不讓自己體驗到對虐待他們的那個父母的憤怒。我認為這是最常見的自虐型的原因。

有些人做事情意識不到自己會要受到懲罰，然後做了之後就被懲罰了。在美國有一個特別有名的小說家叫菲勒普挼，他寫過一個短篇《再見哥倫布》的故事就解釋了這件事情，這個哥倫布是俄漢俄州的一個城市名字，在這個城市中有一個特別大、特別有名的大學叫俄漢俄州立大學，學校大概有10萬名學生，在這個故事當中兩個大學生就有了性方面的關係，女方家長特別的嚴格，女孩子就想要隱藏他們的性關係，但是女孩子就把一包避孕套落在了臥室裡被媽媽看到了，母親就以某種方式懲罰了女兒，讓她不再去上學，這樣她就不會再見到男朋友，總之媽媽就是破壞了女孩和男友之間的關係。其實是這個女孩沒有意識到：她做了之前的事來激發母親懲罰自己，來緩解自己的內疚感。

我還治療過一些男性病人，他們可能會去召妓，他們會無意間把自己的手機放在廚房的櫃子上面，手機是開啟狀態裡面有和妓女的通訊，在這種情況下這樣招致的懲罰是為了緩解他們的內疚感。

6、有意圖的受苦。這種情況被一位精神分析師在1957年寫過關於這種型別的病人，他稱之為對於攻擊者的誘惑。我在男性、女性身上都看到過這種情況；但是在女性身上更常見，尤其常見於某種特定型別的女性。這種型別的女性會被那些粗狂、結實的看起來危險甚至有些反社會特質的壞男性吸引。有一幅漫畫上面的這行字寫的是‘很奇怪為什麼好女孩都喜歡壞男孩呢’？這張圖上男女各有一雙翅膀，而男孩子的翅膀就是所謂墮落天使的翅膀，墮落天使是西方文化中的一個符號，表示這個天使以前是好的，但現在他墮落了、變壞了、變邪惡了。有一些女孩子他們就去誘惑看起來很危險的男性，這個部分當中是包含了逆恐防禦的，也就是想要像自己證明她們並不害怕這種男人，同時這種情況也可能會包含一定程度的激發懲罰，因為很常見這種型別的男性具有一定的暴力性，有可能在關係當中這些男性就會對這個女性施暴打她，或者是在情感上虐待這個女性，但不管是軀體還是情感的對這個女人的不好，都讓這個女人消除掉內疚感，關於對性的願望帶來的內疚感。

7、肛欲退行。人們使用這種防禦機制就會和他們的伴侶進入到想要控制對方的戰鬥當中、跟對方爭吵當中，這種情況是一種防禦。這些人沒有辦法享受愛和性的結合，他們對於獲得愛是有矛盾的，這樣極端情況讓這些人要麼成為某種加害者要麼成為受害者，就是一些讓人痛苦的受害者或者加害者。這些人他們可能真的會在現實當中會去一些施受虐的俱樂部，在那裡他可能會要求被捆綁起來，被別人控制操控，這樣能緩解他們對於自己性的願望，一些攻擊性的願望讓他們體驗到的內疚感。有些男女他們就會特別黏這虐待自己的那個伴侶，對自己不好的那個伴侶，這是一種防禦、防禦的是喪失感 他們在受苦意圖的原因就是他們要去防禦失去另外一半所體驗到的抑鬱的感受。多年前我的一位女性病人，她就不斷地捲入到那些會去情感虐待她的男性當中，我多次想要告訴她 她這麼做是想要防禦她會體驗到的喪失感，但是她卻不能夠去整合她行為的這一部分，直到我以一種特殊的方式給她講了，然後我就給她做了一個詮釋就是肛欲的退行和黏著這一個施虐者，我就這樣和她說的：我說你看這麼長時間以來你就一直粘著一泡屎，就是因為這泡屎是熱的。直到以這種方式跟她講，她就開始笑了，就開始整合重新思考她和男人的關係。

8、有目的的討好施虐者為了獲得好處和權力，這種人在英文當中sycophant稱之為馬屁精，俗語就是會舔屁股會討好的人。有一些受虐者包括施虐者他們是有客體關係的問題的，那些施虐者去虐待自己伴侶或者受虐者激起伴侶來虐待自己這個過程當中，他們就可以製造和對方的距離感。最常見的拉開這種距離防禦是因為施虐者被感知為是一個愛的客體， 被感知為就像是有愛的母親，因為至少他在施虐的時候是關注受虐者的。這種想要製造一些距離感、還要知道自己還是被關注的。有人注意自己的這種動力是被羅維克夫婦兩本書中很精湛的闡述過，一本書出版在1977年，一本出版在2013年，講的就是施受虐從來客體關係層面它的來源。Rudolph Loewenstein《誘惑攻擊者》。曾經教過過我們的Harold Blum他也寫過關於很多施受虐的論文，很多人都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