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農業

生活在“成癮”時代,我們都是獵物

由 新京報 發表于 農業2022-01-21
簡介另一種關於上癮的迷思便是,成癮是一種個人選擇,是人的主動失德(事實上,“成癮是一種腦部疾病”的提出,正是為了迴應當時人們對成癮者的道德化指責)

海洛因注射幾天就上癮

毫無疑問的是,我們今天生活在一個“成癮”時代。細數手中的上癮清單,裡面有且不僅有:奶茶、咖啡、遊戲、購物、自拍、CP……雖然嚴格意義上,其中許多或許還不能被納入“精神障礙”的診斷範疇,但不斷加劇並擴充套件的行為上癮症狀的確正在拓展我們關於上癮的界定與理解。典型的例子便是2018年,世衛組織首次將“遊戲障礙”新增到修訂後的《國際疾病分類》中。

為何我們會上癮?自古以來,我們見過許多說法。例如,成癮者是過分耽溺於享樂的人;成癮者就是那些被洗腦、不自制、被操控的人。有時候,人們也會放過一些成癮者,尤其當他們自帶藝術家光環。說到底,人們關於成癮的看法不太基於嚴謹的事實,更多是文化與經驗塑造下的“迷思”。這也讓許多真正處於成癮狀態的成癮者長期遭受汙名化的指摘,更讓本該解決問題的戒癮治療變形為侮辱性的懲罰。

生活在“成癮”時代,我們都是獵物

英劇《梅爾羅斯》劇照。

今天這篇文章,我們就先從關於成癮者的兩種迷思入手,剖析人們對上癮的常見誤解。接著,我們藉助最新的成癮問題研究著作,來理解人為何會成癮、成癮如何產生。最後,我們將目光轉向當下,釐清“上癮”消費是如何捕獵年輕人,又如何催生了資本主義在當下的變體。

“醜陋”的成癮者:

圍繞上癮的兩種迷思

這是一種萬靈丹,能治癒所有苦痛。幸福,用1便士就能買到。

……

我似乎每個晚上都要陷入……裂縫和沒有陽光的深淵……最後淪陷到徹底的黑暗中,因為一種自殺式的絕望。

有關現代成癮者最早也是最為直白的描述,出自托馬斯·德·昆西在1821年出版的《癮君子的自白》。儘管上癮的清單在今天不斷擴充套件,但成癮的感受不過如此:愉悅與厭惡交織同在。

生活在“成癮”時代,我們都是獵物

傑克·凱魯亞克也是重度成癮者。據他的自述,《在路上》就是苯丙胺催生的結果。

對成癮及其機制的界定,目前學術界還未形成統一的定論。一種流行的說法來自醫學領域:成癮是一種腦部疾病。這一觀點誕生於上世紀90年代,由美國國家藥物濫用研究所主任阿蘭·萊什納提出,發表於當年的《科學》雜誌。

此後,這一說法被廣泛引用,美國成癮醫學會等主流權威機構基本沿用這一界定,認為成癮性物質“劫持”了大腦,使得人們以強迫性的濫用行為取代了選擇和自我控制的能力。近年來,“成癮是腦疾病”的說法雖然遭到學術界的質疑,但它背後蘊藏的化學或藥物決定論主張對映著人們長期以來關於成癮的一種迷思:人之所以會對某些物質上癮,是因為物質本身的成癮性。

然而,事實真的如此嗎?許多成癮問題研究者都駁斥了這一說法。其中,邁雅·薩拉維茨在過去三十年對成癮問題的研究與報道中發現,單純接觸毒品,並不一定會成癮。“在接觸過最臭名昭著的違法藥物——海洛因、可卡因、甲基苯丙胺的人中,只有10%-20%的人最終會上癮。”她在《我們為什麼上癮》中寫道。

生活在“成癮”時代,我們都是獵物

《我們為什麼上癮》,[美]邁雅·薩拉維茨著,丁將譯,理想國 | 海南出版社,2021年9月。

類似的,英國記者約翰·哈里在遍訪實驗資料之後指出,如果單單只是毒品導致了上癮,癮君子的數量應該比現實情況多得多。這是因為,每家醫院都有海洛因(也就是二乙醯嗎啡),許多成癮性物質本身就是病人手術與康復過程中的常備藥劑。

按照《紐約時報》暢銷書作者、《上癮》一書的作者尼爾·埃亞爾的看法,人們對於物質致癮的迷思實是一種“斯文加利”式的恐懼。他將這種恐懼命名為“殭屍精神病毒轉世”(zombie mind virus reincarnate)。這與人類文明早期對於邪惡力量入侵大腦的恐懼如出一轍。

生活在“成癮”時代,我們都是獵物

電影《潛伏》劇照。

另一種關於上癮的迷思便是,成癮是一種個人選擇,是人的主動失德(事實上,“成癮是一種腦部疾病”的提出,正是為了迴應當時人們對成癮者的道德化指責)。早在公元6世紀,羅馬教皇格里高利就歸納出“七宗罪”,分別是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及色慾。而後,但丁在《神曲》中根據惡行的嚴重性將其排序,“暴食”被排在第二。但丁對“暴食”的解釋是“過分貪圖逸樂”,或可解釋為“耽溺”/“沉迷”,其中包括酗酒、濫用藥物等成癮性行為。

事實上,有關上癮即失德的迷思既擁有漫長的文化傳統,也經歷過不同的變形。例如,在十八世紀,曾簽署過《獨立宣言》的美國醫生本傑明·拉什將酗酒稱為一種“意志疾病”,這一觀念的流行直接推動了一百年前的美國禁酒運動。

生活在“成癮”時代,我們都是獵物

1919年,美國政府通過了第18條修正案:禁酒令。

但是,沒有任何嚴肅的成癮問題研究證明過成癮者一定存在性格或道德上的缺陷。當人們指摘成癮者是主動選擇墮入深淵的時候,往往並非基於事實,而是由政治與文化偏見所帶來的刻板印象。人們傾向給成癮者貼上以下標籤:“犯罪傾向、懶惰、暴力、自私、狡詐和愛說謊”。同樣的標籤也被用以描述弱勢群體與外來者。

一個典型的例子就是,在美國,毒品氾濫的問題時常被毫無根據地歸罪於非裔美國人。“人們對可卡因成癮的黑人的恐懼,正好出現在私刑氾濫的高峰時期,那時候法定種族隔離和選舉法的目的都是要剝奪黑人的政治和社會權利。”美國曆史學家、毒品政策學家戴維·馬斯托(David F。 Musto)曾這樣說道。

時至今日,失控與失德這兩種迷思仍然彌散於人們對於成癮者的認知中,並與廣泛的政治、經濟、文化結構相咬合。無論是西方還是東方,成癮者的形象既清晰又模糊。清晰來自於刻板化、道德化的描摹,在各類流行的影視作品中,成癮者除了病理化的面貌之外,便是人生觸底的咎由自取。模糊則來自我們對於成癮如何產生、又如何被環境與文化塑造的漠視與無知。

成癮之路:

追尋快樂,還是逃避痛苦?

如何理解成癮?我們不妨從愛情成癮說起。在著名的婚戀專家、學者海倫·費舍爾看來,浪漫愛情正是一種癮。在《我們為何結婚》一書中,她曾提及一項實驗:

神經科學家安德烈亞斯·巴特爾斯和賽米爾·澤奇將幸福戀人的大腦同因剛剛注射可卡因或類鴉片毒品而變得亢奮的癮君子的大腦進行對比,結果發現,大腦獎勵系統的不少相同區域都變得十分活躍。

此外,我的同事在重新分析了從十七名相親相愛的男女身上採集來的資料之後(這些資料未經發布),發現伏隔核區域的活性有所提高。伏隔核是大腦的一片分割槽,對應所有上癮狀態——包括對海洛因、可卡因、尼古丁、酒精、安非他命、類鴉片,甚至是賭博、性和食物的渴望。

費舍爾發現,幸福的戀人會表現出成癮者的所有行為特徵。例如,戀人們會顛倒是非,改變日常習慣,迎合對方;為了讓對方對自己留下印象,他們常常會做一些不恰當、危險且極端的事,甚至性情都會大變。

當然,費舍爾關於愛情成癮的表述,更多可被當做積極上癮的例子(除非是遇到極端情況),但究其根本,成癮,正如它的拉丁詞根,即是一種“被奴役、被束縛”的關係。無論是愛情成癮的戀人,還是深受成癮問題折磨的成癮者,成癮之路並非一朝一夕完成,也並非不可被改變。

生活在“成癮”時代,我們都是獵物

英劇《倫敦生活》(第二季)劇照。

另一項來自加拿大心理學家、成癮問題研究者布魯斯·亞歷山大(Bruce K。 Alexander)的“老鼠公園”(The Rat Park Study)實驗或許能讓我們更為真切地理解人為何成癮。上世紀70年代,醫學界關於成癮問題的研究結論大多來自一項老鼠實驗:實驗人員把一隻老鼠放進籠子,並給它兩瓶水,一瓶是普通的水,另一瓶則是摻有海洛因或可卡因的水。結果是老鼠每次都會選擇毒品水,並很快因為過量飲用而死亡。

然而,亞歷山大教授卻認為這一實驗少了“環境”這一重要影響因子。於是,他建造了一個被他稱之為“老鼠公園”的籠子,裡面有老鼠喜歡的綵球、乳酪、玩具隧道,同時,它們還擁有同伴。研究人員也在籠子裡放了兩個杯子,分別裝著普通水和毒品水。出人意料的是:這一回,老鼠們基本不喝毒品水。它們當中也沒有出現因過量服用毒品水致死的現象。

這一發現既為人們指出了成癮並非單純的物質所致,也為後來的學者開創了從社會文化與心理學角度研究成癮問題之路。

生活在“成癮”時代,我們都是獵物

“老鼠公園”實驗的發生環境模擬。

在今天,當我們追問為什麼人會上癮時,包含著兩個問題:一是什麼樣的人容易上癮?二是上癮的機制是什麼?很多時候,這兩個問題具有強關聯性。

社會上經常會有一種觀點,成癮者之所以上癮,無非是想要快樂(在眾多關於成癮問題的探討文章中,多巴胺理論最多被提及,也常常被片面化理解)。但問題是,如果追求快樂是人的本能,為什麼許多成癮者在後期早已感受不到快樂,還會強迫性地繼續?

發展心理學家、《瘋狂成癮者》作者馬克·劉易斯(Marc Lewis)曾對此提出,成癮首先意味著對現實的轉移和逃避。也就是說,成癮者之所以成癮,是因為他們感覺糟糕,而不是因為他們單純追求快樂,或是對快樂沒有自制力。

許多研究精神創傷與成癮關係的結果發現,成癮者上癮程度越嚴重,童年經歷過的精神創傷也就越極端。在《我們為什麼上癮》一書中,邁雅·薩拉維茨結合自身經歷與研究資料結果多次強調,有至少2/3的成癮者童年期都經歷過至少一次嚴重精神創傷。使用物質,只是他們學會應對創傷的方式之一。

前文提到的心理學家布魯斯·亞歷山大也持有類似觀點。他在《成癮的全球化:一項有關心靈貧困的研究》(The Globalisation Of Addiction:A Study In Poverty Of The Spirit)一書中指出,成癮是個體對“錯位”(dislocation)的適應。它是一種生存型策略,甚至是創造性的反應,在一段時間之內,它可以幫助個體減少“錯位”以及無法與周遭環境及社會文化進行心理統合的痛苦。無論這種成癮是否使用藥物,都是一種自我治療。

生活在“成癮”時代,我們都是獵物

布魯斯·亞歷山大的《成癮的全球化:一項有關心靈貧困的研究》英文版。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是,成癮如何發生?在許多研究者看來,成癮從本質上來說是一種學習障礙。薩拉維茨就此界定了三個關鍵因素:

1)具有心理學目的的行為;

2)涉及特定的學習通路,並讓這種行為變成自發且強迫性的行為;

3)不再有適應性時也不會停止。

生活在“成癮”時代,我們都是獵物

電影《夢之安魂曲》劇照。

心理學家劉易斯則將這種學習障礙稱之為“心智習慣”(habit of mind)的養成。與普通習慣不同,“心智習慣”是一種深層習慣,類似物包括種族主義、同理心、厭女症等。重複是其中的關鍵,幫助大腦強化形成從生物學到心理學的完整反饋路徑。同時,重複也意味著一種文化上的習得。

也就是說,成癮之路並非簡單的多巴胺快樂大法,它的背後蘊藏著一整套複雜的執行機制,不僅牽涉生物學/心理學,更有文化與環境的塑造影響。正如布魯斯·亞歷山大所言:“幾十年來,關於吸毒成癮是‘犯罪’問題還是‘醫學’問題的辯論一直是徒勞的。一個鐵的事實是,它都不是。在自由市場的社會中,成癮的蔓延主要是一個政治、社會和經濟問題。”

成癮時代:

當“上癮”成為消費風口

我們生活的這個社會,其運作的原則就是要挑動人體內的每根神經,並且讓它們維持在最高度的人為緊張狀態,要把人類的每個慾望逼到極限,並且儘量製造出更多新的慾望與人造的渴求,為的是要我們的工廠、出版社、電影公司以及所有其他從業者製造的產品來滿足這些慾望和渴求。

1948年,一位名叫托馬斯·莫頓的修士寫下這樣一段話。他或許不會想到,自己的這番自白竟然預言了大半個世紀後的現實。

身處“成癮”時代,我們今天的上癮清單可謂數之不盡,不僅包括煙、酒在內的物質成癮,也包括遊戲、購物等行為成癮。已有的大量研究發現,物質成癮和行為成癮有類似的自然歷史。它們產生類似的大腦變化;類似的耐受模式;類似的渴望、陶醉和戒斷經歷。同時,它們顯示出類似的遺傳傾向。

儘管行為成癮者不會那麼容易被貼上背德、失信、自私、失控等汙名化標籤,但這並不代表行為成癮的危害小於物質成癮。更值得警惕的是,伴隨上癮清單的不斷拉長,成癮與戒癮在今天同時成了兩門大生意。

2019年,成癮問題專家、歷史學家戴維·考特萊特(David T。Courtwright)出版《成癮時代:壞習慣如何變成大生意》(The Age of Addiction: How Bad Habits Became Big business)一書,試圖從歷史中發現全球資本主義是如何塑造、販賣人們的慾望,並在其中獲得自身的演化。

生活在“成癮”時代,我們都是獵物

《成癮時代:壞習慣如何變成大生意》,[美]戴維·考特萊特著,蔡明燁譯,立緒出版社,2020年9月。

他將當下這種成癮性經濟稱之為“邊緣資本主義”(Limbic Capitalism)。在此,考特萊特重新定義了最早由埃及經濟學家薩米爾·阿明(Samir Amin)提出的“邊緣資本主義”概念。在薩米爾·阿明那裡,“邊緣資本主義”是一個經濟學概念,相對於作為“中心”的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經濟體系。

考特萊特所說的“邊緣”,指的是腦邊緣系統,即負責情感、動力和長期記憶的大腦區域。他對“邊緣資本主義”的定義是:一個技術先進但社會倒退的商業體系。在這一體系中,企業藉助政府、甚至是犯罪集團之力,鼓勵人們過度消費,耽溺慾望。

在考特萊特看來,“邊緣資本主義”既是文化進化的產物,與漫長的成癮性快樂歷史交織在一起,同時它也是全球資本主義的邪惡雙胞胎,是生產性資本主義的真正癌變。他指出,“邊緣資本主義”鼓勵企業從人們的成癮問題中牟利(problem profits),並自動生成圍繞成癮消費的二級與三級利潤。他以快餐業為例:當一些人因快餐消費而得了強迫性飲食障礙(compulsive eating disorder),這同時意味著治療糖尿病與減肥手術的外科醫生有了更多生意。

生活在“成癮”時代,我們都是獵物

紀錄片《大號的我》劇照。

在全球化、金融資本主義與技術的合力下,“邊緣資本主義”得以迅速擴張。在一次採訪中,考特萊特進一步提到,如果很早以前網際網路提供的是選擇進入(opt-in)的技術,到了今天,我們已經無法自由選擇退出。在這樣的環境中,消費者猶如生活在滿是誘餌的海域中。五十年前,這片海域中最主要的成癮性誘餌是酒精和菸草。現在,誘餌無處不在,難以逃脫。

類似的說法也出現在肖莎娜·祖博夫(Shoshana Zuboff)的《監控資本主義時代》(The Age of Surveillance Capitalism)一書中。事實上,成癮與網際網路時代的注意力經濟本就難捨難分。許多學者都曾指出,如果人們一味指責那些“看得見”的技術,往往會忽視隱藏在技術與平臺背後那雙“看不見的手”,也就是所謂的資本力量。說到底,“技術不過是實現利益的手段”。

生活在“成癮”時代,我們都是獵物

肖莎娜·祖博夫的《監控資本主義時代》英文版。

當我們的腦邊緣系統不斷成為下一個、再下一個消費風口的目標物件,這才出現了《人物》文章中所報道的“投資人默認準則”。在《「上癮」消費,圍獵年輕人》文章中,接受採訪的私募基金投資人王琛(化名)如此說道:“一個能讓人深度成癮的專案,它肯定不是普通的消費品專案,而是更好的消費品專案。”

三十多年前,齋藤茂男在撰寫《日本世相》系列時寫下:“大環境下,我們眼前一片繁榮,但只要稍微切換舞臺,就能看到各類被異化的群體,他們深受各種打擊。”或許,我們今天在上癮消費中看到的,便是切換舞臺的世界,看似豐裕的物質生活背後,是一片滿是誘餌的水域,與飄蕩其間那一顆顆無處可去的飢餓心靈。

主要參考資料:

Alexander, K。 Bruce。 2001。 The Roots of Addiction in Free Market Society。 Ottawa : Canadian Centre for Policy Alternatives

Alexander, K。 Bruce。 2011。 The Globalisation Of Addiction:A Study In Poverty Of The Spirit。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美]戴維·考特萊特,《上癮五百年》,薛絢譯,中信出版社,2014年8月

Courtwright, T。 David。 2019。 The Age of Addiction: How Bad Habits Became Big business。 Holland, OH : Dreamscape Media, LLC

Zuboff, Shoshana。 2019。 The Age of Surveillance Capitalism: The Fight for a Human Future at the New Frontier of Power。 New York: Public Affairs

[美]海倫·費舍爾,《我們為何結婚,又為何不忠:性、婚姻和外遇的自然史》,倪韜/王國平/葉揚譯,中信出版集團,2020年2月

[美]邁雅·薩拉維茨,《我們為什麼上癮》,丁將譯,理想國 | 海南出版社,2021年9月

https://www。vox。com/science-and-health/2019/10/17/18647521/capitalism-age-of-addiction-phone-david-courtwright

https://medium。com/behavior-design/the-addictive-products-myth-who-is-the-culprit-here-b7a58810f167

https://aeon。co/essays/why-its-high-time-that-attitudes-to-addiction-changed

《「上癮」消費,圍獵年輕人》,人物

https://mp。weixin。qq。com/s/rDDMEwnSbqgBMtHKyqFvKA

作者|青青子

編輯|青青子 李永博

推薦文章

  • 朔爾茨訪華後,賓士CEO正面評價:絕對正確,疏遠中國簡直是不可思議

    朔爾茨訪華後,賓士CEO正面評價:絕對正確,疏遠中國簡直是不可思議所以,儘管德國企業希望和中國深入合作,但考慮到國家安全利益,朔爾茨除了“擺姿態”之外,其實很難有更大的動作,畢竟歐盟還不是一個國家,也不是由德國一家說了算,諸如捷克、立陶宛等國,在美國的支援下,就能嚴重惡化中歐關係,這些也都不是德國可以“力...

  • 上百盒布洛芬被扔垃圾桶引關注!布洛芬過期了還能吃嗎?

    上百盒布洛芬被扔垃圾桶引關注!布洛芬過期了還能吃嗎?此前,國家藥監局在答覆網友“過期藥品如何處理”時曾表示,如果家庭過期藥品沒有被分類集中收集,可以破壞藥品包裝盒後,隨生活垃圾分散丟棄、分類回收,相對風險較小...

  • 雲上應用暢遊全球!華為雲GA正式商用

    雲上應用暢遊全球!華為雲GA正式商用日前華為雲GA正式商用華為雲全球加速服務(Global Accelerator,GA)為全球化業務使用者提供應用加速服務,透過統一的公網IP,和高可靠、低延時、易管理、安全合規的網路服務,使終端使用者在全球能快速訪問雲上應用,獲得優質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