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狗媽媽的命運

狗媽媽的命運

文/姚水葉

一隻大狗帶著兩隻小狗從十字路東飛奔而來。它們很聰明，知道給來回穿梭的車輛讓道，知道給過往的行人讓路，也知道依在媽媽的左右寸步不離，也知道一前一後結伴同行。它們揚著歡快，自由的頭，幸福地跟在媽媽的身後到路西草叢裡撒歡，玩耍，高高的雜草叢遮住了它們幼小的身影。它們迷戀著草叢裡的蝴蝶飛舞，忘記了媽媽的存在，更無法預料自己幼小的命運會在陽光升起時改變，更無法預料自己的幸福同時倒戈在與自己毫無關係的惡魔人手裡。在這一刻，小狗和媽媽陰陽兩隔的噩夢來得那樣地突然。

一個騎著電動車估計有五十出頭的男人看見草叢中雜草裡有動靜，狗媽媽出現在男人的視線裡，他環顧四周，見行人稀少，便迅速地將電動車停靠在路邊的國槐樹下，順手從後座位拽出綁著在彈力繩子下的蛇皮袋子，急衝衝去了離小狗嬉鬧不遠的草叢中，正好，這地方是一個大深坑，周圍有小樹，雜草更密，更高，很隱蔽，男人去坑裡不大的工夫，拎出血淋淋的蛇皮袋，內裝有十幾斤滴著血水的東西，又迅速地扶過電動車，將這包血淋淋的包放在踏板上，飛騎得無影無蹤。剛才在我的視線內發生的這一切，讓我震驚，害怕，憤怒！可我隔著公路，又在等公交車，我沒有時間，更沒有膽量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直覺告訴我，狗媽媽命遇不測，被殺害了，成狗肉了，成餐桌上的美味了。

坐在車上，剛才驚險的一幕，時時劃過我的腦海，也劃破了我的靈魂，我的心也隨著剛才的那包東西在滴血，我在想，那男人殺害狗媽媽時手沒抖嗎？他不知道報應二字嗎？他不知道小狗離開媽媽是很難活命的嗎？而且，他熟練的手段說明，這隻狗的遇害在他手裡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一連串的問題我想了一路，都沒明白，這男人是直立的動物，可能沒人性！

第二天，我回家在十字站下了公交車，眼前的一幕再次讓我震驚，兩隻小狗瘋了似的在它們媽媽遇害的大草坑周圍亂找，亂叫，聲音悽啞，知情的我一下流出了眼淚，對小狗的不幸，我無能為力。

第三天，第四天，我每次上下車，都能看到小狗在原地找媽媽。它們沒有回家，也不肯回家，也決不能回家，在它們幼小的心裡，媽媽就在離它們不遠的地方，也許是給它們找食物去了，一會就出現在它們面前，帶它們返回家園的，也許媽媽忘記了它們。反正只要在原地找，一定能找到媽媽。幼小的它們哪知道，它媽媽幾天前就已經遇害，只知道它們是和媽媽一起來這裡嬉鬧過，玩耍過，小狗忘記了時間，不吃不喝，一直在草坑周圍轉著，發瘋似的來回跳跑著，它們找媽媽的決心和勇氣令我折服，令我傷心，難過。它們也沒覺得自己越來越沒力氣，越來越瘦。

我是知情者，我是見證者，我只能為它們抱不平，卻不能為它們雪此恨！

【作者簡介】姚水葉（女），陝西西安人，於一九七八年畢業於太乙宮中學，以耕農、養殖為生，更愛文學，喜歡用筆寫方式向讀者傳遞善良，傳遞親身體會過的人間美德，歌頌祖國的大好河山，對生活抱以崇高的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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