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兩牘的十首懷古詩之馬嵬懷古解析

紅樓夢是一部夢中有夢，謎中藏謎的皇皇鉅著，薛寶琴的十首懷古詩就是這樣的作品，這十首“懷古詩”表現了曹雪芹的詩才，也表現了他對十個人物的評價。因此這裡不能算作謎中藏謎，而是詩中藏謎。馬嵬懷古也是懷古詩裡比較難猜的一首，此首詩的謎底滿清周春擬為“白芍藥”，而太平閒人擬為“胰皂”。當代有人猜出來俗物是紅粉，當然這些答案也無不可，只是離作者本意甚遠，更重要的是作者在這裡是一喉兩歌的手法，明地裡說俗物，暗地裡說人物。所謂的紅粉指古代女子化妝用的胭脂和鉛粉是沒有錯的，但是把紅粉和楊貴妃聯絡起來就有問題了。

馬嵬懷古自然指的是楊貴妃死於馬嵬坡的故事。公元756年，正當大唐的過世達到鼎盛之際，一場聲勢浩大的安史之亂爆發了，由此大唐王朝由盛轉衰。當安祿山的叛軍攻入長安，唐玄宗帶著楊貴妃連夜出逃。當逃亡的人馬來到西安西邊，還屬陝西境內的馬嵬坡時，一路上保護著皇帝的軍隊突然譁變，他們要求誅殺惹起安史之亂的罪魁禍首，很快當朝宰相楊國忠就死於亂軍之中。隨後，憤怒計程車兵依然不依不饒，要求皇帝追究楊貴妃的過錯，畢竟安祿山是拜在楊貴妃跟前認乾親的，於是楊貴妃也被迫自縊身亡。白居易曾經作詩：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娥眉馬前死。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淚相和流。可見當時楊貴妃的悽慘境況。根據當時的《舊唐書》記載：“裹屍以紫茵，瘞（埋葬）道側，年三十八。”等到安史之亂撲滅，大唐已經千瘡百孔，雖然後來唐玄宗迴鑾長安，但是已經失去了權力。等他下令將貴妃的遺體改葬它處的時候已經是多年以後了。《舊唐書》上的記載，奉命前去馬嵬坡開墳的人發現，“肌膚已壞，惟胸前香囊猶存。”宋朝史官根據舊唐書編寫的史書，將“肌膚已壞”刪去，留下了“香囊猶在。”這就給那些緬懷楊貴妃的老百姓留下了想象空間。於是後世根據這些想象空間，生髮出了好多民間傳說，而名垂後世的就是楊貴妃的東渡日本之說，而曹雪芹的馬嵬懷古詩就是基於以上內容創作的。

下面我們看看這首懷古詩及解析：

馬嵬懷古 其八

寂寞脂痕漬汗光，溫 柔一旦付東洋。

只因遺得風流跡，此日衣衾尚有香。

這裡的寂寞脂痕漬汗光說的是主人公臉上的脂粉被汗水沖刷乾淨，露出寂寞的面孔，溫 柔一旦付東洋指的是楊貴妃被秘密送往東瀛日本。根據日本學者大津郡在《郡志》書中考證說：唐玄宗當初在處死與官方楊貴妃的時候做了手腳，楊貴妃其實沒有死，她被派人秘密送出，漂流過海，一路來到山口縣向津具半島油谷町村的寺院裡。據說現在日本當地的山口縣向津具半島的“二尊院”中，還儲存著楊貴妃的墳墓。只因遺得風流跡和此日衣衾尚有香兩句詩說的是因為楊貴妃離開前的風流遺蹟，因此保留的衣衾上海殘留著楊貴妃的體香。作者顯然在這裡隱喻的是曾經做過女道士的楊貴妃在去了日本以後依舊在寺廟裡安身的情景。在紅樓夢的十二釵裡，只有一個人在安享寧國府和榮國府的富貴，但在賈府樹倒猢猻散的變局後毅然出家，常伴古佛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賈府裡最小的千金賈惜春。

因此，馬嵬懷古在這裡隱喻的就是賈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