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延津：“沙壓胙城”故事新編

“沙壓胙城”的故事，流傳於延津民間已經很久了，就讓我給大家講述這個驚心動魄的故事吧。

故事發生在清朝雍正年間。

胙城當時是一個小小的縣城，本隸屬於衛輝府，後併入延津縣，臨近黃河故道，經濟繁榮，人煙阜盛，百姓安居樂業。秋天來了，秋高氣爽，涼風習習，百草衰退，眾鳥遷徙。有一天早上，街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四十多歲的黑衣道士，衣著整潔，相貌不凡。

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只見他的左手臂彎裡挎著一個編織精美的竹籃，裡面盛著一個鮮活的白鴨子，鴨子呱呱的叫著，鴨子的旁邊，放著幾個紅棗和幾個紅桃。右手上提著一把鋒利的菜刀。

人們見這個道士非同尋常，心生好奇，甚至還有點害怕，就上前問道：“您是要賣鴨子嗎？”“棗怎麼賣？”“桃子多少錢一個？”“你拿著菜刀幹什麼？”

面對人們的諸多問題，道士並不回答，沉默之後，向眾人說出了四個字“殺鴨，棗桃”，然後緩步而行，順著街道一直不停的大聲說：“殺鴨，棗桃。殺鴨，棗桃”。人們問他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他並不回答，只是一味地反覆地說著這四個字。有人說這絕對是一個瘋道士，瘋瘋癲癲，行為怪異，不去理他就是了。有人把道士說出的四個字在心裡默默地念了幾遍，恍然大悟，難道他說的是“沙壓，早逃”？正要趕上去詢問道士這裡面的究竟，道士卻已不知去向，再也尋覓不著。

大部分人還是像往常一樣生產勞動，只當那個瘋言瘋語的道士不存在罷了。只有一少部分認為道士所說是“沙壓，早逃”的人，意會到可能會有天災，趕忙回家收拾財物，攜帶家眷，匆匆逃之他鄉。那個被人們認為是瘋瘋癲癲的黑衣道士走了，這天晚上發生了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這一天晚上，大多數人還是按時回家睡覺，並不感到有什麼異常。半夜時分，突然狂風大作，雷電交加，沙塵漫天，頃刻之間，暴雨驟至，黃河之水迅速上漲，衝擊著河堤。

睡夢中的人們只知道下了暴雨，並不知道災難就要來臨。

黃河決堤了，渾濁的河水洶湧而至，衝進了胙城，沖毀了人們的家園，沖走了睡夢中的人們，人們這時才意識到那個道士所說“殺鴨，棗桃”的意思，原來真的是今晚沙壓胙城，讓我們早點逃走啊，但是為時已晚，只好接受天命。

胙城一夜之間被大水沖毀，掩壓在黃河的泥沙和自然的風沙之下，深埋在黃河的泥沙和自然的風沙之中，不復存在。

一切都變得死寂，一切都恍若一夢，一切都聽天由命，只有一座城隍廟孤立於風中。原來，那個道士就是黃河水神派來的使者，事先告訴人們災難即將來臨，讓人們早點逃走，免受洪水和風沙之災。

但是天機不可洩露，只有透過這種手挎竹籃，手拿菜刀，沿街呼喊的方式間接的讓人們知道，但是又有幾人相信呢？又有幾人能夠悟出其中的深意？

多年以後，人們再次來到胙城這片肥沃的土地上耕作生息，互相傳說著這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有些好奇之人試圖找到被沙土深埋的昔日胙城，但最終徒勞而歸。

到了春季，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百花競放，終鳥齊鳴，有一天上午，一個老農正在田間勞作，突然發現也自家土地之中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凹陷之處，於是取來鐵鍬，開始挖掘。

挖了很深也不見有物，正當他要放棄的時候，突然隱約看到一個石墩形狀的物品，他又使勁挖了幾下，那個石墩形狀的東西露了出來，他興奮的不得了，一口氣把它挖了出來。半米多長的一個石墩，上面雕刻著精美的龍鳳圖案，非常的光滑，坐上去剛好合適，也很舒服，於是他就把這個石墩形狀

的東西拿回家當凳子坐。

人們聽說這個老農在地裡挖出來一個寶貝兒，紛紛來看，覺得就是一個石墩，並不稀奇，失望的走開了。過了幾個月，這家老農的門口來了一個人，聽口音不是本地人，穿著時尚，舉止儒雅，言談不俗。

老農邀請至屋內，寒暄坐定之後，二人攀談，非常投機。但是老農發現，這個不速之客的眼光一隻在那個石墩上打轉，並且詢問石墩的來歷，而且表示自己很喜歡這個石墩，想把它買走，老農心下疑惑：一個石墩有什麼價值，他居然要買走？於是，無論那個異鄉人怎麼說，他堅持不賣。第二天，異鄉人再次來到老農的家中，還是要買那個石墩，但是老農還是不賣，並且一直詢問他買石墩的原因。異鄉人看出老農是不會把石墩賣給自己的，長嘆一聲，把這個石墩的秘密告訴了老農。送走了異鄉人，老農急忙回家，把這個石墩用布裹好，想抱著一個十代單傳的嬰兒，徑直向東南方走去，他要去幹什麼呢？老農走了很遠的路，來到一口深井的旁邊，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裹在石墩上的布，雙手抱住，把這個石墩投下了深井之中。

原來，那個異鄉人是一個考古專家，他給老農說，胙城雖然被深埋沙土之中，但是它並沒有消失，只要找到開啟地下古胙城的鑰匙，就可以開啟通向古胙城的大門，裡面蘊藏了大量的寶物。

那個石墩就是開啟古胙城大門的鑰匙。那口深井就是古胙城大門所在的地方。老農把石墩往深井裡一投，只聽“撲通”一聲，接著深井裂開，水流它處，一條大路出現在老農的身邊。老農站在新出現的大路上，往前一看，一個高大的城門，旁邊還站著衛兵，衛兵都穿著清朝的服裝，手拿長矛，精神抖擻。

古胙城的大門打開了，老農往裡面一看，大吃一驚。門內道路平整，樹木參天，只見幾個金色的小馬駒和小騾子在路上蹦跳，地面上還灑了很多的金豆，一隻金雞在啄金豆吃。面對此情此景，老農走到門口就不敢往裡進了，伸手撿了一個金豆，金雞見狀，在老農的手上啄了一下，血流不止。

老農拿著這個金豆，再也不敢停留，慌忙往回走，走了幾步，不甘心的他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古胙城的大門慢慢的關上了，剛才的金雞和金色的小馬駒、小騾子也看不見了，那幾個衛兵一動不動，還是站在大門口。不一會兒，一聲巨響，道路消失，深井合併，水深不可見底。一切恢復如初。

他趕緊離開這裡，匆忙回到了家裡，向家人訴說了自己的經歷，家人感到很好奇，似信非信的告訴了鄉人，於是鄉人蜂擁而至，奔向東南，來到那口深井所在之處。但是，沒有開啟古胙城大門的鑰匙，一切只能是徒勞。

有人提出要抽乾深井之水，但是深井之水怎麼也抽不幹，還是深不可測。有人提出要深挖土地，把那個老農看到的古胙城挖出來，但是無論挖多深，終究不能找到古胙城到底在哪裡。

老農的手被金雞啄傷之後，看了很多的醫生，但是不見好轉，花了很多的錢，家庭經濟出現困難，老農只好把那個金豆賣了。手上的傷口開始慢慢的恢復，等到痊癒的時候，所花的醫療費用剛好是那個金豆所值的價錢。

“沙壓胙城”的故事，依然在延津民間流傳，我也是道聽途說，信手拈來。如今，胙城是延津縣的一個鄉鎮，經濟繁榮，人才輩出，百姓生活富足，一派和諧美好的景象。

【作者簡介】唐河牛子，原名牛洪海，河南唐河人，河南大學本科畢業，延津一中教師。