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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旭光行書藝術特徵簡析

由 書法集 發表于 藝術2021-06-13
簡介當代中國書法的審美毫無疑問較古代有了一些變化,其中最為主要的便是透過強調空間的對比形成字內動勢,達到生動靈活的藝術效果,有人認為這是受到了西方構成的影響,其實這些方法在我國唐宋以後已經具備端倪,到了當代只不過是對其進行了強化和誇張

二王手札和二王尺牘一樣嗎

張旭光行書藝術特徵簡析

張旭光,字散雲,一九五五年十月出生於河北省雄安新區安新縣。曾任中國書法家協會副秘書長,評審委員會副主任,學術委員會副主任,中國美術家協會副秘書長。現為中國書法家協會草書委員會副主任、榮寶齋藝術總監,榮寶齋書法院院長。北京大學、中央美院客座教授,清華大學張旭光書法藝術工作室導師。

張旭光倡導“重讀經典”,所提出的“到位與味道”“發展新帖學”“啟用唐楷”等書學思想以及他的創作,廣泛影響了中國當代書壇。綜觀其行書,善於將現代審美意識融入對傳統經典的把握,依據書法創作條件的改變(筆墨紙等)重新建構起符合時代的二王面貌。下面從三方面對其行書藝術特徵作簡要分析。

一、“韻”

蘇軾認為書法的“韻”“積學乃成”,黃庭堅則認為需“廣之以聖哲之學”,這都說明“字外功”對於一名書家涵養書內之韻的重要。張旭光先生提出了書法家“3+X”的標準。“3”即道德、文章、書法本體。張旭光認為道德對於書法藝術是有具體價值的,只有在做人上有高品味,才可能感染人,才有資格感化人,才能為更多的人所接受;同時沒有文學功底、詩詞表達力的書法家不是大家,也成不了大家;當然書法家更要具備相當的書法技法和藝術水準,要做到既到位又有味道。“X”是一個變數,可以是任何一門姊妹藝術,如美術、舞蹈、音樂等,這些與書法線上條、造型、節奏方面都是相通的。

張旭光行書藝術特徵簡析

基於此種定位,張旭光嚴格要求自己,小到不隨地扔一個菸頭,大到尊師重道,獎掖後學,靜心臨池,他對自己都提出嚴格的要求並恪守始終。他創作了大量的詩詞作品,感懷山川、詠歎人生、品讀書法,如《臘日題鄭板橋六分半書》:“筆墨因人傳不朽,清風清品看石竹。六分半書可論乎?一碗夾生臘八粥”;寫沙塵暴的,“風吹一夜雨狂後,穹宇隨心處處藍”;關於書法的《再臨聖教序》“出沒風波三十載,半艙蝦蟹少長鯨”。在書法藝術創作中,他更是踐行自己“到位與味道”的理念,苦心臨池,精研細磨,終以“非典”期間數十遍對《集王聖教序》的臨寫實現了自身書法的極大跨越。

張旭光書法的“韻”一是體現為法度從容。其行書作品從“二王”出,以王氏為底,適當融入顏魯公的寬博。筆法大膽,節奏鮮明,觀之有似王非王之感,卻又能夠讓人將之定格在晉人經典的面貌上。二是體現為厚重典雅。其行書線條沉實,中鋒使轉中加入側鋒的擦抹,潤如春風拂面,辣如干裂秋風。三是體現為酣暢淋漓。其作品縱橫取勢,一行之間偶爾看似鬆散,實則勢到力到,上方蓄勢,下部承接,接續形成奔湧而下之感,觀之令人神情馳騁,暢然痛快。

二、“勢”

勢在書法中主要包括“筆勢”“形勢”,書論中的“筆勢”即是“筆”的運動狀態,也是“鋒勢”“畫勢”。而形勢則更多指的是“形”“體”“字”三個方面的狀態。[1]這裡因行文需要,我們僅就字勢對張旭光行書做一分析。

張旭光行書注重取勢。儘管其對集王聖教序浸淫多年,但不囿於王羲之的面貌,而是將自己早年在顏魯公楷書中積澱的寬博加以融匯,輔之以姿態、空間的調整,透過部分誇張,形成了自家面貌。他主要透過以下手法將二王的字勢做了調整。一是誇張區域性。如“相”字,在《集王聖教序》中,左側“木”旁向左、上兩個方向舒展(王獻之行書處理與其父相似),但張旭光在保留了向左舒展的情況下,壓低上部,同時擴充套件右側“目”部,頓顯字形開張寬綽,對比明顯。這似乎與蘇軾行書相近,但其如此藝術處理的依據主要是對顏真卿多年的研習與理解。二是空間對比。當代中國書法的審美毫無疑問較古代有了一些變化,其中最為主要的便是透過強調空間的對比形成字內動勢,達到生動靈活的藝術效果,有人認為這是受到了西方構成的影響,其實這些方法在我國唐宋以後已經具備端倪,到了當代只不過是對其進行了強化和誇張。如張旭光“相”字右側“目”部的內部空間,就是他運用這一手法的佐證之一。三是用筆豐富。應該說古人的筆紙使用情況我們無法進行充分的還原,只能從一些文獻資料中略知一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創作的尺幅遠不如當代的大,這主要是由於當代書法的功用性產生的變化所致。所以大尺幅作品創作起來就應該用適合其要求的紙筆和筆法。張旭光先生在這一點上的探索是成功的,他用長鋒羊毫做大字行書,藉助筆毫的充分柔韌寫出了更為豐富的筆畫線條和墨色變化。

張旭光行書藝術特徵簡析

三、“新”

這裡的“新”主要是指面貌上的“新”和理念上的“新”。

張旭光行書開張中透著溫和,流美中裹著含蓄,初看似無驚人之處,細品方知其於揮灑間以理性把控著韻味的豐富和統一。其於理念、面貌上的新,首先是將二王放大書寫而不失晉人風骨。流傳於世的唐人摹二王手札皆在方尺之間,儘管可以運用現代技術將之放大到任何尺寸,但當代人僅憑手眼實在難以創作出與之神韻彷彿的作品。張旭光做到了。筆者曾親眼見到過其於六尺整紙上放大臨摹的二王尺牘,其形雖非惟妙惟肖,但精神風骨一眼望去實在是純粹的晉人味道。其次是融入當代審美理念重塑二王一脈。如前所述,張旭光以長鋒羊毫在生宣上恣意揮灑,卻能得二王三昧,一方面凸顯出實踐其提出的“到位與味道”理念的能力,另一方面更是其嘗試當代人放大書寫二王的成功案例。這在當代書家中實屬鳳毛麟角,故而開創了當代展覽環境下對二王書風全新視角的解讀。第三是提出了一套學習二王行書的理念,這在其所著《行書八講》中有詳細的介紹。這一理念在其教學中的成功應用已經證實了其合理性與可操作性,許多在當代書壇嶄露頭角的書家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其影響。所以,張旭光在弘揚二王一脈書風方面當屬勇立潮頭手把紅旗者。

張旭光行書藝術特徵簡析

正如姜壽田先生在《新帖學價值正規化的確立——張旭光帖學創作論》中所說的,“在當代帖學轉換中,張旭光無疑是一個開風氣之先的人物,他以自身對二王帖學的深入研悟和卓犖實踐,將當代帖學的實踐與認識水平推到一個新的境地。” [2]

(作者:劉世斌;單位:保定學院;基金專案:河北省文化藝術科學規劃專案“雄安新區近百年書法人物批評”(HB17-YB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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