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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身體《11》北京首演:“下身限定,上身即興”

由 遊戲迷在操作 發表于 娛樂2021-10-11
簡介或許是為了展示同過往“數為系列”編舞正規化的不同,在強勁的電子樂節奏帶動下,11名舞者縱向列隊,口中兀自喃喃著節拍,整齊劃一地從舞臺上“掃”過,上半身則各自展現出不同的舞姿——這恰是作品《11》的特色,舞者此次被設定了一個限制與開放實時與共

陶的拼音是什麼

8月24日至26日,陶身體劇場“數位系列”現代舞《11》,在北京國家大劇院戲劇場舉行全球首演。陶身體“數位系列”作品始終將身體的運動特質作為藝術探索的重要通道,進而在身體重複而充滿限制的運動過程中釋放出生命力,提煉出獨特的美學呈現和訓練體系。怎麼動?為什麼動?靈與肉,在動律中產生思辨。

陶身體《11》北京首演:“下身限定,上身即興”

《11》現場照。攝影海洋作品《11》是“數位系列”的第11部作品,既是最新也是演出時長最長的一部,就澎湃新聞記者現場觀摩,長達62分鐘。照理說,以陶身體的運動方式,超過30分鐘便是極大的挑戰——這一次,編舞陶冶透過段落推進和即興的引入,嘗試突破這個極限。

在國家大劇院的演出分為上、下半場。上半場由陶身體劇場的5名舞者演繹作品《5》,該作曾於2013年在阿姆斯特丹首都劇場7月舞蹈節上首演。舞臺上,5名舞者自始至終相互保持連線,從不分開而渾然一體,彼此之間像結繩一樣,以連綿不斷的支撐運動演繹無盡的形變和行進。編舞陶冶曾就此解釋說,“這是一部表達人對事物理解感受的作品。”

下半場演出,畫風突變。或許是為了展示同過往“數為系列”編舞正規化的不同,在強勁的電子樂節奏帶動下,11名舞者縱向列隊,口中兀自喃喃著節拍,整齊劃一地從舞臺上“掃”過,上半身則各自展現出不同的舞姿——這恰是作品《11》的特色,舞者此次被設定了一個限制與開放實時與共的規則之中:下身限定,上身即興。每一位舞者在各自獨立的路徑裡左右往返。他們胯骨轉動的空間、膝蓋朝向的方位、腳下行進的每一步都是既定的,而上身的肩肘腕、軀幹脊柱與頭部都自由伸展,隨機舞動。從這個意義上說,《11》的每一次舞臺現場呈現,都是獨特而唯一的。

陶身體《11》北京首演:“下身限定,上身即興”

《11》現場照。攝影海洋如果說“11”這個數字在視覺上是兩個“1”並行,給人無比堅硬且保持獨立的印象,這一次,作品《11》無疑更加直接且鋒利。此前的數位系列是一種迴圈重複中的發展和遞進,這一次編舞陶冶將作品撕裂,把每一段或加速,或靜止,或激烈,或輕柔,推向各自的盡頭,再重新使它們相遇,如同世界的無序和不規則。當舞者的下半身動作完全限定,而上半身則由舞者根據每一次的當下感受即興而舞。如此,11名舞者似在理性與感性中對話:11個舞段彼此獨立,可結合,可打亂,亦可重組。當秩序退場,舞臺留給了未知,也呈現出無限的可能。

在演出尾聲,舞者依舊縱向站成一排,整齊劃一地將舞臺“退還”給暗場……當燈光再次亮起,陶冶登上舞臺,向夥伴們行禮致意。眾人依舊是風格獨特的鞠躬:含胸、低頭,彎腰,雙手垂地……從天到地,沉甸甸地謝幕。

“即興不是隨性”?自由更燒腦

成團十二年(陶身體劇場成立於2008年),當世界論及中國的現代舞,陶身體早已成為無法繞過的名字。這不僅在於陶冶對身體純粹的探索矢志不移,更在於他堅持把東方文化的哲思與意蘊融入編舞呈現。之於作品《5》,便是音樂家小河將金木水火土五個元素融入創作,從宇宙音到密咒,從巴洛克到新古典,如同視覺的交響樂,進行變與不變的對照。

陶身體《11》北京首演:“下身限定,上身即興”

《11》現場照。攝影海洋而說到《11》的創想,陶冶解釋說,“11這個數字對於我來說是一個迴文數。它相對應,又對立,它不相融,又對照,具有對稱之美,更有思辨之真。11這個數字對我來說特別直接,又不給予絕對的答案。它提供給我一個既矛盾又和諧的思路來形成作品,我希望透過這個作品去連線和抵達每個人心底更深刻的內在感受。”

如何藉助即興形成作品,是一個世界難題,也是陶冶一直想嘗試的挑戰。他並不諱言,“最早我是反感即興的”。但現在,他開始認識到即興和我們的生活一樣,“每一個人,每一天,時時刻刻,都在‘即興’。每一個行為,每一句話,每一次感受,也都來自於當下的即興。”他開始意識到,編排嚴密的經典和實驗式的不確定,在這個時代或許有可以並軌同行的機會。如陶冶所言,“即興不是隨性”。他要的,是限制中的身體自由。

對於《11》,舞團內部的討論前所未有的“熱烈”。有人認為曾經堅硬的作品正在被藝術家自我拆解,有人彷彿看到了生機勃勃的茂密叢林,作品一如既往充滿生命力;有人問“限制下的即興還是不是即興”,有人答“所有的即興都不是即興”;有人在自由探索上找到了新的驚喜,有人習慣了結構,正努力突破著單一。也有人想起了艱難的人生路上,人群中的自己形單影隻。

《11》有11段舞蹈,獨舞、雙人舞、三人舞和不同群舞次第交織。擔任獨舞的鄢煜霖充滿期待,但也忍不住訴苦“自己得有兩個腦袋”,一個絞盡腦汁想怎麼不同,一個緊追慢趕保持一致。腿上整整齊齊站成一排,上身卻要竭盡全力長出差異。舞者們紛紛表示,自己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內到外,都在經歷分裂和融合,動作琢磨到腦抽筋。原來自由的求索,從來沒那麼簡單。

陶身體《11》北京首演:“下身限定,上身即興”

《11》現場照。攝影海洋

“來一場即興的探索”?走進劇場的電子樂和時裝

還是陶冶一錘定音,“即興不僅僅是一個概念,它可以是專注,是聆聽,是對話,是勇氣,是協作,是創作,是想象力……更是你自己。雖然每一天不會重來,但透過即興的探索,每一秒都可以獲得新生。即興如同人類的文明一樣久遠,是人類與生俱來的能力。”他認為每個人,“這一次不管是舞者還是觀眾,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參與這部作品。”

無論跳舞還是生活,每一刻都充滿未知和即興。它為舞者帶來挑戰的同時,也為觀眾展開了想象。個性與群體如何相處,自由和規則是否非此即彼?舞臺上,這是編舞和舞者要面對的挑戰,舞臺之下,這又何嘗不是每個人要填的答卷。

陶身體《11》北京首演:“下身限定,上身即興”

《11》演出前陶冶和一眾舞者在一起。攝影海洋作為陶冶十年的合作伙伴,小河再一次擔任新作的作曲。兩人首次合作是在作品《2》中使用電子樂,十年之後,他們因為《11》又重啟了電子樂的創作。雲鑼、人聲、阮和交響樂,在每一次合作中,兩人都在探索不一樣的聲音,拓展音樂的邊界。談到《11》的音樂,陶冶說“電子樂是我與小河合作的開始,這次的11段電子樂,將會是顛覆性的重新出發”。

今年,段妮和陶冶創立了自己的服裝品牌DNTY,在服裝的設計和製作上擁有了更專業的團隊和支援。《11》的服裝創作為身體釋放出更大的自由。寬大、鬆弛的設計讓11位舞者行動如風,段妮還將身體運動的軌跡以影像的方式融合在黑白分明的服裝上,為舞臺增添了瞬時流動和紛繁複雜的視覺感。

陶身體劇場數位系列作品《11》排練照。攝影段妮“DNTY4個字母沒有太多想象,就是段妮和陶冶的姓氏拼音縮寫,我們構成了這個品牌的基因。也可以簡稱DT,象徵著Detail(細節)之TAO(道),服裝和我們跳舞是有共性的。跳舞是微觀的細節,在骨骼傳動中生生不息、不斷迴圈。服裝也是這樣,它不是掛在牆上的靜物,而是跟隨身體,與你的行為、生活習慣不斷對話。”陶冶介紹說。

(本文來自澎湃新聞,更多原創資訊請下載“澎湃新聞”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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