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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和唐婉的愛情,感動了後人,卻苦了一生,他選擇做媽寶男,活該?

由 詩詞論古今 發表于 藝術2022-11-21
簡介東風,本來可使大地復甦、萬物新生,在這裡卻冷酷薄情、辣手摧花

陸游有幾個兒子啊

紹興十四年(公元1144年),十九歲的少年陸游,迎娶了十六歲的表妹唐婉。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陸游與唐婉就是這樣一對令旁人豔羨的青梅竹馬。

陸游出身書香門第,才情之高自不待言,而唐婉自幼亦是熟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閒暇之時,這對小夫妻就膩在一起吟詩作畫、琴瑟和鳴,說到高興處,兩個人還會笑成一團,婚後的生活簡直比蜜還甜、比酒還釅。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正像納蘭性德的這句詩一樣,那個要和自己共度此生的人,不僅能讀懂自己的詩文,更能讀懂自己的心意,這世間的愛情,還有比這更美妙的嗎?

陸游和唐婉的愛情,感動了後人,卻苦了一生,他選擇做媽寶男,活該?

然而,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陸游的母親一心想讓兒子考取功名,好為家族博個富貴。而陸游成婚之後,整天帶著唐婉遊山玩水,不是看一些閒書,就是寫一些雜詩,心思絲毫沒有放在讀書中舉上。

在陸母看來,唐婉就是一個不識大體的女人,成天只知道和自己的兒子風花雪月、詩酒纏綿,把陸家的大好前程給耽誤了,這唐婉就是個陸家榮華富貴之路上的最大絆腳石。

陸游和唐婉的愛情,感動了後人,卻苦了一生,他選擇做媽寶男,活該?

有一次,陸母到廟裡給陸游算命,想看看兒子啥時候才能考中狀元。結果廟裡的尼姑煞有介事地說,唐婉的八字與陸游不合。在陸母的追問下,尼姑乾脆直言,說唐婉天生就是個剋夫命。

這一下陸母簡直要氣炸了肺:“難怪唐婉嫁進門之後,我兒子陸游的仕途就一直這麼不順,原來都是這個剋夫命害的啊!”

陸母回家後,立刻派人把陸游叫來,逼他休掉唐婉。那是一個孝道大過天的年代,更是一個女子如草芥的年代。面對以死相逼的母親,陸游終究還是以“無出”的理由休掉了唐婉,一對恩愛伴侶就此勞燕分飛。

在他們的離婚協議書上,寫著這樣一句話: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可是,對於陸游和唐婉來說,要結束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真的能“各生歡喜”嗎?

陸游和唐婉的愛情,感動了後人,卻苦了一生,他選擇做媽寶男,活該?

陸游與唐婉離婚後,按照母親的安排,另娶了王氏姑娘,而唐婉也再嫁於皇室宗親趙士程。

五年後,陸游初入仕途,當上了寧德縣的主簿。清明時節,他從福建回紹興省親,順便到沈園閒逛散心。誰承想,迎頭就碰見了唐婉,還有她的現任丈夫趙士程。

猝不及防之下,陸游只覺酸甜苦辣湧上心頭,萬語千言梗在喉間,但最終什麼也說不出口,只有淚水模糊了雙眼。陸游不知道唐婉是什麼時候走的,也不記得自己和她說了些什麼。

等他清醒過來時,眼前只剩下一個肅立的隨從,手裡還捧著幾個食盒、一罈黃酒:“陸相公,這是我家主母特意吩咐,讓我給您送來的酒菜。”陸游心中五味雜陳,仰起頭一口飲盡那壇黃酒。藉著洶湧的酒意,他提起筆來,在沈園的牆壁上寫下一首《釵頭鳳》:

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

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

桃花落,閒池閣。

山盟雖在,錦書難託。

莫、莫、莫!

這首詞,上闕追敘今昔相聚之異,下闕直言別後相思之苦。

“紅酥手”以手喻人,明寫唐婉的靚麗容顏,表達的卻是詞人的愛惜之心;“黃縢酒”以酒喻事,表面寫官釀的黃封酒,暗示的卻是愛妻捧酒相勸的殷勤之態。一番情景描寫,讓詞人的思緒飛回到多年之前:曾幾何時,恩愛夫妻攜手遊園,可如今,春色依舊、人事全非。

“宮牆柳”,有人說這一句寫的是實景,南宋以紹興為陪讀,故沈園附近可見宮牆垂柳;也有人說,“宮牆”暗指有皇室血統的趙士程,他的存在就像一道宮牆,隔斷了自己與愛妻再續前緣的可能。滿園春色,都在牆的那一邊,自己只能獨守回憶,在牆頭黯然神傷。

“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第二句筆鋒突轉,溫情脈脈的春景再也掩飾不了愛情的蕭索。東風,本來可使大地復甦、萬物新生,在這裡卻冷酷薄情、辣手摧花。這不正是拆散美好姻緣的人,所做的事嗎?“錯,錯,錯”一字三疊,血淚傾訴,到底是誰的錯呢?是自己嗎?是唐婉嗎?是母親嗎?這裡沒有明說,只有呼天喚地、悲憤不已。

春景依舊,有情之人卻日漸消瘦。淚水洗盡臉上的胭脂,又把薄綢的手帕全都溼透。桃花凋落,池水微漾,山盟海誓,言猶在耳,而我們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就連寫一封書信,也成了莫大的奢望。

“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詞人情如山石、痴心不改,但赤誠之心無處書寫。剎那間,有愛、有恨、有痛、有怨,再加上看到唐氏的憔悴容顏和悲慼神態所產生的憐惜,真是百感交集、萬箭穿心。

“莫,莫,莫!”事已至此,再也無可補救、無法挽回,這萬千感慨還想它做什麼,說它做什麼呢?不如快刀斬亂麻——罷了,罷了,罷了!明明言猶未盡,意猶未了,情猶未終;卻偏偏要在此不了了之,留下詞人空悲切,也留給讀者無限回味。

陸游和唐婉的愛情,感動了後人,卻苦了一生,他選擇做媽寶男,活該?

很快,陸游寫在沈園的這闕《釵頭鳳》就傳得滿城風雨,唐婉聽聞此事,一時情傷難抑,於是便在陸游那首詞的旁邊,題和了一首《釵頭鳳》: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乾,淚痕殘。

欲箋心事,獨語斜闌。

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

角聲寒,夜闌珊。

怕人尋問,咽淚裝歡。

瞞、瞞、瞞!

我原本以為,自己早已將所有的心事和委屈都放下了,但原來,你始終是我心中無法癒合的傷口。世態炎涼,人心涼薄,我們的愛情原本是那樣純真美滿。到頭來,卻如同枝上的桃花一樣,終究難逃被雨打風吹去的結局。

哪裡是東風惡?惡的是人情;哪裡是人情薄?薄情的是世俗。“雨送黃昏花易落”原本是陸游詠梅的句子,唐婉卻拿來暗示自己的悲慘處境,難道所有人都能像梅花一樣抗住風雨嗎?深情,或許是人最大的軟肋,情絲一斷,人也難免如花一樣凋零。

我不止一次,想把自己思念都寫在花箋上寄給你,但提起筆來,又什麼都寫不出來,只能悲傷地獨倚欄杆。陸郎啊陸郎,這樣的日子,實在太難,太難,太難了!

物是人非,咫尺天涯,整日為情所困的我,最終還是為情而病。每一個因思念而無眠的長晚,都讓我遍體生寒。但我又不願被別人看出端倪,只得咽淚吞聲,強顏歡笑。我的滿腹心事,只能瞞著家人,瞞著自己,也瞞著你。

陸游和唐婉的愛情,感動了後人,卻苦了一生,他選擇做媽寶男,活該?

唐婉死後,沈園就成了陸游心中永遠的痛。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相思和悔恨便愈加濃烈。

此後四十年間,陸游先是北上抗金,後來又轉入川蜀任職,但幾十年的紅塵風雨,依然無法排遣他心中的眷戀。六十三歲那年,陸游“偶復來菊縫枕囊,悽然有感”,寫下兩首極盡哀怨的詩:

其一:

採得黃花作枕囊,曲屏深幌悶幽香。

喚回四十三年夢,燈暗無人說斷腸!

其二

少日曾題菊枕詩,囊編殘稿鎖蛛絲。

人間萬事消磨盡,只有清香似舊時!

這兩首詩說的是:那年的秋天,暮年的陸游偶然去山上採摘了一些菊花縫製成了菊花枕。這令他不由得回憶起自己二十歲的時候,曾經做過一首菊枕詩。

這兩首小詩可以說是陸游,對前塵往事的追憶。這份追憶令陸游刻骨銘心,以至於多年之後還唏噓不已。

陸游和唐婉的愛情,感動了後人,卻苦了一生,他選擇做媽寶男,活該?

又過了二十年,已是七十五歲的陸游自覺時日無多,於是向朝廷提出致仕請求,並在沈園附近買了一處宅院,打算陪在唐婉身邊,終老此生。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沈園,陸游老淚縱橫,提筆寫下《沈園》二首:

(其一)

城上斜陽畫角哀,沈園非復舊池臺,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其二)

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吹綿。

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一泫然。

如今的沈園既無蟬聲,也無畫角,只剩下一個默然凝望殘垣枯柳的垂暮老人。唐婉吾愛,距你香消玉殞,已有四十餘年,這漫長的歲月,足以將世間的一切都消磨一空,但時間唯獨消磨不掉的,就是回憶。不然的話,為什麼這世間無一是你,又無一不是你呢?

八十一歲的陸游,身體越來越差了,已經很久沒有去沈園灑掃了。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有一天晚上,他夢見自己化為少年,又回到了當初沈園,但怎麼也找不到唐婉。

陸游醒來後,發現枕頭已經被淚水打溼了,於是便寫下《十二月二日夜夢遊沈氏園亭》: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見梅花不見人。

玉骨久沉泉下土,墨痕猶鎖壁間塵。

今年的春天來得格外早,就像我們結婚那年。你最喜歡的梅花開了,可是我怎麼找不到你了呢?哦,我想起來了,你早已變成一抔泉下土,就連當年我在沈園牆上寫的那首《釵頭鳳》,也被厚厚的塵土遮住了……

陸游和唐婉的愛情,感動了後人,卻苦了一生,他選擇做媽寶男,活該?

喜歡陸游作品的朋友都知道,陸游留給後人的詩篇主要有兩個主題,一個是至死不渝的愛國之情,一個便是對前妻唐婉的無盡相思。

陸游對唐婉的愛,歷經了幾十年的歲月而不改,感動了自己,也感動了後人,也讓自己因此而苦了一生。

有人說,陸母太不近情理,陸游自己太沒主見。都是因為他聽媽媽的話,選擇了當媽寶休妻,才搞得自己一生苦哈哈的,在思念中終老。這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他苦得活該!

也有人說,陸游家滿門忠烈,他又是才華絕頂,如果整天留戀於兒女情長,將失去志向和抱負,這樣太可惜了。所以,他母親做得對,他幸好聽了母親的話,才有了後來的成就。

關於這個問題,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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