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冬月，冰封的河

冬天小河結冰的景色怎樣描寫

今天，庚子年冬月二十五日，小寒節氣，二九天。

連續多天的低溫，總算略有回升，寒涼，依然讓體感難以承受，或許，真的如新聞播報的那樣，這是二十年來未遇的冷天氣。

冬月，異常的冷天，窗花頻現，滴水成冰，這是多年未見的。而家鄉的河，冰凌封了河面，實屬罕見。

如果把家鄉的河，冰封河面的記憶連線起來，還要推到六十年前，那是我小時候的記憶……

宣惠河，是家鄉的河，蜿蜒在村子的北邊，冬天，厚厚的一層冰凌，便是小時候的天然滑冰場，那可比家宅邊的坑塘要寬的多，長的遠了。

我對宣惠河的記憶有很多，夏季洗澡，河畔打草，這些一直到我長大離家，還在做的事，當然爛熟於心。而在我還小的時候，有一件發生在冬天的事，也與這條河相關的記憶，留在了我的心中。

是在冬季，大哥的腳，因去河裡捕魚，被山齒穿了個洞。即著急，又心痛的奶奶，給她的長孫燉了雞湯補身體，大哥吃著雞肉喝著湯，給我們講著他在結冰的河裡，捕魚的美妙和神奇，我們這些小不點兒認真聽著，把本來垂涎雞湯的慾望，忘的一乾二淨，他講完了，雞吃完了，我們幾個還在想像著河裡冰凌下的魚……

那時候還小，總盼著長大，大了後，去宣惠河，夏天河裡洗澡，冬天河中捕魚。

終於，到了揹著草筐能走到河邊的年齡，第一次看到河的孩子，感覺到，河太寬了，水真的好多。雨季時，水深流急，像我這般膽小的孩子，甚至不敢下河去洗澡。

那一年的冬天，宣惠河的冰凌，覆蓋了整個河面，冰下的河水慢慢流淌著，水中的魚兒，隔著澄澈的冰，清晰可見，誘惑著岸邊的我，也許是魚兒知道有了一層冰凌保護，它們緩慢的遊動著，手拿山齒的我們，瞄準了魚的位置，尋覓獵取的機會，魚，被狠狠倒下去的山齒嚇跑了，總也沒有魚被拉出冰面。

我開始懷疑，大哥說的，該是哄我們的吧。想去問，他已是娶了媳婦的大人了。

冬月的風颳在臉上，冷不丁就想起來小時候的事，奶奶管這種風，叫刀子風。因為，刮在臉上如刀子割般的疼。

前天在大哥的墳前，我再一次體驗了“刀子風”的厲害，不僅臉上痛，耳朵也疼，心更疼……

回來的路上，過宣惠河時，我看了一眼，冰凌完全覆蓋了河面，我想到了小時候，想到了六十年前，家鄉的河，家的過去，家的變遷，當然，更多的是懷念那個年輕時的哥哥……

冬月，雖冷，冰封了河流，卻封不了我心中的記憶。

二零二一年一月八日

庚子年冬月二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