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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瑣記(我與新中國徵文(11))

由 人民網 發表于 娛樂2022-05-09
簡介譬如1978年初夏,我告別雲南軍旅生涯時曾乘江輪從重慶到武漢,三天三夜的航行,看三峽的奇山異峰,兵書寶劍巫山神女,雨裡霧裡引人遐思,這都沒什麼,唯獨船到武漢時,江面上浮動著若干黑脊背、小潛艇般在水面上追逐撒歡的動物,有人高叫道:“江豬,快看

黑脊背是什麼動物

武漢瑣記(我與新中國徵文(11))

兒時知道武漢,是因為武漢長江大橋,那是蘇聯援建的專案,名氣大得很。但真正到武漢,是13歲那年,隨調往貴州工作的父親遷徙,從故鄉內蒙古的科爾沁草原出山海關,過北京,再經石家莊、鄭州,一路往南。快到武漢時,我激動異常,早早佔定靠視窗的位置,不為別的,只為了看看長江和大橋。

車輪滾動,橋在我身下震顫。龜山、蛇山一團迷濛,長江上的輪船與明滅的漁火讓一個北方少年升騰起莫名的惆悵,“轟隆隆”的車輪聲中,長江留駐在我少年的夢幻裡。人生的歲月一如飛奔的車輪,轉眼間我已年逾花甲,數十年中長江已走過多次,唯1964年冬日的第一次印象鮮明。

說後來與長江的無數次親近,確實如此。譬如1978年初夏,我告別雲南軍旅生涯時曾乘江輪從重慶到武漢,三天三夜的航行,看三峽的奇山異峰,兵書寶劍巫山神女,雨裡霧裡引人遐思,這都沒什麼,唯獨船到武漢時,江面上浮動著若干黑脊背、小潛艇般在水面上追逐撒歡的動物,有人高叫道:“江豬,快看江豬!”大家擁到甲板上,看那些長江精靈們快活地嬉戲,我粗略數了一下,有上百隻之多。後來才知道“江豬”就是白鰭豚,這樣龐大的江豬群被我看見,而且它們採取的是列陣歡迎的高姿態,我的長江緣真的很深。

再譬如看到江豬後的24年,即2002年的深秋,三峽大壩即將合龍前夕,我與一批作家重走三峽,經由巫山、奉節沿江而下,途中專門到長江一處名為“小三峽”的支流撿石頭,那一個下午陽光燦爛,有猴群沿江岸攀援,嘯叫一如古時,讓人宛回唐代。事後寫得一首《三峽石》的小詩:

你等待了我四億年

只為目光相遇的一瞬

拾起你的時候

我拾起了三峽的年輪

不,層層疊疊的沉重

以及深入骨髓的擦痕

都提醒我注意你的身份

你是大江之魂

捧住端詳聆聽

江聲雨聲風聲猿聲

齊齊向這枚三峽石的內心

一絲絲地滲透浸潤

也許你更願意躺在三峽

躺在175米深的水下

與魚兒和水草們談天

和橫行的小蟹們說地

我把你變成一位“移民”

從三峽移向我的書桌

只為聽聽你的故事

屈原、李白、王昭君……

這塊三峽石呈草綠色,一層層的細密紋路,摸上去如魚之鱗、松之皮,回京後我為它配一紅木底座,置於案頭,目光流及此石,便有江濤隱起,端的是一枚好石——現在它的同伴們俱已沉入175米深的水底,煙波浩渺不可尋了。

江豬可觀賞,江石可把玩,但與武漢的緣分還不止於此。武漢是一座個性鮮明的城市,在“荊風楚韻”中再走一遭,感受又大不相同。

首先是,東湖有了一百多公里的綠茵道,而且意外得知著名的東湖其實是11座湖泊的總稱,這讓曾經住過“東湖賓館”的我十分意外。東湖的水上帆船活動已經為第七屆世界軍人運動會籌備就緒,港灣深深,水波不興,相信今年10月這裡將是一番龍騰虎躍。

說到第七屆世界軍人運動會,是武漢人特別重視的一項重要活動,運動場館在加緊建造,運動員住宅正拔地而起,據說有上萬名世界各國的軍人運動員參賽,這讓曾為軍人的我十分開心。大武漢承辦大賽事,接手大專案,產生大動靜,應該是毫無疑問的事了。所以我即興得到一首小詩:“勁旅健兒聚江夏,摘星攬月各有法。運動天生屬軍旅,笑看金牌落誰家?”

告別武漢時,在候機樓內我看到了那隻快樂的吉祥物“兵兵”向我們招手。我原以為它是揚子鱷的原型,後來詢問武漢的朋友才知道這是有“水中大熊貓”和“水中活化石”之稱的中華鱘,它陽光自信的笑容,它那張開雙臂邁步向前的造型,象徵著進入新時代的中國願以更加開放包容、熱情好客的姿態共享友誼、同祝和平。“兵兵”讓我想起了40年前在武漢江面上相逢的那群白鰭豚。40年歲月過去了,武漢變得更大、更美、更加自信和坦蕩。所以,在告別武漢的時候,我向“兵兵”招招手,它也彷彿開心地告訴我:“歡迎再來大武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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