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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精也有操守,為什麼我只想報恩,他卻非要以身相許?!

由 今夜有情故事匯 發表于 娛樂2022-10-02
簡介我忽而想到爹說的人間至寶,不知道是什麼寶貝,能不能把謝懷禮當成寶貝送給我

公雞怎麼地打鳴

我爹讓我下山報恩,他說,報恩就是有求必應。

“我可以實現你一個願望!”

“那好,我的願望是——把你吃了。”

嗚嗚嗚,爹你快來救我!

“你想什麼呢?我的意思是,你要跟我在一起,一生一世一雙人。”

狐狸精也有操守,為什麼我只想報恩,他卻非要以身相許?!

1

我名字叫玉兔。

但我是隻狐狸。

為啥叫這個名嘞?

我爹說,玉兔搗藥成。

他成天逮著我給他搗藥。

哎,一點也不像親爹!

不過這麼叫我也沒錯。

畢竟玉兔住在月宮,我額頭上有個月牙胎記,一小撮灰毛毛。

獨特吧!

此刻我蹲在一戶人家屋頂上。

正好是冬天,到處都是白的,我也是白的,沒人能發現我。

就在前一天,我爹說,

“兔兒啊!你十八了,成年了,該下山報恩了。還了恩情,你就能獲得人間至寶。”

“啥人間至寶?”我好奇。

“天機不可洩露,每個人的機緣都不同。”我爹擺擺手,拒絕回答。

我才不信他的鬼話,他就是想支開我,跟我娘過二人世界!

於是我故意刁難他,

“好啊,你說,我找誰報恩?怎麼報?”

這人間這麼大,人海茫茫,找個人不是大海撈針嘛!

“有求必應就行了,至於找誰……有緣千里來相會……”

他神神叨叨地念了一句,故作高深地睥睨我。

切!不知道就不知道!賣弄什麼呀!

“我娘知道你這幅裝神弄鬼的樣子嗎!”我翻了個白眼。

“好吧!”見唬不住我,他說了句實在的,“那男子胸前有顆紅痣。”

男子?紅痣?

“有多大?”

“嗯……你這麼點大的時候,他這麼高。”爹比劃了一下,我猜,大概是我三歲時,那人六歲。

“那顆痣只有一丁點兒大,就跟藥渣碎碎一樣。”他又比劃了一下,“不過,現在不知道有沒有長大。”

不知道?那不成了廢話了嗎!

真不靠譜的老爹!

不過,

“你咋知道胸前有顆紅痣?”

“天機不可洩露……”他又裝模作樣地捋了捋不存在的鬍鬚。

屁嘞!

“您該不會扒了人家衣裳吧?”我湊上前,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

他眼神躲閃,

“哎呀,那不是不小心嘛!我也不知道他站在樹下,然後我不小心掉了下去,就、就扒下了……”

他越說越小聲。

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告訴我娘!

“別!”他不愧是我親爹,一眼就看出我要幹什麼。

“嗯哼?”我一手叉腰,一手伸出來掌心朝上。

他放了一小顆碎銀。

“嗯?”

他又加了一點點。

“嘖!”

他忙把一小袋銀子放我手上,順手把碎的也塞進去。

這還差不多。

我滿意地把它收到虛鼎裡。

虛鼎,嗯,大概就是隨身空間?修煉到一定程度的精怪都有。

“行了,告訴我,那人在哪?我馬上走。”

“這個,我也不知道。有緣千里來相會嘛!”

“少扯這些虛頭巴腦的!那我跟他要是沒緣呢!”

“肯定有的,沒緣就不是你的恩人。”

爹肯定地說。

好吧,這些東西其實還是有點道理的,我們精怪的世界,無奇不有,講究緣,講究運

……

哎,啥都講究!就看你信不信。

“最後一個問題,我欠他啥了我要報恩?”

“你那麼點大的時候,掉捕獸坑裡了,他給你撈起來的。不然,我和你娘就沒有孩子了……嗚嗚嗚……我可憐的娃啊……”

“又裝!行行行,我現在就走,行了吧!”我不會告訴他,我只是想看看人間至寶究竟是什麼,能吃嗎?

我爹立馬喜笑顏開。

於是,我現在待在人家屋頂上。

2

這是我找的第一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

孩童長成人,模樣早記不清了,名字也不知道。

還能指望一個順手救下的小動物問恩人的名字嗎?然後說,待我修煉成人必報恩。

白蛇都不敢這麼說!

不過,這個胖子從珍饈閣出來的時候,也許是吃太撐了,碩大的身形把衣服撐開了。

雖說他很快就尷尬地把衣服拉上了,但我多機靈啊,還是憑藉我智慧的雙眼看了個一清二楚!

我看見了他胸前超大的一顆紅痣,還長了一根毛呢!

我一路跟著他回家,然後化為原形蹲在了屋頂上。

我要聽聽他有什麼願望。

“老爺,你回來了

~

Yue

,好惡心,嬌膩做作,我中午吃的胡蘿蔔都要吐出來了!

“嘿嘿嘿!外面有點冷,美人兒給我暖暖手!”

“討厭

~

“你這圍脖不錯,聽說狐狸毛的更暖,啥時候給爺整條狐狸毛的來?”

“老爺想要什麼沒有呀,還找嬌嬌要

~

“嘿嘿!晚上我們吃麻辣兔頭咋樣!大冬天的,吃了不冷!”

“全屏老爺做主

~

爹呀!狐狸毛!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小命都沒了還要什麼人間至寶!

還麻辣兔頭!

雖然我不是兔子,好歹我叫玉兔啊,我名字裡有個兔。

唉!

這肯定不是我的恩人,我恩人不會這麼兇殘。

我搖搖頭。

況且我私心裡也不想有這麼一個噁心吧啦的恩人。

我猜,我的恩人必定一眼看去讓人如沐春風,善良寫在臉上,溫柔無比,然後像當初救我一般,神祇下凡,輕輕抱起我

……

咦惹,不能想不能想,羞羞!

3

環顧四周,往哪兒走好呢?

閉上眼睛,我往上隨意一蹦,打算落在哪就往哪個方向走。

嘶!怎麼這麼久還沒落下?

周身涼颼颼的。

咚!

哎喲我的老腰。

我睜開眼,這是從屋頂上蹦到巷子地上來了。

幸好有厚厚的積雪,不然我可要摔殘了,不能報恩了。

我搖頭晃腦,勉強站穩,四肢都陷進雪地裡了。

抬頭張望,我這是跳到那屋子後面了,那就往這個方向走!

打定主意,我正要抬腿,忽然整個人、哦不、整個狐飄起來了!

我驚恐往下看,沒有屍體,我沒死,不是靈魂出竅。

還沒鬆口氣

——

“小狐狸!”

一道溫潤含笑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緩緩抬頭。

就是這個人!逮住我,把我抱到半空中。

綁架?

沒這麼容易!

我張嘴就要咬抱著我的手,那手猛地往回一縮,我又摔地上了。

哎喲哎喲我的骨頭!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要咬我。我沒有惡意的。”

男子蹲下來,看起來就很貴的月白金絲衣服拖到了地上。

把以為去掉,我就是要咬你!

轉念一想,他不嫌弄髒了這麼貴的衣服,說明他不缺錢。

不缺錢,就不會要我的毛。

他可以去買,不必親自動手。

但萬一呢?萬一他就是傳說中的人面獸心呢?

我被自己的猜測嚇到,心裡一跳,瑟瑟發抖,緊張地注視著他伸向我的手。

雖然但是,有一說一,他的手還挺好看的哈,骨節分明,膚白如冷玉。

看我一臉抗拒,他的手頓住。

“我不吃狐狸肉,也不穿狐狸毛。”他溫柔地說。

我不信,警惕地看著他,他身上的披風還有一圈毛呢!雪白雪白的。

他似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披風,失笑,

“這是鵝毛。”

我聽完解釋,鬆了一口氣,主動跳到他手上。

畢竟,我也累了餓了。

“小傢伙挺有靈性。”他輕輕撫了撫我的腦袋,撥弄著我頭頂月牙那撮毛。

我眯了眯眼。

這個人類一看就想養我,還很有錢,長得還挺好看,何樂而不為呢?

我靜靜趴在他懷裡,仰頭細細欣賞美色。

膚白勝雪,線條優美,雙目清冷疏離,翩翩君子,溫潤如玉。

嗐!形容不出來。

都怪我爹知識淺薄,來來回回誇我娘也就那幾句

——

娘子你好美!娘子你真美!娘子你太美了!

我能說出這麼些個四字詞語已經很不錯了,天賦異稟屬於是。

不說這些,容我再仔細觀賞一番。

當真是個如畫般的公子,美人兒美人兒!

我可我可我可!

我忍不住在他懷裡蹭了蹭。

啊!真暖真香!淡淡的墨香,摻著草藥的清香。

必定是個文人才子,內涵深厚。

我又可我又可我又可!

就讓我在他懷裡,不是,是在他家裡,修整一番,再做打算起航。

4

男子抱著我,一個轉身進了一扇側門。

他家就在這胖子隔壁啊。

我若有所思。

接著穿過了一片花園,入目皆是星星點點的紅,是紅梅。

凜冽寒風颳過,我聳聳鼻子,嗅到清冷的梅花香氣,沁人心脾。

我忍不住扒拉著男子的手臂,探出頭,張望著美景。

“哥!哥你剛才跑哪去了?我好一通找。”

爽朗的少年音遙遙穿過花枝,一個肉嘟嘟的少年飛奔而來。

“小風,你找我什麼事?”

男子清潤的嗓音緩慢親和,胸腔微微震動。

“哥,過幾天就除夕了,我們去幫忙看看還有什麼缺的唄!”

小風討好地笑,眼珠子卻滴溜溜地轉動。

“想吃什麼你自己去跟張叔說就是了,過年了,不拘著你。等等,我也一起去吧。”

小風得逞了,嘿嘿地笑,拍了拍自己圓溜溜的小肚子。

忽而,他眼睛一亮,像發現了什麼寶貝似的,盯著我。

“哥,你去買狐狸了?你要做狐狸披風嗎?”

他雙眼放光,胖乎乎的小手蠢蠢欲動,就要往我身上薅。

我一臉黑線,往男子懷裡縮了縮。

“它是不是嫌棄我?”

小風頓住,癟了癟嘴。

還算你有眼力見。

本小姐哪是你說碰就能碰的。至少得等你長開了,長帥了,才來摸我。

我只聽到低低的笑聲敲打我的耳膜,男子也沒說什麼,徑直往前走。

我忍受著小胖子垂涎的目光。

七拐八拐,走到一個房間。

“大少爺,這是目前的選單。”裡面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行了個禮。

“張叔,你再準備點狐狸能吃的。”

“這……要準備什麼?”張叔一臉為難,顯然他不知道狐狸能吃什麼。

男子低頭摸摸我的腦袋:

“吃青菜嗎?”

我點頭。

“肉呢?”

我狂點頭。

“吃生的嗎?”

我搖頭。

“熟的?”

我點頭。

“哇!哥!它聽得懂人話誒!”小風滿眼驚奇地湊近我。

我驕傲地昂了昂頭,我可是狐狸精。

聽得懂人話算什麼?我還會說呢!我不但會說,我還能變人。

要不是怕嚇死你,我能屈尊縮在人類的手上嗎!

5

除夕的前幾晚大家都回自己院子用膳,除夕夜再吃團圓飯,守歲。

男子把我放在擺了精緻菜餚的桌上,卻另外在我面前放了一盤菜。

僅僅是熟的,什麼佐料都沒放。

我不高興地睨著男子。

我一歲斷奶,兩歲不吃輔食,三歲開始吃香喝辣,這是啥意思!

我動動爪子,挪開那盤子菜。

注意到男子剛夾起一塊紅燒肉。

我忽地抱住他的手,一口叼走了筷子上的肉。

真好吃,比我爹做的還要好吃。

眯著眼睛嚥下,陡然發現男子手還頓在半空,似是不可思議地審視我。

我才不理會他的驚訝,爪子在清蒸魚上揮了揮。

他猶疑地夾起一塊魚肉,細心地剔出魚刺,伸到我面前。

識時務,不錯。

我湊上去把魚肉捲入口中。

就這樣一來一往,直到桌上的菜少了大半,我終於飽了,癱在桌上,爪子搭在肚子上。

他還樂在其中,又夾了肉到我嘴邊。

我揮揮手,示意不要了。

他好似很失落,不情不願地收回筷子。

他用完餐,見我還躺著,伸手抱起我,溫熱的手掌蓋在我肚皮上,輕輕地揉著。

真舒服。

我眯著眼,不一會兒就見到了周公。

6

我被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吵醒。

睜開惺忪的睡眼,感覺哪裡怪怪的,動了動鼻子,鼻子有些癢。

驀的,我反應過來,面前蓬鬆的白毛是我的尾巴。

這人側躺著看我,還攥著我的尾巴掃我的鼻子!

我驟然蹦起來,四爪毫不留情地踩在他臉上。

“對不起,不鬧了不鬧了!”

他笑著晃著頭,把我舉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你額頭有彎月,我叫你月牙兒好不好?”他認真端詳,一本正經。

不好不好不好!我有名字!

我爪子碰不到他,尾巴一把掃過他的臉。

“你同意了?”

呸!我才沒同意!

“好,以後就叫你月牙兒!”他似是沒看出我的抗拒,就下了定論。

我呲牙咧嘴瞪著他,發現了他眼裡的笑意。

竟然耍我!我更用力地甩著尾巴拍打他的臉。

他猛地起身,我只覺天旋地轉。

“好了不逗你了。我叫謝懷禮,你可以叫我……算了,我忘了,你不會說話。”

他的手又撫上我的腦袋,他好像很喜歡這樣做。

不過,我才不是不會說話。

我要張嘴口出人言,你不得嚇得落荒而逃。

想想那個畫面,莫名好笑!

我自顧自樂著。

7

早膳他又開始餵我。

昨天還沒喂夠,這是喂上癮了啊!

反正不用我動手,我也挺享受。

美人美景,美酒佳餚。

……沒有美酒。

說實話,我還沒嘗過酒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機會嚐嚐。

我倒沒料到,機會很快來了。

除夕夜,謝家一大家子全聚到一起,人也不多,所以男女老少都在一桌,沒什麼講究。

而下人們聚在另一桌,為了不那麼拘謹,給他們安排到隔間去了,中間有一道屏風。

這回謝懷禮總不能一直餵我了,也不能給我放桌上。

他抱著我,我前爪攀在桌沿上,面前一個小瓷碟。

謝懷禮給我夾菜,偶爾餵我一口,其餘時候我自己扒著碟子舔。

吃飽後我躺在他懷裡,聽著謝家人聊天說地。

每個人臉上都是笑容。

這麼熱鬧和諧的氣氛,我忽然有些想念我爹孃了。

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估計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早把我拋腦後了。

這樣一想,我又不想他們了,真是有了物件忘了崽。

桌上的人似是興致高漲,揮揮手招人取來珍藏佳釀。

封口一去,酒香四溢。

我巴巴地瞅著,一罈子酒轉了一圈,每個人杯裡都滿上了。

謝懷禮那一杯,就在我面前。

我直起身,爬到桌前,似是還想吃東西。

謝懷禮夾了些菜到我碟子裡,又戳戳我的肚子,低笑,

“又餓了?”

隨後又跟其他人聊到一起,並沒注意我。

嘿嘿好機會!

趁他不備,我伸長脖子,湊到酒杯邊,伸出舌頭沾了沾。

甜甜的。

又舔了舔。

再舔一舔。

哎?這酒咋越喝越多了?

一杯變成了三杯,我晃晃腦袋,難道我老了,老眼昏花了?

渾身熱熱的,有點暈乎乎的。

我眼睛一閉,窩在身後懷裡,想小憩一番。

真可憐,他們還要守歲,不能睡覺。

我迷迷瞪瞪想著,腦子一團漿糊,陷進美夢。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都安靜了,我卻感覺更熱了,一股燥熱竄向四肢百骸。

懶懶地掀開眼簾,環顧一週,已經在謝懷禮屋子裡了。

謝懷禮躺在我旁邊,安詳地閉著眼。

隱隱約約的,還有咻咻的煙花聲。

我翻了個身,不安地扭動著。

嘖,這怎麼這麼擠啊!

我忽而僵住,意識到不對勁,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

緩緩低頭看向我的爪子,不,已經是手了。

啊啊啊

——

我掩面無聲尖叫。

要死了要死了!

我已經變成了人形!身上還光溜溜的!

什麼時候變的?謝懷禮看見了嗎?其他人看見了嗎?

扭頭悄悄瞥一眼熟睡的人,很平靜,呼吸均勻悠長,臉蛋白裡透紅,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誘人的紅唇

……

一切都很正常。

大概沒發現吧

……

我僥倖地想著。

心神一動,連忙變回了狐狸。

乖乖地縮在被窩裡。

緊緊閉上雙眼,大氣不敢出。

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過去了,一睜眼已經天光大亮了。

今天謝懷禮一反常態,竟然沒作弄我,真稀奇。

新年新氣象?

不過也好,我一覺睡到自然醒,神清氣爽。

伸了個懶腰,蹦出被窩。

謝懷禮不在,我摸了摸,他睡過的地方已經涼了。

起得可真早。

一陣響動,我扭頭張望,是謝懷禮。

“起了?過來用早膳吧。”

他瞄我一眼,移開目光,臉上淡淡的粉色,想來是熱的,屋子裡燃著炭火,暖和得很。

我邁開腳,猛地想起昨晚的事。

腳下一頓,我打量著他的神情作態。

他自若地在銅盆裡淨手,又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乾,從容不迫。

走到桌前坐下,穩穩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我鬆了一口氣,滿意地收回目光,自己跳上了桌。

可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些不得勁。

真奇怪。

當我看到滿桌的美味佳餚時,心情驟然明快起來。

謝懷禮仍是給我夾菜,遊刃有餘。

吃飽喝足,我跳到他腿上。

他似是一驚,身子僵住,又迅速放鬆下來,手慢慢放在我背上。

那一剎那彷彿是我的錯覺。

大概是吃得太專注了吧,被我嚇到了?

我沒太在意,轉瞬忘了。

8

大年初一,訪客不少。

謝懷禮領著一群公子小姐賞花。

其實按我說也沒什麼好賞的,就只有梅花。

非要說的話,地上的雪花算不算?也可以一同賞了。

我懶怠地被謝懷禮抱著,環視著一圈的人。

“懷禮哥哥。”一個女子走近,盈盈一拜。

聲音嬌滴滴的,又尖又細,聽得我寒毛直豎。

還哥哥呢!

我觀察著她,她也回望我一眼。

她長得也還不錯,可是這面相讓人有些不舒服,估計是我學藝不精,細看也看不出什麼來。

“懷禮哥哥,這隻小狐狸真可愛,我能摸一下嗎?”

她忽然伸出手,染著丹蔻的手指逼近,帶起一陣濃郁的脂粉香氣。

阿嚏!

我控制不住,這香味燻得我難受,況且我的嗅覺本就靈敏。

我往後縮了縮,可是這樣似乎不太禮貌,於是半路停了下來,只是悄悄把鼻子埋得更低。

那隻手愣了一下,不甘不願地收了回去。

都說動物對人的情感很敏感,我也不例外。

女子垂下眼簾,眸底劃過一道異樣的光,轉瞬即逝。

出於對危險的警惕,我本能地瑟縮了一下,原有的那點歉意頓時煙消雲散。

想必是我讓她尷尬了,嬌小姐大概從沒受過寵物的氣,還被嫌棄。

“小狐狸是不是不喜歡心雅?是我不該驚擾了它。”這人一副委屈極了的模樣,好像我欺負了她似的。

“月牙兒大概是受涼了,還望周小姐勿怪。”謝懷禮淡淡道,禮貌而又疏離。

“沒關係,心雅有相識的大夫,可以請來給月牙兒看看。”周心雅語氣仍舊嬌柔做作,我卻聽出來她壓抑的不滿。

就這還能好心給我請大夫?

真能忍,這樣的人壞起來更是心狠手辣。

我莫名不安,可我一直待在謝懷禮身邊,也沒什麼好怕的。

我稍稍放心。

“多謝周小姐,但是不必了,謝某略懂醫術。”

“是心雅唐突了,懷禮哥哥自小就耳濡目染,謝伯父是杏林聖手,想必懷禮哥哥如今也頗有造詣。

“先前母親還讓弟弟向懷禮哥哥學習,我就知道,懷禮哥哥在我們這一輩裡是最出類拔萃的。

“從小我就覺得懷禮哥哥是最特別的……”

不知為何,我聽到這些覺著煩,一口一個

“懷禮哥哥”,還老扯那些陳年舊事,有什麼意思啊,新年不該講點新的嗎。

煩躁地扭了扭身子,什麼姿勢都不得勁。

“周小姐過獎了,在下還要招待其他客人,失陪了。”謝懷禮忽然抓準空隙,快速插話,隨後便要抬腳離開。

周心雅不捨地道別,視線黏糊糊的,沾著謝懷禮不放。

謝懷禮頭也不回。

我探出頭望她,她察覺到,目光一厲,轉向我。

我清楚地看見她眼底的怨懟和兇狠。

她又在怪我。

然而謝懷禮稍稍偏了偏頭,她一瞬變換了溫和的笑容。

切,又不是看她,裝模作樣。

我收回視線,仍然覺得陰惻惻的,脊背上的毛都要豎起來了。

“你不喜她,我們便不見她了。”溫暖寬厚的手掌撫了撫我的背,謝懷禮低聲道。

我一愣,抬頭仰望,毫無防備撞進他眼底的深邃,像要把人吸進去似的。

他是為了我才走的嗎,不是因為要招待其他客人。

我暈乎乎的,像被拋上雲端,整顆心輕飄飄的,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在心底蔓延。

我忽而想到爹說的人間至寶,不知道是什麼寶貝,能不能把謝懷禮當成寶貝送給我。

9

“心雅姐說珍饈閣新年開業了,我都一星期沒吃到他家的菜了。”

小風撥弄著我的耳朵,笑呵呵的。

謝懷禮被他父親叫走會客去了,小風抱著我在屋裡嘰嘰喳喳的。

我沒搭理他,懨懨地縮成一團,我看他那副饞樣就知道他想幹什麼。

不過,珍饈閣,聽起來有些耳熟。

“我最喜歡他家的燒雞,外酥裡嫩,想想我就要流口水了。月牙兒,你是狐狸,是不是也最喜歡吃雞?”

燒雞?我精神一震,眼睛一亮,猛點頭。

可不是嘛!我最喜歡吃雞了!

他這是要帶我一起去吃嗎?

我歪著腦袋,滿含期待地注視著他。

“走!我帶你一起去,哥忙著,我們自己去!回來的時候可以給他帶點。”

他揣著我,興沖沖站起身,邁著小短腿就出發。

我美滋滋地搖著尾巴,燒雞燒雞我來啦!

路上遇到張叔,小風還熱情地打招呼:

“張叔,我們去珍饈閣,需要我帶點什麼回來嗎?”

“謝過小少爺,不過不用了,少爺注意安全。”張叔欣慰地擺擺手。

珍饈閣不遠,小風抱著我穿過半條街就到了。

看著熟悉的牌匾,這不是我遇見胖子的地方嗎!真巧。

那時我餓了,看珍饈閣挺熱鬧,想必菜肯定好吃,剛想進去,就看到胖子從裡面出來。

也很巧,他的紅痣就露出來了。

這難道就是我爹說的緣嗎?

我也沒心思找吃的了,一路跟著他,可他真讓我失望。

我恩人救了我,肯定不會再穿我同類的皮毛。

他絕不是我的恩人。

思及此,我想到了我下山的目的,這段時間樂不思蜀,連正經事都給忘了。

但一想到要找恩人,就要離開謝府,莫名有一絲沉悶。

算了不想了,過幾天走就是了,人還是得活在當下,及時作樂。

燒雞,我心心念唸的燒雞,馬上我就來召幸你了!

看得出小風也是這裡的常客了,一來就熟門熟路走到二樓臨窗的位子。

“先來份燒雞,嗯……再來份金絲糕、芙蓉餃、清蒸鱸魚、涼拌鴨掌……”小風凝眉思索,半晌後拍板,“行了,暫且上這些。”

“好嘞!客官稍等!”店小二哈腰點頭,腿腳利索地小跑離開。

很快,菜齊了。

小風挺有良心,先掰了一個雞腿、一個雞翅給我。

我蹲在桌上,呲溜呲溜啃得上頭。

“哎?”小風忽然低呼一聲。

我疑惑抬頭,只見他雙眼發光。

“你在這等我會兒,我下去買碗酸梅湯,老伯竟然出攤了,再不去就搶光了。你要不要?我買兩碗上來!等著我啊!別亂跑!”

小風一溜煙跑走了。

我探頭往外張望,一個攤子,一個老伯,一群小孩圍著,小風也竄了上去。

這麼好喝?我有點點期待,等會就能喝到了。

10

我收回視線,剛要繼續啃雞腿,眼前一黑,身子一輕。

唔唔唔

——

我撲騰著。

青天白日的,竟然被人套麻袋了!還是一個賊小的麻袋!我動都動不了。

“嘿嘿!三兩銀子。我這就把你送給小姐做狐狸披風。小東西,別掙扎了,抽筋扒皮,有你受的!”

一個猥瑣的聲音隔著袋子悶悶地傳來。

小姐?哪家惡毒的小姐要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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