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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句“湯苦,橋頭糕也難以下嚥”,我在忘川橋等了他上千年

由 情滿故事會 發表于 娛樂2022-12-30
簡介5看見我傷勢無礙,他轉頭就大步流星的走開,我緊緊跟著,我知道他要去哪,他性子烈,半點不能受欺負,我無法哭著阻止他,“你是衙役,若是打了要考學的學子,可是要受罰的,再說這兩人著實不要你費心,宋寅,我以後,我以後不會再找他了

紅眉要怎麼改色

為了一句“湯苦,橋頭糕也難以下嚥”,我在忘川橋等了他上千年

我是生前在蘇州城吉利橋頭賣橋頭糕、死後在忘川橋邊賣橋頭糕的孟婆,工作起來很有人性,孟婆湯味苦,我通常是喂一口糕點,再送上孟婆湯的。

我在等一個少年,等他輪迴再與他相見。

就因為他曾說:“湯苦,橋頭糕也難以下嚥。”

1

“你不是?”

望著眼前樵夫震驚的模樣,我瞭然的點點頭,“恩,我是,吃了橋頭糕,喝了孟婆湯就早點上路吧。”

“我……”

我知道他喝不下去,於是像曾經無數次那樣,貼心的送上橋頭糕,閻王一度批評我的工作,認為我送湯是假,找冤魂野鬼試吃才是真。

捆。綁銷售,我沒錯。

我的執拗要從兩千年前開始說起,那時我的人生沒有少年,也還不是孟婆。

我是這人間實實在在的橋頭糕少女,因在吉利橋頭,蘇州城裡的百姓都管這叫吉利糕,生意十分興隆,甚至有商客慕名而來,每日要排上幾炷香的時間。

吃過的人都說好,唯獨一人說我的糕有酸味,還與我爭辯起來,衙役過來看過文書才曉得,宋寅是進京趕考的學子,家貧卻貌比潘安。

與我一樣,父母雙亡。

“胡說,我這糕每日用料都是極其新鮮,何況是現賣現做,隔夜的都被我吃了。”

衙役調停了一陣就離開了,但是我不服氣,冤枉我可以,冤枉我的事業不行,畢竟惡語通常口口相傳,日後無人來買該如何是好。

“在下只說姑娘的糕味道不好,並未說用料不鮮。”他甩甩袖子,擦了擦眼角眉梢留下的汗,我見著了他袖口的補丁,和桃花眼下的淚痣,龐阿嬸說,風。流男子多薄情,我從不相信。

鬼使神差的我被迷住了。

他在蘇州城內要盤桓許久,我情竇初開,自然要窮追猛打一番,這可嚇壞了宋寅,為著躲我,不惜繞路去書院拜訪,甚至不再過這吉利橋。

而我為了他,在另一座橋頭開了分店,這是多少年來頭一次,我本來,要做就做到最好,分店這種事,從前不在我的計劃之內。

“阿嬌!請你自重!”

就在我又一次在茶館對著他傻笑、流口水的時候,他又一次嚴厲的拒絕了我,“阿嬌姑娘,男女有別,小生尚未取得功名,不能沉迷於男女私情,於姑娘聲譽也有妨礙,望姑娘自重。”

我頓時眼睛閃亮起來,“那若取得功名,就可以沉迷於男女私情了?”

“一派,一派胡言!”宋寅長相十分秀氣,柳葉眉、櫻桃口,堪比畫舫女子,鼻子挺拔,有幾分英氣,不好意思的時候,會抿嘴,耳後發紅,此時就是。

我笑嘻嘻的不當一回事,附近的百姓都對我指指點點,我也不在意,人活一世,自己舒坦最重要,何況宋寅以後高中,我就是狀元夫人,與他們這些平民自然有差。

“他與你不會有結果,整個蘇州城的人都知道,你卻不知?”

我望著茶館門口的黑色官靴,縮了縮頭。

來人是蘇州府衙的衙役扶桑,除了龐阿嬸,他對我最好。

2

“扶桑?好久不見,聽說你去剿匪了?快來,這是宋寅,學問是整個蘇州城最好的!”

我嚷嚷著拉扯扶桑進來,宋寅卻有些呆不下去,紅著臉跑了,我望著他單薄的背影,笑得一臉陶醉。

沒注意到一旁陰鬱的扶桑。

“你當真喜歡他?”

“博學又娟秀,扶桑,他長得真好看。”

形容宋寅所用上的詞基本是我畢生所學了,和宋寅比起來,扶桑長相略微潦草些,濃眉大眼香腸嘴,笑得時候勉強配得上陽光二字,到底是武人,粗獷些也尋常,他爹走得早,他娘對他寄予厚望,唯一的要求就是,離我遠點!

所以,我對扶桑從沒有男女之情,我顏控!

“好看個屁,這種書生,我一拳能打十個。”

“哎,你殺雞要是能這麼英勇就好咯。”

扶桑最怕見血,集市上殺雞、殺魚、殺豬他都不敢看,甚至有次撞上沒完全殺。死的雞,撲騰到他身上,嚇得他發燒了三天,連連噩夢,被我嘲笑許久。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扶桑搖搖頭,而我捧著臉頰還沉浸在自己的愛情裡面。

我本來每日天矇矇亮就起床,要賣到天色昏暗才會結束,認識宋寅之後,我有半天的時候陪他在書院,也不算陪,多數他是不許我進入的,我只能蹲在牆頭,聽著裡面偶爾傳出的朗朗書聲。

“你說你這是何苦?”

扶桑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我捏了捏蹲麻的雙腿,扶著牆緩緩站起身,跺了兩下,迴應說:“他說我的糕不好吃,我總要討個說法吧,你去巡邏?”

他顛了顛腰間的佩刀,“我巡邏結束了,一會就能下執,你別杵著了,他早從後門跑了,我剛遇上,走我請你喝酒去。”

我戀戀不捨的一步三回頭,嘖嘖遺憾,不喜歡就不喜歡嘛,明知我等在前頭,還從後門跑,也就是模樣好些,我才能原諒他。

夜晚的蘇州城比白天要熱鬧,尤其是船舫相連,上面有歌女舞。女,遠近聞名的文豪商客都會聚。集在這,家教禮儀森嚴的良家女是不會來這的,只有我圖新鮮,恨不能日日來。

“她們可真美啊。”

我望著楚腰衛鬢、翩若驚鴻的勾欄美人感嘆道。

“她們以色侍人,不如你賣橋頭糕來的實在。”扶桑一邊喝著小酒、一手摸著挎刀。

“看,胭脂來了,今晚你這酒錢不虧。”

胭脂是頭牌,並不常出現,偶爾來一次,都是萬人空巷,學子們趨之若鶩,商人們爭先恐後,連朝中的縣老爺也有意將她收入囊中。

奈何她本人全然不以為意,可越是欲拒還迎,那些男人就越趨之若鶩。

我以為,那些男人裡是不包括宋寅的。

直到我親眼看著他總是冷漠的臉上,流露出的微笑,刺痛了我。

3

他不喜歡我的橋頭糕,也不喜歡我,雖然我早就知道,卻想不到,他竟然也和烏合之眾一樣,喜歡環肥燕瘦、楚楚可憐。

他說未取得功名利祿,不談兒女私情,也是騙我的。

我氣憤,卻無奈。

臉都憋紅了,蹦出一句,“再不賣給他橋頭糕!”

扶桑聽見我說的話,又看我的情緒不佳,回頭望去,嗤笑一聲,“我早說他不是什麼好人。”

聽見他的話,我更氣憤了,“你不也曾重砸千金,求胭脂一。夜嗎?只可惜,人家看不上你這個莽夫。”

“胡說!那是我懸崖勒馬,知曉她是怎樣的人,斷不會被她騙去銀錢。”

扶桑話音未落,胭脂那邊吵嚷起來,從前也是如此,總要有幾個昏了頭的男子,為著她或吵架謾罵,或頭破血流。

“煩死了,來來來都住手!”扶桑拿起刀衝向人群,我緊隨其後,看熱鬧這事,我從來都很認真。

“官老爺來了。”

“讓讓,官老爺來了。”

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眼前的景象有些震驚到我,宋寅捂著流血的額頭癱坐在地上,身上穿著被扯壞的立領對襟長衫和花馬面裙還是我送的布,為著這匹布,我每每做橋頭糕到深夜,也無怨言。

胭脂蹲在他身旁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求官老爺做主,奴家只是唱唱歌,卻不曾想讓兩位公子大打出手,奴家,奴家實在是有罪啊。”

哦,還有另外一個倒黴蛋,我順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果然氣質、長相都不如宋寅,難怪胭脂蹲也要蹲在他身旁。

“是他,是他先動手的,明明在下正和胭脂姑娘說話,他上來就打我一拳,這周圍的鄉親都能佐證的!”

宋寅沒有平日裡君子如玉的溫潤,多了幾絲狼狽和狗急跳牆的味道,我咂咂嘴,俊俏還在的。

滿蘇州城的人都知曉,扶桑最是不愛斷官司,從來能動手的,不會張嘴勸,只見他把刀往桌上一插,怒聲道,“能聽就聽,能喝就喝,不能聽不能喝的立馬滾蛋!再鬧。事,我都給帶回衙裡,先關上個三五日再說!”

這下大家都噤聲了,胭脂扶起宋寅,他好似才看到我,拍了拍衣裳,眼神躲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卻坦坦蕩蕩直視他,直到給他看得面紅耳赤才算罷休。

我望著胭脂攙著宋寅一瘸一拐離開的背影,心裡說不上來的酸楚,男人果然,都喜歡好看的女人,整個蘇州城的男人淪陷還不夠,還要算上宋寅。

“得了,人都走遠了,還看,我早說宋寅就是個衣冠禽。獸。”

我擦了擦溼潤的眼角,反駁道,“那也是好看的禽。獸。”

那場鬧劇之後,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胭脂和宋寅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而這個故事裡的反派就是我,沒錯,我還沒放棄宋寅。

山不來尋我,我去就山,是我的一貫原則,不能因為胭脂就落荒而逃,不是我的風格。

4

“阿嬌啊,還要我說多少遍,我和胭脂真心相愛,你別再來找我了!”

宋寅被我磨得沒了脾氣,我早起晚睡、圍追堵截,就為了給他送點吃食、衣物,他書院的人背地裡笑我不自量力,我也不惱。

摔了、扔了,我繼續送,甚至送銀子,銀子他卻不扔,總是掂量一下揣起來,每當這時總能對我和顏悅色幾分。

可我也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從前省吃儉用攢下的一點銀子,幾乎都給了宋寅,我。日漸窘迫,送的東西也越來越差,他對我更是不耐煩。

無奈,我只能再把橋頭糕的生意經營起來,沒辦法日日去尋他,怎料,還不等我掙了銀子喘口氣,胭脂就帶著一眾姐妹和夥計把我的鋪子砸個稀巴爛。

“你也不上護城河照照你自己的樣子,敢和我們小姐搶人!呸!真當自己是什麼管家呢,話本子看多了吧,咱們宋學子以後是要金榜題名的!你也配。”

叉腰大罵的是胭脂的小丫鬟,他們人手眾多,我打不過,臉上破了相,衣服也被撕了好幾個口子,他們打夠也砸夠之後,才揚長而去,我哭哭啼啼的坡著腳收拾一地殘餘。

身邊都是看熱鬧的百姓,龐阿嬸算是熱心腸,送來了藥酒,餘光能看到宋寅的臉,隱藏在看熱鬧的人群中,冷漠還是冷漠,我想想這一切應該算是我自作自受,洩了氣之後,我也沒有力氣再收拾,而是坐在廢墟上愣神。

從我懂事起,就在這條街上賣橋頭糕,幾乎所有人都認識,街坊四鄰,沒有勸解、也沒有安慰,甚至沒有人施以援手,就因為我沒有靠山,自然也無人出頭……

“誰幹的?”

我扯了扯裂開的嘴角,嚐到了血腥味,不敢笑了,看,還是有人心疼我的,扶桑下值了。

“沒事,我不小心砸壞的。”

“我問你誰幹的?”

他蹲下身,虎目圓睜,真有點讓人害怕的意思,我抬起痠疼腫脹的胳膊,拍了拍他的肩膀,“真不疼,沒事。”

“誒喲,這玲瓏坊啊真是欺負人,阿嬌生意做得好好的,就因為那個什麼宋寅,看看把這砸的。”

龐阿嬸走過來嘖嘖說著,扶桑憋紅著臉,手抖個不停,我知道他是生氣了,但是他是衙役,都說官不與民鬥,我想要安撫他,卻無。能為力,渾身都疼。

“去醫館。”

扶桑不由分說的上前拉起我的胳膊,“不去了吧,龐阿嬸拿了藥酒,我回去擦一擦就好了。”

“你都不會照顧你自己嗎?你就不怕女子面容有毀嗎?你就……跟我走,最後說一次,不然我就在街上抱你去了!”

他紅著眼低聲吼我,從前我倆也是吵的,厲害的時候三五天不說一句話,街上看到都要假裝看不到那種,可今日,他的聲音格外悅耳。

我終是隨他去了醫館。

5

看見我傷勢無礙,他轉頭就大步流星的走開,我緊緊跟著,我知道他要去哪,他性子烈,半點不能受欺負,我無法哭著阻止他,“你是衙役,若是打了要考學的學子,可是要受罰的,再說這兩人著實不要你費心,宋寅,我以後,我以後不會再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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