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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賈行家《世界上所有的沙子》:用九場對話尋找常識

由 澎湃新聞 發表于 娛樂2023-01-14
簡介《世界上所有的沙子:關於文化、文學和藝術的九場對話》賈行家分析了很多既有的定義和概念,這一點著重體現在第二部分中

沙子的沙怎麼拼

同樣曾被歸於“東北作家群”中的賈行家,不同於雙雪濤、班宇的魔幻、鄭執的殘酷與感傷,他的故事似乎總是更加多面和恣肆,在前一本《潦草》中,賈行家分市井、鄉里、風物、畸零等十六輯,速寫一個個市井人物與一種人的情緒和精神樣態,每一則都是不超過163字的片段。

新書|賈行家《世界上所有的沙子》:用九場對話尋找常識

賈行家在更早前的散文集《塵土》中,賈行家還以哈爾濱等東北城市為背景,從《潦草》開始,到最近推出的這本《世界上所有的沙子》,賈行家似乎也在有意和東北作家群這個群體身份漸行漸遠。

新書|賈行家《世界上所有的沙子》:用九場對話尋找常識

《塵土》《世界上所有的沙子:關於文化、文學和藝術的九場對話》中,以“對話”為名,內容涉及歷史、人物、野史八卦、社會現象等等。

賈行家說,這是他對於自己生活的一點點小小思考,“它很零散,沒有任何固定的觀點形成,但我正是想打碎它們,讓其成為沙子一樣的狀態。我們生活的世界中,定論太多了,現成的答案也太多了,我想去嘗試用最笨的方法,用最可能也是最堅實的方法去重新面對世界。”

評論家止庵認為,所謂“隨筆”其實就是一種行文的態度,當你在寫文章時,像是在跟人說話一樣,“你不需要聲量很高,對方聽見的時候你也不需要特別強調,就是這樣一種交流的狀態。”

賈行家同樣強調,這些內容更像是一次“對話”,沈括在《夢溪筆談》裡說,“所與談者,唯筆硯而已”。“我沒有那麼寂寞也沒有那麼自信,只不過想保留談話的姿態,想象你坐在我的對面。在這個技術不成問題、群體情緒卻成為困擾的時代,我尤其渴望真誠、寬容的對話。想要把話說完,更想得到迴應。”

似乎在今天這樣一個注意力分散、我們容易被一個個熱點事件裹挾的場域中,賈行家的這種寫作才顯得更加有效,書中的很多篇“文化參考”都關注輿論場中的人,簡單說清一兩個論點,發一番小小議論,淺嘗輒止。

新書|賈行家《世界上所有的沙子》:用九場對話尋找常識

《世界上所有的沙子:關於文化、文學和藝術的九場對話》賈行家分析了很多既有的定義和概念,這一點著重體現在第二部分中。

比如《鄉紳精神》一篇,賈行家由項飆和他曾作為舊鄉紳的祖輩們引出“鄉紳精神”這一概念,定義為:鄉紳是有知識的人,但不同於現代的公共知識分子,也不同於行業專家,志向不在外界,不在解放全人類,而在經營好自己這個小小的天地。他們不太渴望被外在的系統傳誦,重要的是把自己的小世界弄明白,把自己的問題處理好。因而鄉紳也就有了自己的方式:把本地活生生的文化摸得很熟,形成一套自己的敘事方法。

《臨界狀態》則從日本導演的電影《大逃殺》談到孫歌的論文集《從那霸到上海》,論述“常態偏執”這樣一種表面上平靜但是內在詭異的、故意不注意到現實危機而偏執地相信自己仍然處在穩定的常態中的一種心理狀態。

《超注意力》中,賈行家分析“曹縣梗”所稱的諸如“寧要曹縣一張床,不要浦東一套房”等口號,本質上是一種“歌頌形式的反叛”,是在大眾中無差別廣泛傳播的一種反對意見,大眾對於這種幾乎沒有由來的、突然出現的“梗”的關注,又反映出一種“超注意力”:當下的人已經無法容忍一分鐘的無聊,時時刻刻要把自己填滿,賈行家更認為,曹縣梗反而是把重要的、需要尊重的意義草率地稀釋掉。

在最近的一次分享會中,賈行家談道,有位老先生在北京講歷史,他說歷史最高階的叫有史有論——有一些好用的材料,並能夠利用這些材料把一些事情搞清楚,而糟糕的是很多時候是有論無史的,即便論對了,也沒有材料來佐證,大家也不知道你究竟對不對。“這給我一個警醒,就是我們不要有那個妄念,覺得我每天都能立一個論,並且能佐證它。我們可以在寫作中先把別人的‘論’作為一個‘史’呈現出來,把某一個確鑿的東西先轉述出來,並把其中的內容還原,這個算是我的一個方法。在這基礎上,我要為我增補和新增的每一句話負責,我所做的就是一個知識服務的過程,而不是像一位研究者一樣,和一群專家討論一個非常專業的問題。”

除了闡釋文化現象和觀點的部分,《世界上所有的沙子》的第三部分中,賈行家也以“都是老江湖”為章節名,寫那些在民間暗中締結的一套秩序,比如遊民文化,歷史上的遊民是民間社會里最重要的含量和變數,一杯茶,一部小說,都催動了不同的命運。賈行家稱,江湖曾存在《西遊記》《水滸傳》中,也存在於金庸的小說中,更在近些年藉由一些社會學、人類學和影視作品進入到大眾視野,比如王笛的《袍哥》,比如徐晧峰的小說和電影。

此外,賈行家也聊中國的神話與歷史,聊到七仙女下凡與古希臘的“七仙女星”,聊到三星堆考古發現,也聊了很多曾經風行的鬼故事,“並借用了許多來自人類學、社會學、宗教學、民俗學的發現,希望拼出一個新鮮的樣子出來,觀看我們為什麼對世界抱有這樣的態度。”

賈行家稱這些談話也在盼望著能共同尋找一些常識。諸如:我們可以怎樣和歷史相處?怎樣回到我們的文化傳統?怎樣看待我們的生活?怎樣走進藝術和文學?“我當然沒有答案,我只是在提問,找出一些片段,邀請你一道留意,有哪些發現或見解值得作為常識固定下來。如果這些常識能成為今天的對話機會,就會成為未來的共識基礎。記住和尋找常識這件事有多重要,缺少常識又有多可怕,當然不用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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