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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玩偶還是要自由?《玩偶之家》對現代婚姻的啟示

由 落日樓臺 發表于 藝術2022-10-01
簡介當她在找工作的時候發現自己要頂替的人就是曾經被她拒絕的戀人柯洛克斯泰時,她又決定與他“破鏡重圓”,因為她覺得“一個人過日子,空空洞洞,孤孤單單,一點兒樂趣也沒有”,所以在選擇愛情,還是婚姻時,林丹太太一定會毫不猶像地選擇現實且實用的婚姻

娜拉走後怎樣出自易卜生的哪部社會問題劇

1859年,英國哲學家約翰穆勒在其名著《論自由》裡驚世駭俗地說過一句話:“愛情是對女人的奴役。”引起了當時輿論場上的大地震。六十多年後, 魯迅在古老的中華大地上尖銳的又提出“娜拉走後怎樣?”,這個至今讓人深思的社會性問題,激發了中國女性主義意識的抬頭。

關於婚姻與愛情、金錢與自由的關係問題,人們的討論熱情並沒有隨著時代的變遷而降低。從這點看,我們更能看出易卜生經典社會問題劇《玩偶之家》的超前意識和偉大之處。

做玩偶還是要自由?《玩偶之家》對現代婚姻的啟示

亨利克·易卜生(1828—1906)

《玩偶之家》是挪威戲劇家亨利克·易卜生創作的一部三幕戲劇作品。易卜生在作品前半部分塑造了一個每個女孩都想擁有的幸福甜蜜身世,家庭富裕,生活無憂,父母愛護,可以說每一個女孩在年輕時都希望成為未出嫁的娜拉。

可是這樣一個整天懷著羅曼蒂克幻想的女孩是經不起現實婚姻考驗的,一旦遇到風吹草動,往往首先傷害的是自己。

為了幫丈夫治病,她魯莽之下做出了冒名簽字借款的舉動,還自詡為“一樁又得意又高興的事情”。同時,為了證明自己對丈夫純潔無暇的愛,她還瞞著丈夫自還債務,為此“只能東拼西湊,到處想辦法。”顯示出在娜拉身上那種高貴的自我犧牲似的愛情觀,確實讓人動容。

做玩偶還是要自由?《玩偶之家》對現代婚姻的啟示

1923年魯迅提出《娜拉走後怎樣》

但可笑的是,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當娜拉委曲求全的自我犧牲婚姻愛情觀遇到知道真相的丈夫海爾茂時,卻像雲煙一般一吹即散。

從骨子裡自私自利的海爾茂根本不能理解娜拉自我犧牲般的浪漫和單純的愛,憤怒地認為冒名簽字借款行為“把一生幸福全都葬送了”,甚至無情地認為即使娜拉死了,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

這把之前娜拉所做出的種種努力和犧牲,種種付出和彙報,種種希冀和幻想做了全盤的否定,在前後處境有著巨大落差的娜拉身上,產生了批判性的反諷,表現出作者易卜生對於現實愛情婚姻的深刻認識和思考。

同樣的情節,出現在張愛玲的《色戒》裡,王佳芝愛上了易先生,到了最後的關頭,她告訴了易先生真相,易先生得救了,可是他得救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掉王佳芝及其同伴。中外女性對待愛情雖側重不同,但殊途同歸。

做玩偶還是要自由?《玩偶之家》對現代婚姻的啟示

王佳芝因性生愛,但還是被易先生殺害

《玩偶之家》中,娜拉雖然是主角,但作者卻在主線之外為讀者呈現了另外一種婚姻愛情觀。一種與娜拉甘願奉獻犧牲的婚姻愛情觀完全不同的愛情觀念,即林丹太太的超實用主義的婚姻愛情觀。

林丹太太自己承認當時嫁丈夫完全是因為自己的母親“病在床上不能動”“還有倆個弟弟要照顧”,嫁給丈夫之後“日子很過得去”。其婚姻動機不是出於愛情,而是被生活所迫,是為了過得更好,這種對待愛情超實用現實主義態度也決定了她的生活態度。

所以在丈夫死後,她也沒有去繼續尋找自己的愛情,而是“想盡辦法湊合過日子”,直到母親離世,弟弟找到工作,她才從痛苦不堪的生活中走出來,決定過自己的人生。

當她在找工作的時候發現自己要頂替的人就是曾經被她拒絕的戀人柯洛克斯泰時,她又決定與他“破鏡重圓”,因為她覺得“一個人過日子,空空洞洞,孤孤單單,一點兒樂趣也沒有”,所以在選擇愛情,還是婚姻時,林丹太太一定會毫不猶像地選擇現實且實用的婚姻。

這種赤裸裸的現實主義婚姻與娜拉泡沫般浪漫主義婚姻形成鮮明對比反襯。為何這樣呢?

馬克思說“人是社會關係的總和”,瞭解一個社會問題我們要從那個時代去解讀。同和易卜生處在一個時代的德國人拉採爾在著作《人類地理學》中也認為,人和動植物一樣是地理環境的產物,人的活動、發展和抱負受到地理環境的嚴格限制。解讀易卜生的對婚姻愛情的思索也要回歸那個時代。

易卜生創作《玩偶之家》的1879年,正是挪威婦女解放運動高漲的年代。娜拉和林丹丹太太兩個極端的愛情觀都是那個時代的產物,她們脫離不了現實而生活,所以就出現了兩種看似對立實則殊途同歸的愛情觀。

這擴大了作品的意義空間,強化了娜拉愛情婚姻的悲劇性,更重要的是,這對現代社會女性婚姻愛情觀的抉擇有著深遠的啟示意義。

這便是,在婚姻選擇中,當愛情與自由、金錢不能兩全時,我們更傾向於哪個。

做玩偶還是要自由?《玩偶之家》對現代婚姻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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