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活亮出來 ④｜沙磁亂針繡：飛針走線描出山水畫意

「本文來源：重慶日報」

千絲萬縷不同色彩的繡線，大小不一的繡針，在飛針走線中，絲線時而上下飛舞，時而縱橫交織，在一雙巧手中，花鳥、動物、山水、人物漸漸顯現出雛形……

近日，記者在千年古鎮磁器口，看到了一段指尖上的技藝。在刺繡者閆永霞坐在繡臺前，憑藉著淺淺素手將絲線輕挑慢捻，細描絲緞，一針一線來回穿梭。當繡針與絲線美好相遇，我看到了栩栩如生的花鳥蟲魚、千姿百態的大千世界。

閆永霞掌握的這門技藝，名叫沙磁亂針繡，是重慶市第六批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專案名錄之一。作為中國工藝美術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的魅力來自於繡制過程中繡線與畫面的堆積感。

亂針繡又名“正則繡”“錦紋繡”，是一種適宜繡制欣賞品的中國刺繡工藝，因其繡法自成一格，被稱為當今中國第五大名繡。19世紀20年代末期，亂針繡由刺繡家楊守玉和著名畫家呂鳳子共同發明所創造。

1938年，呂鳳子在重慶成立了正則蜀校，主要教授美術和刺繡，而楊守玉則任繪繡課教師。至此，原屬於江蘇的亂針繡技藝在歷史的潮流中匯入到了重慶蜀繡的發展歷程之中。

沙磁亂針繡最典型的特點就是畫理與繡理相結合，最具代表的第二代學生是陳嗣雪和楊世華。而閆永霞，則是楊世華的關門弟子。在一次偶然的機遇中，閆永霞有參加了中國工藝美術大師郝淑萍開辦的蜀繡培訓班，習得一些蜀繡技法。後來，楊世華和閆永霞師徒二人把亂針繡與蜀繡結合起來，共繡《五牛圖》，榮獲第二屆重慶市工藝品展覽會銀獎。

學習亂針繡技法的前提是繪畫。懂畫理，才能繡得逼真。每遇到刺繡難題，她就會靜下心去領悟畫理。在閆永霞看來，亂針繡的複雜與珍貴之處便是“亂”，亂得有情理、有規則。“事實上，亂是為了求得整體的統一與更活潑的變化。”閆永霞介紹，和其他的刺繡方式不同，沙磁亂針繡擺脫了傳統刺繡藝術“密接其針，排比其線”的技法桎梏，而代之以錯綜複雜、長短不一、交叉重疊，分層加色的賦予個性的“亂針法”。因為注重色彩層次、光色透視，亂針繡特別擅長表現西洋油畫的效果。

寄情於針線，以“繡品”表意。早前，閆永霞還曾把富有重慶特色的吊腳樓、山茶花等圖案繡制其中，作為重慶特色的伴手禮，大受好評。“以前我用吊腳樓、山茶花表達我對這座城市的喜愛。”她說，以後也要運用更多巴渝元素，盡最大努力把沙磁亂針繡這朵“花”，繡得更加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