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讀」童年趣事

童年趣事

■ 鄧文輝

往事如煙，童趣難忘。如今快70歲的我，每每回憶起童年的生活，總覺得有趣有味有益。

我的家鄉在海南西北部臨高的一個小村莊。小村莊前有一片好大好寬的田洋。出了村子，沿著青草泥土味的鄉間小路走百來米就到了那田洋邊，番薯地裡常常傳來“瞿、瞿、瞿”的蟋蟀鳴叫聲。到了放牛的時候，我和小夥伴總愛捉蟋蟀來鬥架，那是我們童年生活中的一件趣事。

生長在野外的蟋蟀很精靈，一聽到有腳步聲走近，便停止了鳴叫，或鑽進洞裡，或逃竄得無影無蹤。每次在實施“抓捕行動”中，我們總屏住呼吸，貓身躡腳，趁蟋蟀還未反應過來，快速出手將其捉住，裝入隨身帶來的用野菠蘿葉編織的小盒子裡。然後讓它們打鬥，比誰捉的蟋蟀力氣大，誰的蟋蟀能獨佔鰲頭。

在蟋蟀打鬥時，我和小夥伴在地上挖條深3釐米的小溝，大家從溝的兩頭放入各自捉到的蟋蟀，用根小草捅其屁股，催其步步逼近對方。當兩隻蟋蟀的頭觸到一塊，就鼓角奮足，瞠目呲牙地鬥了起來，這陣勢就像公牛鬥架一般，你進我退，我進你退，互不相讓，直到一方耗盡體力，無法再鬥，掉頭逃竄。這時，鬥贏了的那隻蟋蟀撲扇著翅膀，高聲鳴叫，似乎在告訴圍觀的人：“我贏了。”蟋蟀鬥架時，我們都使勁地為自己捉的蟋蟀喊：“加油。”喊叫聲、歡笑聲，在曠野上縈繞不散。雖然只是鬥著玩，圖個樂趣，可自己捉的蟋蟀老是鬥輸，那臉上總會感到不光彩。我曾親眼看到小夥伴阿雷一怒之下，將鬥輸的那隻蟋蟀的兩隻翅膀拔掉，然後再用腳狠狠踩下去。

距田洋不遠處有塊坡地，那裡有很多在地上爬來爬去像蜥蜴一樣的小動物，我們叫這種小動物為坡馬。這坡地成了我們捉坡馬的快樂園地。

捉坡馬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用套捉，一種是用鋤頭挖。我們捉坡馬常採用鋤頭挖的方式。一發現洞口，就用隨身帶來的鋤頭一鋤一鋤地挖，邊挖邊留意觀察洞口，坡馬一露頭就快速捉住。用鋤頭挖的捉法比較費力。用套捉，是因坡馬藏身的洞在墳墓頂上，不能用鋤頭挖。有次，小夥伴阿狗看見一個墳墓頂上有個坡馬洞，便下鋤挖了，這下可惹來了麻煩。墳主告到他父親那裡，他因此捱了棍打。為這事還鬧到了大隊部，弄得朝夕相處的兩家關係變得很緊張。所謂套捉，就是用一條不易被坡馬掙斷的線，一頭結成一個圈套，套在坡馬出入的洞口上，然後將線的另一頭綁在一個小木樁上，以防被套住的坡馬拖著線跑了。

我們捉到的坡馬除了烤著吃，還拿到集市上賣，換些零花錢。

小村子的路口有棵百年大榕樹，宛若一把綠色的巨傘，每當夏日炎炎，大榕樹下卻是一個涼爽的小世界。我們常在這大榕底下玩打石珠的遊戲。這玩法與當今小孩子玩的打玻珠一個樣，不同的是現在的珠子是玻璃的，很鮮亮，而我們那時玩的是石珠，是用碎石磨成的，很粗糙。先將撿來的碎石敲打成拇指般大的圓形，然後再在石板上慢慢地磨滑。也有用磚塊磨成的，但這珠子不比用碎石磨成的耐打，容易被打碎。

打石珠好玩、有趣，男孩女孩都會玩。在地上挖個穴，這穴也叫孔，正好能滾入一個珠子。入一次孔記一分，打中對方一次記一分，累計九分便稱為“王”。

打石珠多為單打，也有雙打的。若是雙打，人員的配對就由猜拳來定奪。那個時候，我出門褲兜裡裝有兩三個珠子，和小夥伴聚到一塊就比試比試，比誰打得準。阿七在我們這個小夥伴圈內是公認的打石珠高手。他不但珠子打得準，而且深藏“小計謀”。那時候的我們年紀雖小，卻個個爭強好勝。一直玩到肚子餓得“咕咕”叫、母親喊我們回家吃飯才肯罷休。

時光如流水一樣逝去，幾十年過去了。那遠去的童年生活雖然環境艱苦，卻是在快樂中成長的。在童年的各種遊戲中，我漸漸長大，那美好的時光卻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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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 吳天奧

值班主任 | 倪德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