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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此人納妾淫女,弒父毒兄,謀奪皇位,做盡了一切壞事

由 櫻花說故事 發表于 娛樂2023-01-22
簡介楊廣這次領兵南下前,曾聽人講過,陳後主的貴妃娘娘張麗華年方二九,長得好似月裡嫦娥,臉面豔如桃花,唇紅齒白,肌膚如凝脂般滑潤,腰肢似柔柳般輕柔,把個陳叔寶迷得又顛又狂

葬和什麼字最配

公元581年,楊堅統一北朝,立國號隋。589年,隋滅南朝陳,統一全國。我國從三國算起(長達三百餘年)的大分裂局面至此結束。至公元604年,楊廣即位,是為隋煬帝。

公元605元,在江都茱萸灣碼頭,從巨型龍船上,人們攙扶著一個身著明黃龍袍的中年男子走上碼頭。

他就是當今天子,三十六歲的隋煬帝楊廣。楊廣身高體壯,骨架不錯,大概是因為較長時間的養尊處優吧,身體略嫌胖了一些,發福了,所以步行十八級臺階,也顯得力不從心,非要人攙扶不可了。

民間故事:此人納妾淫女,弒父毒兄,謀奪皇位,做盡了一切壞事

這次楊廣駕幸揚州,規模大得簡直叫人無法思議,幾千只龍船排著隊,從東都洛陽一路順著剛剛開掘好的大運河駛來,首尾相接,長二百餘里。

在洛陽起身前,早有都水監的人把每條船兒裝扮得花枝招展。船兒從洛陽出發,經新開的通濟渠,到山陰(今淮安),轉邗溝向南,直達江都。

一路上,各州府縣,都要向楊廣供應最精美的食物,最昂貴的禮物。不講別的,單是這上萬人的伙食,一日三餐,都要豐盛。你看這一路,上千裡地的日日夜夜,楊廣要搜刮去多少民脂民膏。

江都這裡的接待,就更較之沿途的各府縣要豪華得多了。為了接待當今的聖上,江都太守早就為隋煬帝準備了行宮。這行宮取名為迷宮,意思當然是這個行宮是專供煬帝驕奢淫逸迷亂之用!

這一次,隋煬帝下江都,是衝著名嘈一時的奇花一瓊花,而來的。瓊花,是一種稀世珍花,僅江都一地有得種植。

傳說隋煬帝在營建東都洛陽後,與一個道號“蕃釐”的仙人談起花木之美,煬帝因為自家姓楊,所以在談吐中貶盡天下一切名花,甚至連洛陽的牡丹這花中之王也嗤之以鼻。

蕃釐道人問:“陛下說牡丹太嬌,玫瑰太豔,梅花太瘦,那麼什麼花最好呢?”

煬帝笑道:“楊花,楊柳之花。”

“哦,此話怎講?”

“蕃釐道人,你看那楊花,春三二月開滿枝頭,色淡綠,味清香,入口甜,手摸滑。你若是步入楊樹林,拾頭看楊花柳絮,可見其花雌雄異株,柔荑花序,苞片邊緣常有剪碎狀之裂片。清淡楊花掛滿枝頭,落腳處,如踩在一層鬆軟楊花之毯上。至於柳花之絮,如霧狀,更是別有一番天地。所以朕看楊花柳絮,實在令人賞心悅目,故而此花堪稱天下第一奇花。”

番釐道人搖搖頭,言道:“陛下,不然,臣知天上有一瓊花,似楊花柳絮一般素談,但花朵卻大於楊花柳絮百倍千倍,花期更長於它們十倍。”

隋煬帝笑道:“此花天上有,人間哪得見?番釐道人,說它何用?”

番釐道人不以為然地笑笑,又道:“陛下,人間若是裝扮得好,可比仙境,這更是天上人間;人間若是殘殺無辜,戰亂連年,可成地獄,這便是人間地獄。自古以來,天上,人間,地獄三界總是混為一體的。所以,天上瓊花,地上亦可見到,就不知陛下有沒有這觀花的興趣了。”

煬帝迫不及待地說:“朕欲見。”

“陛下,何不隨我去江南一遊,到了那裡,便可以見到這隻有天上才有的稀世名花—瓊花了。”

“番釐道人,朕若見到比楊花柳絮還勝之百倍的天上瓊花,就是不要了這楊家的隋之天下,也是情願的。”

番釐道人聽煬帝如此說,便從衣袖裡掏出一塊白玉,交到楊廣手裡,拂塵一揚,道:“陛下,請閉上眼晴,隨貧道去江南一遊,看天上瓊花去罷!”

隋煬帝手捏白玉,閉上眼,手搭在番釐道人的肩上,果然耳中聽見風聲颯颯,腳下似乎踩著五色祥雲,騰空而升。不一會兒,便落在一塊實地上。只聽見蕃釐道人駕雲聲歇,耳語道:“陛下,請睜開眼,到了。”

“到了,什麼地方?是天宮瑤池?”

“不,是江南。”

“哦,瓊花何在?”

“在這裡,陛下請看。”蕃釐道人說罷,從手執的拂塵柄上用力一截,折下柄尾的一塊白玉。這塊白玉和隋煬帝手上的那塊一模一樣,只是一陰一陽,二塊合而為一,道人把它種在了地下。

頃刻之間,奇蹟產生了,地上兩塊白玉忽然互抱在一起,融為一體,並立即生根出葉,長出一棵樹來,樹上立即便長出花來。哈哈,這樹宛如瓊瑤仙境裡的玉樹瓊枝一般,煬帝眼都看直了。

“陛下,這便是天上瓊花。”

煬帝細細看來,只見這瓊花樹,高約一丈有餘,其花如盤碟,直徑約有八寸,中間花蕊點點,呈明黃色,蕊盤四周,各有如五瓣梅花的花朵八枝相托,花與蕊組成正圓一體。蕊明黃,花如雪,淡雅素靜,香氣芬芳,確與凡花俗草大是不同。“這便是瓊花?”

“正是,此花只應天上有,而江南便似天上人間。這裡是普天下的風水寶地呀。”

“如此說來,朕萬年後,定要葬在這個風水寶地之上。如能常看這如雪如梅如楊的瓊花,此願足矣!”

“是呀,只有在這風水寶地上,才能長出這種花來。”

煬帝臉上泛出說不盡的喜悅,踮起腳想聞一聞,夠不著,伸手想撈個枝枝,撈了個空。“萬歲爺,欲得親手摸到這花,”

蕃釐道人忽然提高聲音道,“要摸此花,必得遊幸江南也!”

“遊幸江南?”隋煬帝反問一句,抬頭望著蕃釐道人。

可是,眼前忽然騰起一團煙霧,蕃釐道人突然不見了。

楊帝眨眨眼睛,才知道剛才只是南柯一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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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江南?

隋煬帝十分想去江南,只要一閉起眼睛,便想起16年前,也就是他剛剛20歲時領兵攻打南朝陳國時發生的事。

那是個既是血雨腥風的江南,也是螢飛草長的江南。一想到江南,煬帝就會想到那時他見到的一個天仙般的美人一張麗華。這是一個使他一輩子也忘不掉的女人。

一個天下尤物!

公元588年,隋大舉討伐統一中國的最後的一個對手一陳。兵馬大元帥韓擒虎是領兵統帥,隋文帝楊堅派的監軍,就是當時剛剛二十歲的二兒子楊廣。建康城確實是錦繡江南的一顆明珠。

南朝計傳宋、齊、梁、陳四朝約二十個皇帝,往前推至東晉,都以建康城作為偏安一隅的小朝廷。

東晉、宋、齊、梁的歷代帝王都有收復北方失地、爭圖霸業的雄心大志。傳到陳朝的33年中,先後歷五帝,卻都是自顧不暇了。到了後主陳叔寶掌權時,他大建官室,生活奢侈,終日與嬪妃、文臣遊宴,吟詩作畫,製作豔詞《玉樹後庭花》、《臨春樂》等,其名遺臭至今,陳後主成了每朝末代帝王敗家子的代名詞。

特別是陳後主寵信張麗華、孔貴嬪兩美人後,為了討得她們的歡心,又在宮中新蓋了三處房子,取名為臨春閣、結綺閣、望仙閣。窗戶、檻欄都用最名貴的檀香木來做,上面還嵌上珠玉做裝飾,到處香噴噴、亮晶晶。以至隋兵南下時,陳後主仍恃長江天險而不以為意。

待隋兵攻人建康京城時,他還在後官與兩美人花天酒地、歌舞彈唱呢!有人來向陳後主告急,他聽了把頭一昂,還糊里糊塗地說:“我堂堂大陳,怕什麼隋兵侵擾,真是送死來了。你們不要用這點小事來干擾我們的安樂吧!”

他這樣糊塗,可手下的臣子一點也不糊塗,京城危急時,一個個都帶著家小和細軟逃跑了。隋軍開始向皇宮進攻了,陳後主當時還在給張麗華梳頭呢。

等宮外人聲鼎沸,喊殺震天時,陳後主這時也慌了。可是想跑已經不可能了,也來不及了。怎麼辦呢?只好從祖上事先建築的地道跑出去,找個地方躲躲吧。陳後主到這時候,還憐香惜玉,丟不下美人。他一手攙扶著張麗華,一手拉扯著孔貴嬪,慌慌張張從景陽殿出來,轉到殿後的景陽井旁準備逃生。

一看,井水正好乾枯。可是,要進這枯井地道也不容易,因為這時,三人跟前連個士卒官女,甚至太監也沒有。無奈之下,三人只好互相攙扶著鑽了下去,躲在裡面。

這枯井不深,也不寬,三人只有靠得緊緊的才行,不然,連立足的地方也沒有。

這時隋兵已經打進宮裡,韓擒虎領著兵將在臺城內搜遍了,就是找不到陳後主。皇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是王朝替代中最怕發生的事。

於是,監軍楊廣下令,繼續搜查,不得放過一木一草,一山一石,務必要把後主陳叔寶尋到。主陳叔寶尋到。

楊廣這次領兵南下前,曾聽人講過,陳後主的貴妃娘娘張麗華年方二九,長得好似月裡嫦娥,臉面豔如桃花,唇紅齒白,肌膚如凝脂般滑潤,腰肢似柔柳般輕柔,把個陳叔寶迷得又顛又狂。從此,他“不愛江山愛美人”,這才疏於防備,讓隋軍長驅直入,跨天塹,越幕府,一直攻進宮城。

現下,楊廣也和士卒們一樣,到處尋找陳叔寶,尤其是張麗華這個傳說中的天下尤物,他更是想一睹其風采。

一直搜到半夜,三個士卒終於發現了宮後的景陽井裡有聲響,用燈籠一照,井欄上還有胭脂的紅顏色,料定井中有人。有個士卒悄聲說:“喂,別吵,井裡好像有人。”

另一個士卒也凝神細聽了一會,井中果然發出悉悉嗦嗦衣服摩擦的聲音,便有意高叫道:“陳叔寶,快出來!陳叔寶,快出來!”

這一喊,井裡本來有的一點響動,忽然毫無聲息了。

其實陳叔寶和張麗華、孔貴嬪三人落入井中時,本來是應該立即從地道口鑽出去的。他知道這個井口,其實是個暗道的入口,井壁下齊腰處,有個通道從覆舟山下穿過,可以直通城外,出口就在太平門外六里處的櫻桃村。

這個和井壁垂直的入口,平時用燈草塞得嚴嚴實實。挖掘這個地道時,陳後主就曉得下去後,只要取出井壁上事先備好的火刀、火石、火媒,引著火種,點燃燈草,地道便會立即顯露出來。

陳後主下午趁亂和張麗華、孔貴嬪落入井裡時,本來就可以立即從這個地道出去,躲到安全的地方去。即便談不到將來的復辟,至少也可以找個農村由莊隱居下來,憑著地道里預先留下的財寶,下半世過過無憂無慮的田園生活,那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但是,陳後主卻因為多年的養尊處優生活,不會使用火刀、火石、火媒。等到他向美人洩露出地道及使用秘密後,張麗華到會使用火刀火石,但是陳後主在把火刀火石交給張麗華時,由於驚慌恐懼,兩手抖得厲害,竟將火石不慎遺落井底了。

本來,蹲下身子用手摸摸井底,火石就能找到。但三人同時落入井中,早已把井底塞得滿滿的,誰也蹲不下身子。怎麼辦?那就用腳在底下“摸索”。

陳後主腳下感覺已踩到了失落的火石,但三人把井下空間塞得滿滿的,怎麼也蹲不下身子去撿它。因此,張麗華雖然手提著火刀和火媒,卻無法打出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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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後主當然想盡快脫離險境,於是三人在井底千移萬轉,後來總算想出一個撿火石的辦法—就是由陳後主用雙腳牢牢夾緊火石,然後雙手扶著張麗華和孔貴嬪的肩膀,像如今的人們玩雙槓一樣,雙臂曲伸,慢慢懸起身體,然後由張麗華或者是孔貴嬪伸手從陳後主雙腳下把火石取下來。

這個辦法果然有效,張麗華和孔貴嬪為取這塊火石,用盡力氣硬撐著讓陳後主抬高身子,甚至不顧臉上大汗淋漓,總算把火石拿到了手中。特別是張麗華,她上個月剛剛為陳後主生養了一個小公主,才滿月不久,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

這次隋兵南下,陳後主雖然糊塗得醉生夢死,但張麗華並不糊塗,早在三四天前就把這個嬰兒交給奶媽帶出了官,送到了鄉下。此刻,她是非常希望從地道里趕快逃生的。因為她捨不得這剛剛出世不久的女嬰,她要與她相依為命。

再說張麗華拿到火石以後,正要引燃火媒,但是已經遲了,井欄上士卒的喊話聲一下響了起來:“陳叔寶,快出來!”

這喊聲,猶如一記重錘擊在陳後主和兩個美人的頭上,三人立即安靜了,點響聲也不敢發出來。他們更不敢使用火刀、火石、火媒,因為擊打的摩擦聲在這靜夜裡,當然會讓人聽見,而擊出的火花在這漆黑的枯井裡,更是逃避不了井上土卒的眼睛。

所以,他們企圖以沉默來拖延時間,以待時機點燃燈草。

然而,井上的隋兵並不會輕易上當受騙,反而有意又喊了一句:“陳叔寶,你再不出來,我們就要摔大石頭砸啦!”

陳後主一聽要摔大石頭,這樣的枯井,直上直下,毫無遮欄躲藏之處,石頭落下,它不正好要砸在腦袋上嗎?即使砸不死,也只會剩下半條命了。再說,自己一個男兒身,砸就砸,傷就傷,死就死;若是石頭落在美人身上,對於一個一貫憐香惜玉的陳後主來講,比自己被砸壞還要捨不得。

於是,井下的陳後主向井上的隋兵答話道:“不要砸石頭,不要砸石頭!”

士卒聽到回答,立即興奮異常,又問了一句:“你是誰?是不是陳叔寶?”

“朕是陳叔寶,你們不要砸石頭下來!”

好一個陳後主,已經要當俘虜,還忘不掉自稱一個“朕”字。但是“朕”下連著“陳叔寶”,這也是極其難得的。皇上的名號,世人是應該忌諱的,現在小小計程車卒敢呼一聲“陳叔寶”,大大的皇上也應一聲“陳叔寶”,這豈不是大大的具有“藐視皇權”的味兒?

士卒又喊:“你上來!”

“朕上不來,快去找根繩子來。”為了攻城,隋兵的身上都帶著現成繩子,於是他們趕緊解下,往井裡摔去。

三個士卒都很興奮,捉住了皇上,這是可以請大功的事。

等了約有片刻,井底下的悉悉嗦嗦聲很響,不像先前那麼神秘輕微,但是卻耽誤了較長的時間。士卒正待要問,忽聽陳後主在井下甕聲甕氣地說:“綁好了,拽吧!”

一個士卒立即收攏繩頭,往上提拽。可是,怪得很哩,他一個人拽不動。

加上一個,兩人拽,仍拽不動。再加上一個,三人一齊用力,這才把繩子緩緩向上提了幾寸。三個隋兵真是弄不懂,難道這陳後主是一個大胖子?兩三百斤重的大胖子?終於,人被拉出井欄了。三人一看,我的個娘呀!陳後主哪是個胖子呀!他是個眉清目秀的白面書生!

那為什麼這麼沉?

原來,陳叔寶是擔心士卒吊上他來之後,要急著前去報功,必然顧不得井下還有兩個美人。如果這樣,陳後主覺得太對不起這兩個美人了,所以,他是和兩個貴妃抱成一團栓成一串提上來的。·

捉住了三個人,這更好!隋兵趕緊推擁著陳後主及兩個貴妃,到大殿去報功。景陽殿裡這時正燭火輝煌,楊廣和韓擒虎都落下座來。不過,楊廣是晉王殿下,太師椅立在大殿正中,韓擒虎只能側身而坐。兩側,還立著不少戰將和護衛兵卒。

“報一”一個隋兵從大殿外舉著旗子奔進大殿,對晉王跪下道,“殿下,陳叔寶捉到啦!

“什麼?陳叔寶捉到了?”韓擒虎一聽,立即站了起來。

那楊廣比較沉得住氣,好像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緩聲說道:“帶上來! ”

那三個在宮後景陽井捉到陳後主的隋兵,一人押著一個,魚貫進人大殿。前面走的那人,身著明黃色龍袍,三十七八歲年紀,正是陳朝後主叔寶,後面跟著的兩個婦人,便是張麗華和孔貴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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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登基的楊廣,此刻清楚地記得,十六年前的那天晚上,大軍破城之後,他在建康城景陽宮裡可沒跟亡國之君陳叔寶說上三句話,眼晴卻始終盯在陳後主身後的一個身著青衣的美婦人身上。

楊廣當年才二十歲,雖然地位顯赫,但那期間,他全身心地投人在為父皇統一全國的南征北戰之中,敗突厥、滅後梁,立下了不朽戰功。而他的兄長,太子楊勇卻是文弱書生,不善領兵帶將,所以在這次南下消滅陳朝時,楊廣基本上還是個不曾近過女色的小男孩。

但是,他年齡一天天地大了,二十歲,正是青春年少時。他這次出征時,就聽人說陳後主跟前有個紅顏禍水張麗華,是女中尤物,他很想一見。

現在,他終於看到了。不用多問,他就分辨得出陳後主身後的兩個美婦人哪個是張麗華。從身段,臉龐膚色上看,兩個人都是出類拔萃的,但其中一個的眼睛卻是他永遠也忘不掉的。

那婦人眼睛內猶如有一團火。但這火,不是淫邪的,而是快要熄滅的,充滿怨恨神色;那眼中,猶如有一泓秋水。但這水,不是汙濁的,而是快要斷流的,一派死水微瀾景象。水微瀾景象。

張麗華被押進大殿,臉微低,眼微抬,只略略看了看眼前的戰勝者,便又領首低眉了。

楊廣看著眼前的美人,不知什麼原因,眼睛立即就直了。從來沒有留心過女人的男人,突然像發現了一個世上的秘密:原來女人對於男人來講,是有一種無形的吸引力的!

現在,楊廣就像被磁鐵吸引了似地,目不轉睛了。剛才見到陳後主還無動於衷的楊廣突然見到張麗華,眼前便立即一亮。他站起了身,眼睛直勾勾的,眼珠兒再也動不起來了。

大將軍韓擒虎在一旁也愣住了。本來,捉住了陳朝的亡國之君,對待這個階下之囚該怎麼處置,是要等晉王殿下說話的,可是,晉王殿下卻一句話也不說,發傻發痴般地站著不動了。

一個長到二十歲,忙於馬上馬下打天下的青年,還沒有尋到接近女色的機會;如今天下一統了,他會……

韓擒虎生怕晉王做出什麼反常的事來,他靜下心來,提醒道:“殿下,落坐吧!”

楊廣是沒有聽到還是沒有聽清楚,反正他對韓擒虎的話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韓擒虎走上一步,躬身又道:“落坐吧!”

楊廣突然一激淋,“哦”了一聲,才記起這是抓到對手元兇的莊嚴時刻,不該這麼失態,便緩緩坐了下來。

韓擒虎也退後兩步,坐在側面,然後向下一望,威嚴地說:“上面是大隋晉王殿下,你是何人,還不見禮?”

陳後主治國無能,但對禮儀還是懂的,趕緊上前兩步,跪倒在地,低首道:“晉王殿下,亡國罪人陳叔寶有禮了!”

“晉王殿下,亡國罪人陳叔寶有禮了!”

按照從長安出來文帝楊堅的囑託,倘生擒活捉陳叔寶,為示大隋天子的仁義,是不殺陳叔寶的。可是,此時的楊廣心中只有美婦人張麗華一個,故而說話便變了原意。

他陰沉著聲音道:“陳叔寶,你太自不量力,曉得孤王統率大軍南下,不開城歸降,以求生路,卻反而處處設定屏障,致使萬餘生靈塗炭,你知罪嗎?”

“亡國之人知罪。”陳後主雖然是跪在地上,但原來只是低垂著頭,現在一聽晉王這口氣,曉得味道不對,忙一頭點地,彎下了背,不敢再抬起身來。

“知罪?”楊廣突然提高了聲音,“該當何罪?”

“死,死有餘辜…”陳後主最怕死,但此時也不得不這樣自己給自己定了死罪。

“嘿嘿,陳叔寶,還算你有自知之明,來人啊!”幾個武士立即提刀站了出來,場上氣氛頓時緊張起來。韓擒虎是胸有成竹,以為楊廣是要嚇嚇陳叔寶,所以仍不動聲色地坐在那兒。

“把陳叔寶拖下去砍了!”楊廣一轉音調,“至於這兩個美人嘛,左邊一個張麗華給我帶到後院,孤王要單獨會會她,後面那個孔貴嬪嘛——”楊廣猶豫了一會,“也留下吧。”

武士和士卒正要分別行動,韓擒虎一步搶上,大喝一聲:“且慢!”

“什麼?”楊廣和武士都愣在當地。

“陳叔寶殺不得。”

“怎麼?”楊廣問。“大軍出征時,萬歲爺留下話來,要我們攻下建康後,解陳叔寶進只義非,怎麼能。”

“好吧,”楊廣把衣袖一甩,道,“那就暫且押起來。”然後退坐到太師椅上,又道,“韓將軍,夜已深,元兇已捉到,有話明天再說吧,孤王要睡了。”

楊廣站起來,向領著張麗華計程車卒一施眼色,往後院寢宮走去。

“殿下,留步。”韓擒虎搶上一步,拉著楊廣的衣袖。

“什麼?”楊廣心中很不高興,一瞪眼,問道。

“這張麗華留不得!”

“為什麼?”

“自古道,紅顏禍水。商紂王貪姐己,朝歌被陷,周滅湯,這事想必殿下知道。”

“哈哈,小小一個張麗華,就把你嚇成這樣?”楊廣朗聲大笑道,“這人,孤王要留便留,你韓大將軍可以領兵數萬,但也不能管到我的頭上來!”

“殿下,老臣偏管不可!”

“韓將軍,我要殺那陳叔寶,你不讓,孤王依了你:我要這張麗華,你又不讓,孤王不會再依你了。”

說完,楊廣甩開韓擒虎,往前兩步,親手去拉張麗華,旁若無人地往後院寢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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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擒虎見勸說不聽,已是惱羞成怒,追上幾步,忽然抽出腰中佩劍,手一揚,就把一個嬌滴滴、弱顫顫、美悠悠的張麗華砍為兩截,頭滾落在地,那充滿哀思的眼睛還大睜著。

“你,你,你…”楊廣再也沒有想到韓擒虎膽敢這樣做,手攙的美人竟然在頃刻之間沒了腦袋,一個活生生的人當時就死了。他不知所措,急得說不出話來,結巴了半天,才結出了幾個字來,“你…你,好大的膽!”

韓擒虎一不做,二不休,揮劍又將另一個已經抖簌成一團的孔貴嬪也砍了。楊廣這裡正在發愣,陳叔寶在那裡已經發瘋了。

他掙脫武士的雙手,不顧一切地趴跪在張麗華和孔貴嬪的屍體前,流淌著眼淚,叫道:“是朕連累了你們!是朕連累了你們!”

陳叔寶顯然已經氣瘋了,一個亡國之君,階下之囚,還口口聲聲地自稱“朕”哩!

而楊廣,卻沒有再向韓擒虎發火,也像陳後主一樣,突然跪倒在張麗華的屍體邊,流淌眼淚,說道:“美人,是孤王害了你的性命,是孤王害了你的性命!”說著,他用手輕輕地把張麗華還睜著的一雙楚楚可憐的眼晴抹閉上眼皮,接著又用雙手捧起血淋淋的腦袋,跪走到張麗華的屍體前放好,緩緩站起身,甩了一下衣袖,說:“好好地將她倆安葬起來!”理也不理韓擒虎和陳叔寶,走了。

韓擒虎一時衝動,一連殺了兩個美人,曉得這事晉王不會善罷干休,叫中軍料理了這裡的後事之後,又匆匆趕到晉王的寢宮,跪在房門前。

楊廣還沒休息。他征戰多年,什麼樣的死人沒見過?可以說,他二十年的生命,有近十年是在戰亂中度過的,甚至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自己就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像張麗華這樣可憐可愛的死人,那一雙哀怨、楚楚可憐的眼睛,他一生一世也忘不掉。

他,一個操掌生殺予奪大權的十萬大軍的監軍,統帥,卻對一個小小女人的生命之火的炮滅,感到了惋惜。他,一個操攀生殺予奪大權的十萬大軍的監軍、統帥,更對沒法保護好一個小小女人的生命而感到自責…他在寢宮裡來回不斷地走著,他急切地要想尋找出氣的物件。

韓擒虎來了,出氣包已經到了。本來,他可以乾脆大發一頓雷霆,甚至將韓老頭的指揮大權都拿掉。

但是這又有何用呢?

何況,韓擒虎竟是跪在自己的跟前,一個鬍鬚已經斑白的老人竟能夠這樣,他再有氣也發不出來了。就像對待負荊請罪的老廉頗一樣,藺相如只能原諒他,“將相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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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緊走過來,用手扶起了韓擒虎,說道:“老將軍,你,你不要這樣。”

韓擒虎眼裡噙著淚,緩緩站起,對楊廣道:“殿下,老臣衝撞了殿下,罪該萬死。但老臣用心良苦,還望殿下見諒。”

“事已過去,何況人死不能復生,老將軍,不提也罷。”

“殿下,自古以來,紅顏禍水豈止姐己一人。女人誤國亡國之事,數不勝數。遠的不說,就講這陳叔寶吧,他既不是白痴,也不是暴君,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他為什麼會亡國?還不是就因為他迷戀聲色?殿下,你知道陳叔寶寫的糜糜之音《玉樹後庭花》嗎?”

“韓將軍,你知道它嗎?”

“我知道,但不會唱。”

“那你把陳叔寶寫的詞念給我聽聽,我到要聽聽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玉樹後庭花》只有八句,它是:

麗宇芳林對高閣,

新裝豔質本傾城;

映戶凝嬌乍不進,

出帷含態笑相迎。

妖姬臉似花含露,

玉樹流花照後庭;

花開花落不長久,

落紅滿地歸寂中!這八句配上糜糜之音,再由天下尤物張麗華演唱,這還不讓後主陳叔寶‘不愛江山只愛美人’了?“

楊廣聽了,心中的感覺卻和韓擒虎不同,但楊廣不想駁他,便繼續聽他往下說。

“殿下,你也看見了,張麗華就像那狐狸精一樣,每日把陳叔寶弄得神魂顛倒,不問朝事。陳叔寶亡國,不就亡在這一類女人手上嗎?殿下是個有志氣的男子,就不應被女色所迷戀。老臣之所以不顧一切冒犯了殿下,劍斬了張麗華、孔貴嬪二妖姬,還是為殿下著想的。殿下,要記住,女人,是禍水!是滅國的根!是亡國的種!”

…十六年前韓擒虎說的話,楊廣果然是清楚地記住了。但楊廣的理解卻是從反面得出來的,用今天的俗話講,他是出於一種心理變態的記住了,他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十幾年來,在楊廣的心裡除了保留著一塊聖潔的領地給張麗華美好形象以外,他恨世間一切女人,而且還想盡一切辦法作賤他能見到的一切女人。在這十幾年中,他欺娘霸妹,納妾淫女,弒父毒兄,謀奪皇位,做盡了一切壞事。

在登上了皇帝寶座以後,他挖運河而勞民傷財,他建東都而損耗國力…成了後世人無不嗤之以鼻的荒淫皇帝的總代表人物。

但是,正如本故事所述,他雖然恨一切女人,作賤一切女人,但卻不能忘懷張麗華。

昨天,他夢中聽到蕃釐道人叫他到江南去看瓊花,今天他又作了一個夢,夢中那冰清玉潔的瓊花和天生麗質的張麗華,就像是一塊具有無比磁力的吸鐵石一樣,在召喚他快點到江南去,連夢裡也一再出現柳絮飄飄,楊花點點,菜花黃黃的江南,以及是他終生也不能忘懷的張麗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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