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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蒙人的童年往事

由 豐鎮大地 發表于 飲食2022-01-05
簡介第二天,我和小紅一如既往地擺家家,只是簡單的心中對小紅有幾份好奇,非要讓小紅站著撒尿,小紅也是逞強,經不住我哄騙,糾纏,尿是尿了,溼漉漉地尿了兩褲腿,小紅哭喊著跑回家告她媽了,我怕我媽揍也一溜煙跑了,這事鬧的,小紅惱了,媳婦也跑了,那以後,

攪拿糕是什麼地方的

內蒙人的童年往事

文●李虎 校對 編輯●王成海

內蒙人的童年往事

能留在腦海中最早的記憶,應該是我家蓋新房的那一年。

印象中,四五六歲的樣子,妹妹剛剛蹣跚學步,弟弟呢,還在遙遠的地方,等待著,徘徊著,還沒有來到這個人間。

我家破舊的土房已經推倒,檁子、泥皮、炕板子、土坷垃散落一院,東倒西歪,一片狼藉。

內蒙人的童年往事

父親在院牆邊的利淨處用帆布搭了一個簡易帳蓬,地上墊上些麥杆子,展開鋪蓋,便是我們零時的家,就這樣,艱苦地住了個把月,直到新房落成。朦朧的印象中蓋新房的時候好像是秋後的樣子,隱隱約約記得睡在帳篷裡後半夜還冷得瑟瑟發抖,又不敢點洋燈、生火,就這樣,黑不窿洞地度過一段苦難的歲月。

說起青梅竹馬,我小的時候,還真的有一個,村裡大九家的閨女小紅,便是實打實和我穿開襠褲長大的。

小紅,小我一半歲的樣子,懵懂的年齡段,小紅便是我的玩伴。

那個時候,也沒啥可玩,無非是石頭土坷垃,灰眉杵眼地整天在土堆裡圪滾,往往是出門時幹顏刮淨,回家時灰不愣騰,那個髒呀,像是用泥捏出來的,土到家了。

的我和小紅最能玩的便是擺家家,也叫過家家。在大門外的一片空地上,撿根樹叉叉劃些道道,圈上一個四方圐圙,算是一片宅基地,撿些石塊,挖些泥土,便開始壘院牆,蓋房子。蓋房子總得和泥吧,個子小還沒個半截甕高,掂起腳尖也舀不著水,臭水潭坑子又離得遠,再說大人們怕跌進去,三令五申地警告不許越雷池半步。咋辦,人小鬼大,辦法總比困難多,靈機一動,就地取材,八叉開兩條小腿,擰開“水龍頭”,對著小土堆,稀哩嘩啦地澆上一泡,忙慌拾亂地兩手一和,典型的玩尿泥。人小記憶體少,也沒多少尿點子,和了一疙瘩泥巴子,流量便耗盡了。沒辦法,我是沒尿了,輪上小紅供應點吧,小紅也是大氣,巾幗不讓鬚眉,圪蹴下淅淅瀝瀝地一通揮灑,又能壘一圪截院牆,那時候還納悶,我是站著尿,小紅咋是蹲著呢?同樣是開襠褲,咋就不一樣,無聊地趴倒一眊,爬起來又彎腰看看自己褲襠裡的小圪撅,一臉茫然,象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搖晃著往家跑,邊跑邊驚奇地喊著:“媽,媽,小紅捏沒雞雞,小紅捏沒雞雞。“母親被我逗得捧腹大笑,解釋著說:”小紅是個女女家,你是個小子。“我還是不懂,一旁的姨姥姥笑嘻嘻地逗我說:小紅長大後是要給你當媳婦的。我似懂非懂地含糊著,第一次明白了男孩女孩是不一樣的。

第二天,我和小紅一如既往地擺家家,只是簡單的心中對小紅有幾份好奇,非要讓小紅站著撒尿,小紅也是逞強,經不住我哄騙,糾纏,尿是尿了,溼漉漉地尿了兩褲腿,小紅哭喊著跑回家告她媽了,我怕我媽揍也一溜煙跑了,這事鬧的,小紅惱了,媳婦也跑了,那以後,小紅再也不找我耍了。

一段童年囧事,啞然失笑。

媳婦不和幹了,家家是擺不成了,小孩子嘛,總的有個害處。堂弟勝雲,表弟二虎,和我年歲相仿,湊在一塊一合計,去自留地偷拔蘿蔔去,主意拿定,便一溜煙向地裡跑去。那個時候天旱,地比較幹,蘿蔔纓子倒是長得挺長,綠圪盈盈的夠上滿把抓,可蘿蔔頑固地鑽在地裡,紋絲不動,一拽一把纓子,一拽一把纓子,一頓飯的功夫,蘿蔔沒拔起一根,纓子扔了一地,不死心,費力把氣的大半天,總得啃上根蘿蔔,那時候甜生生,脆正正地啃上根胡蘿蔔,比現在的香蕉,大鴨梨還有滋味,滿滿的誘惑。

正在我們撅起屁股拔的起勁,冷不丁被一腳蹬了個狗吃屎,土眉混眼地爬起來,圪膝也擢亂了,手掌也擦破了,齧牙咧嘴地回頭一看,媽呀,我的個天,來喜他大怒氣衝衝地杵在那裡,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破口大罵,敢情是這個灰圪樁老漢的蘿蔔地,這可麻煩了,這個像夜遊神一樣的大個老漢,可灰呢,這可鬧下麻煩了,十有八九,貓喝酒——狗嗆(夠嗆),看這架式,夠一壼喝了,再看勝雲、二虎兩個小蛋泡,像兩隻受驚的兔子,撒開歡早跑得沒影了。

內蒙人的童年往事

我是跑不掉了,逮捕是肯定的了,該咋就咋吧,痴眉杏眼的怎就沒老色見這個老漢來了。我帶著哭腔央求著,叫著爺爺,說著好話,地地道道的像個孫子一樣。這老漢看著滿地的蘿蔔纓子,那個心疼呀,也是真毛了,死活油鹽不進,凶神惡煞地像個雷公,火冒三丈,氣勢洶洶,雙手抓住我的膀子一把摔了我個蛋朝天,一圪膝跪在我的胸囗,一手搬開我的嘴,一隻手拽著一把把蘿蔔纓子,狠狠地塞在我的嘴裡,狠命地塞,嘴裡還惡狠狠地罵罵咧咧:”小圪泡,不是想吃蘿蔔,叫你吃,叫你拔,叫你吃個飽。“撐得我牙根出血了,嘴角也裂破了,那個疼呀,那個怕呀,畢竟還是小孩,雖然害得出格,也是少不諳事的貪淘,兩眼生淚地啃了一堆蘿蔔纓子,灰老漢又一把把我提起來,兜屁股兩腳,象老鷹捉小雞一樣,提溜著我,提溜到我家,向我大興師問罪,我大看我鼻青臉腫的可憐,又氣又疼,但錯在我,雖然是個孩子,但做錯了就得擔當,我大是個公道的人,還是向那個灰老漢陪了不是,才算了事。

打那以後,我就有了心病,有了陰影,遠遠地看見那個灰圪樁老漢,趕緊開溜,躲得十里十里的,估計也是幼小心靈的一種創傷吧。直到有一年這個灰老漢駕鶴西遊,我才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不再躲躲藏藏,終於能挺起腰板走路。

小的時候,窮鄉僻壤的,家家戶戶都很艱苦,五穀雜糧充飢,粗茶淡飯度日,光景過的清貧,一年難得吃上兩頓饅頭,一次餃子,除了過年,更見不上幾兩肉。玉米窩窩,炒麵糊糊,幾乎佔據著農家一日三餐的半壁江山。莜麵飩飩冷鹽湯,塊壘蛋子攪拿糕,更是農家日常的主糧。山藥丸丸,摩擦擦,也適當調劑著,一籠山魚雞蛋湯算是難得的美食,搗上塊圪筋筋,也算伙食改善,再搗塌個鍋底,搗亂個鋁盆子,更是損失不菲的伙食投資。火爐底塞上兩顆山藥蛋,烤得脆個巴巴,沙個稜稜,便是我們那個時候不錯的零食。

粗糧細做,放在現在,那可是上講究的後山一絕了,做工精緻後,輔料多了,也潤色了不少,味道,自然而然,也是有口皆碑,再加上憶苦思甜的鄉愁情愫縈繞著,一籠莜麵,便是一道美味。

小的時候,可不是這樣,最饞的是一個個虛圪哄哄的白麵饅頭,最期盼的是,一個個帶點肉味的大肚餃子。莜麵大全吧,吃草了,吃膩了,也吃怕了,遠遠地聞見味,便愁眉苦臉的像個霜打的麥杆子,穗頭耷拉著,腰結股圪溜把彎的,焉了吧嘰,一臉苦像。

內蒙人的童年往事

油水小,美味少,肚子經常處於一種飢腸漉漉的半飢餓狀態。肚裡沒食,餓得發昏,大本營咕嚕咕嚕發出嚴重的抗議,該是喂腦袋的時候了,翻廂倒櫃地搜尋一番,也沒多少可吃的東西。哎,繼續找唄,總的對肚皮有個交待。眾裡尋它千百度,驀然回首,眼晴一亮,在犄角旮旯的僻靜處,堆著滿滿一口袋的”油水“,這油水,聞著香,嚼著更香,就這樣,一種葫麻榨油生成的麻餅,也叫麻生,本是喂牛的飼料,我是硬硬生和牛搶了口糧,滿滿地吃了兩大碗,實在嚼得口乾,又灌了兩瓢冷水,管道是輸通了,可下水又堵了,肚子漲的像個皮球,圓圓的硬硬的鼓鼓的像個待產孕婦,腸乾的三天沒蹲茅坑,差點憋死。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不敢飢不擇食地瞎吃了,多少年了,每當回老家看到牛吃麻餅的情景,想起小時候的囧事,肚子便條件反射地鼓起來,隱隱的,有點漲,有點憋,象個身懷六甲的大肚老婆,嗓窩間,膩膩味味的,有些嘔狀,都是小時候的糗事,落下的病根。

來自老事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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